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城。
三千守城黑甲軍，此刻在海面上嚴陣以待。
平時，他們是維護凌霄城秩序的黑甲衛。
戰時，他們是守衛凌霄城的黑甲軍。
除了三千黑甲軍之外，此刻還有著許多大梁武者，也是自發前往碼頭，接受城主的指揮。
離著黑甲軍數裡之外，此刻也有諸多武者匯聚，這是來自於其他幾國的武者。
“你們說這一次凌霄城能守住嗎？”
“有些難，鄭國有備而來，據說五萬武者出動，且還有數位一品武者，相比之下凌霄城這邊只有一萬武者，數量上的差距太大了。”
“也不一定，畢竟這裡是樑國的地界，樑國朝堂肯定會派遣武者前來支援。”
“就怕遠水救不了近火，鄭國發起的攻擊太突然了，且還是藉著這幾日海上狂風，凌霄城禁海期前來，樑國事先毫無察覺。”
“就算不是突襲，大梁也難以支援凌霄城。”
人羣中，一位老者撫摸著呼吸，眼中有著意味深長之色。
“這位前輩，此話何意？”
邊上有人請教，老者沉聲道：“難道你們沒有發現，咱們這些人當中，沒有寒國的武者，或者說整個凌霄城都沒有寒國的武者。”
老者這話一出，現場有幾人也是反應過來，是真的沒有寒國武者在凌霄城。
“寒國前段時間因爲北疆妖族之事與樑國交惡，雙方雖然沒有撕破臉，但也是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寒國武者離開凌霄城很正常吧。”
“若只是劍拔弩張，寒國武者用的著全部離開凌霄城？”
老者眼中有著輕蔑之色，掃了眼質疑自己話語的人：“寒國武者全部離去，鄭國武者也是如此，這絕非是什麼巧合。”
“萬一就是巧合呢？”
“沒有萬一，老夫只說一句話，單憑鄭國還不敢對樑國開戰。”
現場所有他國武者，聽到這話臉上都露出了認同之色，是他們先前忽略了。
不管寒國還有沒有武者在凌霄城，因爲什麼原因離去，可以有各種原因解釋，但鄭國敢對樑國宣戰，若背後沒有寒國絕無可能。
“所以這是一場三國大戰？”
寒國、樑國、鄭國……這三國開戰，只怕他們幾國也很難置身事外。
而此刻，在這些人羣中，也有些身影互相眼神交流，他們是來自於各國的探子，鄭國對凌霄城發起進攻，他們要仔細盯著這一場戰鬥，將情況傳回國內，讓上面大人判斷這場戰鬥的走勢，以及本國該做出何種選擇。
咚咚咚！
凌霄城牆，有鼓聲響徹，遠處海面隱約可見鄭國戰船的旗幟上懸掛的猙獰妖獸圖騰。
“來了！”
圍觀的他國武者也是有一陣騷動，而此刻水面上的黑甲軍早已列陣完畢，散發著肅殺之意。
城牆上，能夠清晰看到海平線浮現的戰船，黑色妖氣凝結成遮天蔽日的烏雲，猶如黑雲一般朝著凌霄城席捲而來。
黑雲壓城城欲摧！
“搭箭！”
城牆上有聲音傳來，巨形弓弩被架在了城牆上，足有成年男子腰粗的弩箭在幾位武者的操控下被拉上在弓弦，瞄向那海面遠處。
百息，兩百息……
黑雲開始瀰漫近海，也將鄭國的戰船給籠罩在了其中。
遠遠看去，只能看到海天之間黑雲凝聚的妖氣正不斷的朝著凌霄城而來。
“放箭！”
城牆上，一聲令下。
數十道弓弩發出呼嘯聲，所有弩箭化作一道黑光射向數百丈外的黑雲。
