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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碧柔真的覺得這笑聲在哪裡聽過。
轎子裡的人大聲道:“我是黑暗之神!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階下囚了。如果你敢耍什麼花招的話,當(dāng)心我將你肚子裡的孩子扒出來喂野狗!”
“撤!”轎子內(nèi)的人一聲令下,只見黑煙滾滾,那頂轎子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石門自動慢慢關(guān)上了……
一道金光閃過,武曲星喘息未定,便匆忙說:“我從東平回來時,依照你的意思順路去了卓文君那裡。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你暗中派的保護碧柔仙子的士兵剛到,便全部被殺,甚至連卓文君也慘遭毒手!”
周林正端著一杯茶,本來是準(zhǔn)備遞給武曲星的。結(jié)果一聽此話,茶杯“咣啷”一聲掉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碧柔呢?”周林一把抓住武曲星的手問道。
武曲星搖搖頭說:“不見了。周圍的村民也在一夜之間全部被害,下手的人極爲(wèi)狠毒。從八旬老人,到剛出生的孩童,無一活口。”
“什麼人乾的?”周林的心裡有些亂,不過他在儘量調(diào)整著自已的狀態(tài),心裡反覆對自己說:“不能慌,不能慌!”
武曲星無奈地?fù)u搖頭:“連個活口都沒有,這事想找證人是不大可能的了。不過我敢斷定,做這事的人肯定會些法術(shù)。因爲(wèi)卓文君好歹也算是個散仙,想要殺她,凡夫俗子是做不到的。”
聽了這話,周林越來越糊塗了。他雖然在盡力調(diào)整著心態(tài),可是他的腦袋裡面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了,根本不能夠正常運轉(zhuǎn)了。不過他認(rèn)爲(wèi),這事用不著想太多,反正不是劉徹就是無天老祖。除了他們倆個,還有誰會對碧柔下手呢?
“不管是誰幹的,他既然抓了碧柔仙子,肯定就是爲(wèi)了來要挾你的。再等段時間看看,那人肯定會來找你的。”武曲星安慰道。
周林臉色發(fā)青,他慢慢走到了窗前,看著外面的陽光。外面陽光明媚,可是它卻照不到周林的心裡。這些日子以來,他的事情太多了,所以近期才從東平的那羣死士中剛選出幾個人,暗中派往卓文君那裡。想不到,人沒有保護好,還連累了那幾個無辜死士的性命。
“大哥哥!”
小狗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怼?
“我先走了。”武曲星一驚,連忙化作一道金光消失了。
他是周林在暗中的一顆棋子,是不能夠隨便讓別人知道的。即使是小狗也不可以。
“什麼事這麼大驚小怪的?”周林的臉色馬上恢復(fù)了平靜。
這變臉的技術(shù),他現(xiàn)在是運用的如火純青了。雖然他現(xiàn)在明明已經(jīng)心亂如麻,不過在小狗的腳剛邁進御書房的那一刻起,已經(jīng)換上了另一張面孔了。
周林慢慢轉(zhuǎn)過身來,臉上仍然是不溫不火的,看不出有任何不妥之處。
“大司農(nóng)延年想要見你。不過我看不慣那東西,便讓他再外面等著,在大太陽底下曬他一會兒。”小狗笑著說。
周林笑道:“你真是個沒有長大的孩子。去吧,把他叫起來。他年紀(jì)也不小了,如果萬一中暑了的話,那可
怎麼辦呢?”
“曬死他活該!”小狗直著脖子說,“誰讓他跟那個關(guān)雲(yún)飛一樣,搖擺不定的。那種人,死了世上倒乾淨(jìng)些。”
“去吧,別像個孩子,你現(xiàn)在好歹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周林將他轉(zhuǎn)過身去,輕輕一推。
小狗撅著嘴離開了,嘴裡還咕嘟著:“去就去,便宜了那王八蛋。”
看著小狗離開了,周林的臉色馬上又變了。這通傳大臣覲見的事情本是太監(jiān)們的職責(zé),可是不知道何時,小狗將這項工作悄悄攬了過去。這個工作可不止是個肥差,除了能從有些想見皇帝的文武大臣手裡撈點油水外,而且還可以間接控制皇帝的視聽。幸虧周林暗中也佈置了不少眼線,否則真的有可能被這個小狗給架空了。
劉徹最近連影子都見不到,宮裡現(xiàn)在只剩下了這個小狗上竄下跳了。就連“博彩王”延年,也暗中給他送了不少禮。現(xiàn)在,在延年的眼中,小狗這裡也算是個高枝了。如果延年不給他送禮的話,他會輕易來給他通傳嗎?
周林心裡很清楚,小狗的野心是越來越大了,不過他一個是念及當(dāng)日兄弟的情份,不願意和他翻臉;而另一個原因就沒有那麼冠冕堂皇了,小狗的強大,也就意味著在削弱劉徹的權(quán)力。他並不擔(dān)心又養(yǎng)了一隻老虎,因爲(wèi)對於小狗,他還是有著制勝的把握的。小狗的權(quán)勢一天天的壯大,如果沒有周林的默許的話,他一個小小的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又怎麼會如此猖狂呢?
“皇上,大事不好了!”延年剛進御書房,便“撲嗵”一聲跪倒在地,那哀怨的神情,如喪考妣。
周林端坐在椅子上,手裡拿著一枝筆在玩弄著,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怎麼了?什麼要緊的大事?”
