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陽很聰明!
他雖然心中憤怒,但卻並未詆譭林晨,只是與其他弟子言談之中,提到了此事。
好似隨意交談。
可讓柳陽沒想到的是,有數(shù)位弟子找上了他,也提及在武道山上被林晨給挑戰(zhàn)之事。
這讓柳陽動了其他心思。
林晨是親傳弟子,他不過是內(nèi)門弟子,若僅僅只是他一人,還不敢說什麼,也就是心底怨恨,在與幾位關(guān)係好的弟子私下會埋怨一番。
可現(xiàn)在竟然有不下十位弟子都被林晨給在武道山挑戰(zhàn)過,這便不是一件小事了。
武道山上挑選對手,同宗的略過,雖然宗門沒有這樣的規(guī)定,可這些年來大家都是這般做的,而現(xiàn)在林晨不顧這份同宗情誼,一旦傳出去,絕對會引起弟子們的衆(zhòng)怒。
親傳弟子又如何?
他們這些內(nèi)門弟子也不是沒有依靠的,大家都是來自於滄瀾域的各大勢力,也和其他親傳弟子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繫。
……
“喬師兄,林師兄已經(jīng)突破到先天境了。”
喬淵的院子裡,幾位內(nèi)門弟子相聚而來,告知著消息。
“你們是怎麼知道的?”喬淵眉頭一凝,問道。
“宗門不少弟子都這麼傳,此事不會有誤。”
得到了確認的答覆,喬淵嘴角卻是噙著一抹譏諷的笑。
林晨太讓他失望了。
這是覺得在先天之下沒有把握是自己的對手,想要在三個月後的比鬥上,靠著境界上壓制自己取勝?
自己高看他了。
真正的天驕,需要的是同境界的無敵,而非跨境界的壓制。
要入先天,給他一個月的時間也能夠踏入,但他爲了和林晨的這場比鬥,已經(jīng)決定壓制實力,等到比鬥後再突破。
“喬師兄,林晨已經(jīng)踏入了先天,還在武道山上挑戰(zhàn)那些未入先天的,連咱們宗門的弟子都沒放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激起了羣憤了,若是喬師兄您……”
“不必了。”
喬淵打斷了男子的話,他知道對方話裡的意思,若是自己也站出來,憑著自己在內(nèi)門弟子中的威望,必然會得到諸多弟子的雲(yún)集響應(yīng)。
“喬師兄,這林晨一到宗門,可是搶了……”
“搶了我的風(fēng)頭?”
喬淵反問了一句:“所以你覺得我向林晨邀戰(zhàn),是覺得林晨搶了我的風(fēng)頭?”
面對喬淵的質(zhì)問,在場幾位弟子表情變得悻悻,喬師兄向林晨邀戰(zhàn),在他們看來就是喬師兄覺得林晨到了宗門來之後,搶走了原本屬於喬師兄的風(fēng)光。
宗門二十歲之下第一弟子,這個頭銜本來是在喬師兄身上的,可因爲林晨也未滿二十歲,且連著兩次都引起宗門轟動,有不少弟子已經(jīng)開始議論,喬師兄和林晨之間,到底誰纔是宗門二十歲之下第一弟子了。
正是因爲有著議論的聲音,喬師兄纔會向林晨挑戰(zhàn),爲他自己正名,且不止是他們這般想,宗門大部分弟子也都是這般認爲的。
看到幾位師弟的表情,喬淵便是知道答案了。
這幾位師弟這般想,想來宗門其他弟子也是一樣的想法。
不過,他並不打算解釋。
他挑戰(zhàn)林晨,確實是要證明自己纔是滄瀾宗二十歲之下第一弟子,但不是爲了這個頭銜和風(fēng)頭,而是身爲天才的傲性。
他要做第一,二十歲之下的第一。
等踏入先天,他也要做第一。
他不是針對林晨,而是和他同起點的所有對手。
……
喬淵沒有出頭的打算,但此刻卻是有諸多內(nèi)門弟子匯聚在了長老殿前。
上百位內(nèi)門弟子,就這麼靜默的站在長老殿前。
“何師兄,我等不向執(zhí)事告知此事嗎?”
“林晨是親傳弟子,執(zhí)事根本不會開罪林晨。”
何文濤搖頭,除非林晨做了違背宗門規(guī)定的舉動,執(zhí)事們纔有可能處罰林晨,否則這些執(zhí)事不會去得罪一位前途無量的親傳弟子。
“那我們就這麼站著,不要求見長老?”
