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的聲音被震驚和訝異包裹著:“怎麼回事兒?你不是說只有他能夠保住孩子嗎?怎麼……”
“放心吧,皇甫家漢,我已經(jīng)有了決定了,不要擔心我和孩子。”蘇秋嬌打斷皇甫家漢的話語,她不想再討論張醫(yī)生。
這個人,她恨,話語落下的時候,一直忍著在眼角的眼淚,嘩啦啦地就掉落了下來。
順著臉頰,一刻也不肯停息地往下淌落著,張醫(yī)生確實是不可信任的,而自己的決定卻讓她疼痛不已。
“你下的決定,什麼決定?”電話那頭的聲音裡落滿了擔心和緊張,聲音裡裹滿了疼痛。
對於皇甫家漢聲音裡的情緒,蘇秋嬌能夠深切地感受得到,那樣的無奈,讓她的眼淚越加地淌落著。
她多想不將自己的決心告訴他,可是害怕自己和孩子一起變成天使之後,他會不記得他們,所以止不住地問:“皇甫家漢,如果我不在了,你會不會難過?”
如此敏感的一句話,讓對方大聲地嘶吼起來:“什麼意思,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面對責問,面對皇甫家漢聲音裡的不安,她的想法不受控制地從嘴裡蹦躂出來:“皇甫家漢,我和寶貝會變成天使守護你的,你一定要想我們,好嗎?”
淡淡的懇求,濃郁的憂傷,她終於將那個裹得心沉重的決定說了出來,可是話語蹦躂出來之後,並沒有得到支持。
對方狂躁地罵著:“你瘋了嗎?怎麼能夠這樣想?我不許。”
太過響亮的聲音,太過憤怒的聲音,讓她在一瞬間陷入強大的不安,即使電話裡的男人憤怒還在不停地往自己的方向蔓延著。
她也沒有再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徑直將電話掛斷之後,臉頰已是落了一大片的眼淚。
眼淚暈轉裡,絕望鋪天蓋地而來,她一直都以爲那個決定是最好的解決。
可是剛剛皇甫家漢的聲音,不停地在她的耳膜中旋轉著,那種充斥著蠱惑的聲音,讓她迷戀而不捨。
怎麼捨得,怎麼捨得就和自己心愛的
男人分割在兩片天國呢?不甘心,強大的不甘心,席捲著她心裡的絕望,卻不知道要怎麼辦。
“手機,你留著,想那個男人的時候,就好好地跟他聊聊。”張醫(yī)生的話語突然傳入耳朵,她轉頭盯著他,滿臉的淚水,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飯一定要吃,只要這樣孩子才能夠健康地出生,以後我都不會再逼你吃飯,你看著辦吧。”張醫(yī)生從沙發(fā)上緩緩地站起身來。
“好了,我走了,你好好想想。”話音落下,響亮起了皮鞋撞擊著地板的聲音,很響亮地在耳邊,緩緩地很快就消失在了自己的身旁。
目光落在房門口,撞見被關上的房門,然後鐵鏈的聲響傳入耳朵,房間裡歸於平靜。
緊緊地握著手機,不安而惶惑地坐到沙發(fā)上,整個人像塊木頭一般,安靜地坐在沙發(fā)上,不敢想象,此時此刻,皇甫家漢是怎麼樣的一張?zhí)弁吹哪樕?
目光落在還冒著熱氣的飯菜上,眼淚的瘋狂奔涌裡,她的情緒在一點點地平靜著。
“寶貝,是不是很餓了?”重重地嘆了口氣,她不再猶豫,拿起筷子徑直伸向了餐盤裡鮮美的食物當中。
即使還不敢怎麼相信那個中年男人,但蘇秋嬌知道她的變成天使是的決定,是不可能再實現(xiàn)的。
因爲她不敢和皇甫家漢就此分開,她對他的貪戀還在心裡不停地膨脹滋生著,那叫著愛的感覺,一直都瀰漫在她的心尖。
開始了安心地養(yǎng)胎的日子,掐著手指算著時間,孩子臨盆的日子,近在眼前,但蔣建光卻沒有硬逼著她要做掉孩子。
這讓蘇秋嬌以爲,他是改變了主意,正在溫柔地撫摸著肚子,臉頰寫滿欣喜的時候,房間的門被打開。
不是張醫(yī)生,也不是送飯的僕人,而是搬著器械的搬運工,盯著他們手中的器械,蘇秋嬌的大腦一陣空白。
那些器械被寫著“醫(yī)院專用”四個字的箱子裡搬出,然後被專業(yè)人員安放起來,看著那冰冷的器械,蘇秋嬌皺緊了眉頭。
她還存在著僥倖的心理
,可是蔣建光卻是在用行動告誡著她,那個決定的不可逆轉。
跌坐在沙發(fā)上,目光裡盛放著疼痛,不安地望著面前的器械,緊緊地捂著自己的肚子。
那些人忙活了好半天,終於從房間裡走了去,蘇秋嬌看著她的大牀邊,被整個冰冷的器械跟環(huán)繞著,心也跟著冰冷。
想要在這樣的安靜裡,好好地梳理一下情緒,卻不到半響,房間的門被再次地打開,她的目光不安地往門口望了去。
走進房間的人是蔣建光,許久沒見,他的眉頭皺的很緊很緊,臉色也在一片黑沉當中。
“你來做什麼?”低著頭,不再看他,聲音裡裹滿了冰冷和不滿。
“感覺怎麼樣?”出乎意料的,那個男人的聲音是溫柔的,就像是曾經(jīng),她纔剛剛嫁給他的時候,那種氾濫的溫柔,讓她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緩緩地擡起頭,他的黑沉的臉頰緩緩地舒展開去,然後上揚著笑容,看上去很是燦爛,而對於他的笑容,她卻皺緊了眉頭。
那樣的笑,感覺比他臉色的黑沉還要恐怖一般,蘇秋嬌不安地蜷縮在沙發(fā)上,聲音依舊冰冷地問:“你到底來做什麼?”
“跟你商量個事兒。”面前的男人話語嚴肅,神情也恢復嚴肅,太過於變化的表情,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商量什麼事兒?”目光對上他的眸子,無所懼怕地望著他的嚴肅,她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知道這個人必須面對,不然她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兒來。
“把孩子拿掉之後,然後好好地跟我過日子,我們會有屬於自己的孩子。”蔣建光的話語很是直接。
直接地就戳進了她的心窩裡,她不安地迅速低下了頭,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知道這個孩子不是他的。
但是聽著他的話語,她不安,他話語裡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瞭了,就是在直接地告訴著她,他知道那她肚子裡的孩子並不是他的。
“話說完了,就出去吧。”她低著頭,不敢在盯著他的眼睛看,也再也沒有了勇氣對上他的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