孟瓊琚和葉喬策好不容易從醫(yī)院逃脫,然後開車回到了公司。
兩個人在大家的注視下上了二樓,一進辦公室,葉喬策就快速的打開了電腦。
果然,所有的新聞都在報道著孟瓊琚被告的事。
葉喬策皺緊了眉頭,遂說道:“看來這個寧莫如,是真的打算要把你給毀了!”
“所以,我纔想在她有下一步動作之前,找她好好的談一談?!泵檄傝⒆讼聛恚樕鲜菨M滿的憂愁??磥磉@次,自己真的是兇多吉少了。
“你覺得她現(xiàn)在會見你嗎?”葉喬策反問,他已經(jīng)打聽過了,現(xiàn)在的寧莫如正利用自己在主持界的地位,夥同好多知名的主持人和演員,要專門針對這一場所謂商界同娛樂界的官司,做一檔節(jié)目,名字就叫黑白娛記。
一聽葉喬策說出寧莫如的計劃,孟瓊琚不由臉色一白:“她這是要讓我以後在江城都混不下去?她真的有那麼恨我嗎?”
“所以,在她這檔節(jié)目做成之前,我們有必要先去找一趟韓建民。畢竟,只有他出面撤訴,寧莫如的計劃可能纔會落空?!比~喬策一臉嚴肅的說道。
“可,寧莫如的計劃你是怎麼知道的?”孟瓊琚第一次覺得,葉喬策的能力似乎遠遠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強。
“你別忘了,我能創(chuàng)立一個公司,就肯定有自己的人脈。寧莫如洽談的演員和主持人中,有一兩個恰好是我的朋友,當然,是很隱秘的那種?!比~喬策聳了聳肩膀,口氣輕鬆的回答道。
“好吧!”孟瓊琚表示他們這種成功人士的世界,她真的不是太懂,可要見韓建民的話,她是不是得準備些什麼,比如道歉之類的話或者買些什麼慰問品?
想到這裡,孟瓊琚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都這個時候了,她還能自尋開心,也的確可以擔(dān)的起奇葩這個稱呼了!
見孟瓊琚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葉喬策以爲她是害怕見到韓建民,便出言安慰道:“沒關(guān)係的,你不用緊張。實在不行,我自己去見他就可以?!?
“啊?”葉喬策的話將她的思緒拉回到了現(xiàn)實中,她不由擺了擺手,說:“我只是在想,需要買些什麼東西或者說些什麼話,才能讓那個礦業(yè)大老闆的氣給消了?!?
“像他那種有錢人可能什麼都不缺。你先歇一會兒,我出去一趟,馬上就回來,記住,哪都不許去知道嗎?”說完,葉喬策站了起來,不久後,孟瓊琚聽到了他下樓的聲音。
剩下她自己後,孟瓊琚整個人一下徹底鬆懈了下來。
只是,這一鬆懈下來,她的心情就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沮喪和失落。秦霂城失憶、她又被人算計,怎麼這所有的黴運都降落在了她的頭上。孟瓊琚猛然回想到了以前和秦霂城傳出緋聞的那段日子,好像就連那個時候都不像現(xiàn)在這般讓人絕望和窒息。
孟瓊琚吸了吸鼻子,儘量不讓自己眼眶裡的淚水流到臉上,彷彿只有這樣,她纔會有勇氣繼續(xù)走下去。可是,對如今的現(xiàn)實而言,你有勇氣是一回事,但勇氣能否解除掉危機顯然是另外一回事。
孟瓊琚的眼前再次浮現(xiàn)出了秦霂城的影子,她猛然發(fā)現(xiàn)。此刻的她竟然那麼希望對方能在自己身邊,就在她暗自沉思之際,耳邊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孟瓊琚,你想什麼呢?我都進來半天了你也沒發(fā)現(xiàn)?”
“啊,我嗎?”孟瓊琚臉微微一紅,遂掩飾著說道:“沒想什麼?不過,你已經(jīng)都聯(lián)繫好了嗎?我們什麼時候去見韓建民?”
葉喬策眉眼間染上了一層凝重,緊接著他說道:“現(xiàn)在可能不行,明天吧,如果沒什麼意外,我明天領(lǐng)你去見他?!?
其實,此刻的葉喬策說了謊,韓建民並不想見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而且,他拖他的秘書轉(zhuǎn)告葉喬策,從現(xiàn)在起,他們只會在法庭上見面,也就是說。韓建民從將孟瓊琚告上法庭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斷了他們所有的後路。
這樣的一個消息,葉喬策怎麼能忍心告訴對方?所以,他只能暫時隱瞞下來,等到他見到韓建民再說,據(jù)他打聽,韓建民今天會搭乘晚航班從上海飛回來,他會親自去機場把人給截住。
又耐心的安撫了一下孟瓊琚,葉喬策纔將人送回了家,只是沒想到,他前腳剛走,孟瓊琚就從家裡跑了出來,一個人悄悄的來到了醫(yī)院。
不得不承認,在最難過的時候,她最想見的人就是秦霂城,不管他有沒有失憶,也不管他記不記得自己。
由於已經(jīng)是深夜,醫(yī)院裡顯得格外的安靜!
