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天拿眼瞟了她一眼，心想這丫頭不會真是個腦子有毛病的吧，剛剛看她和顧清夢比試時，還挺正常啊。

獨孤亦然直接無視尚天莫明鄙視的目光，繼續說道：“正所謂相逢何必曾相識，有緣千里來相會，相請不如偶遇，咱們今天能相見，且以這種特別的方式相見，證明咱們的緣分必定不淺，不如今日便由亦然做東，請你——”說到此，她看了眼一直站在一旁看熱鬧的練無心及軒轅傲天姚秋雨“請你以及你的朋友們，一起喝一杯，如何？”

見過豪放的，可如此這般豪放的，衆人還是頭一回見，又覺新奇又覺可笑。

尚天壓根不理會她，徑直越過她步至練無心身邊，十分不滿道：“見我受窘也不幫我，只在一旁閒看熱鬧，你可真行。”

練無心哈哈一笑，笑容清麗明豔：“你這窘境，可不知有多少人求之不得呢，少在這兒得了便宜還賣乖

。”

尚天微怔，他已經太久沒見到她綻出如此開懷的笑顏，似乎自三年前與她相遇起，她便再沒有真正開心的笑過，言語也變得調皮，和她當年在天界時一般無二。

或許，她真的放下了嗎？

想及此，他不禁欣喜若狂，展顏笑道：“你這般羨慕，不如我也從上頭摔下來，撞你一次，看你疼不疼。”

練無心噗嗤狂笑，沒想到她那向來淡然無波的師兄，也會說這般調皮的話語，只是配上他那一本正經的表情，著實好笑。

獨孤亦然不甘心被冷落，笑瞇瞇的衝到尚天身邊，伸手一把挽住尚天的手臂，揚著那無害的笑容，道：“說了這麼多，你一定渴了累了，咱們去喝一杯，就當我給你陪罪了。”

尚天輕輕掙脫她的攀附，表情冷淡，語氣冰冷：“不必了，姑娘請自便，我等還有事要辦。”

尚天這般明顯的拒絕，卻依然未能將這愛笑明朗的少女推遠，獨孤亦然的雙手再雅攀上尚天的手臂，絲毫不將自己當外人：“沒關係，我陪你——你們去辦事，辦完事再一起吃飯嘛，總是要吃飯的嘛。”

練無心反倒很喜歡獨孤亦然，不單因她的單純明朗，大膽不怯，更因她的善良，剛剛在武臺之上，她有無數次的機會重傷顧清夢，她卻沒有，只是以超絕的劍術逼她自行認輸，卻未料顧清夢竟是個倔強的，竟然死不認輸，她亦沒有下過重手，一直與她周旋。

“既然獨孤小姐如此盛情，那麼我們便卻之不恭了。”練無心朝著獨孤亦然淡笑，應下她的邀請。

她見過許多世族小姐，如李映珠，如姚秋雨，如軒轅靜，沒有一個人能讓她生出好感，同樣是世族小姐的獨孤亦然，卻與她們大不相同，沒有那種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冷傲，沒有那種討厭的跋扈，她的笑那般自然甜美，她的性子那般爽直痛快，那般的不拘小節，她真的很喜歡。

她一時忘記，從前在天界的自己，與清溪在一起時的自己，不就是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