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她和言老爺子對於林旭澤的態(tài)度卻是掉了個個兒。
真是世事無常!誰又能說得清楚什麼永生永世一輩子!
“你不會後悔就好!”
既然話都說到了這份上,班月清的嘴邊還是一如剛纔的樣子,掛著沒有人情味的公式化微笑對言老爺子說著。
說完以後站起來準(zhǔn)備離開。
嘭!
班月清話剛落音,人也纔剛站起來,言老爺子還沒來得及迴應(yīng),突然的,一陣巨大的聲響從他們旁邊傳來。
兩個人都其其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看過去,之間剛纔閉著的門此刻大開,而門口正中間,一臉冰冷隱忍著怒意的林旭澤如殺神一般站著。
棱角分明的臉上黑黝黝的眼睛定定的看著班月清,似乎是要看穿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顯然,剛纔發(fā)出的聲音就是林旭澤用力過猛的推開門,門撞在牆上發(fā)出的聲音。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眼神像是在剜自己肉一樣利的林旭澤,班月清腦袋裡思緒轉(zhuǎn)得飛快。
突然轉(zhuǎn)過頭,看著坐著的言老爺子冷笑一聲。
果然是老狐貍,怪不得那麼遲開門,怪不得那麼反常親自泡茶,怪不得把話說得這麼大義。
原來打的是這個注意,原來是在這裡等著自己!
言老爺子卻避開了她的眼神,只看著林旭澤。
“你看他幹什麼,我竟還不知道班月清班小姐現(xiàn)在是這麼的厲害了,爲(wèi)了對方我連個老人都威脅起來了!要不是我親耳所聞,實在是不敢相信啊!”
林旭澤一字一句的看著班月清的臉諷刺的說著,緊緊捏著的拳頭和上面暴起的青筋顯示著他的憤怒。
而他內(nèi)心的火和憤怒只比外表表現(xiàn)出來的更強烈更暴虐。
他一直在隱忍控制著想向前去掐住班月清纖細(xì)脖子的衝動。
他也不知道爲(wèi)什麼聽到班月清說這些話他會那麼的憤怒,她對付自己不是早就在自己意料之中
的嗎,她恨自己,自己也不是在做那些事的時候就想到了嗎!
他也不知道爲(wèi)什麼事情真的到這一步了他會如此的暴怒。
班月清和他之間還隔著好幾步路的距離,都感受到了他的憤怒之意,聽著他嘴裡傳出來事話,她冷哼一聲。
“沒有什麼想不到的,人本來就是善變的,想想當(dāng)年,你被欺負(fù)得可憐得像個小丑一樣,現(xiàn)在不也變得這麼獨裁專斷嗎,想想當(dāng)年你什麼身份我什麼身份,我把你帶到我家的時候誰又知道會有今天呢,誰又知道那個可憐的小男孩此刻會站在我面前指著我呢,誰又能想到他會是個心狠手辣的,連我父母那樣善良溫柔的人都會害的恩將仇報的人呢,所以,我變成什麼樣都不足爲(wèi)奇,就算變成厲鬼,又怎樣!不過,唯一不會變的,就是我不會放過你的!”
這些話在班月清的心裡不知道回想了有多少次,這一次終於一股腦兒的說了出來,天知道她有多自責(zé),天知道她有多後悔。
她深深的體會到了農(nóng)夫與蛇這個寓言故事的精髓,他們家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要是早知道會有這樣的下場,這樣用爸爸媽媽的生命和班家的所有作爲(wèi)代價的結(jié)果,打死她當(dāng)年她也不會上去和他跳那一支舞,打死她,當(dāng)年她也不會把他接到班家。
可是這世界哪有早知道,沒有後悔藥!
誰又能想得到那樣陽光溫暖的大男孩會變成這樣,會害她的家人!
可是此刻他竟然還敢說還敢諷刺自己變了,諷刺自己威脅,真是可笑極了,比起他對自己犯下的罪孽,這些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不過現(xiàn)在好了,她會慢慢的一樣一樣還給他!
這些話不單單刺痛了班月清的心,一樣刺激了站在她對面林旭澤,而旁邊坐著的言老爺子則是一副漠不關(guān)心淡然不已的表情。
班月清看著林旭澤,聽完她這些話,繞是他再好的定力都?xì)鈶嵄┡萌滩蛔∩眢w輕微顫抖,只是不仔細(xì)是看不出來的,不過除了這不明
顯的,還有更能表現(xiàn)出他的情緒的是他的眼睛,此刻已經(jīng)變得通紅,十分駭人。
班月清說的這些話,全部都是他不想再回憶的過去,而且她竟然把他比作小丑,說他是個小可憐,說他恩將仇報,每一句話都像一把重錘,重重的敲到了他的心上。
如果不是他定力隱忍力非人,說不定此刻都會氣得吐一口老血!
“你什麼都不用說了,你要怎麼對付我,或者說要怎麼對付我的家族企業(yè),都放馬過來吧,怎麼狠怎麼過來!讓我看看你的本事,是不是真的能讓我毀滅,我拭目以待!”
氣到極致林旭澤反而冷靜了下來,只是眼睛都紅還沒有退下去,捏著的拳頭也沒有放開,紅著眼對班月清挑釁著。
要是芮錦輝此刻在他身邊怕是又要搖頭了。
林旭澤總是這麼倔強這麼固執(zhí),明明心裡想的就不是這樣,說出來的話卻變了味道。
兩個人明明心裡都有著對方,可是偏偏造化弄人,總有那麼多的事情,那麼多的情仇怨恨把兩個人越推越遠(yuǎn)。
他們兩人正是應(yīng)了那句相愛相殺的老話。
這種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個頭。
不,或許,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頭了吧,班月清不是已經(jīng)嫁人了嗎!
可是那些仇恨還緊緊的束縛著她,讓這樣兩個人總能有關(guān)聯(lián),讓兩個人都痛苦不已。
班月清看著林旭澤嘴角甚至帶起了笑,如此挑釁看不起自己,絲毫沒有把自己的話放在耳裡,而且剛剛她那一席話他竟然連一點點的愧疚都沒有勾出來。
她都不知道此刻她心裡翻江倒海的那些思緒是什麼感受。
“好!好!好!”穩(wěn)了穩(wěn)心神,她看了一圈林旭澤和言老爺子,還有這書房,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好是指的什麼。
“你等著!”
說完以後又對著林旭澤說了一句這個,沒有再多看他們一眼,沒有一絲猶豫的朝著門口直直的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