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
姜斷潮和楚明兩人退開，林晨和江城兩人頂上。
莊敏和舒素婉幾人站在一旁，臉上倒是沒什麼擔憂之色，有姜斷潮和楚明在，林晨和江城即便真的打上頭，也能夠第一時間阻止。
“城哥肯定能贏的。”
楚曦攥著拳頭，輕聲嘀咕，姜晴瞥了眼楚曦，倒是沒有開口反駁。
不需要反駁。
她相信林師弟的實力。
“林師弟請！”
江城笑著看向林晨，林晨心裡明白，這位是不會率先出手的，畢竟比自己先一步突破到練髒，若還率先出手，顯得有失風度了。
“江師兄請指教。”
林晨點頭，話音猶在耳畔，身形已如離弦之箭破空而出，江城在林晨身形挪動的剎那，神情也是變得嚴肅，雙臂虯結的肌肉驟然繃緊，目光死死盯著前方。
可惜的是，林晨的速度比他想象的還要快，尤其是在接近之時，身形更是如鬼魅一般消失了。
“不好！”
江城眼瞳驟縮，但反應也是極快，雖沒能發現林晨的身影，卻是第一時間身軀拱起，身形左移，同時一拳轟向了左側前方。
砰！
林晨恰恰出現在江城左側，拳與掌的碰撞，青石板上捲起一陣灰塵，江城朝著後面踉蹌退去了三步。
“好快的身法！”
觀戰的楚明眼底有著詫異之色，他驚訝的不是林晨力量與江城相當，在武道山能夠七次留名的，踏入練髒境後，自然也比一般練髒武者會強上許多，讓他驚訝的是林晨的身法。
這身法速度，可不像是剛踏入練髒能夠做到的，竟在如此快的速度下還能夠挪動身形變化方位。
“也就還行吧。”
姜斷潮一臉淡定，楚明撇了撇嘴，還行？就你當年都沒這速度。
不過沒辦法，誰叫這林晨有可能是姜斷潮這傢伙未來女婿，當老丈人的怎麼說都可以。
場上！
林晨也是有些詫異江城的反應，竟然能夠如此精準的捕捉到自己的身位變化，這是自己在領悟了狂風腿後演化出來的身法。
果然，不能小覷了天下人。
相比起林晨的驚訝，此刻江城心中就是震驚了。
剛剛那一下，他並不是發現林晨出現在了左側，只是在不確定林晨在哪，隨便選擇了一個方向挪動身形，完全就是瞎打正著的運氣。
林晨的速度讓他震驚，而林晨的力量更是讓他有些難以置信。
剛剛那一下碰撞，竟讓他虎口發麻，要知道他已經是練髒兩個月，心臟徹底煉化完成，而林晨不過纔剛剛踏入練髒境，只怕連心臟都沒能煉化完成。
“看來不能保留實力，不然有可能翻車。”
林晨身形再起，風雲掌全力施展，演武場有著風雷之聲陣陣，所有人就看到滿天掌影將江城給包圍在了其中。
砰！
砰！
砰！
短短幾息時間，兩人便是交手數次，每一次江城都後退幾步，腳下的青石板碎裂，激起一片碎石。
全程，面對林晨鬼魅身形和恐怖掌力，江城毫無反手之力，只能是被動防守。
“江城輸了。”
楚明嘆了口氣，到現在江城連林晨的身體都摸不著，且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上都遜色於林晨，這場戰鬥沒有必要繼續下去了。
“姜斷潮，你找了一個好女婿。”
“這小子也就一般，離著做我女婿的要求還差著遠。”
姜斷潮這話一出，楚明瞬間沉默，他覺得沒有必要跟這傢伙說下去，否則只會讓自己更加的難受。
“停下吧！”
楚明身形一閃進入場中，也不見有什麼動作，林晨便是感覺面前一股恐怖力量將自己身形給生生止住了，另外一邊的江城同樣如此。
江城面色蒼白，看了眼林晨，苦笑道：“林師弟厲害，不愧是在武道山七次留名的，我輸的心服口服。”
不服也不行。
江城能夠感覺的出來，林晨的掌法恐怖但攻擊並不兇猛凌厲，顯然還是收了手，照顧了自己的顏面，不然自己只怕敗的更快。
不愧是號稱能夠媲美裴前輩的天才，纔剛剛練髒就能夠有這般實力。
“江師兄承讓了。”
林晨也是笑著開口，他確實沒有全力以赴，只是施展了風雲掌的前面四招。
“你們男人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的，種種花草不好嘛。”
莊敏開口，別看自家夫君和楚明鬥嘴，但兩家關係極好，莊敏也不想讓江城尷尬。
“知道弟妹喜愛花草，這次我來還帶了幾盆花草種子來，瞧我這記性，差點都忘記這事了。”
楚明也是改了口風，開始不談這場比鬥，而是聊起了花草之事。
……
……
姜家後花園。
林晨和姜晴兩人漫步在走廊。
