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住,你是不是要去見那個小賤人,你不能去。”
然而,她的質(zhì)問和阻攔並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只要紀沂銘這個男人聽到葉伊兩個字,就像是失了魂一樣的。
她真是恨不得那個女人去死。
若是自己真的輸給了葉伊那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女人,那她就真的成爲了林家的大笑話,她不能讓葉伊從她手中搶走紀沂銘。
絕對不允許。
林薇薇纖細的手指緊緊的握起,尖銳的指甲在嫩白的手心裡印下幾道淺淺的月牙兒,她冷哼了一聲拿出電話,撥了出去。
“小吳,三分鐘之內(nèi),給我查出紀沂銘剛纔接的那個電話的所有信息。”
“是,林總。”
掛斷電話之後,林薇薇快步的跟上了紀沂銘的腳步。
紀沂銘上大學(xué)的時候,跟葉伊一起回過桐城,現(xiàn)在最早的一班飛機也要等到凌晨,他等不了了。
按照葉伊那種死扛的性格,能跟他開口借錢,一定是遇到了什麼大事。
桐城。
葉伊掛了電話之後,立刻就馬不停蹄的趕往了醫(yī)院。
“江醫(yī)生,我媽情況怎麼樣了。”
江醫(yī)生看到葉伊跑的一臉汗,說道:“你先坐下喝口水,你母親現(xiàn)在在手術(shù)室裡,手術(shù)大概要進行十五個小時,你得做好心理準備。”
“手術(shù)有危險嗎?”
葉伊的母親,本來就一直徘徊在生死邊緣。
她早就簽下了手術(shù)風(fēng)險同意書,每一次的手術(shù)和搶救都是一次跟死神的對戰(zhàn)。
這一次,也不例外。
江醫(yī)生看著她,語氣盡量的柔和一些。
“葉小姐,我這麼跟你說吧,你母親這一次情況真的很危急,也許她再也醒不過來,也許情況會有所好轉(zhuǎn),一切都要看你母親自己的意志力。”
葉伊一聽,心也涼了半截。
儘管她每一次都做好了準備,可是每一次依舊是如履薄冰深深的怕懼。
“我知道了,謝謝您了江醫(yī)生。”
“對了,葉小姐,這次手術(shù)的費用······”
葉伊立刻說道:“我去跟您一起繳費吧。”
她咬了咬嘴脣,也不知道紀沂銘到底會不會借這筆錢給她,就當賭一次吧。
萬一沒有······
她不敢再往下想。
“小姐,請刷卡。”
葉伊捏著那一張已經(jīng)磨損的有些破舊的卡,遞給了收錢的小護士。
她深深的舒了口氣。
“輸密碼。”
白皙的絲毫沒有血色的指頭,在半透明的數(shù)字上面按下密碼。
“嘶嘶嘶嘶!”
打單的聲音讓葉伊高高懸起的心終於是落了下來。
“請收好您的票據(jù)。”
“謝謝。”
這一瞬間,葉伊有一種想要流淚的衝動,她緊緊的握著那張票據(jù)單,心裡五味雜陳,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媽,你一定要堅強,爲了你女兒做什麼都心甘情願。”
時間過的很慢,葉伊蹲在手術(shù)室的門口,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到外面的天色完全的暗下來,她都沒有任何的知覺。
江醫(yī)生走過來坐在她的身邊。
“葉小姐,你去吃點東西吧,手術(shù)一時半會也不會結(jié)束,你這樣會把自己的身體給拖垮的。”
葉伊擡頭,看著江醫(yī)生勾了勾脣瓣:“沒事的,江醫(yī)生你先去忙吧。”
“那你自己保重。”
“謝謝。”
江醫(yī)生離開之後,空蕩蕩的走廊裡面又只有她一個人了。
桐城的天氣跟北陵不同,雖然隔得並不遠,可是氣溫卻相差了十幾度。
葉伊穿著單薄的風(fēng)衣在夜風(fēng)中凍的瑟瑟發(fā)抖。
她就這樣抱著自己的腿在醫(yī)院的走廊裡面,睡了一夜。
當紀沂銘出現(xiàn)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讓他揪心的畫面。
天光微亮的醫(yī)院長廊裡,桐城的第一縷陽光落在了葉伊的身上,看著她蒼白的小臉,紀沂銘心狠狠的疼了一下。
有些傷,或許一時半會,難以彌合。
他和她之間,想要回到過去,也橫隔了太多的阻礙。
他脫下自己的衣服,輕手輕腳的將白色的大衣蓋在了葉伊的身上。
葉伊睡的並不安穩(wěn),聽到動靜睫毛微微一顫,驚醒了。
“江醫(yī)生,是不是我媽······”
話到一半,葉伊就嚥了下去,她有點錯愕,不知道醒來竟然會看到紀沂銘。
“你······怎麼來了?”