孟瓊琚踩著一雙輕便的運動鞋,躡手躡腳的走進了病房。
裡面均勻的呼吸聲似乎預(yù)示著主人已經(jīng)進入了夢鄉(xiāng),孟瓊琚鬆了一口氣,輕輕的走了進去。
只是,孟瓊琚纔剛坐到牀前,就感覺到一道銳利的目光向自己射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然後就撞進了一雙深邃的眼眸裡。
“你竟然沒睡著?”孟瓊琚就像個被人抓了現(xiàn)行的小媳婦兒,有些驚慌失措的說。
也不知是她的錯覺還是什麼,孟瓊琚竟然感覺到秦霂城眉眼間露出些笑意,她一時有些恍惚,然後就聽到對方說道:“孟瓊琚,誰讓你進來的?”
“我,”孟瓊琚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你不是睡著了嗎?怎麼會忽然間…”
“被你吵醒了,所以,”秦霂城頓了頓,然後坐了起來,說:“孟瓊琚,你打算怎麼賠償?”
“賠償?”孟瓊琚一怔,她能說她其實只是想看他一眼嗎?可他要賠償,她該拿什麼賠?
“算了,”見孟瓊琚一臉懵逼的樣子,秦霂城遂無奈的說道:“念在你是初犯,就不用你賠了。不過,你這麼晚來,就是爲了看我?還是你沒的寫了,又來我這找資料了?”
換做平時,孟瓊琚一定會一笑置之,不解釋也不辯解,可現(xiàn)在,她本來就心情不好,原不指望一個沒了記憶的人安慰自己,但一看到他,她才發(fā)現(xiàn),她對他的安慰和鼓勵竟然是那麼的在乎。在乎到一聽到他的話她就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秦霂城顯然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他連忙直起了身我,焦急的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我不過開個玩笑而已?”
“玩笑?”孟瓊琚擡起了頭,清澈的眼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兒,她一瞬不瞬的盯著秦霂城,總覺得今天的他與往日有所不同,許是感覺到了她疑惑不解的目光,秦霂城猛然將身子往後一仰,冷冰冰的說道:“女人還真是麻煩!孟瓊琚,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來了嗎?幹嘛還要半夜過來吵人睡覺?現(xiàn)在又在我面前哭哭啼啼,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我欺負了你呢!”
“是啊!”孟瓊琚像是突然驚醒了過來,要不是秦霂城的一席話,她可能真的以爲對方一定是被她的執(zhí)著打動,現(xiàn)在看來,她還真是癡心妄想了??!
如此一想,孟瓊琚果斷的站了起來,遂說道:“好了,既然我來的不是時候,那我便走了!祝秦先生早日康復(fù)!”
說完,孟瓊琚一個轉(zhuǎn)身,在秦霂城還沒發(fā)作之前,逃也似的跑出了病房。
房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秦霂城的眼睛忽然一片清明,他想都沒想,立刻拿出了手機,撥通了某個號碼。
孟瓊琚這邊剛回到家裡,就聽葉喬策給她發(fā)來了信息:“孟瓊琚,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再加上最近的輿論對你很是不利,從明天起,你還是暫且在家休息幾天。等我消息?!?
“不是說還要去見韓建民嗎?”孟瓊琚嘀咕了一句,然後將電話打了過去。
只可惜,她的電話晚了一步,提示音顯示葉喬策已經(jīng)關(guān)機。
這個時候關(guān)機會是因爲什麼?難道是太晚了,葉喬策睡覺了?孟瓊琚心裡猜測了半天,卻不知,葉喬策此刻正在機場苦等著韓建民,而他的手機關(guān)機則是因爲耗盡了電池,連他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
等了不知多久,葉喬策終於看到,機場的顯示屏上那趟航班出現(xiàn)了落地的字樣,他鬆了一口氣,然後快速像接機口走去。
不一會兒,葉喬策看到了韓建民的身影。只見他穿著一身運動裝,整個人顯的異常的精神。
“韓先生,您好!”韓建民剛出來,就看到了名創(chuàng)公司的主編葉喬策。
“你怎麼在這裡?”韓建民皺起了眉頭,不悅的問道。
“自然是爲了見您!”葉喬策開門見山的說道。
“我的秘書難道沒告訴你嗎,我是不會同意和解的,所以,我們只能是法庭上見。還有,葉主編,我只告了那個記者而已,你這又是何苦?”韓建民的言下之意就是,他沒告名創(chuàng)已經(jīng)是給足了他這個主編面子。
葉喬策豈能聽不出對方話裡的含義,可他還是繼續(xù)說道:“孟瓊琚是我的下屬,那篇給您兒子帶來名譽影響的報道也是我讓他發(fā)的,所以於情於理,我都應(yīng)該和她一起承擔(dān)?!?
“是嗎?那既然這樣,那你就和你的下屬一起承擔(dān)就好了,何必再來找我?”說完,韓建民推著行李就打算離去。
“韓先生,難道您的兒子真的就是個忠誠而又專情的好丈夫嗎?”葉喬策站在韓建民身後,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