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並非和唐少爺你有緣分......”
“不要緣分來緣分去的繞個沒完了,慕琛你就告訴我,你知不知道葉微安肚子裡的孩子不健康。”
唐慕琛利眼如刀,射得祁先生都有些坐不住,只得解釋,“唐少爺,我只當(dāng)你已經(jīng)告訴老夫人了,看這情況,是我多嘴了。”
“哼。”要是有機會,我真想撕爛你這張嘴!
“慕琛!”秦少婉已經(jīng)直接拍了扶手。
“知道。”
“知道!知道你不說!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秦少婉一想到這個自己親手養(yǎng)大的孩子已經(jīng)將局面操縱得天衣無縫,連她也一併瞞著,就不高興到了極致。
“沒多少,都是些不重要的事。”
“不重要!你不是不知道孩子對我們唐家有多重要,那關(guān)乎你的性命啊!你怎麼能說不重要!”
“她已經(jīng)懷孩子了,還能怎樣!”
唐慕琛像是想到了洛苒冰即使是死,也要保住孩子的堅定,有些無奈。
“能怎麼樣,我就不信孩子給拿了她就真的去死,你要是早告訴我......”
“沒有什麼不同。”
“怎麼不同,這個孩子絕不能要!這是規(guī)矩!”
唐慕琛看了眼激動得臉色發(fā)紅的奶奶,根本不分辨,只說了自己的決定,“規(guī)矩是人定的,這個孩子我說留就留。”
一旁坐著的祁先生看祖孫兩人天雷勾動地火,拼得火花四濺,心有不忍,“老夫人,唐少爺,你們且慢爭吵,聽貧道一言。”
在樓道口聽了許久的洛苒冰挑了挑眉,貧道,還真是個道士啊。
“我方纔觀少奶奶面相,她非命定之人,爲(wèi)了唐家傳承,老夫人和少爺還是早作決斷得好。”
祁老看唐慕琛似乎怒氣噴薄,卻隱忍不發(fā),心中更是愧疚,但該說的他一樣都沒少。
“要是唐家少奶奶沒有生出健康的孩子,少爺活不過三十歲,這是命定,警告唐家也是我祁家的職責(zé),貧道言盡於此,告辭。”
說完祁先生就起身
快步離開,秦少婉雖然想要留人,但也知道他這種方外之人是留不住的。
“剛剛祁先生的話你也聽到了,她不是命定能生下健康孩子的人,更不是你愛的安安,早點讓她走吧。”
唐慕琛不置可否,也不說話,只是沉默,這種沉默不單是讓秦少婉著急,也讓洛苒冰心裡打鼓,唐慕琛會怎麼選擇?
他會讓我留下嗎?
洛苒冰自問了一聲,又笑了,留下你?人家都說了,你不可能生下健康的孩子,健康的孩子才能讓唐慕琛活過三十歲,恆等式推導(dǎo),很明顯,他怎麼會爲(wèi)了你,就放棄大好的年華呢?
就在洛苒冰覺得無望的時候,卻聽到唐慕琛冷沉的聲音傳來。
“她不用走!”
不用!
兩人同時震驚,洛苒冰是高興得幾乎要流淚,秦少婉則是氣得發(fā)抖。
“慕琛,現(xiàn)在不是任性的時候。”
“奶奶,我已經(jīng)說過了,她是最後一個,等她孩子生下來,我也是一位父親了,這麼些年我一直聽從您的安排,今年我二十八了,我自己安排一次吧。”
秦少婉何嘗不知道唐慕琛的年齡,事實上,每次午夜夢迴,她都會被二十八這個數(shù)字驚醒。
正是因爲(wèi)時間不多了,她才越發(fā)著急啊!
“慕琛,你就聽奶奶的,也許我們還有機會呢?”
“不用了,她是最後一個。”
唐慕琛說完就起身,從洛苒冰的角度,只看到他帶著面具的側(cè)臉,但她大概能想象那張世間少有的容顏的表情。
冷硬的劍眉舒展,眼神清明深沉,淡粉色的嘴脣微微抿著。
沒有一處是多花的一分力道,出現(xiàn)這種表情,那就表明,他做這個決定,根本就不用深思熟慮,就和餓了吃飯一樣簡單,也是無可反駁的。
“還有。”唐慕琛走了幾步像是想起來了一樣,“奶奶,你不要去找那個女人說什麼,她就是那麼沒有主見,被你一說,她就動搖了。”
秦少婉深深的看了眼唐慕琛,他已經(jīng)學(xué)會關(guān)心葉微安,爲(wèi)葉微安做打算了。
她確實看中葉微安沒主見,有勸說甚至逼迫的打算,可從這裡,慕琛已經(jīng)截了這條道。
當(dāng)然,要以爲(wèi)十四歲就能接管家族企業(yè),隨後嫁入唐家的女人就這樣知難而退了,那是不可能的。
她只是想到了葉微安自殺那一晚自己孫子的癲狂狀態(tài),而且那女人肚子裡還有個孩子,無論怎麼說,等孩子生下來再說吧,也許那孩子是個健康的呢?
向來高牀軟被、有心愛的人在身邊,從來不失眠的人,這次真真失眠了,在唐慕琛懷裡翻來覆去睡不著的人,被唐慕琛忍無可忍的吼了句。
“你鬧什麼,攤煎餅嗎?”
要是以往碰到唐慕琛開了這麼好笑的玩笑,洛苒冰肯定會笑個不停,可今天她半點心思都沒了。
再也不動,就這樣盯著落地窗陷入沉思。
一個人預(yù)知自己的生命會在什麼時候終結(jié)是個什麼心情呢?
要是平常人,她還能代入想一下,但對象是唐慕琛,心思深沉得像大海一樣的人,她怎麼都想不出來。
也許,她應(yīng)該自己離開?繼續(xù)第五任,第六任?
可只要一想到在唐慕琛懷裡會躺著另外一個女人,她就心痛得要死,怎麼都下不了決心。
又一次陷入僵局,洛苒冰覺得她以前的糾結(jié)的那些根本不是問題,只有這一次,事情似乎陷入了死局,還是解都解不開的那種。
以前她還能找楠楠說話,現(xiàn)在連楠楠都不在,她就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轉(zhuǎn)。
洛苒冰的大腦構(gòu)造,就不是用來想複雜問題的,就這樣想著一會兒,她就睡著了。
而被洛苒冰心心念唸的人,此時卻忙得不可開交。
剛回到家族一天,於媽怕於楠反悔,直接帶她進(jìn)集團,什麼東西關(guān)鍵教什麼,她瞭解自己的女兒,是個責(zé)任心極強的人。
要是責(zé)任心不強,怎麼能從事醫(yī)生這一職業(yè),怎麼能承擔(dān)別人生命的重?fù)?dān)呢?
只要讓於楠意識到自己的關(guān)鍵,讓她脫不開身,她就再也沒有反悔的餘地。
於楠也是來者不拒,忙得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