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宇靖的大長腿邁的實在太快了,宋黎有些跟不上,但看他像是生氣的樣子,她有些不敢開口。
終於,他把她甩向車邊的動作惹惱了她。
“危宇靖你發什麼瘋。”
不說不要緊,這句話一滑進他的耳朵裡,整個人都開始有些不好了了,他回頭時,眼皮跳了跳,也許是燈光的原因,整張臉黑得無法形容。
氣勢驟減,她有些不安的後退了一點,嘴裡開始咒罵:“死六六,臭六六,真是不幹好事!”
“大聲點!”
他猛的一吼,把她嚇了一跳。
“你兇什麼,有什麼值得你大動肝火的?”
他卻欲言又止,乾脆悶吼一聲:“上車!”
“可是……”美人還不知道在哪兒!
彷彿看透她的心思,他有些不耐煩的去扯她,拉開車門直直把她給塞了進去,絲毫都不顧忌是否會傷著她。
而他一上車就直接踩了油門,路線卻並不是去危家的那條。
“就你這點本事還想撒謊?”
她有些懵了,剛剛她可什麼都沒說,忽的,靈光一閃之後她猛明白過來,他是在說邵美人的事。
“不過,他們的事你就別管了,現在,最主要的是管好你自己就行!”
看著他若有所指的樣子,她的心莫名的一緊。
“你想幹什麼?”
他斜著眼睛看她:“你覺得我一個大男人,能幹點什麼?”
面前的路愈發的明顯,她終於不得不承認,他是想把她拉去富人影巢的那間公寓裡,至於想幹點什麼還有待考證。
沉默,她頭一次用沉默的方式來面對他這種無理的要求。
“不許跟季尉有來往了!”
“憑什麼?”
“他喜歡你!”
“那又怎麼樣?”
“我不許!”
“好笑!”
“一點都不好笑,我很正經的命令你!”
“憑什麼?”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卻莫名其妙的不再說下去了,清冷的氣氛在兩人之間蔓延,漸漸地,這不太冷的夜裡竟也覺出了幾分寂寞。
她靠在車窗邊看著窗外飛快閃過的風景,酒精還未完全散去,她有些朦朧的睡意,不一會兒就已經迷糊。
他的聲音彷彿從遙遠的夢中傳來,有幾分無奈,有幾分哀怨,還有著幾分的僥倖,他說:
“憑我愛你!”
這三個字有些虛幻的在她腦中迴盪著,漸漸的,消散,又慢慢,突顯,最終一個激靈把她生生從睡夢中拽了出來。
她猛的回頭看著他那精美的側臉,有著不真實的感覺。
剛剛是做夢?
然而,他卻回頭,狠狠的對上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憑我愛你!”
記不清這是他第幾次這樣直白給她說這樣的話,她從不敢信,可是就連謊言說三遍人都會動心,何況是這樣動人的情話。
“有多愛?”
話剛出口她就後悔了,自己爲什麼會不經大腦的這樣問?
“……”他久久不語,忽的很是低沉的說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愛,不曉得是什麼時候開始,也不曉得是又多愛,只知道每天看著宇通摟著你,我會很不開心!”
她不曉得該說點什麼,於是,她沉默了。
人心是複雜的,她也會想,他是不是真的就是奔著那百分之二十四的股份來的,
雖然他以前也說過愛她。
不知覺中,車已經停在了目的地,她猜的沒錯,果然就是那個公寓。
只是現在,她害怕進去,因爲曾經在這裡兩人之間實在太過意亂情迷。
也許,還給他是最好的選擇。
“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怎麼?”他卻抿脣一笑:“都到你家樓下了,不請我上去坐坐?”
“危宇靖……”
“我有好東西跟你分享,難道不好奇?”
看著他哄小孩兒一樣,她心裡有著莫名的躁意:“這裡我還給你,從今以後我們之間再也沒有秘密,也不會有別的關係。”
她想要離開,他卻更先一步抓住她的手,眼睛裡滿是狠戾。
“你跟季尉好上了?”
“少胡說!”
“剛剛在酒吧你們倆可真是忘我啊!不只我一個人看見那就不是胡說!”
“你這樣死命糾纏我到底是爲了什麼呢?股份?”
他也不惱,只是執著的說道:“不許跟季尉好?”
“那跟你?”
本是氣話,他卻認真的點頭,一臉的理所應當。
她無語,隨即便更加無奈的回擊:“別忘了,我是宇通的妻子,我的人生不會在選你還是選季尉上做停留,簡而言之就是,我沒有跟季尉好上,也不可能對你有點什麼。”
本以爲至少他聽進去之後會有些反應,不想,他卻轉身直接拉著她的手朝電梯走去,整個人還是處於興奮狀態。
“喂……”
“我們之間是不可能一清二白的,等你看看我給你準備的東西再說!”
出了電梯,她猛的甩開他的手,眼裡卻不再有抗拒,看著他掏出鑰匙來開門,她只是靜靜的跟在他的身後。
這間屋子始終這樣乾淨,就好像每天都有人住在這裡一樣,只是,清冷的空氣沒有人氣。
危宇靖打開客廳不知道什麼時候佈置的投影,她悄悄的往臥室裡看了一眼,那面乾淨的牆上還是沒有掛上照片,始終是缺憾。
“來,黎黎,來看看……”
她隨意的晃著身子返回客廳,卻在看見投影的那刻全身有些僵硬,雙眼再也捨不得移開一秒鐘。
他得意的笑著招呼她走近一些,手上拿著遙控卻要遞給她:“我已經看過無數遍了,作爲母親,我這個當爹的不能太自私,還是要給你點福利!”
