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也值得麗珠妹妹掛心?”
李麗丹打開自己手上的一個包包,拿出一條流光溢彩的還帶著些絨毛的圍巾。
其實這上面的絨毛不過就是駱幀抓的兔子身上的毛,柔 軟不扎人還能保暖,李麗丹針腳比較密集,也不怕掉毛,跟冬天最搭。
這條圍巾是上次送給丁夫子家圍巾的時候做的,那天剛好李氏也來了,就想著給她也做一條當做報答了,誰知道大吵了一架,不歡而散。
正愁著沒有機會送,這年夜飯來的也湊巧,剛好就送了。
偏高的姐姐叫李麗珠,看到那一條像是用了貴重的絨毛做成的圍巾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這個,這個是之前柔潔閣說新出的那個圍巾!我的媽呀!我聽我的小姊妹說過,但是一直沒見識過!”
李麗玉也湊近了看,又看了看李麗丹,嚥了咽口水,這個不會是李麗丹自己做的吧......
又見駱幀打開了自己的包包,拿了一個盒狀的東西遞給李氏。
盒狀的東西正是李麗丹剛剛想出來的新樣式,硬邦邦的質感極好。
李氏被口水嗆到,猛烈的咳了幾聲:“你們,這是,給我的?”
李麗丹得意的看了一眼李麗珠李麗玉倆姐妹。
“是的,我們夫妻倆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剛好想著您身子骨虛,要好好保暖纔是,看看這個包包可還喜歡?”
李氏連連點頭,極爲珍貴的把李麗丹送的東西給收好,看李麗丹的眼神也更加柔和起來。
女兒還是心疼自己的!
“別站著了,快進來坐著,馬上就要開飯了。”
李麗丹乖巧的點頭,被安排在李氏旁邊。
因著李麗丹已經被趕出家門了,並不是以女兒的身份回來,用這種禮數待她正好。
李麗丹的二伯上下打量了一番駱幀,總覺得越看越不對味。
“聽說,你是個獵戶?”
駱幀微微點頭不語。
二伯皺著眉頭看著駱幀:“麗丹結婚的時候我們都在外面,沒來得及回來,還不是很瞭解,你家幾口人?”
駱幀答道:“一家四口,有個弟弟。”
“你弟弟跟你們一起住?”
“嗯。”
“識字嗎?”
“還算是認識幾個字。”
“......”
二伯越問臉色越難看,這人怎麼一點禮數都不懂,人家問一個答一個,連個笑臉都沒有。
李麗丹注意著駱幀這邊的情況,輕輕的在駱幀的手心寫字:
別理他。
駱幀在桌底下捏了捏李麗丹的手,回了個微笑給李麗丹。
二伯家的大兒子李珍突然拿了一杯酒對著駱幀:“姑爺,聽說你識字,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駱幀微微點頭。
李珍開口:“這你可知道什麼叫做‘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周圍哈哈聲不絕,雖然李麗丹丟臉歸丟臉,但是好歹是姓李的,加個外鄉人也就算了,無父無母,還是個獵戶怎麼得行?
李麗丹眉頭一皺,被駱幀輕輕拉著,拍了拍手背。
駱幀看著李珍:“我不是很懂這位小舅子的意思,但是不知道小舅子可知道什麼叫‘井底之蛙?’什麼叫‘狗眼看人低’?”
李珍的臉色一變,陰沉沉的看著駱幀似笑非笑的臉。
“你這是什麼意思!”
駱幀繼續把玩著李麗丹的手:“沒什麼意思。”
氣氛一下子凝結起來,李珍看了一眼駱幀,沒有在說話,悶悶的把手裡的酒喝了。
三房的李贄看著駱幀沉思了片刻:“姑爺,姑爺的既然是個獵戶肯定是有本事的人,我們家不興打女人,這麗丹的脾氣性格我們也是知道的,你......”
李麗丹也扭頭看著駱幀,只見駱幀微微一笑。
“我不打女人,況且麗丹是我的妻子,我疼她還來不及。”
李麗丹聽完臉色一紅,駱幀的嘴越來越甜了。
“......”
李贄尷尬坐下,這個男子真的是......
無可挑剔!
李氏一直在暗中觀察,看到駱幀處變不驚,桌底下還玩著麗丹的手,對自己女兒還還算可以的。
之前見駱幀一直都是冷淡的要命,還真的是有些害怕,這好不容易家裡人多,剛好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打壓打壓他,沒想到還真的是翩翩君子。
怎麼說都不會發火,不欺負了自己的女兒就成,也不管他是不是有孩子是不是有弟弟了。
李氏適時的咳嗽一聲:“好了,大家飯菜都要涼了,你們再抓著新姑爺不放就不好玩了啊。”
一羣人就把在駱幀身上的目光移開。
這個人又能文又能武的還是不要再找晦氣了,已經夠丟臉了。
李珍的目光還是一直在駱幀身上游離,還是覺得這個駱幀有一點違和感。
等等,麗丹旁邊還有個小的。
不說她成婚才幾個月,就她現在才十八 九歲哪裡來的一個五歲多的娃娃?
“姑爺,你方纔說家裡四口人,還有個弟弟是嗎?”
駱幀擡眼看著李珍:“嗯。”
李珍眼睛一瞇,看著駱幀的眼神也更加凌厲起來!
撒謊!
“那這個娃娃是哪裡來的?我並不知道一個十八歲的女子可以在成婚半年就生出一個五歲多的娃娃?”
“莫非是麗丹是續絃?我們麗丹是我們李家的人,再是不堪也不能是個續絃吧!”
李麗丹輕笑了一聲,記憶裡這個李珍跟自己的關係最好。
這該不是在替自己抱不平吧。
駱幀看了一眼不大知道這些大人在幹嘛的小黎。
“自然不是,麗丹是原配。”
李珍眉頭皺的更高:“那這個小娃娃哪裡來的,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李麗丹終於是忍不住了,一把捂住小黎的耳朵:“小黎是駱幀在跟我成婚前,在上山遇到的。”
“珍哥哥,你可別再說了,孩子聽到不好。”
李珍的臉色才慢慢緩下來。
獵戶本來就飢一頓飽一頓的,遇到孩子還能順手撿回來養大,還算是個好人。
二伯聽到這話,眉頭又跟著皺了起來。
“撿來的孩子?又不是我們李氏的血脈,怎麼能來參加家宴?麗丹,你這也太不懂事了!”
李麗丹聽到二伯這麼說話,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二伯是想說麗丹也是被逐出家門的人,不配出現在這裡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