弩箭破開黑雲，讓得黑雲開始翻涌，也讓得黑雲蔓延的速度開始變緩，沒有了先前那般速度。
咻咻咻！
一波，兩波，三波……
三波弩箭射出，黑雲這一次只蔓延了十丈不到的距離。
在凌霄城城牆處，三位老者站在一起，這三人皆是一品武者。
凌霄城，有一品武者，且遠遠不止凌霄城城主一人。
“鄭國以妖氣來抵擋弓弩，只怕弓弩對其造成不了太大的傷害。”
看著那海面上翻涌的黑雲，一位老者皺了下眉，妖氣能夠腐蝕諸多物品，也包括弩箭。
“不急，看侯師弟的。”
……
凌霄武院，臺階之上的凌霄殿，此刻宮門打開，侯戰天和幾位副院長，站在大殿最中央，再往外的是武院教習，以及武院的弟子。
所有人的神情都無比肅穆，頭頂上方的星陣的萬千星辰開始緩緩流動，一縷縷金光開始匯聚。
凌霄武院的弟子，沒有上戰場，因爲他們有更重要的任務，引凌霄之力，破開妖氣烏雲。
轟！
一刻鐘後，穹頂流轉的星辰突然定格，下一刻一道金光從大殿上方猛然射向蒼穹上空。
海面，妖氣凝結的黑雲如墨汁倒扣天穹，翻滾間隱約可見扭曲的獸面輪廓。
下一刻，有金光乍現，如同利劍一般，撕裂開黑雲，被撕裂開的黑雲邊緣泛起赤紅光暈，裂紋如蛛網急速蔓延，金光所過之處，黑雲瞬間熔化。
“是凌霄之力！”
觀戰的他國武者認出了金光，整個凌霄城最受人關注的便是凌霄武院，而凌霄武院的凌霄之力，是鎮院之寶，爲各國武者所熟悉。
黑雲坍塌消散，露出了海面上的鄭國戰船的真容，當看清楚鄭國戰船的真容，此刻不少武者倒吸了一口涼氣。
鄭國戰場的最前方，有幾十艘戰船已經肢解散開，海面上漂浮著諸多屍體，但這些屍體雖是人形，身上卻是有著各種鱗片和迥異於人的毛髮。
“這是鄭國的妖化武者。”
鄭國，這個與妖族沆瀣一氣的國家，武者會吸收妖族血脈，但不是每一位武者都能夠成功吸收妖族血脈，會有一部分武者在吸收妖族血脈的時候，被妖氣所污染，最後化作沒有理智的殺戮武者。
對於這類武者，其他幾國將其稱之爲妖化武者。
雖說有幾十艘戰船被摧毀，有數百妖化武者在弩箭之下喪了命，但相比起鄭國此刻龐大的妖化武者大軍，死傷的連十分之一都不到。
嗚~
戰船中間，有妖獸的詭異聲音響起，最前方的這些妖化武者就如同聽到了衝鋒的號角，雙眸赤紅，瘋狂的朝著凌霄城而來。
顯然，鄭國發現無法利用妖氣靠近凌霄城，便是選擇了這種瘋狂的攻城方式。
唰唰唰！
城牆上更多的弩箭傾瀉而下，這些衝鋒而來的戰船被擊落爆炸，但船上的這些妖化武者除了在爆炸中化爲齏粉的，其他的紛紛跳下船隻，竟是悍不畏死頂著弩箭繼續衝鋒。
“列陣！”
碼頭處的三千黑甲軍，此刻長槍揮動，渾身散發著肅殺之意，也是同樣迎向了衝鋒而來的鄭國武者。
黑甲軍出槍，步伐整齊劃一，結成戰陣，所有人的武道意志凝聚成一起，化作一柄巨大的長槍，長槍落下，數十位鄭國妖化武者瞬間斃命。
然而，鄭國這些妖化武者對於同伴的死沒有任何情緒變化，就是無情的殺戮機器，瘋狂的衝擊，甚至有擋路的同伴屍體，直接撕裂同伴的屍體，瘋狂的衝鋒。
“太瘋狂了！”
“鄭國妖化武者，完全就是不要命。”
圍觀的他國武者，看著這些半人半妖的鄭國妖化武者，臉上也是有著心悸之色，這些妖化武者已經完全和人沒關係了，皮膚如蛻蛇皮般片片剝落，身上一半鱗甲，一半是血肉。
