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再不說，那就去死吧。”冥懶洋洋說道，一點都不在乎眼前的男人的命。
反正死了一個之後還會有其他的線索，他並不著急。
但是聽到這話的戚小小神色有點不好，“你不能隨便殺人。”
冥輕摟著戚小小的細腰，“好，都聽你的。但是他不說，你有什麼辦法嗎？”
要逼供的話，戚小小倒是不會，況且這種做法她也不贊同，她想了想，語氣溫和對被綁來的男人說：“你還是早點說出來吧，免得再受苦，你要是不說，我們是不會將你放了的。”
他們所在之地，不會有人經過，更加不會有人看到他們正在進行的事情，冥早就在進來的時候將這裡佈下了結界，誰都不會注意到這裡。
但是那男人聽了兩人的對話之後，料定了有戚小小在自己就不會有什麼事，便只是沉默著。
“小小，你這樣可不是在逼供。”冥有些無奈，眼神之中又帶著一點寵溺。
“還不到需要逼供的地步。”戚小小還是不贊成。
冥自認爲對逼供很有辦法，但是礙於有戚小小的阻擾而不得施展。
“你們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說的。”那男人有些得意，但是下一秒他就發現自己的身體陷入了極度的痛苦之中，但是就是喊不出來！
冥冷冷盯著他，神色一片冰涼。
而戚小小沒有注意到男人的狀態，而是在思索，“他們爲什麼要在人羣裡面放一個臥底？”
“誰知道，興許是因爲刺激。”冥漫不經心道，一邊把玩著戚小小的頭髮。
“哎你先別玩，不可能無緣無故就安插一個人手在這裡，也許這裡有著什麼他們在意的，或者是需要關注的存在。”戚小小猜測。
但是就是在這個時候，男人突然發出一道痛到極致的吶喊，戚小小扭頭一看之時，便是發現，男人整個身體都被黑色的火焰包圍，瞬間就化爲了灰燼！
“救……”男人在世間最後的呼救都沒有說完。
但是就算是想要救他也都來不及了。
“你……你做了什麼？”戚小小眼睜睜看著一個人就死在自己的面前，身體不由得有點顫抖，她明明是想要救他的。
冥皺眉，警惕四周，“並不是我。這種地獄之炎，可以使用的存在並不多。”
“你可以使用麼？”
冥面色一冷，“你這是在懷疑我？”
戚小小還沒有回答，便看到被地獄黑炎焚燒之後只剩下一堆黑色的灰燼的東西，風一吹，黑色的灰燼形成了一個古怪的符號，有點像是一個醜陋的笑臉。
看到這裡，冥已然是有些明白了。
這個男人與那邊有著聯繫，這邊出事的消息傳遞過去，而那邊不但沒有要救他的意思，更是將他殺了。
這一趟除了確定了那個男人就是臥底之外，一無所獲，但是真正令冥感到有點窩火的是，戚小小竟是一路上都不說話，就好像是將男人的死歸咎在他的身上了。
兩人回到別墅之後，祭九看到的便是兩人冷戰的狀態，原是想上前歡迎，生生止住步伐，他可不想當做是他們冷戰時候的出氣筒。
“祭九，你過來。”但是不主動過去，就不代表著什麼事情都沒有，這會冥已經將祭九喊了過去。
戚小小還是一言不發上了二樓，只是坐在客廳，沉默不語。
一直到冥將房間的門關上，戚小小這才反應過來，她怎麼就有跟著回來了？
“可惡！”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戚小小有些累，迷糊之間趴在客廳的桌子上睡了過去，一閉上眼睛，昨夜裡所夢到的場景就再度出現在了眼前。
白衣女子正在舉行什麼祭祀活動，舉止之中都帶著一點的詭異，這一次的夢境就連是連接著昨夜的，滿地都是那蟒蛇的血。
而龐大的蟒蛇屍體則是被丟在了一邊，白衣女子僅是取用了蛇膽。
“此乃山主，爾等誅殺，是要遭到天塹的啊！”祭壇之下，一名身材矮小的老嫗哀聲嘆氣。
白衣女子也跟著嘆息了一聲，“我知道，但是非做不可。”
女子的聲音很熟悉，戚小小絞盡腦汁回憶，就是想不起來，而想要繞到女子的面前也做不到。
“即使天神不肯原諒，我也要進行下去，我願意承擔一切的罪責。”白衣女子聲音有些縹緲。
戚小小恍惚之間體會到了白衣女子的痛楚與無奈，在那一聲嘆息之中，瞬息感同身受。
女子跪在地上又在低聲吟誦著什麼，戚小小還想靠近一些看下去，但是那種熟悉的震動又來了，耳邊又聽到了冥的聲音。
戚小小眨眨眼，終於醒過來。