說話時,葉伊的肚子發(fā)出嚕咕嚕咕的聲音,這才發(fā)現(xiàn)她基本上一天沒有怎麼進食了。
葉伊有些尷尬的坐下來,脫下身上的衣服準備還給他。
手伸到一半?yún)s被紀沂銘按住了。
“穿著。”
“可是你不冷嗎?”
“現(xiàn)在你比我更需要這件衣服。”
葉伊也不想再矯情,打了個噴嚏,老老實實把衣服穿好了,現(xiàn)在她必須看好自己的身體,要不然倒下了誰來幫她照顧自己的母親。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怎麼······誒,你拉我?guī)质颤N?”
葉伊掙扎了幾下,直接被紀沂銘打橫抱起了。
他看著懷中的葉伊,直接說道:“現(xiàn)在離治療結(jié)束還有幾個小時的時間,這段時間足夠你去吃一頓早餐,不要說不,現(xiàn)在你必須照顧好自己,否則沒有人能幫你照顧你的媽媽。”
“聽到?jīng)]。”
葉伊在他的懷裡點點頭,不知道爲什麼,被他抱起的那一瞬間,她的腦海裡面卻劃過了另外一張臉。
“我跟你去吃早餐,但是······你能不能把我放下來。”
紀沂銘沒做聲,直接大步的走出了醫(yī)院。
也許只有這個時候,他還能這樣親密的抱著她。
過了今天,他們也許又將形同陌路。
那麼,就讓他再多留戀一分鐘她的溫軟吧。
桐城的清晨帶著一種人間煙火氣,小販叫賣的聲音在大街小巷響起。
當紀沂銘抱著葉伊走出醫(yī)院時,大家的目光就落在了他們兩個人的身上。
一來,是因爲紀沂銘這尊貴不凡的氣度。
二來,是桐城這座小城,大家基本上都十分的保守,所以,這麼親密的動作自然會引得一些人側(cè)目。
可是紀沂銘就好像沒有看到這些打量的目光一樣,徑直將葉伊抱進了一家看上去十分乾淨衛(wèi)生的小店裡面。
葉伊頭低低的埋著,她透過縫隙看到了紀沂銘停在醫(yī)院側(cè)面的跑車。
所以,他接到電話之後,就風(fēng)塵僕僕,連夜開車過來了?
“兩碗牛肉麪,不加蔥。”
葉伊被他放在椅子上面,神色有些不自然。
是啊,他們對彼此的喜愛早就瞭解的十分透徹了,可是又怎麼樣呢。
“謝謝你。”
“不用跟我這麼客氣,是我對不起你。”
一時間,兩個人又相顧無言。
這時,一個人突然驚喜的開口。
“哎呀,這不是葉姑娘嗎?你們回來啦,我記得我記得,這位是紀小夥子,幾年沒見,都長俊了。你們兩個結(jié)婚了嗎?”
葉伊剛要說沒有。
卻被紀沂銘堵住了話。
“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