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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千晴的頭要炸開來般的痛,如果可以,她現(xiàn)在就想要爬起來賞那個可恨的沙逸軒幾個耳光。
如果之前她對他還有些感激,那麼,現(xiàn)在沒有了,什麼也沒有了,他之於她,平淡如水般再也沒有任何關(guān)係了。
她看著他的身體投在她面前的陰影,然後輕輕的向雪舞道:“我沒有發(fā)燒,只是有些熱罷了,繼續(xù)數(shù)吧?!?
那淡淡的女聲飄渺如煙般的感覺,沙逸軒知道他是有些過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她的脖子,他開始擔(dān)心了。
然而,婁千晴卻沒有任何求救的表現(xiàn),她的手和腳繼續(xù)支撐在地上,身體起起伏伏,那麼慢的速度讓他常常以爲(wèi)她在下一秒鐘就會昏過去再也起不來了,可是沒有,她居然在雪舞的數(shù)數(shù)中緩慢的堅持了下來。
就象是有什麼在支撐著她的一顆心似的。
漸漸的,偌大的訓(xùn)練場彷彿成了她一個人的獨(dú)舞,居然給他一種漂亮的如夢似幻的感覺。
倒是老首長開始覺得無聊了,瞧這樣子這女孩可能真的與沙逸軒沒什麼關(guān)係了,“王教官,接下來的就交給你了,天氣太熱了,你酌情處理?!背隽耸陆K究是不好的,老人家是懂得適時收場的。
“是。”王教官目不斜視的應(yīng)著,心裡卻在不住的嘀咕著爲(wèi)什麼婁千晴會穿上首長的軍裝呢?若是偷的,首長不可能看見也沒有反應(yīng)的,可若不是,那他們的關(guān)係……
有點複雜,他收了心,先應(yīng)付眼前的這一切要緊。
沙逸軒終於鬆了口氣,一伸手就引著老首長向另一片區(qū)視察而去。
千晴沒有停下來,她覺得她這輩子也不會完成的五十個俯臥撐她竟然堅持著做了下去,彷彿,只有這樣才能還清沙逸軒救她的情似的,只是,她做到很晚很晚,晚到操練場上只有她與雪舞還有王教官了,其它的人已經(jīng)解散去吃中午飯了。
“五十……”
雪舞歡呼著喊完最後一個數(shù)字,她勸過千晴,可是她堅持要做完,雖然歇歇停停,可是她真的做完了耶,“哦,千晴,你真厲害,五十個呢。”
“水……”她揮汗如雨,目光掃過沙逸軒之前站過的地方,腦海裡閃過他冰冷的聲音:“拿體溫計。”
呵呵,她不過拿了他的衣服蔽體罷了,若是自己那些破碎了的衣服還能穿,她又怎麼會穿他的軍裝呢?
“婁千晴,下午再跑一萬米,你先去吃飯吧,不然,食堂沒菜了?!?
“是,謝謝教官?!狈鲋┪璧氖终酒?,她們一起搖搖晃晃的向餐廳的方向而去,“雪舞,汪嘉玉呢?”
“請假了,千晴,你問她做什麼?”
逃得真快,可是,她不會放過汪嘉玉的,那個女人給了她多少,她都會還回去,拿過手機(jī),手指顫抖著撥下了那串熟悉的號碼,唯一,她好想他……
電話才響了一聲就被接起,那速度讓她的眼淚不由自主的就流了下來,“唯一,在幹嗎?”
“哦,千晴,我在睡覺,吃飯沒?”
“吃了?!彼鲋e了,只是不想讓唯一擔(dān)心,抽抽鼻子,“晚上有空嗎?”
“晚上?”停頓了一下,蔣唯一又道:“你說,什麼事?”
“晚上來接我,好不?”
“去軍區(qū)接你?”
“是呀,我好累,不想坐公車?!?
蔣唯一寵溺的一笑,“好吧,稍晚一會兒我就去軍區(qū),咱們大門口見?!闭f完,還送上了一個響亮的飛吻。
“唯一……”她喃喃低語,慢慢的才掛斷了電話,好想唯一呀,才一個星期不見,她就想他了。
“千晴,你還要不要吃飯了?”雪舞餓了,有點不耐煩的叫道。
“要?!彼燥垼蝗唬挛邕€有個一萬米等著她呢,那個老首長說什麼酌情處理,可王教官一點都
沒有給她減‘刑’,她要累死了。
真委屈呀,明明是她被人欺負(fù),甚至還負(fù)了傷,可現(xiàn)在,她這個受害者成了替罪羊了。
吃什麼都不香,一想起一萬米她就煩。
吃著午飯,渾身上下的關(guān)節(jié)都痛,那是因爲(wèi)那五十個俯臥撐的緣故。
“千晴,你的脖子怎麼了?受傷了嗎?好象流血了耶。”雪舞緊盯著她的脖子,好象在研究人體模型一樣的認(rèn)真。
“嗯,受傷了。”她用力的嚼著一口飯,就象是在嚼著沙逸軒的肉一樣,她好累呀,她一點也不想跑那一萬米,可這些都有沙逸軒害的她。
“快重新包紮一下吧,真是的,是不是那個臭首長給你弄傷的?”
盛著湯的手一頓,她輕笑搖頭,“不是他?!钡故撬攘怂?,雖然生他的氣,可是白的就是白的,黑的就是黑的。
“婁千晴,你和那個沙首長到底是怎麼回事?爲(wèi)什麼半夜三更你會穿著他的軍裝回宿舍?”
她張口剛要回答,突然間一旁的桌子後傳來了女聲誇張的驚叫聲,“耶,沙首長又回來了,瞧,他好帥呀?!?
“花癡。”她怒氣衝衝的吼出這兩個字。
“婁千晴,你說什麼,誰花癡來著?再花癡也比不過你吧,居然大白天的穿著人家的軍裝不換下,你瞧瞧你,現(xiàn)在還穿著呢?!?
“啪”,手中的碗與筷子放下,千晴吃不下了,“誰要穿他的衣服,髒死了。”要不是這軍區(qū)的山裡晚上冷,她纔不要穿呢,隨手就去解釦子,可解了一半,她才反應(yīng)過來,她不能現(xiàn)在脫,她裡面什麼也沒穿,尷尬的住了手轉(zhuǎn)身就要去換衣服,卻不想,才一轉(zhuǎn)身,她的頭就“嘭”的就撞在了一個冷硬的下巴上,下意識的擡首,沙逸軒那熟悉的男人的味道撲面而來,“脖子沒事吧?”
低低的只有她才能聽得見的男聲,他似乎是在擔(dān)心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