宋黎幾乎是一步一步的挪向他,隨即在他燦爛的笑容下,她顫抖的接過那個遙控器,卻不急於看接下來的,而是又慢慢的走進那牆壁,伸出手來一點一點的撫摸。
牆壁清涼清涼,她卻忍不住一遍一遍就像是在撫摸著自己的女兒一般,每寸肌膚都不肯放過。
女兒甚至比想象中的更加可愛、漂亮,雖然畫面中的女嬰造型拍的並不完整,甚至因爲角度問題還故意醜化了她。
可是,在母親的眼中,孩子永遠都是珍寶,無價之寶。
此時,原本也是高興的危宇靖卻忽然收斂了笑容,狹長的目中滿滿都是狐疑,看著宋黎那撫著牆壁傷心落淚的樣子,他再也高興不起來。
“你早就知道女兒還活著?”
身形一頓,他似乎猶豫了幾秒鐘纔回過頭來,對上他的眼睛竟莫名有著幾分的慌亂。
他便愈發確定,站起身不住的靠近她:“你怎麼知道的?又知道多少?或者說,是誰告訴你的?”
“沒有!”她矢
口否認,擡起頭,抹去眼角的淚水:“我想,作爲孩子的父親,你不會拿這種事情來糊弄我吧?我是對你信任,難道不該嗎?”
這樣一反問,他雖然內心覺得不妥,明面上卻也不好再說什麼。
爲了更像真的,她便急切的上前一步帶著期望的目光看向他:“危宇靖,你知道我會想要了解一切,所以,現在請你告訴我好嗎?”
真的不知道?
“嗯……”他卻還是淡淡的應下,隨即坐回了沙發,順便把她摟在懷中,也許是因爲有求於他,她沒有掙扎。
“女兒出生時的事情你記得多少?”
其實她非常討厭那段記憶,曾經化作噩夢糾纏她無數個夜晚,但此時,她卻能平靜的回答:“等我醒來的時候,他們就告訴我,寶寶因爲早產沒了……僅此而已!”
“嗯!”他點點頭,隨即看著她把牆上的畫面反反覆覆的調動著,始終都看不夠的樣子:“其實孩子是被人掉包了,綁架了,那個死去的孩子根本就不是咱們的女兒,而她一直在這個城市的某個角落裡活著,等著我們去救她!”
她原本用來控制兩個人之間距離的手漸漸的抓緊了他的衣襟,整個人帶著一種幾近奔潰的脆弱緊緊的依靠著他。
感覺到他渾身的緊張,他低頭在她額頭上輕柔一吻,大手尋到她的,十指交纏:“不怕,我一定會把她救出來的,到時候我們就一家團聚了!”
她不做聲,始終看著牆壁,仍舊眼睛不住的模糊了清明,清明瞭之後越發快速的朦朧。
感覺到她的不妥,他捏著她的下巴擡起來,隨即溫柔的安撫:“傻丫頭,哭什麼,這是好事!”
她哽咽著,彷彿害臊,一頭扎進他的懷中死死抱住:“我是高興的!”
畫面中的小小人確實很令人著迷,無論什麼時候看都是一樣。
可是懷中的宋黎卻越哭越慘,漸漸的像是不能控制了一般嚎啕大哭起來,像是在爆發著她的委屈。
他用了大力才擡起她的頭,不忌她滿臉的狼狽,低頭在她的脣上輾轉不已,直到不見了她的哭聲。
等到他放開她,她仍舊是抽抽搭搭的,斷斷續續的自言自語:“不曉得她過得好不好?綁架她的人如果是爲了錢的話爲什麼要製造出那樣的假象,可是不是爲了錢他又到底想要什麼……我不明白,始終不明白!”
再次將她納入懷中,他輕輕地說:“以後我會告訴你的,不要哭了,乖!”
她開始佩服自己,竟也向著生活中的奧斯卡進發了。
高興的分享過後,有些事情發生的自然而言,她沒想清楚很多問題之前就已經淪陷,而他帶著萬分的勾引和必勝的信心……
殊不知,樓下一輛幾乎融入黑夜中的小車在緩緩駛出小區之後,飛速的飆離這個方向。
“哦……”
宋曉正在哄著小孩兒,只聽見門嘭的一聲被人狠狠的踢開,隨即危宇通帶著滿身的戾氣衝了進來。
她立馬攔在了嬰兒牀前面:“有什麼你衝我來……”
他伸手一把抓住她,往旁邊的褥子裡一甩,惡狠狠的說:“老子就是衝你來的,可別叫得太悽慘!”
看著他快速的褪著衣物,她捂著肚子吃力的揚起身子,滿臉的驚恐。
“危宇通,你這個瘋子,你如果這樣做我不會原諒你的!”
他歪嘴一笑,翻身滾進褥子裡:“這個世界上人都這麼自私,誰還會要求原諒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