作爲茅山弟子，所做之夢多半不是毫無意義，更何況是這種連續的夢境，夢中必定是有什麼是與她相關，或者是有誰想要通過夢境將一些信息傳遞給她，藉以來完成心願。
類似的情況，戚小小以前也遇到過。
“總算是醒了。”冥伸出手摸了摸戚小小的額頭。
戚小小尾椎之上甚至是還能夠察覺到一絲的冰涼，只怕是在還沒有醒過來時候就已經處理過了。
“我有說夢話麼？”戚小小清醒過來，先前的冷戰就像是不存在。
冥沉默了，轉身進了廚房之中，出來時候帶了一碗粥。
“喝了。”冥沒有解釋爲什麼要喝粥，戚小小便只是擡眼與他對視。
若是他不說，那她就不會喝。
“小小，你若是相信我，就喝了吧。”
戚小小：“……”
這個男鬼很狡猾，鑑定完畢。
按照冥的說法，反正對方已經知道他們的所在，遲早都是會找過來的，所以那男人的暴露與否都對他們沒有多少的影響，戚小小心頭的擔憂才放下了不少。
“不過這段時間你最好是住在我這裡，你的租房那裡太危險了，要是他們對你下手，我也許趕不過去。”冥以十分正當的理由將戚小小留下來，並且保證不會在半夜時候趁機溜進戚小小的房間。
“我還是覺得有點不妥。”
冥一點都不容許戚小小反悔，派了祭九去戚小小的租房將那些劇本什麼的都帶來了，這樣第二天就不需要去租房再去劇組。
戚小小這個人其實很心軟，有時候表面上有些冰冷或者是面無表情，心裡其實就是在糾結，而冥正是吃定了這一點，拍完戲、賣完慘之後動作利索地將戚小小再次接回了別墅。
不過在別墅外，碰上了一點小意外。
“你們兩個，印堂發黑，小心近期會有血光之災！”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一本正經說道。
冥與戚小小對視一眼，在雙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神色。
戚小小看著少女，沉吟一會道，“你剛看完電視劇？”
少女十分誠實點點頭：“對的，剛看完出來準備散散步，就看到了你們。其實，不瞞你說，我其實是有陰陽眼，可以看得到一些東西。你們昨天回來時候我就看到了，有黑色的鬼氣跟著你們回來了。”
戚小小有些驚訝，昨晚回來時候竟然是被看到了。
“所以？”冥淡淡笑著，拇指動了動，他在考慮著要不要將這個少女殺了。
戚小小上前一步，將冥擋在身後，一隻手按在冥的手上，安撫他的情緒，一面對少女道：“昨晚睡覺時候確實感覺身體有點重，多謝提醒了，我們會注意的，有空就請人來驅除。”
有點神奇，冥心頭的那一點殺念，被手上的柔軟的手輕易撫平，眼底不由得露出一點溫柔。
少女一聽，哈哈一笑，雙手叉腰，“那是當然要驅除的，人鬼殊途，長久以往是會對雙方都有損害。其實我剛纔還是沒有說完，我對於驅除髒東西方面也有點研究，不如我幫你們看看？”
冥當然是一口回絕了，他將戚小小攬在懷中。
“我家夫人會處理好的，就不勞煩你了。”
“夫人？”少女眼中閃爍光芒，這樣一個古香古色的詞立馬就俘獲了少女的好感，她退後一步，“你們看起來很恩愛，恭喜，祝你們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戚小小百口莫辯，而冥在她開口之前先一步道謝。
“我就住在隔壁，以後有需要幫忙的，喊一聲！”少女哈哈笑了兩聲，目送兩人回去。
一進門，戚小小就將身上的那隻手掙脫。
“你怎麼老是說一些讓別人誤會的話？”
冥換好鞋，站定在戚小小面前，“夫人可是覺得爲夫表述得不夠清晰，不如直接說我們是夫妻？”
戚小小有些抓狂，換了鞋跑商二樓，在客廳走來走去，也不知道到底是要做什麼。
祭九看了好一會，頭都被轉暈了。
“戚小姐這是怎麼了？”
戚小小瞪祭九一眼，“你們都是一夥的！”
祭九與冥面面相覷，都不得要領。
好在夜裡時候，戚小小沒有再夢到那些詭異的夢境，第二天時候精神好了不少，不過在劇組時候，張慶柏找上門來了。
戚小小這纔想起了自己讓他在出院之後再找她一次。
戚小小給了張慶柏十張黃符，讓他貼一張在牀頭，再佩戴一張，剩下的全都燒做符灰吃了。
“多謝戚小姐，救命之恩，也沒有什麼可以報答的，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張慶柏將一張卡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