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匹夫!”寧心還沒說話,洛靖祺便氣急敗壞地摔著桌上的文件夾道。以他這樣的脾氣,能在人事部經(jīng)理面前忍住沒發(fā)火已算是奇蹟了。
“怎麼了?”寧心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順手把文件夾給整理了。
不過她卻沒等到洛靖祺的答案,見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瞧,她心裡一動,臉上卻裝作不知地問道:“這麼看著我做什麼?難道我臉上有花?”說著還伸手摸了摸臉。
“你到底想說什麼?”洛靖祺背靠在椅子上,雙臂環(huán)胸,一雙眸子深邃、暗沉,讓寧心瞬間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兩人一站一坐,站的那個越來越不安,坐的那個卻老神在在的,全然沒有因爲(wèi)坐著而損了他的氣勢。
寧心乾脆破罐子破摔,先聲奪人道:“我不是怕自己讓你爲(wèi)難麼?既然不想我問,我不問便是了!”說著唬著個臉往外走。
“站住!”洛靖祺捏了捏有心發(fā)疼的腦殼,見她並沒有停下,他不由眸子一瞇,臉上戾氣大盛,站起來三步並作兩步便追上了她,抱著她狠狠地摔進了沙發(fā)裡。
寧心被這陡然的變故嚇了一跳,又顧忌著外面的同事,不得不隱忍地問道:“洛靖祺,你幹什麼?”
哪知洛靖祺冷哼一聲,並不回答她的話不說,反而得寸進尺地用嘴去咬她的胸衣,表情甚是兇悍。
寧心氣得一個倒仰,手腳並用地對他又踹又推的,也不知是不是洛靖祺本身沒想爲(wèi)難她,竟輕而易舉地讓她脫了身。
她逃離了沙發(fā),站得遠遠的,羞紅著臉整理衣服,見洛靖祺半瞇的目光看過來,眸光似有不悅,她氣鼓鼓地質(zhì)問道:“洛靖祺,你到底把我當(dāng)什麼了?”不分場合就這麼**,他到底有沒有尊重她?
洛靖祺斜睨了她一眼,嗤道:“有求於我,難道還不允許我收點利息?”
寧心整理衣服的手便是一頓,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不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
而洛靖祺卻似乎已不耐煩再跟她囉嗦下去,目不斜視地坐到辦公椅上,翻開了文件,完全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什麼少爺?shù)某羝猓?
寧心咬了咬脣,一言不發(fā)離開了辦公室。
一上午,整個二十六層都陷入了低氣壓,不少來找洛靖祺彙報工作的高層領(lǐng)導(dǎo)都被罵了出來,秘書室的人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好不容易等寧心出來上廁所,姜岑連忙跟了過來,悄聲問她:“你和總裁怎麼了?”
有這麼明顯嗎?寧心一愣,不自在地否認道:“姜姐,你說什麼呢?”她總不能說洛靖祺想對她耍流氓,她拒絕了,然後那男人就像更年期來了一樣不對勁吧?
姜岑朝她拋了個“你別騙我”的眼神,用手蘸水抹了抹有些打毛的頭髮,道:“我是過來人,你們這年紀該經(jīng)歷的事我都經(jīng)歷過,男人嘛,你回去多哄哄就好了?!边@話的意思,不言而喻。
這回寧心臉上徹底掛不住,尷
尬反駁道:“姜姐!”
沒想到姜岑表面看著正經(jīng),骨子裡這麼開放。
姜岑得意地捂嘴一笑,然後說出了自己的目的:“也別怪姜姐爲(wèi)老不尊,只是總裁心情不好,我們的日子也不好過。”
這倒也是,洛靖祺好像生怕寧心不知自己得罪了他似的,借工作上的事削了秘書室好幾個員工,且每次經(jīng)過寧心的辦公桌便一副凍死人的神情,讓寧心哭笑不得。
“我知道了姜姐,我會注意的。”她也只能這麼回答了,畢竟她現(xiàn)在還不是名正言順的洛少奶奶,總不能去管洛靖祺如何對待下屬吧?
姜岑聽罷也不再多話,拍了拍她肩膀便離開了。
寧心看著她離開,臉上的笑容垮了下來,心中把罪魁禍?zhǔn)捉o腹誹了一頓,就是因爲(wèi)他,害得自己成了笑話!
一轉(zhuǎn)身,卻見楊雪莉目光仇視地瞪著自己,寧心忍不住擰了擰眉,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惹到這個女人了。
楊雪莉好像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爲(wèi)是多麼無禮,仍舊瞪著她道:“你什麼時候和姜姐關(guān)係這麼好了?”
事實上除了她,寧心和其他同事相處得都還不錯,不過她和姜姐關(guān)係好不好,跟楊雪莉有半毛錢關(guān)係麼?
寧心素來信奉禮尚往來,楊雪莉這話問的不客氣,她自也用不著好臉相對,因此冷笑道:“你這話我就不明白了,難不成我和誰處得好,還需要向你彙報不成?”
她和洛靖祺雖然還未有名分,但到底是洛靖祺公開承認的女朋友,洛氏的員工雖然嫉恨她,可也不敢明面上惹她,這楊雪莉到底哪裡的底氣敢得罪她?
