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了電話,靖澤也是皺了皺眉頭。看樣子,解勉纔對於這次水庫維修工程真的上心了。自己這麼一說回來了,他二話沒說,就直接掛斷了電話,說是立即趕到縣城來商量對策。靖澤抓了抓腦袋,這剪不斷理還亂的關(guān)係確實讓人很不適應(yīng)。
看著李向前還沒有離開辦公室,靖澤連忙把他給叫住了。
“李哥,咱們?yōu)g水目前對於這些水利工程,有沒有一個規(guī)範(fàn)的招標(biāo)程序啊?還是直接由業(yè)主直接發(fā)包啊?”
靖澤對於目前瀏水的工程市場並不是很熟悉,這樣一問,李向前到也明白了靖澤的意思。
“靖主任,我們?yōu)g水目前還真沒有這麼規(guī)範(fàn)。一般都是業(yè)主直接發(fā)包,並不需要什麼招投標(biāo)手續(xù)。當(dāng)然了,也有些例外。比如咱們縣裡的一些大型的市政建設(shè),金額大,想要承建的公司多,可能就會採用競標(biāo)的方式。不過,這裡面有很多學(xué)問。如果你想聽的話,我下次到是可以慢慢的跟你聊一聊。不過,今天可沒有多少時間。”
靖澤明白,李向前身上還有自己佈置的工作,當(dāng)然也不會久纏著他不放。
“李哥,也就是說,我們縣目前對於這個招投標(biāo)用的不多?”
李向前點了點頭:“靖主任,確實不多。至於原因,我想你應(yīng)該清楚一些。”
看著李向前的樣子,靖澤也明白了其中的彎彎繞繞。有工程,就有利益糾纏,這麼簡單的道理,其實根本不用李向前細(xì)說。
看著李向前在不停的給各鄉(xiāng)水管站的人打電話,讓他們帶土質(zhì)樣本和水樣到縣城來,靖澤也就不好意思再去打擾,自己一個人走到了辦公室外。這個事情自己不怎麼清楚,可劉子健應(yīng)該很清楚。畢竟這建設(shè)局每年的工程非常的多,不知道他們採取什麼方式來進(jìn)行?
靖澤這問題同樣讓劉子健感到有些異樣。
“我的靖大鄉(xiāng):長,靖主任。如果你來當(dāng)老大,願不願意搞什麼競標(biāo),是不是直接安排給熟悉的人做的放心啊?再有了,一些前來接工程的老闆,可能也是某個上級:領(lǐng):導(dǎo)介紹過來的,你要不要給面子啊?反正大家都是做,給誰不一樣?只要能夠保證質(zhì)量,都一樣。”
劉子健的話說出了目前瀏水常態(tài)。靖澤也不由嘆了口氣,難怪解勉才也就一個村書記,也敢出來接工程,看來縣裡這種情況很普遍。與其讓曾玉金這個口碑並不是很好的人來做,還真不如讓解勉才他們來做。畢竟是本鄉(xiāng)本土之人,除了賺錢之外,他們對質(zhì)量肯定會有保障。不能的話,他們也會怕鄉(xiāng)人們戳他們的脊樑骨罵。
想著自己給羅長順提了幾次,羅長順的態(tài)度都有些曖昧,看樣子確實意屬曾玉金。
下了班,靖澤給張猛打了個電話,讓他晚上一起吃飯。等了沒有多久,解勉纔來了。和他一起的還有袁尚武,石青山,以及大王村的劉樹明。
“怎麼著,都開上車了?”
看著這幾人從麪包車上下來,靖澤到是不由打趣了一句。
“這是樹明的車,我們可沒有錢買這玩意。”
三人眼巴巴的看著自己,靖澤心中不由感覺有些異樣。在東山鄉(xiāng),這三人其實可也說是一方的土霸王,難道還弄不過一個曾玉金?哪怕他是條過江龍,可也鬥不過這三條地頭蛇啊?
想到這裡,靖澤心中到也生出了一股豪氣。
“都怎麼了?幾天不見,個個像霜打的茄子一樣,都焉了啊?別愁眉苦臉了,咱們先去吃飯。”
說著上了車,直接坐上了駕駛室,把幾人帶到了美食樓。
坐進(jìn)了包廂,解勉才這嘴裡可就閒不下來了。
“小靖,你不知道。那個劉公子跟曾玉金一起到了東山,羅長順熱情的接待了他們。我看啊,肯定沒我們什麼事了。當(dāng)初那個曾玉金來了,我們還能爭一爭。可如今來了個劉公子,我們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解勉才說的有些道理。可剛已經(jīng)有所感悟的靖澤不由笑了笑:“劉公子是幹什麼的?”
“幹什麼的?小靖,你莫不是傻了吧?他是咱們那位的公子啊?你不是知道啊?”
解勉才這樣指了指天,有些心急的說道。靖澤當(dāng)然明白他的意思。
“解叔,青山叔,我的袁大哥。我看你們還真是低估了自己的能力了。我就奇了怪,如果他們沒有你們的支持,能夠在咱們東山順利的開工?我看很難哦!你們做人也要霸氣一點。今天晚上別想這麼多,明天我把曾玉金和劉同雨的電話給你們。到時候你直接給他們打個電話,就說想做東山的項目。讓他們支持一下,給點面子。如果他們一點面子都不給,咱們再來想辦法啊!”
說完之後,靖澤直接把服務(wù)叫了進(jìn)來,讓她上菜。到是這石青山幾人聽了靖澤的話,此時竟然看著靖澤有些傻了。一直以來,大家在東山都習(xí)慣了自己的做人做事的方式,純樸含蓄,凡事留一線,講究個和氣生財。如今被靖澤這麼一說,衆(zhòng)人一時確實接受不過來。可一想,自己三個村書記,這些個老闆要想在自己地頭上順利的施工,沒有自己點頭,他能成嗎?
到是袁尚理聽了靖澤的話,沒有想多久,就直接的拍了拍桌子。
“我就說嘛!咱們就是太膽小了,瞻前顧後,一點都不夠大氣。還不如人家靖鄉(xiāng):長想的透徹。劉公子又怎麼樣?他能把我們怎麼樣?最多把我這個書記給弄下來?我告訴你,今年給弄下了書記,明年我照樣當(dāng)主任,他不可能把我們排子頭全村的人都給收買了吧?”
袁尚武說的有些霸氣,本來排子頭村的民風(fēng)在東山來說,就是最爲(wèi)彪悍的一支。因爲(wèi)他和谷豐縣交界,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爭山,爭水,爭地的事情。這個時候,你不強(qiáng)硬,吃虧的就是自己。長此以往,這排子頭村因爲(wèi)爭多了,人自然就強(qiáng)勢了很多。如今聽靖澤這麼一說,袁尚武首先同意了靖澤的話。
“咱們這叫先禮後兵,明天先打電話,聽聽他們怎麼說?如果不答應(yīng),咱們做不了,他們也別想做。”
聽著這袁尚武痞氣十足的話,靖澤心裡到是有些後悔,自己這麼一鼓動,到底對不對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