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沐沐的臉漲成了暗紫色,氣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恨不得能一口鹽水噴死他纔好,手上的力度也不禁加大了一些,凌灝然立馬哇哇大叫。
“你是要謀殺啊?就算我死了,我下面還有千千萬萬個兄弟,但凡合約還有效你就甭想能逃得出去。”
這話說得她好像爲(wèi)了能獲得自由,不惜對他下狠手似的,侯沐沐一雙眼睛火苗子不停的冒著,瞪著他的後腦勺,試圖讓自己體內(nèi)的怒火將他活活燒死。她就算再討厭他,巴不得他倒大黴,也不會讓自己背上兇手的惡名,她以後可是還要繼續(xù)當(dāng)警察爲(wèi)民除害的!
爲(wèi)了這個無賴而斷送了自己的未來,實在不值得。她腦抽了纔會想著殺他,侯沐沐翻了好幾個白眼,剋制住自己的怒火。誰讓自己有把柄在人家手上?自己造的孽,現(xiàn)在被人家拿捏著也是活該!
侯沐沐明白這個時候還不到跟他翻臉的時候,爲(wèi)此她不得不服軟,儘量用平淡的聲線說道:“主人您想多了,我完全沒有起過這樣的心思,連想也沒有想過,您放心好了,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侯沐沐嘴裡說著違心的話,心裡已經(jīng)腹誹得快要嘔血了,不過爲(wèi)了未來,爲(wèi)了前途,爲(wèi)了勝利,她忍了。然後又接著說:“主人,您日理萬機(jī),工作固然重要,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您要具有一具良好的身體才能做更大的事情。其實您應(yīng)該勞逸結(jié)合,我看您已經(jīng)忙了好幾天了,也是時候好好的休息一下的,您看,需不需要我替您聯(lián)繫一下傅小姐?”
傅歆婭那種大美女應(yīng)該合他的胃口了,也總好過她這根小白菜。侯沐沐自認(rèn)爲(wèi)考慮很周到,無可挑剔。
“找她做什麼?”前一刻神采還在飛揚(yáng)著,下一秒就凝成了冰霜,凌灝然的氣息驟然就冷了下來。
“呃”感覺到周身的氣場變了個樣,侯沐沐好半晌才賠笑著說:“嘿嘿,我不是看你們是老朋友嘛,找她來陪您說說話,也沒那麼無聊,是吧!要是您不喜歡那就算了,當(dāng)我沒說過。”
最後,侯沐沐的骨氣弱了下來,嘴裡不甘心的嘀咕著,這丫的氣場太強(qiáng)大了,她都打了好幾個冷顫了。
“我的腳趾甲硌得疼。”就在侯沐沐快要被凍結(jié)成冰之前,凌灝然突然說道。
只不過侯沐沐沒明白他的意思,好半晌沒有進(jìn)一步的動作。她自認(rèn)爲(wèi)他腳趾甲硌得疼跟她沒有一毛錢的關(guān)係,她纔不要浪費(fèi)表情,吃力不討好呢。
凌灝然見她半天不動,臉色又陰沉了下來,他一把擒住肩上的爪子,用力往前一扯,侯沐沐還來不及尖叫就一個三百六十度翻身摔躺在毛毯上。雖然毛毯很柔軟,貼著肌膚很舒服,但凌灝然這一下的力度一點(diǎn)兒都不小,侯沐沐覺得脊骨像被砍了兩刀似的,痛得她咬牙裂嘴的,好半天才爬起來。
“你又發(fā)什麼神經(jīng)……”
真是忍無可忍了,之前的人身攻擊她忍忍就過去了,他現(xiàn)在竟然對她動手,老虎不發(fā)威,真當(dāng)她是HelloKitty隨他搓圓捏扁。
侯沐沐的怒目相向?qū)α铻粵]有半點(diǎn)影響,他擡起右腿,還穿著襪子的大腳丫橫在她眼前,腳趾還耀武揚(yáng)威的飛揚(yáng)著。他揚(yáng)著眉,慵懶的道:“過來侍候!”語氣平靜得好似剛剛什麼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他壓根沒有將一個女人摔倒在地上。
如果到現(xiàn)在侯沐沐還不明白他什麼意思的話,那她可以鑽回老媽子的肚子裡重造了。
他竟然要她給他剪腳趾甲!
憑什麼?
當(dāng)她傭人?還是花幾十塊就能提供一條龍服務(wù)的小妹?有他這樣作賤人的嗎?
侯沐沐怒極反笑,眼裡閃著狡黠:“要不要用刀子?”
侯沐沐覺得自己在他面前就像一隻沒了爪子的貓,最多就是耀武揚(yáng)威一下下,對他構(gòu)不成實質(zhì)傷害,這個認(rèn)知讓侯沐沐非常的沮喪與不服。
她不甘心,明明該下地獄的人是他,爲(wèi)什麼最後受苦的偏偏是她?既然最後的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那她無論也要攪上一攪,大不了一拍兩散,憑什麼平白讓他舒坦,自己活受罪?
這樣想著,侯沐沐的底氣就更硬了,瞪著某人的眼睛也更加肆無忌憚。
“B市環(huán)西警局是吧!我要舉報……”
該死的!她竟然忘了這一揸!