指甲暴長，足有數寸之長，身上脊椎節節凸起，從外形來看已經是與妖獸無異了。
在付出了近千具屍體後，這些妖化武者終於是破開了黑甲軍的長槍陣，不過黑甲軍也是沒有任何驚慌，這種情況在他們的預料之中，紛紛持槍迎擊。
接下來，纔是真正的戰鬥。
黑甲軍，包括大梁的其他武者，此刻就在這城牆下方，與鄭國武者開始交戰。
鮮血，開始鋪滿了地面，且不斷朝著下方的海面流去。
與此同時，此刻鄭國戰船的大部隊也是離著凌霄城只剩下百丈距離，某艘戰船上，一頭蛟龍呼嘯而起，周遭所有海面在這一刻瘋狂上涌。
“這是要大水淹城？鄭國不管這些妖化武者的死活了？”
“妖化武者在鄭國眼中就是炮灰，死也就死了，若是能夠水淹凌霄城，那鄭國就贏了。”
就在這條蛟龍在海面興風作浪，凝聚海浪之時，凌霄城城牆上，有一道烏黑光芒射出，一位白髮老者踏空而出，手持著長刀，隔空一刀劈向蛟龍。
轟！
海浪被長刀斬破，跌落回海面，蛟龍傳來震天怒吼，下方再次有巨浪出現，迎著刀芒撞擊而去。
恐怖的能量宣泄，水浪化作水氣遮蓋了這一片區域，所有圍觀之人只能聽到不時傳出的怒吼聲。
老者與蛟龍的戰鬥，拉開了這一場戰鬥真正的序幕，城牆上方，近千位中品武者包括數十位上品武者，此刻也都踏空而出，他們沒有搭理下方的妖化武者，而是迎向了鄭國那些正常武者。
殺！
鄭國戰船之中，有森冷聲音傳出，戰船之上一道道身影也是凌空而出，雙方直接是在半空中交戰起來。
整個海面，無數能量宣泄，不時便是有身影墜落。
同時，凌霄城城主與另外一位老者，也與鄭國兩位一品武者戰鬥在了一起，雙方的戰鬥能力餘波，讓得海面不時巨浪轟鳴。
“白熱化了啊，樑國這邊還是武者數量少了些。”
圍觀的武者看到戰場上的慘烈，也是一臉心悸，雖然目前鄭國這邊還未能推進，可樑國無論是黑甲軍還是其他武者，隕落的人數都在不斷增長，當然鄭國那邊也是一樣。可關鍵是鄭國這一次集齊了五萬大軍，而凌霄城這邊只有一萬武者，鄭國可以源源不斷的補充，但樑國卻沒有武者補充，此消彼長之下，最終的結局一樣。
……
鄭國戰船中心處，一位黑袍人冷笑道：“拿下凌霄城，對於樑國的士氣將會是巨大的打擊。”
“動手吧，別耽擱時間了，早點拿下凌霄城。”
邊上另外一位老者開口，若繼續這麼下去，雖然也能耗盡凌霄城的守衛力量，可他們鄭國也得付出巨大損失，那些妖化武者死就死了，可其他武者是他們鄭國的根本，也是國內各大家族的子弟，若死傷過多，他回國後也是無法家向各大家族交代。
“嗯。”
黑袍人應了一聲，身上握著一道紅色鎖鏈，下一刻用力一抓，鎖鏈上提，在那鎖鏈下方的海面突然上涌，瞬間便是有百丈之高，而在這上升的海面之中，一頭身軀高達百丈的八爪妖獸緩緩現身。
轟！
僅僅是一聲吼，幾位大梁武者便是身形一滯，朝著下方掉落。
“是八爪妖王！”
“海妖也參戰了？”
“凌霄城完了。”
看到這巨大的八爪海妖，他國武者臉上有著驚駭之色，鄭國沒有與海妖同流合污，而此刻連海妖都出現了，便是說明海妖也與鄭國達成了協議。
本就處於人數劣勢的凌霄城，已經是必敗無疑了。
