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辰東聽完胡醫(yī)生的話,然後轉(zhuǎn)身對著躺在牀上的周悅舒,輕輕的說著:“聽到醫(yī)生說的話沒有,你現(xiàn)在要好好的休息。”說完,秦辰東還不忘幫周悅舒又蓋了蓋她的被子,周悅舒沉重的低下了自己的頭,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秦辰東看著周悅舒這麼溫順的樣子,這次才終於放心的離開了自己的房間。
走出房間,胡醫(yī)生給了秦辰東一張?zhí)幏剑瑢χ爻綎|說:“秦少爺,你就按照這張?zhí)幏缴厦嫠幉慕o這位小姐熬湯滋補就好了,要不了幾天,她就會好起來的,你放心吧。”
“那好的,胡醫(yī)生,先謝謝你了,這麼晚讓你這麼火急火燎的趕過來。”秦辰東對著胡醫(yī)生愧疚的這麼說著。
“秦少爺,你要是這麼說的話,那不就是和我見外了嗎?這些事情也都是我分內(nèi)的事情呢。”胡醫(yī)生有點承受不了秦辰東這麼客氣的樣子。
“呵呵,主要今天太晚了,而且外面還下著這麼大的雨,我實在是覺得不怎麼好意思。”秦辰東繼續(xù)和胡醫(yī)生客套著。
“秦少爺,恕我冒昧的問一句,這位小姐對你很重要嗎?你這麼著急她。”胡醫(yī)生還是對周悅舒的身份感到十分的疑惑,好奇心讓他忍不住的問了這麼一句。
“額,這個……這個就用不了胡醫(yī)生你操心了吧,你只要幫我調(diào)理好她的身體就行了。”秦辰東不知道要怎麼迴應胡醫(yī)生剛纔的問題,只好用這樣的話來止住他的問題好了。
胡醫(yī)生見秦辰東不願意說出躺在牀上的女孩的身份,不知道是不願意還是不想和自己解釋,他也就默默的笑了笑。對著秦辰東說:“秦少爺,你不要介意啊,這也怪我多嘴。”
“沒事,我不會介意的,要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那胡醫(yī)生你先回去吧,今天晚上麻煩你了。我讓老劉送你回去吧。”秦辰東對著胡醫(yī)生這麼說著,言下之意就是也是在暗示著胡醫(yī)生不該他問的事情就不要多問了。
“那好的。那我就先回去了,不過我開車了,就不用秦少爺在派司機送我回去了。”胡醫(yī)生婉言謝絕了秦辰東的好意。
“恩啊,那你先回去吧。謝謝你了。”秦辰東對著胡醫(yī)生又一次的謝意。
胡醫(yī)生收拾好自己的儀器,帶著東西離開了秦辰東別墅,消失在了秦辰東的視野中,朝著外面怒吼著的***走去。
秦辰東關上了門,立馬就轉(zhuǎn)身走到了自己的房間,看著牀上躺著的那個可人兒,已經(jīng)被病魔折磨的憔悴的不得了,周悅舒的睡意也顯得那麼的沉重,也不知道這段時間她是經(jīng)歷了怎麼樣的打擊,纔會這麼輕而易舉的就被病魔打倒。
秦辰東轉(zhuǎn)念一想,想想這段時間自己對周悅舒做的事情,想著自己爲了折磨她,總是想盡辦法的不讓她過一點點好的日子,就連半夜自己也都不會放過她,讓她睡一個好覺。
在想想她還要去公司上班,還得工作,晚上回來還得伺候自己,忍受著自己變著法兒的折磨,還得在那僅有的一點時間裡面去醫(yī)院照顧她重病的母親,連一點點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這段時間的她無時無刻都在擔心著她
的母親,她的母親的病越來越嚴重,讓周悅舒的內(nèi)心一次又一次的接近崩潰的邊緣,他親眼看著周悅舒在自己的面前痛哭流涕的樣子,他看著她在自己的面前爲了母親失聲痛苦的樣子。
那些場景都在秦辰東的腦海裡面一遍又一遍的迴旋,衝擊著秦辰東的內(nèi)心,看著周悅舒的樣子,他心疼到了極點。
然而,這些事情都像是一座座的大山壓在她柔弱的身上似的。而且,這些事情,也都是拜自己所賜吧,要是自己不這麼折磨她,或許她也不會這麼容易的就倒下吧。
此時此刻的秦辰東感覺到十分的後悔,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那樣去折磨周悅舒,不給她留有一點點喘息的機會,還不斷的往周悅舒的傷口上面撒鹽。不但不給她一絲絲的安慰,在這個偌大的城市當中,她沒有一個可以依靠的人,沒有一個可以信任的人。
而自己,當初她最親近,最信任的人,現(xiàn)在,卻在不斷的傷害著她的內(nèi)心。想想當初自己對她做的事情,想著自己怎麼在夜晚蹂躪周悅舒那顆脆弱的心靈,這樣還不止,自己還在摧殘著她的身體。
這樣一來二去,心靈和肉體的傷害,讓周悅舒再也承受不住了吧,她纔會這樣的就倒下了吧。周悅舒這個樣子,也全全都因爲自己吧。他不知道自己內(nèi)心裡面對周悅舒的恨意越多一分,實則就是他對她的愛意越多一分。
他越狠周悅舒,越想變著方法的折磨周悅舒。其實,就是他的心裡面對周悅舒的愛意又增加了一份。也就證明他的內(nèi)心裡面又更加的在意周悅舒了。
他之所以這樣折磨周悅舒,想盡各種辦法讓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就算是每天看著她勞累不安的樣子,就算是他每天都看著她用幽怨眼神看著自己,他心裡面也覺得十分的滿足,高興。
只要周悅舒她現(xiàn)在人在自己的身邊,他的內(nèi)心就得到了那僅有的一絲絲的虛榮感,就覺得周悅舒整個人都好像是屬於他的了。其實呢?他這樣對周悅舒,也只不過是將她的人扣在了自己的身邊,而她的心呢?