侯沐沐想也不想直接奔了過去,一把將某人的手機(jī)搶了過來,往某個地方狠狠的丟了過去。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凌灝然變戲法似的,不知從哪裡又掏出來一支手機(jī),侯沐沐算是完全服了。
五分鐘後……
“主人,您滿意了嗎?”仰著頭,一雙水旺旺的大眼睛瞅著他。
凌灝然依然一副別人欠他幾百萬的臭臉,他看了看腳趾,接著又動了動腳趾頭,面無表情,也不知道他心裡想些什麼,只聽他淡淡的說:“腿痠了。”
說完掃了一眼侯沐沐扭曲卻又不能發(fā)作的臉,閉上眼睛仰靠著沙發(fā),似乎對這種精神折磨十分享受。
這種故意折損人尊嚴(yán)的不仁道行爲(wèi),讓向來心高氣傲的侯沐沐簡直是殘忍至極,比死更令她難受。
但是偏偏除了討好這隻沙豬,她竟然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了。侯沐沐一陣氣悶,兩隻爪子就爬上了某大款的腿,不輕不重的捏著。臉頰氣乎乎的鼓成了一個球,怎麼看怎麼靈動可愛。
凌灝然半挑起一隻眼睛看著她無意識下的可愛,那嘟起的嫩粉色的脣瓣泛著光澤,看上去很好吃的樣子,他的目光溫度驟然上升,眸色加深,濃烈。
他向來有著近乎病態(tài)的潔癖,對女人更是挑剔,也不喜歡女人近他的身,碰他。也不是沒有需求,只是需求對他們這種人來說是可恥的,就算這一輩子都沒有女人那又怎樣?凌灝然完全不在乎,直到遇上她!
他有足夠的理由和能力可以讓她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但是他沒有,她無不散發(fā)著倔強(qiáng)堅強(qiáng)的氣息,也那麼一刻產(chǎn)生了一種想法,撕下她自信的嘴臉會比殺了她更有樂趣,所以便千方百計的將她拴在身邊,將自己所受的恥辱百倍千倍的討回來。
不過侯沐沐也沒有讓他失望,事實證明她是個極度不聽話的女人,從來沒有人像她那樣忤逆自己,跟自己作對,她的倔強(qiáng)確實帶給他不少的樂趣,也更不想放她離開,誓要她臣服。但是凌灝然不知道的是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jīng)對她上了心,更是霸道的想控制她的一切。
只要看著她,他就忍不住想去逗她,就愛看她抓狂、憤怒不已的樣子,他睜開眼睛盯著她,勾了勾脣,冷聲道:“你覺得你很委屈?”
眉頭挑起,那眼神就像在說你就算委屈也是你的命,誰讓你是人家的奴隸,你是奴隸你沒有自由,委屈難受不公平你也只能受著。
這個自大狂、自以爲(wèi)是、神經(jīng)變態(tài)、精神病、禽獸中的極品,真是一秒鐘都不讓她安生。知道委屈了她還要折磨她,得了便宜還賣乖,講的就是他這種無恥賤人。
侯沐沐額頭突突的跳著,咬著牙忍了下來,咧嘴皮笑肉不笑的說:“不委屈不委屈,侍候主人怎麼可能會委屈?您要是不讓我侍候,我還求著您,巴著您。”
縱然她笑語吟吟,聲音也是甜膩膩的,但凌灝然依然能聽到她磨牙的聲音,傾城一笑,點(diǎn)頭認(rèn)同的道:“嗯,你有這個自知之名很不錯,不得不說,你的天份確實很高,一點(diǎn)即通。”
一聽這話,侯沐沐內(nèi)心就炸毛了,這不擺明說她天生就是侍候人的奴隸?侯沐沐平常隨心所欲慣了,又是火衝的性格,就算她極力地忍著,但有一句老話說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凌灝然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讓她原形畢露。
她柳眉立了起來,杏眼圓瞪著,一副準(zhǔn)備噴火的架勢。
凌灝然擡瞼睨著她,笑得越發(fā)的人神共憤,一張俊逸非凡的臉蛋本來就夠讓人爲(wèi)之瘋狂了,再加上他刻意笑得嫵媚迷人,更是讓侯沐沐自插雙眼。
要罵人的話還沒有出口就被他的笑容擋了回來,侯沐沐鄙視了自己好幾翻,竟然瞎了眼被他的美色誘惑到,那是個比撒旦還要撒旦的撒旦,理智告訴她這種危險的生物還是少接近爲(wèi)妙,不然某天被啃得只剩下骨頭,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看上誰都不能看上他,但是爲(wèi)毛越看他就越好看呢,讓人移不開視線。
侯沐沐要哭了,在心裡罵著自己實在太沒有骨氣了,她應(yīng)該恨他,討厭他的,只不過一個笑容而已,她是見慣大場面的人,這種小家子氣的東西她是看不上的,她不停的重複著某人的變態(tài)表現(xiàn),催眠著自己。
“其實,我也不是個沒有良心的主人,只要你用心真心的侍候我,也許我會考慮放你兩天假期。”
一句話,讓侯沐沐陰沉的臉馬上恢復(fù)了光彩,就像被埋在深淵千年的黑暗,一絲微弱的亮光透射下來,讓絕望的人看到未來的希望,她急問:“真的嗎?真的嗎?”
侯沐沐不置信的瞪大眼睛瞅著他,理智上她知道他肯定沒什麼好心,但行動先於她的思考。
凌灝然挑了挑眉,頗有些不滿:“騙你一個寒酸警察對我有什麼好處?”不屑的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