正與鄭國一品武者交戰的凌霄城城主，看到八爪海妖王現身的剎那，立刻吼道：“所有人退回城內，啓動護城陣法。”
得到命令的大梁武者和黑甲軍，立刻後退，但即便依然是有條不紊。
與此同時在凌霄城內的數個區域，數座石碑同時迸發出刺目金光，匯聚在凌霄城的上空，而後垂落下來，那些正追殺大梁武者的鄭國武者，在金光落下瞬間化作齏粉。
凌霄武院。
侯戰天感受著頭頂上空的金光，看向了在場的所有教習和弟子。
“陣法啓動，我凌霄城到了生死存亡之際，爾等是凌霄武院的一份子，亦是凌霄城的一份子，隨本座前往城牆。”
“是！”
孟星等弟子齊聲高喝，下一刻從凌霄武院齊齊飛向了城門方向。
凌霄城禁止武者飛行，但眼下卻顧不得這麼多，凌霄城的陣法需要凌霄能量維護，放眼整個凌霄城，沒有人比他們更懂凌霄能量。
……
凌霄城外，此刻只剩下一品強者的戰鬥。
黑袍人看著凌霄城上空的金光，臉上發出獰笑：“就憑這龜殼，想要護住凌霄城，癡人做夢。”
轟隆隆！
八爪妖王龐大的身軀此刻裹挾著滔天巨浪，迎著凌霄城城牆撞去。
恐怖巨浪和那龐大的觸角拍打在金光之上，金光瞬間凹陷下去數丈，而城牆上不少武者正不斷朝著一座石碑注入能量，隨著八爪妖王這一撞，面色齊齊一白。
啪，啪，啪！
妖王的撞擊如驟雨般一次緊接著一次，石碑前的武者不少身軀顫慄，嘴角都有著鮮血溢出。
“諸位師兄，讓我們來！”
眼看著這些武者就要堅持不住，凌霄武院的教習終於是先一步趕來，第一時間替換下來這些武者，這些維持著陣法的武者，也都是從凌霄武院走出來的，也知道眼下不是逞強的時刻，紛紛將位置讓出。
“垂死掙扎罷了。”
黑袍人遙望著凌霄城牆上的一幕，手中紅色鐵鏈又一次拽動，海面又一次上升，水浪如高山般捲起，當水浪落下，露出了一頭讓無數武者膽顫心驚的恐怖怪物。
這是一頭由無數眼球凝聚而成的肉瘤生物，每一顆眼球都佈滿了詭異的藍色光芒，其身軀更是如液體一般流動。
“千目鬼母，這種只在深海的海妖王，竟然也出現了。”
“凌霄城，徹底沒了。”
兩頭海妖王，凌霄城這邊沒有與之相抗衡的一品武者，即便有護城陣法，也根本抵擋不住多久。
看到這兩頭海妖王，城牆上的孟星眼中也是有著絕望之色，難道，凌霄城真的要保不住了？
“孟星，你們十幾人從另外一處城門離去。”
凌霄武院一位副院長的聲音傳來，孟星一怔，他想到了半個時辰前，院長對他還有其他九位弟子的交代。
若凌霄城守不住，他們十人就要離開。
不是院長對他們特殊照顧，而是因爲他們代表著凌霄武院的希望，只要他們還在，未來仍有機會重建凌霄武院。
現在副院長說這話，是已經默認凌霄城守不住了。
“院長，弟子……”
孟星很不想說出撤離二字，就在他難以啓齒之時，城牆突然爆發出一陣歡呼，孟星一怔，隨即目光立刻看向海面。
那八爪海妖觸鬚寸寸斷裂，正在海面上哀嚎咆哮。
讓得戰場陷入詭異的寂靜。
所有人，視線都看向了從北邊海域靜靜走來的一道身影。
“此劍，名爲凌霄。”
平淡四字卻令戰場陷入詭異的寂靜。
“裴師兄！”
“是裴師兄！”
下一刻，震天的歡呼聲再起。
對於長期在凌霄城的武者，尤其是從凌霄武院走出來的武者，有一個名字是他們永遠記在腦海中的，哪怕最近隨著林晨的崛起，光芒已經遮蓋了那位的身影，可在他們心中，那位依然是最強的。
