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市第一人民醫(yī)院,走廊裡。
楚軒失魂落魄,耳邊不斷迴響著醫(yī)生和親戚的話。
“你妹妹的住院費該交了,手術(shù)費還差二十萬,我看了下,醫(yī)療卡里只剩下不到兩百塊了,今天的醫(yī)藥費都不夠,等下到樓下窗口、交齊!”
“我家沒有你們這麼丟人的親戚,以後別再打電話,不然我就要報警了!”
“前陣子不是剛給過你們?nèi)賶K嗎?怎麼這才幾天又沒錢了?”
“小軒,你也別怪舅舅,你們爸媽都沒了,我把錢借給你,你拿什麼還?”
二十萬的手術(shù)費!
這讓他近乎絕望,可若是湊不齊,他妹妹的白血病就將繼續(xù)惡化,甚至奪走她的生命!
所有的親戚都將他視作瘟神,連幾百塊錢都借不出來。
他全身上下,連一件值錢的東西都沒有,脖子上的這塊護身玉還不知道是什麼材質(zhì),根本就沒人要!
“對了,柳安安..........柳家這麼有錢,而且我這些年入贅到柳家,什麼都盡心盡力,他們一定會幫我的!”
楚軒絕望之時,腦海裡忽然浮現(xiàn)出了一道倩影。
他的妻子,柳安安!
當(dāng)初,他也是本市的一個小家族長子,從小就與柳家小姐有著婚約。
然而,時過境遷,曾經(jīng)的楚家,現(xiàn)在只剩下了楚軒與楚靈兒兄妹二人,父母死於一場車禍,家產(chǎn)被親戚搶奪一空。
而柳家,人丁興旺,正值強盛!
若不是柳家老太爺顧及臉面,恐怕這場親事根本就不能成。
但即便是成了,楚軒過得也是寄人籬下的日子,婚姻改成了入贅。
楚軒答應(yīng)了,因爲(wèi)他妹妹得了白血病,需要五十萬的醫(yī)療費。
楚軒覺得,自己入贅三年,在柳家被當(dāng)下人一樣使喚,況且跟柳安安,還有夫妻之名,他想要借二十萬救命,柳安安應(yīng)該不會拒絕。
當(dāng)即,楚軒便撥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滴嘟.......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無人..........”
一連好幾個電話,都是如此。
“難道她沒看到手機嗎?”
楚軒等不了了,當(dāng)即就回到了家中,想要當(dāng)面跟柳安安說。
北湖別墅,這裡是他和柳安安結(jié)婚時,柳老太爺分給柳安安的一處房產(chǎn)。
因爲(wèi)對柳安安的愧疚,愧疚讓她嫁給了楚軒這個窩囊廢。
但顧及名聲,自己當(dāng)年給出的承諾又不能不算,於是便給出了這塊房產(chǎn)作爲(wèi)補償。
楚軒快步的走回家中,今天是星期天,柳安安沒有去上班,這個時間段應(yīng)該在家裡纔對。
果不其然,楚軒在走近柳安安臥室的時候,聽到了裡面柳安安的聲音。
但這聲音,卻讓楚軒如雷灌頂!
“安安,大白天的你就找我過來,不怕讓楚軒那個廢物撞見啊?”
“就算讓那個廢物撞見又怎麼樣?我早就想跟他攤牌了,也不想想他是什麼東西!我是柳家小姐,他就是個落魄的小家族長子,配得上我?癩蛤蟆一隻!”
“哈哈哈也對,楚軒他人確實窩囊,他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啊?結(jié)婚三年多,竟然都沒碰過你!”
“哼,他敢,我看他一眼都嫌惡心,再說了,你捨得讓他碰我嗎?”
“當(dāng)然不捨得了,不過在你家裡做真刺激,比以前在酒店裡做有感覺多了!”
楚軒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
裡面那個女人,赫然是柳安安無疑,那個男人的聲音,他也很熟悉。
是鄭家的小公子,鄭清水!
因爲(wèi)鄭家和柳家之間有合作,所以之前鄭清水來過好幾次,說是接柳安安去開會,楚軒也從未有過疑心。
沒想到,他們卻是早已經(jīng)有了一腿!
