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小寶聽到他的話,撇嘴說道:“要不是我們拖住了他的侍衛(wèi),你哪有機(jī)會偷襲成功,更不可能有意外收穫啦。”
龍宇宣笑瞇瞇地說道:“反正不管怎麼說,要不是我?guī)兔Γ烙嬆銈冞€夠嗆呢。再說了,就這一頓飯,再昂貴都吃不窮你孃的,她斂財?shù)乃俣冉^對比花出去的要快。”
這話羅小寶沒辦法反駁,只能嘟嘴哼了一聲,倒也沒再說什麼了。
他倒不是真的較真這點銀子,只是財迷本性發(fā)作,習(xí)慣性表示自己的心痛罷了。
羅挽音也沒有把龍宇宣的話放在心上,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水說道:“一頓飯確實是吃不窮我,但若是天天這麼吃,我也吃不消。”
“嘖,我還能有機(jī)會天天吃你請的飯麼……”龍宇宣說這話的聲音極低,若不是留心聽,根本就聽不清楚他說什麼。
但偏偏在場的每一位都是五感過人的武者,一時之間各人神色各異,其中以龍宇寒的情緒最爲(wèi)外露,周身的氣息瞬間由冰寒轉(zhuǎn)爲(wèi)刺人的殺意。
龍宇宣感覺到這股殺意,雖然無懼於他,但終究不想破壞和挽音得來不易的相處機(jī)會,於是輕嗤一聲之後倒也不再抓住這個話題說什麼了。
氣氛一時沉寂下來,衆(zhòng)人都沒有什麼心思再說話。
其實說起來,他們與龍宇宣之間也確實沒什麼可聊的,一個三番四次設(shè)計他們的人,他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可以和他聊的,總不能聊從前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吧?
羅挽音不想氣氛搞的太沉默,於是笑了笑,主動找話題說道:“你什麼時候到的三千小世界?”
龍宇宣漫不經(jīng)心地喝了一口茶,歪著頭看著她笑吟吟地說道:“你和小傢伙走了沒多久,我就跟著來了。”
羅挽音只是隨口一問,並不在意對方什麼時候突破的,於是也僅僅是點頭應(yīng)道:“原來如此。”
龍宇宣見她說完這句話便不再追問什麼了,不禁忍不住問道:“你就不好奇爲(wèi)什麼我比你晚突破,如今鬥氣品階卻比你高嗎?”
羅挽音曬然一笑,坦蕩地說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有些人運氣天生比較好,總歸不過是得到了奇遇罷了。”
龍宇宣見她神色坦然,丁點不見嫉妒羨慕之心,壓在心底的情愫愈加深刻,一時之間心中既自豪又失落。
她的性格就是這樣,不會輕易去嫉妒和羨慕別人,想要得到什麼都會憑藉自己的努力去得到,並不會因爲(wèi)別人的幸運而感到失落和有情緒。
正因爲(wèi)她跟別的女人不一樣,所以纔會讓他一次一次地動心,最終深陷在泥潭裡,掙扎不出來。
只可惜,當(dāng)初是自己一時被權(quán)勢所矇蔽,最終放棄了可以得到她的可能,如今再說什麼都已經(jīng)晚了,只能不放過一絲一毫能看見她的機(jī)會。
既然爲(wèi)時已晚,他便不讓自己露出傷感的神色,否則讓他那個所謂的大哥看了熱鬧,只會讓自己更加鬱悶。
想到這裡,他不由看了一眼龍宇寒,卻見對方根本就沒有看自己,他的眼裡永遠(yuǎn)都是自己求而不得的女人的倒影……
彷彿是感覺到了他的注視,對方本來低頭看身旁女人的目光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自己一眼,那雙原本看著女人柔化了的雙眸在擡起頭來的一瞬間變的冰寒冷漠,看向自己的時候更是如利刃一般鋒利無情,然後又仿若看了髒東西一般面無表情地移開了視線,溫柔地看向他的妻兒。
龍宇宣看到他這樣,無聲地嗤笑一聲,也跟著移開眼神,靜默地喝著自己杯裡的茶水。
羅挽音本有心打聽一下虞城和千幻的消息,但想到龍宇宣畢竟比自己晚不了多少時間就突破了,又一貫和自己這兩個朋友沒什麼來往,恐怕她也打聽不出什麼消息來,於是便偃旗息鼓了。
只能暗自嘆息一聲,也不知道那兩個傢伙什麼時候才能突破到三千小世界來重聚……
接下來的時間裡,大家都沒再說什麼話,實在是因爲(wèi)沒什麼可聊的,而龍宇宣雖然有心和羅挽音多說一會兒話,但畢竟沒什麼話題,又顧忌著龍宇寒在場,於是一行四人便保持著詭異的沉默。
按道理來說,這樣詭異的氣氛,要是尋常人恐怕都會因爲(wèi)太尷尬而選擇離席了,但是龍宇宣爲(wèi)了能多和挽音相處一會兒,愣是在這樣的詭異氣氛裡待下來了,而且自在如常,就像沒感受到大家的沉默和尷尬氣氛一樣。
直到小二把菜餚端上來之後,這種詭異的氣氛纔開始慢慢消散,龍宇宣和羅挽音偶爾交流一下哪道菜不錯,哪道菜含有的靈氣值較高,補(bǔ)充的鬥氣比較多。