裴青冥，裴師兄。
“裴青冥！”
戰船中心的黑袍人，看到裴青冥的出現，面色也是變得難看起來。
“不是說此人只是二品境界，實力堪比一品嗎，爲何這一劍會有這般威力？”邊上的老者眼中也是有著驚駭之色。
剛剛他們只看到數千道劍氣呼嘯而來，如羣星隕落般，斬盡了八爪妖王的觸角。
“傳言有假，這裴青冥隱藏了實力，早就是一品武者了，且還不是一般的一品武者。”黑袍人沉聲道。
凌霄城前，裴青冥身形未到，雙指併攏猶如劍峰點出，無數劍氣齊出，已經靠近凌霄城的諸多鄭國武者戰船，在這劍雨之中化作齏粉，一位位鄭國武者栽倒在了海面上。
“退！”
看到這一幕，黑袍人面色瞬間變化，手中鎖鏈拽動，而那兩頭海妖王也是第一時間後撤，想要遁回水下。
“凌霄城，豈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之地。”
裴青冥嘴角微微上揚，背後的長劍出鞘，所有就看到一道金色劍光充斥著眼球，斬向了八爪妖王。
八爪妖王已經遁入水下，然而三息之後，當看到海面涌起成片的散發著惡臭味的血液，所有圍觀的他國武者便是知道，這八爪妖王即便沒死也得是重傷。
然而十息之後，當看到海面浮現的八爪妖王的龐大身軀，所有人看向裴青冥的眼神變了。
凌霄城武者是振奮，他國觀戰武者是震撼，而落在鄭國武者眼中則是驚駭。
這一刻，什麼陣型，什麼軍令……這些鄭國武者都不顧了，瘋狂的調轉戰船想要逃跑，鄭國的國君只是擺設，他們這些武者效忠的是各自的家族。
若有利可圖，自然可以配合國君的命令，但面對裴青冥，他們已經徹底膽寒了。
此人，非人力所能敵。
“以前武道界流傳一句話，一位一品武者相當三千入品武者，但現在看來這話要變了，普通一品武者能抵三千入品武者，而如裴青冥這般的一品武者，可抵數萬大軍。”
在裴青冥的劍氣之下，他們看到了鄭國武者的戰場如豆腐一般一艘艘化作齏粉，這些鄭國武者此刻怕是生恨自己燒生了幾條腿，逃跑的不夠快。
這是真正的一人一劍，抵擋了鄭國數萬武者。
“鄭國真是廢物啊，數萬武者竟被一人嚇退，我就不信裴青冥真能一個人殺死數萬武者，也許他馬上就要力竭了。”
“若是樑國軍中武者，或許不會退，可鄭國武者……當他們被嚇破膽後，可就沒什麼軍令如山了。”
有武者不屑開口，放眼九國，能夠做到上下一心的，或許只有樑國了。
不是因爲樑國武者悍不畏死，而是因爲當年國弱的屈辱經歷，深刻印在每一位樑國武者的心中。
“本座先撤了。”
黑袍人沒理會邊上老者，身形直接跳入水中消失不見。
鄭國士氣沒了，必敗無疑，海族已經損失了一頭海妖王，不可能再陪著鄭國一同送死。
一個時辰後。
海面血流漂杵，浮屍遍地，凌霄城的武者也是停止了對鄭國武者的追殺。
“五萬武者，起碼死了一半，這一戰鄭國怕是元氣大傷了。”
隱匿在他國武者中的各國探子，看著站在城牆上那位背劍的身影，眼中有著驚駭，他們要第一時間將這消息傳回本國，以免國君做出錯誤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