“站著就夠了。”
何文濤眸子看向殿門方向,他們的來意,殿內(nèi)的長老早就知道了,無需他們集體求見長老,只要長老願意,就會見他們。
而且他有很大的把握,長老肯定會見他們。
他的背後站著一位親傳師兄,對方明確跟他說過,讓他帶著衆(zhòng)人去長老殿,到時候那位親傳師兄背後的長老會接見他們的。
而他作爲帶頭者,肯定會遭到長老的批評,但那位親傳師兄給他許諾了許多好處,只要能夠得到這些好處,長老的批評和責(zé)罰算不得什麼。
至於在其他弟子心中,自己也能夠豎立不畏強權(quán),維護弟子利益的公義形象。
盞茶時間,一刻鐘,半個時辰……
站在長老殿廣場的何文濤,從開始的淡然自若,到現(xiàn)在心裡也是有些著急起來了。
這麼久時間,徐長老早該現(xiàn)身了。
即便徐長老不現(xiàn)身,大殿內(nèi)的其他長老哪怕對他們的舉動很是不滿,也該下令呵斥他們,不可能沒有一點動靜。
兩個時辰過去……
何文濤也是站不住了,他現(xiàn)在突然心虛起來,此刻的他寧願大殿裡有長老走出來,呵斥他們違反宗門規(guī)則,哪怕對他們進行責(zé)罰,也比眼下情況要好。
大殿內(nèi)。
趙於林看著穿著藍袍的老者,開口道:“徐師兄,你不知道林晨的情況,此事還是不要管了。”
“趙師弟這話何意?”
“林晨從踏入武道山以來,到現(xiàn)在未曾一敗,且沒有跳過任何排名,已經(jīng)連勝九萬多場,宗主是希望林晨能夠創(chuàng)下更高的連勝紀錄,揚我滄瀾宗之名。”
趙於林緩緩開口,現(xiàn)在不是徐師兄當值期間,徐師兄卻突然來到長老殿,且還是過問林晨之事,想到自己和徐師兄關(guān)係不錯,且他也瞭解徐師兄的爲人,他纔開口解釋了其中內(nèi)情。
“連勝九萬多場?”
徐致知老眼中有著驚訝之色:“此事我確實不知。”
當初,林晨進入滄瀾宗,趙於林幾人和杜曉峰爭奪林晨失敗,也沒有對外細說林晨的情況。
將林晨的情況說的更細,他們的心就越痛。
“若是這情況,那倒是沒什麼,只是林晨應(yīng)當將此事告知,諸弟子就不會有這般怨言了。”
“人言可畏,若是林晨最終排名止步不前,也會有人嘲諷林晨不知天高地厚。”
目標連勝,結(jié)果卻沒能做到,這些被林晨擊敗的弟子,同樣會有怨言。
“趙師弟說的也是,是我想偏差了。”
徐致知點點頭,他立刻便是明白趙於林話裡的意思。
林晨目標連勝,不顧潛在規(guī)則連同宗弟子都挑戰(zhàn),若是最後目標達成了還好,這些弟子也就心服口服,甚至還能自詡爲林晨達到目標出了一份力。
可若是林晨目標曝光,最後又未能達到,這些弟子必然會私下裡陰陽怪氣。
人性如此,不是他們這些長老可以控制的。
“徐師兄,最近不是徐師兄當值,徐師兄爲何會出現(xiàn)在這裡?”
趙於林意味深長的問了一句,這些弟子鬧到長老殿來,而徐師兄又恰好出現(xiàn)在長老殿,且還要過問此事,他不相信這是一個巧合。
徐致知面色微微變化,他會出現(xiàn)在這裡,是因爲聽到了自家一位弟子的議論此事,心中對這林晨不滿,才決定到長老殿來替宗門弟子主持公道。
雖然他這小弟子沒有主動提出來讓自己給弟子們主持公道,可自己什麼性子,自己那弟子不可能不知道。
“呵呵,真是我的好弟子。”
徐致知在心裡輕語一句,臉上露出了冷笑,自己竟然被弟子給算計了。
趙於林從徐師兄的表情,也是推斷出來了一些信息,但這是徐師兄自己的事情,他不便說太多。
沒記錯的話,徐師兄最後收的那位弟子,是於前年突破到的先天境。
半個月後,滄瀾秘境開啓,只有十個名額,許多先天境的弟子已經(jīng)坐不住了。
……
……
長老殿大門。
已經(jīng)站了兩個多時辰的上百內(nèi)門弟子,此刻面面相覷。
哪怕是在武道山上被林晨擊敗,原本心中滿是怒火的那幾位弟子,這一刻也都有些站立不安了。
咻咻!
就在這股不安氣氛在廣場上諸多弟子身上傳播之時,一道身影破空而來,落在了衆(zhòng)人跟前。
“滄瀾宗還從來沒有過弟子聚集於長老殿的,這是要逼宗嗎?”
看到落在面前的這道身影,那散發(fā)出來的先天境強者的氣息,不少內(nèi)門弟子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
“身爲宗門執(zhí)事,若有弟子做出違背宗門規(guī)矩之事,執(zhí)事有權(quán)進行責(zé)罰。”
柴道奇臉上露出冷笑,他在自家?guī)煾颠€有二師兄和小師弟面前沒有什麼架子,可他到底是先天二境強者,是滄瀾域十大王朝之一的皇子。
轟!
柴道奇氣勢釋放,先天二境的氣勢朝著衆(zhòng)人襲去。
上百弟子,瞬間倒在地上。
這些弟子當中,不乏一品境界,不乏離著先天只差一步的,可面對柴道奇的威壓,連一息都承受不住。
“林晨是我?guī)煹埽羰亲尡咀溃腥四懜裔槍α殖浚咀唤橐庾屗朗颤N叫狠辣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