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武館之殘酷猶勝武堂
次日，晨曦微光！
院子裡，林晨便是開始練上了。
足足練了半個時辰，這才停下來，而此刻天色才稍稍泛白。
對林晨來說，每天睡三個時辰足夠第二天精神飽滿。
至於爲何不晝伏夜練，是因爲人體需要陰陽調和，需要見到太陽，短時間還好，時間長了必然會影響氣血。
把身上的練功服給脫下，丟進水桶裡簡單搓洗了兩下，掛在了院子的竹竿上，林晨走出了宿舍。
武館學員，今日要到演武場集合。
初露演武場，是新學員用的演武場。
整個靜水武館一共有三個演武場，分別名爲初露、蝶舞、鳳鳴。
其中初露演武場是給新學員用的，而蝶舞則是給老學員，至於鳳鳴是最大的演武場，如全館弟子比鬥以及一些大型活動會放在鳳鳴演武場。
演武場的名字很文藝！
這就是靜水武館跟其他武館的區別，林晨從路永峰和趙景川幾人口中得知，其他武館對演武場的取名就很隨意。
要麼根據序號甲乙丙來稱呼，要麼根據位置東區和西區之類的……
用這些武館學員的話說，一個演武場要啥名字，也就靜水武館那些娘們會搞這些花裡胡哨的名字出來。
……
……
林晨抵達初露演武場的時候，演武場已經有不少女學員了，一眼掃去足有三十多位，從這些女學員面若桃花的紅臉蛋來看，大部分都還未開竅。
粗略掃了一圈，他的注意力被演武場最前面幾位女學員吸引住，倒不是這幾位女學員長得多漂亮，而是這幾位女學員臉蛋沒有紅暈，說明氣血已經內斂，達到了開竅境了。
想了下，林晨最終也站在了最前列去。
不是他不想低調，而是沒法低調，即便他站在最後面去，也是全場最亮眼的，誰叫現場就他唯一一位男學員。
林晨站在了前列，也引起了邊上三位女學員的好奇，紛紛側目看過來。
“師弟林晨，見過三位師姐。”林晨主動開口，露出最真摯的笑容。
“你就是咱們武館傳說中的男學員啊。”三位女學員中身高最高的那位，目光肆無忌憚的打量著林晨：“不錯，比隔壁鐵血武館那些粗人好看多了。”
“林師弟雖然黑了點，但沒事，師姐這裡有胭脂，金燕鋪的上等金燕粉，可以借給你用，保證你白白嫩嫩的。”
林晨：……
女學員們都是這麼自來熟的嗎？
男的黑點粗點不是正常的嗎？
還有……自己怎麼就變成傳說中的男學員了？
傳說這個詞，一般都是放在八卦主角身上的，自己好像沒什麼八卦吧。
“多謝師姐了，師弟覺得目前這樣就不錯，無需改變了。”林晨委婉拒絕。
“別跟林師弟開玩笑了，林師弟，我叫李雪，目前開了三竅，這是方師妹也是三竅，肖師妹雖然才二竅，但這個月邁入三竅毫無問題，林師弟目前什麼境界？”
武館以實力論大小，李雪顯然是三人之中實力最強的，她這話說出口，另外兩位也就沒再打趣林晨了。
“師弟我昨日僥倖突破到二竅，不能跟幾位師姐相比。”
林晨有些無奈，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靜水武館的新一屆女弟子，尤其是開竅境的女弟子，在整體質量上可能比其他武館可能還要高。
原因他剛剛也想明白了！
不管這個世界風氣如何開化，但林晨接觸村裡人一年多下來，知道重男輕女的現象還是存在的。
村裡如此，縣城也不會有太大區別。
這種情況下，家裡還能培養出女孩去學武的，絕對非一般家庭。
因爲在培養女孩之前，必然培養過家族男孩，且還有餘錢……
拿他自己家中情況舉例，若他沒和祖父翻臉的情況下，家裡供養了林明學武外，在堂妹曦曦和自己當中，祖父肯定是支持自己學武的，堂妹曦曦要想也學武，只有一種可能，家裡錢能夠支持全部孫子都去學武還有的多。
這哪裡是師姐，這一個個都是白富美啊！
當然也不排除父母確實寵愛女兒的，或者真就沒有男丁的，但在林晨看來，這種情況在身後那些沒有開竅的師妹身上可能性更多些。
聽到林晨纔剛開了二竅，李雪三人妙目中都有著詫異之色，只開了二竅倒是正常，但昨日纔開的二竅，就有些讓她們意外了。
原本還以爲武館破例收這位林師弟，是因爲林師弟潛力極高，現在看來似乎其中另有內情。
氣氛，一下子有些沉寂下來。
林晨也不尷尬，自己的家境包括境界是瞞不了的，有心打聽都不算秘密，更何況是在靜水武館這種女弟子成羣的地方。