楊雪莉被她刺得直接沒臉,臉色更難看了幾分,張牙舞爪的好像隨時要撲上來一般。寧心經(jīng)歷過江小媛的事後,便對人有了幾分戒心,見狀立馬退了幾步。楊雪莉卻也沒有進一步動作,放了幾句狠話便踩著高跟鞋離開了。
寧心一臉莫名其妙,回到辦公室見裡面的門半開著,她看了看時間,都已經(jīng)快十二點了,那個男人還不要吃飯麼?
她探了個頭,寬大的真皮辦公椅上哪還有人影?到哪去了?
“賊頭賊腦的,做什麼?”
冷不丁有人在她耳邊道,把她嚇了一跳,回過頭正對上他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讓寧心突然有些心虛,乾巴巴地笑道:“時間不早了,看看洛總想吃什麼?!?
洛靖祺白了她一眼,側(cè)身避開她後進了辦公室。
小樣,還傲嬌上了。
寧心朝他吐了吐舌頭,擡腳也跟了進去。不曾想大尾巴狼正等著小紅帽自動送上門呢。她一進去便讓男人立刻抵在了門板上,柔軟的身體還被他堅實剛硬的身體磨蹭著。
寧心不自覺又羞紅了臉,好吧,在這種事上,她永遠比不上這男人無恥。不過介於早上鬧得不愉快,她現(xiàn)在也不敢太過拒絕就是。
結(jié)果是她被他吻得嬌喘不已,梨花帶淚的模樣猶如牡丹滴露,而製造這一切的男人卻輕易放
開了她,退開她兩三步,一臉冷情地看著她,譏諷道:“不是說吃飯麼?那就走吧!”
混蛋!寧心惱羞成怒,上前便拽著他的臉左右拉扯,好好的一張臉?biāo)查g在她手裡變得面目全非。小樣,讓你裝!
膽子不小!洛靖祺生氣地瞪著她。
寧心毫無愧疚之心,學(xué)他雙手環(huán)胸,問道:“你到底鬧什麼?就算判人死刑,總也要給人申辯的機會吧?”
洛靖祺幽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坐到了沙發(fā)上。
現(xiàn)在這架勢……是願意跟她好好談?wù)劻??寧心挑了挑眉,在他身邊落了座,不過跟軟骨頭似的,窩在他懷裡。
“別以爲(wèi)這樣我就會原諒你!”洛靖祺推她。
“冤枉啊大人!”寧心調(diào)笑道,知道他推人的舉動也只是裝裝樣子,她繼續(xù)厚著臉皮往他懷裡拱。“奴家到底犯了錯,讓大人這麼生氣?”
洛靖祺果然推了一會兒就不推了,反而把她摟得更緊了些:“牧清風(fēng)找你,你爲(wèi)什麼不跟我說?夫妻間不是該坦白麼?我哪裡冤枉了你?”
原來他真的知道了!寧心直起了身子。
因爲(wèi)股份的問題,也因爲(wèi)前段時間失蹤,洛靖祺遷怒牧家,轉(zhuǎn)而對牧野商貿(mào)出手,讓其受到了很大的衝擊,而牧母欠地下錢莊林老大的錢,因爲(wèi)沒有徐偉發(fā)的牽制,這兩日林老大頻頻帶著打手上門逼債。
昨晚牧清風(fēng)打電話給寧心,說牧老爺子已經(jīng)死了,牧清遠也已經(jīng)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希望她能看在牧老爺子曾對她不薄的份上,勸洛靖祺對牧野商貿(mào)放手,給牧家人一條活路。
“我是答應(yīng)了二……牧清風(fēng)做你的思想工作,但你以爲(wèi)我是因爲(wèi)他不敢跟你坦白?”寧心定定地看著他。
“難道不是?”洛靖祺反問道,“你以爲(wèi)榮斌找藉口不來上班是威脅我辭退你?你知不知道牧清風(fēng)除了找你,還找上了榮斌?這麼大的事,你有一夜的時間都沒告訴我,今天我問你,你還不肯跟我坦白,你知道我心裡是什麼感受嗎?”
一連串的問題,讓寧心著實有些懵,更多的是震驚牧清風(fēng)會找上榮斌,是在打她電話之前還是之後找的?若是之前,爲(wèi)什麼他不告訴自己。
而洛靖祺卻顯然氣得不輕,也不怪他,在洛氏榮斌跟他等於是對立面的關(guān)係,猛然間得知寧心和榮斌抱著相同的目的,不生氣纔怪。
當(dāng)然他沒辦法說出口的是,他討厭寧心對別的那人有過多的關(guān)注,哪怕那個男人跟她有血緣關(guān)係。
在短暫的愣神之後,寧心漸漸清醒,看著眼前這個氣得差點要咆哮的男人,她忽然站起了身,捋了捋衣服上並不存在的摺痕,淡淡地說道:“既然我們之間的信任如此薄弱,那也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她這話一語雙關(guān),相信洛靖祺會聽得懂,可她卻錯估了這男人的惡劣性,見她一言不合就要落跑,更是把壓抑了整整一個上午的怒氣都釋放了出來,把她扛在肩上就往辦公室後面的休息室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