算了算了,現(xiàn)在在想這些又有什麼用呢?現(xiàn)在除了趕緊讓她好起來,自己還能做什麼呢?他的心裡面還是如此的在意周悅舒的安危,周悅舒的情況還是能時時刻刻的牽動著他的心情的起伏。
秦辰東站在周悅舒的牀邊看了良久,看著周悅舒難受的樣子,他卻什麼都做不了。秦辰東無奈的走到客廳,拿起了剛纔胡醫(yī)生留下的那張?zhí)幏剑戳丝瓷厦娴氖巢摹?
秦辰東走到廚房,打開冰箱,裡面除了一些速食麪以外,整個冰箱全部堆著各種各樣的酒。秦辰東看著這些東西就來氣,自己平時都是吃的這些東西嗎?自己到底是怎麼過來的啊?
秦辰東憤怒的關掉了冰箱的門,胡醫(yī)生開的處方上面的食材,他的冰箱裡面一樣也沒有,現(xiàn)在想給周悅舒煮點東西吃都沒有辦法。
再看看時間,現(xiàn)在都這麼晚了,有什麼地方還會開著門在賣這些東西呢?秦辰東對周悅舒的關心程度已經(jīng)遠遠的超出了他自己的想象。
秦辰東又悄悄的走到了周悅舒的牀邊,就那麼安靜的坐在
這周悅舒的牀邊上,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周悅舒,久久不能移開自己的視線。
周悅舒不知道是不是又在夢裡面夢到什麼了,她痛苦的眨著自己的睫毛,她突然驚恐的睜開自己的看著秦辰東,問著秦辰東:“我這是在哪裡?我媽媽呢?”
還不等秦辰東回答她,周悅舒她自己又開始自言自語的說起了話。說著說著,周悅舒就又再次的痛苦流涕,她斷斷續(xù)續(xù)的和眼前的這個男人講訴著自己剛纔夢裡面的畫面,她的母親就在她的面前消失不見,她找不到她了,再也找不到她了,就算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喬媽媽還是在周悅舒的視線裡面消失了。
“我不知道媽媽去哪裡了,我找不到她,我找了好久,好久,一直找,一直找。可是,還是沒有她的身影。”周悅舒向秦辰東講述著自己剛纔夢裡面的場景,她快要支持不住了,在她看清楚眼前這個人是秦辰東的時候,她也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內(nèi)心裡面的酸楚,在他的面前大聲的痛哭了出來。
這段時間以來,她內(nèi)心和身體上面承受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好幾次都已經(jīng)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周悅舒都一次又一次的堅持了下來。可是,這次,她真的再也支撐不住了,那個一直以來在默默的強忍著的她再也堅持不下去的倒下來了。
秦辰東被周悅舒的這一舉動嚇得不行,他知道就算是周悅舒現(xiàn)在已經(jīng)病倒下了,她還是很在意自己母親的安危,還是不能放下母親的病情,秦辰東覺得除去自己對周悅舒非人般的折磨,周悅舒母親的病,或許也是導致周悅舒病倒下的內(nèi)在原因吧。
周悅舒不愧爲是個孝女,就連自己的身體這個樣子,她還是會先關心著她的母親。
秦辰東心疼的抱住周悅舒,讓她整個人都癱在自己的身上,她的淚水,她的鼻涕,全部都蹭在了秦辰東的身上。此時此刻的秦辰東卻沒有一點點的退縮,就讓她這樣發(fā)泄出來吧,他實在是太瞭解周悅舒了,要不是到了她真的不能承受的地步,她是不會輕而易舉的就這樣的在自己的面前卸下所有的防備的。
看著面前這個倔強而執(zhí)著的周悅舒,這個身材那麼瘦小,卻不知道自己獨自一個人承受了多少痛苦的女人,讓秦辰東的內(nèi)心一陣陣的刺痛著。他多想在最需要人的時刻上去給她一個堅實的擁抱,給他一句溫暖的安慰。
這些,他都沒有做到,反而還在不斷的折磨著她,對周悅舒的恨意讓秦辰東失去了自己的理智。當年那個對周悅舒百依百順,什麼事情都會最先考慮周悅舒的那個秦辰東,那個爲愛會奮不顧身,爲了追到她想盡一切辦法的執(zhí)著少年又去了哪裡?
或許時間真的是會改變太多的東西了吧,就比如說現(xiàn)在這間房子裡面的秦辰東和周悅舒兩個人。兩個到目前爲止都還是深深的愛著對方,一點都放不下對方的人,現(xiàn)在卻還是那麼固執(zhí)的不肯低下頭,誰也不願意做一隻隱忍的孔雀,他們兩個人都選擇了驕傲的擡高自己的頭。
就算擡高頭會讓刺目的陽光灼傷自己的眼睛,他們也還是不管,兩個明明相愛的人,卻不斷的在給對方製造著無法彌補的傷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