“師弟，你準備什麼時候去滄瀾武院？” 原先姜晴知道自家爹爹不一定想讓林晨跟著一起去滄瀾武院，可經過今天這一出，爹爹是不會再反對了。
“還不太清楚，明日我要跟教習先去一趟徽州府黃山那邊，我修煉的鎮嶽譜是黃家的功法，黃家家主吩咐教習等我練髒後過去一趟。”
林晨把自己修煉的鎮嶽譜還有教習說的話給簡單說了一遍。
姜晴眼皮輕眨了下，林師弟要去徽州府那邊，那就不能一同前往滄瀾武院了。
“鎮嶽譜是黃家的功法，黃家肯定是藏了私的，或者有修煉訣竅，這次讓你去黃山，應該就是要告訴修煉鎮嶽譜的一些訣竅。”
“嗯，我也是這般想的。”
“黃家剛開始給你鎮嶽譜功法的時候，沒有告知你修煉訣竅，當時應當只是賣武政廳一個人情，這次你在武道山留名七次，展露出來了潛力，黃家再讓你去，應該是想拉攏你。”
拉攏少年天才，最好的辦法就是聯姻。
黃家肯定不缺和林師弟同齡的少女的，即便黃家嫡系沒有，旁系也肯定是有。
“黃家家主當時收了教習爲弟子，說起來我也算是黃家家主的徒孫了，應該不需要再拉攏。”
林晨微微一笑，他倒是不知道姜晴此刻的心思，只是分析了下情況。
黃家不需要拉攏自己，極有可能是鎮嶽譜的修煉訣竅可能與黃山有關，按照當初李老大人所言，鎮嶽譜是黃家先人在黃山潛修十幾年領悟出來的。
“師姐還記得帶師弟去領悟水雲掌的地方嗎？”
姜晴一聽這話，也是明白林晨的意思，螓首微點：“應該是黃家那邊知道有特殊之地，有助於鎮嶽譜的修煉，這麼說來林師弟確實是要去一趟黃山。”
知道了林晨和黃家的關係，也想通了黃家讓林晨去黃山的目的，姜晴心中的擔憂也是沒了。
“師姐什麼時候去滄瀾武院。”
“三天後，到時候爹爹會帶著我前往滄瀾武院。”
聽到有自己未來老丈人帶著姜晴去滄瀾武院，林晨同樣也不擔心了。
從江南道的情況來看，大梁還是很安全的，更何況還有老丈人這麼一位中品強者在。
兩人又聊了差不多一刻鐘，有下人來通知廚房已經做好飯菜，這才雙雙都有些意猶未盡的跟著下人前往用餐院子。
……
……
飯後。
林晨和師孃離開姜府，回到了舒府。
晚上又在舒府用了飯，讓林晨沒想到的是，舒家對他很重視，不但師孃父親現了身，師孃大哥包括舒家其他幾位管事的全都來了。
這頓飯自然是賓主盡歡。
晚上，在舒家院子裡修煉了兩個時辰，林晨也是回房休息。
一夜無語。
次日清早！
晨光熹微。
兩匹馬匹從舒府駛出，出了城，朝著東南方向而去。
從饒州府到徽州府，只需一天行程，但從入境徽州府地界到黃山，還需要一天行程。
官道上，人流絡繹不絕。
“林晨，你從練武開始，一直便是在武堂，而後去了武館……到現在更多的是在武政司的體系下修煉，在武道修煉這一塊，我已經沒什麼能夠教你的，但武道圈子不僅僅只是武政司體系，走出武政司後，還有更廣闊的武道世界，今天教習我就教你在武政司之外的一課。”
於永年回想起自己當年從武館走出來，吃過的一些虧和上過的當，這些都是寶貴的經驗。
林晨武道天賦雖然強，從武院出來甚至有可能會入品，可有些經驗是共用的。
“在外闖蕩，要學會察言觀色，尤其是要從細微處判斷對方的實力和來歷，儘量不要招惹到實力比自己強的人。”
於永年放慢馬匹速度：“有一些人，光看穿著打扮是看不出來的，但從身形上反倒是能夠分辨出一二。”
林晨露出傾聽狀。
“斷臂的刀客莫惹，絡腮鬍的槍客，獨行的女人……”
“這是爲何？”
“用刀者，多是殺伐果斷者，斷臂刀客更是如此，這類人要麼不出手，一旦出手就是不死不休，而絡腮鬍的槍客，是因爲槍走勇猛剛烈之路，凡是留絡腮鬍的，槍法都極其驚人，至於獨行的女人……身爲女人能夠在武道界單獨行走，就已經證明其本事了。”
“弟子明白了。”
林晨點點頭，教習說的和他前世看武俠小說中所提到的不能惹的幾類人，意思是相通的。
和尚、道士、寡婦、侏儒、小孩……
若是再加上後來的小說所提到的，還有拉二胡的瞎子，釣魚的老翁，打鐵的，雜役的……也不能惹。
姓葉、姓蘇……四大家族姓氏的也不能惹……
林晨心中也早就有總結，武道界分三種人：一種是前輩，一種是師兄，還有一種是螻蟻。
打不過的都是前輩，摸不清底細的都是師兄，打得過的皆是螻蟻，記住這個原則就行了。
就在林晨思緒亂飛的時候，前方突然有嘈雜的聲音傳來，林晨和於永年師徒倆對視了一眼，看著前面官道上匯聚了一羣人，放低馬速，緩緩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