這對狗男女!
楚軒捏著拳頭,即使柳家待他如喪家之犬,即使柳安安把他當(dāng)成下人呼來喝去,他也從未有過任何怒火,任勞任怨。
但,這頂綠帽子換做任何男人都不可能咽的下這口氣!
“都好幾次了,累不累啊你,快點完事,我還跟閨蜜約了去做保養(yǎng)呢!”
楚軒猶豫間,裡面?zhèn)鞒隽肆舶驳穆曇簦又褪且宦暶颐抑簦豢叭攵?
楚軒的眸子更是猩紅,指甲都捏進了肉裡。
咔嚓!
房門推開,一個頭發(fā)凌亂,臉色潮紅未退,身上只裹著一張圍巾的女人走了走出。
此人,正是他的妻子,柳安安!
“你跟誰在房間裡?你們在幹什麼?”
楚軒聲音嘶啞道。
“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柳安安見到楚軒在門口,被嚇了一跳,但隨即緩過神來,冷笑道:“我跟誰在家裡,幹什麼,跟你有關(guān)係嗎?”
“我是你老公.......”
“呵呵,得了吧,既然你撞見了,那我就跟你明說吧,我已經(jīng)跟鄭少爺在一起了,咱們明天就去離婚!”
柳安安說完,門口便又出現(xiàn)了一個男人,倚在門框上,拍了拍柳安安的香肩。“你先去洗澡吧,等下咱們出去吃飯。”
柳安安嬌羞點頭,這幅溫柔模樣,楚軒從來都沒有見過。
“兄弟,既然你都看見了,那你就應(yīng)該知道怎麼做了吧?趕緊離開安安吧。”
鄭清水譏笑道,“真是個廢物,這都能忍!”
楚軒捏著拳頭,一語不發(fā),眼睛裡的恨意好似都要噴出火來。
“對了,你不是去看你妹妹了嗎?怎麼回來了?”
柳安安問道。
“因爲(wèi).......醫(yī)療費沒有湊上,所以.........”
“所以你是回來找我借錢的?”
柳安安嗤笑。
鄭清水則是回到屋內(nèi),大方的從口袋裡拿出了兩百塊錢,扔在了楚軒的身上。
“兄弟,我不會袖手旁觀的,這兩百塊你拿去吧。”說著,鄭清水還補了句:“你老婆很不錯,值這個價!”
“我值你媽!”
楚軒再也忍不了了,揮拳過去,一拳頭砸在了鄭清水的鼻樑上!
鄭清水捂著鼻子,痛得“啊”一聲慘叫,鼻血橫流。
“楚軒,你瘋了,他是鄭家少爺!”
柳安安尖聲喝罵。
楚軒已經(jīng)是氣得喪失了理智,又是一拳頭打在了鄭清水的臉上。
但很快的,鄭清水反應(yīng)過來了,他剛剛只是被突如其來的一拳頭打懵了而已,現(xiàn)在回過神來,直接把楚軒控制住。
楚軒的身材比之鄭清水要顯得瘦弱很多,鄭清水把楚軒壓得動彈不得,一拳拳的向楚軒的臉上砸去,直至.......用手活生生的掰斷了楚軒的雙臂!
柳安安都全程在一旁冷眼旁觀,嘴角掛著冷笑。
“晦氣!”
鄭清水甩了甩手上的血漬,一臉嫌惡。
“讓他躺在這自生自滅吧!”
倆人簡單的衝了個澡,便穿好衣服離去,全程都沒有再多看奄奄一息的楚軒半眼。
楚軒爬在冰冷的地板上,雙臂被折斷,血液從頭上不停的流淌下來。
“我要死了嗎.......我不甘心......靈兒的手術(shù)費還沒有湊齊..........”
楚軒呢喃著,接著,眼前一黑,便沒有了任何知覺。
血液,一滴滴滑落,滴在了打動中,掉落在地的護身玉上。
接觸到血液的剎那間,護身玉發(fā)出一抹金光,涌入了楚軒的體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