就在幾人沉默時候，演武場入口處又出現了幾道身影五道身影，看到這五道身影，五位女學員聯袂而來，且直奔演武場前列。
“最前面那位應該就是姜晴師姐了吧，昨日入武館就已經開了五竅，是武館近二十年來入學當天境界最高的。”
李雪低聲輕語，聲音帶著羨慕，林晨聞言目光也是看向走在最前面的那位。
穿著一襲簡潔的練功服，烏黑的長髮被隨意的束在腦後，幾縷碎髮隨風輕輕搖曳，既顯得幹練利落，又不失純真俏皮。
姜晴並未在意演武場學員的反應，她早就習以爲常，妙目掃過全場，但在視線掃到林晨身上的時候，停頓了那麼剎那，隨後徑直朝著前面走去。
林晨倒是沒自作多情，覺得人家視線在自己身上停留了那麼剎那，就是對自己有什麼好感，純粹就是自己是個男的，讓這位姜師姐覺得意外罷了。
隨著姜晴幾人到來沒多久，演武場的另外一側走廊通道，孔迎蕾和另外一位女教習的身影也是出現了。
現場學員也是安靜下來，望著這兩位。
對於還未開竅的學員來說，她們只認識那位沈教習，是她們入報名之時的審覈她們的教習，至於孔迎蕾，這些女學員便是不認識了。
孔迎蕾目光掃過全場，在看向姜晴的時候，臉上浮現了笑容。
開竅五處啊！
靜水武館是撿到寶了，也不知道大師姐是從哪裡挖來的。
原本她以爲大師姐去府城，是爲了入品尋求突破之法，沒想到大師姐回來之後告知了她這麼一個大驚喜。
有開竅五處的新學員，將會加入武館。
雖說這麼一來，武館的最後一個開竅丹名額就算作廢了，可與一位開竅五處的學員相比，交易一枚開竅丹換來的那些資源屁都不是。
作爲副館主，她就是爲了姜晴現身的，且已經跟大師姐請纓，這一次由她來帶新一屆的開竅學員。
“姜晴五竅，傅靜雅四竅，孔靈韻四竅，顧青青四竅，李雪三竅……”
孔迎蕾的目光在前列的幾位開竅學員身上一個個掃過去，臉上的笑容都有些掩飾不住了，直到掃到末尾……
“林晨，你現在開了幾竅？”孔迎蕾直接詢問。
“兩竅。”林晨也是平靜回答。
“不錯，比我想象的還要快一些。”
聽到孔迎蕾和林晨的對話，姜晴幾人又一次側目看向林晨。
開竅兩處，明明是最差的，怎麼孔副館主還會覺得滿意？
孔迎蕾也看到了姜晴等人的疑惑，但她沒有去解釋，在親眼目睹林晨花了半個小時纔開竅，她已經確信林晨確實只花了二十兩銀子就練出了精氣。
家境不假，花銷不假。
而以林晨的家境，到現在能夠開啓第二處竅穴，已經是很不錯了。
傅靜雅和顧青青這些開了四竅的，是早早就練出了精氣，也是早早就到武館來服用了開竅丹，凡是趕在最後一個月從鎮上來的學員，現在大多都是開竅二處。
林晨沒有落下，已經讓她有些意外。
掃過林晨十人，孔迎蕾的目光便是收回。
後排的女弟子，看到孔迎蕾目光從始至今都沒落到過她們身上，臉上有著失落之色。
她們就這麼不被重視？
“武道，以實力爲尊，武館，亦是如此！”
而也就在此時，孔迎蕾突然一聲暴喝，目光掃向全場，凌厲眼神讓得現場沒有一人敢與其對視。
“我知道有許多人，覺得武館對你們這些練出精氣的學員太過輕視了，本副館主要告訴你們的是，不是覺得，這就是事實！”
林晨嘴巴微張，他想不到孔副館主這麼柔和的鵝蛋臉，是怎麼說出這等冰冷的話來的。
太扎心了！
“我不是你們爹孃，武館也不是你們家，想要得到武館的支持和資源，只靠一樣，那便是實力。”
“我給你們三個月時間，三個月不能開竅，你們在武道上也就這樣了，我勸你們就此放棄，早點離開武館，找個人嫁了，相夫教子去。”
孔迎蕾的每一句話，落在這些只是練出精氣的學員耳中，都是一道重錘，林晨已經看到好幾位女學員面色變得蒼白了。
“你們十人，跟我來。”孔迎蕾視線再次落回林晨十人身上，又恢復了笑容。
前後變化鮮明的嘴臉，林晨心裡輕嘆一聲，怕是在那些練氣學員中，孔館主就是她們心中的大反派了。
“沈師妹，這些學員就交給你了。”
“嗯，師姐放心。”
聽到孔副館主和這位教習的對話，再看看那些面色難看的女學員，林晨一下子明白過來。
這是唱的雙簧啊！
孔副館主唱白臉，將武館的殘酷給擺上來，一會這位沈教習必然唱紅臉，給這些學員鼓勵打氣，激勵這些學員的好勝之心。
至於那些真的被孔副館主打擊到一跌不振的學員，那就只能說孔副館主說的沒錯，確實不適合在武道上繼續前行，回家相夫教子更爲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