龍宇寒也不插話,在一旁安靜地吃著菜餚,不時爲(wèi)挽音和小寶夾幾筷子他們喜歡的菜餚,雖然沉默但存在感卻極強(qiáng),不容忽視。
龍宇宣只當(dāng)沒領(lǐng)會到對方的示威和宣告所有權(quán)的行爲(wèi),依然是笑吟吟地和羅挽音東扯西扯。
但哪怕是他希望時間無限延長,這頓飯總有結(jié)束的時候,小二上來把桌子上的狼藉收拾乾淨(jìng),又重新泡了一壺上好的茶水來之後,便退下了。
羅挽音端起茶壺給他倒了杯茶水,又想要幫龍宇寒和兔崽子的杯子也倒?jié)M,但卻被一直沉默的龍宇寒中途截過來,她樂的輕鬆便由著他去了。
龍宇宣喝了一口挽音親自爲(wèi)他斟滿的茶水,猶豫了一下終究開口問道:“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羅挽音也是沒料到他會問這個問題,她本來是琢磨著請他吃了這頓飯,之後大家就兩清,橋歸橋路歸路,都不打聽彼此的去向就是了,哪裡料到龍宇宣還會過問他們接下來的行程。
雖然沒有想到對方會有此一問,但是告訴他也無妨,畢竟如今龍宇寒實力比他強(qiáng),而且他們也沒有敵對的立場了,也不怕他再出什麼陰謀詭計來對付他們。
在強(qiáng)大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浮雲(yún)。
況且,如果龍宇宣要是還存著害他們之心,之前也就不會對他們出手相助了。
“初來乍到,對錦繡界的一切還不太瞭解,所以暫時也沒什麼打算,先在這裡住一段時間再看看吧。”羅挽音如實說道。
龍宇宣若有所思地點了一下頭,似是斟酌了一會兒,然後擡頭看她說道:“你知道我這身修爲(wèi)是怎麼來的嗎?”
羅挽音愣了一下,這是想告訴她的意思?
龍宇宣似乎也根本沒有要她回答的意思,繼續(xù)慢悠悠地說道:“我突破到三千小世界後沒多久,無意之下救了一個武者,結(jié)果他卻是光離界大宗門的弟子,爲(wèi)了感謝我的救命之恩,於是便把我引薦給他的師尊,收入了大宗門成爲(wèi)了內(nèi)門弟子。”
“大宗門?”羅挽音愕然,這是什麼鬼?她爲(wèi)什麼都沒聽說過?
龍宇宣對她驚訝的樣子感覺很是有意思,微微挑眉問道:“你該不會是壓根不知道三千小世界裡面還有很多門派之分的吧?”
“……”羅挽音無語地看向龍宇寒,見後者也是微微挑眉似是對她驚愕的樣子不太理解,看樣子對方也是知道光離界是有門派的。
她又默默地把眼神移到兔崽子身上,見到對方對上自己的眼神是同樣迷茫的,她頓了一下,然後便忽然恍然大悟了。
想來是當(dāng)初她和兔崽子踏入三千小世界之後,初時一心想尋找龍宇寒的下落,又忙於接任務(wù)賺彩晶,因爲(wèi)?yīng)殎愍毻脑颍虼讼⒈容^閉塞,根本就無心於打聽這個世界究竟和他們以前所待的世界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而後來他們和龍宇寒重逢之後,又因爲(wèi)惹上了一系列的麻煩而不得不到處奔波,不斷地忙於增強(qiáng)實力。
至於龍宇寒則是知道門派的事情的,只是他壓根不知道羅挽音母子兩人對此一無所知,而且這跟他們的生活也並沒有太大關(guān)係,因此也沒有告訴他們。
龍宇宣見到她無語窘迫的樣子,便明白對方肯定是忙於修煉而根本不知道三千小世界裡還有門派一說了。
難得見到對方會露出這種表情,他的眼神閃過一抹笑意,繼續(xù)說道:“因爲(wèi)那大宗門是光離界首屈一指的門派,因此我沒多猶豫便答應(yīng)拜入那人門下,但是沒過多久我便意外發(fā)現(xiàn),那人收我爲(wèi)徒根本不安好心,他和我所救的那位武者狼狽爲(wèi)奸,兩人專門挑剛剛進(jìn)入三千小世界的新手下手,把人騙入宗門收入門下,等到境界有所提高的時候,便找個由頭讓人出去歷練,然後他便趁機(jī)尾隨,找個機(jī)會把人給偷襲打暈,然後用秘法把此人身上的功力全部吸取過來,藉此提高自己的修爲(wèi)。當(dāng)然,這件事情是這對師徒自己私底下的所作所爲(wèi),是瞞著宗門偷偷實施的行爲(wèi),在三千小世界裡,是不允許發(fā)生這種奪取別人修爲(wèi)以此讓自己的品階上升的。”
否則的話,如果人人都會這種陰險毒辣的秘法,那這個世界就亂套了,人人自危,隨時隨地要防止自己會不會被身邊親近的人所背叛,晚上或許都不敢入眠,生怕一覺醒來自己的功力修爲(wèi)都被吸空,變成了一個廢人,甚至有可能從此一覺不醒,在睡夢裡一命嗚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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