“昨天發(fā)生一起慘案。一個小小的村莊,居然在一夜之間一百多口人全部慘遭毒手!”延年一邊說著,一邊拭著眼淚,好像死的那些人是他的親人一樣。如果別人哭泣,很可能是因爲(wèi)他有著一顆同情心,而他哭,那純粹是壁畫——裝的!
周林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那枝筆,好像那筆上面有著答案似的。
“誰幹的?”他懶洋洋地說。
延年沒有料到周林會是這副神情,以他對周林的瞭解,他肯定是暴跳如雷,義憤填膺。他愣了一會兒說:“不知道。不過附近有一個打獵的獵戶說,他看到是一羣黑衣人乾的。”
周林大概玩膩了那枝筆,重重扔在了桌子上,不耐煩地說:“穿黑衣服的人多的是。出了這種事情,就應(yīng)該當(dāng)?shù)氐墓俑フ{(diào)查。他們不調(diào)查,報上來做什麼?難道是他們水平不濟,想讓朝廷派人前去調(diào)查?那好,你就去調(diào)查此案吧。”
這話一出,延年頓時癱軟在地。他本來想借此表明自己憂國憂民之心的,可不曾想到,他居然給自己找了這麼一個“美差”!那羣黑衣人既然能在一夜之間將一個村子的人全部殺,當(dāng)然,想要取他的老命的話,那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認(rèn)爲(wèi)周林肯定會派羽林軍去處理此事,因爲(wèi)在朝廷裡,只有他們還會些法術(shù),對付那些黑衣人,連傻子都知道應(yīng)該派他們?nèi)ァ?
可是,這倒黴催的延年,表忠心沒有表對地方,反而將自己給搭進去了。
“還在這裡賴著幹什麼呀?還不趕快去查?難道還得朕用八擡大轎擡著你去?”周林見他一直癱軟在地,也不離開,便不耐煩地說。
延年聽了,只能勉強磕了個頭,準(zhǔn)備爬起來離開。可是他的腿好像是嚴(yán)重缺鈣似的,根本就不聽使喚。他用雙手拖著腿,可是那腿就是軟綿綿的。這時,延年靈機一動,便想出了個脫身之計,他抱著雙腿,大聲叫了起來:“哎喲!”
果然,周林將眼睛從案上挪到延年身上了,他冷冷地問:“怎麼了?”
延年連忙哀叫著:“我的腿,我的腿!”
周林知道這個延年又在耍什麼鬼花招,他肯定是不想去調(diào)查這事。不過延年一直這樣,他也不好直接戳穿他,只能吩咐道:“傳太醫(yī),給延年大人看看。”
一會兒,一個上了年紀(jì)的太醫(yī)揹著藥箱進來了,平時他的速度像烏龜,可今天腿腳好像突然間快了不少,沒有用多長時間,他就來到了御書房。
“給大司農(nóng)看看,他的腿怎麼樣了?”周林又拿起了一方硯臺,慢慢品玩著說,“快點給治啊,大司農(nóng)還得離京辦事呢。”
延年一聽,心裡暗暗叫苦。他以爲(wèi)這樣一來就能夠逃脫了,可是沒有想到,這周林依然不依不饒,他只能給那個老太醫(yī)使眼色,最好把自己的病情說得嚴(yán)重一些。其實人上了年紀(jì),哪裡會沒有一丁點的毛病呢,不過他身上的毛病,都是些無關(guān)痛癢的。
老太醫(yī)眼神本來就不大好,他看延年直衝他眨眼,便瞇著眼睛看了一會兒,半天才恍然大悟:“大司農(nóng),你的眼睛裡進了沙子了!對不對?”
延年氣得哭笑不得,周林聽了也在暗中偷笑。
“沒事的,這點事情還值得大驚小怪。來,我給你吹吹就好了!”老太醫(yī)說著,便靠上前去,撅起了嘴,想要給延年吹吹。
周林低下頭去,他生怕臉上的笑容讓延年看到了。他以前真的沒有想到,這種老態(tài)龍鍾的太醫(yī)居然也會有派上用場的時候!
延年咬牙切齒低聲說:“我的腿!”
老太醫(yī)摸了摸,一開始延年自己碰的時候還沒有覺得怎麼樣,現(xiàn)在老太醫(yī)一碰,他就鬼哭狼嚎大聲叫了起來。
“你的腿麻了?”老太醫(yī)連忙縮回了手。
周林連忙趴在案上,用拳頭堵住了嘴,他簡直快被這老太醫(yī)給笑暈了。他雖然沒有看見延年的表情,不過他完全可以想像的出來,此時延年那抓狂的表情。
“我的腿動不了了。”延年一邊繼續(xù)眨眼,一邊咬牙切齒地說。
老太醫(yī)看著他的眼睛,笑道:“是啊,腿麻了當(dāng)然動不了了。沒有事的,你將腿伸直,坐在地上,過一會兒自然就好了。”
延年恨不得敲碎他的腦袋瓜子,他也知道那老太醫(yī)眼神不大好,可能是沒有看懂他的意思。不過也怪他,平時從來沒有把這種不入流的小角色看在眼裡,和他們?nèi)鄙賮硗阅莻€老眼昏花的太醫(yī)才無法正確理解他的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