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阿莫里以爲伏地魔他們要動手是也是明年年初的事情, 但沒想到自己的預計還是沒有趕上事情的變化。萊斯特蘭奇家族在《預言家日報》上刊登了一條聲明,宣佈將“馬爾福-萊斯特蘭奇基金會”改組成“魔法界解放平等協會”,其目的是爲了改善非巫師魔法種族在當今魔法界的地位, 追求魔法世界的種族平等。
阿莫里看到這份聲明的時候不禁佩服起伏地魔對人類世界的瞭解程度, 隨隨便便就給自己冠上了一個好聽的名聲。什麼解放地位追求平等, 說白了還不是想光明正大地將巨人、巨怪、狼人等拉進自己的陣營?同時還能博得中間派巫師的同情。
當阿莫里看到這份報紙的時候, 他同時也收到了盧修斯的貓頭鷹傳信, 約他在下週的霍格莫德週末到水草吧的貴賓室一敘。其實水草吧是小天狼星跟盧修斯合夥開的一家酒吧,唯一不同的是這家酒吧是會員制,如果沒有會員身份是無法進入的。水草吧最大的賣點除了保密之外, 就是提供各種麻瓜世界的飲料跟餐點。其實阿莫里起初還無法理解爲什麼盧修斯跟小天狼星能夠合夥,後來他發現其實他們倆人的立場還是很接近的, 或許這也是以後食死徒跟鳳凰社求同存異的相處模式吧。
週末, 阿莫里如約來到水草吧。在門口迎接他的是盧修斯, 看上去他似乎有點不安。
“盧修斯叔叔,未成年人是不應該來酒吧的。”阿莫里打趣道。
盧修斯微微一笑, “水草吧要下午三點才正式營業,因此這裡現在還不算酒吧的。”
阿莫里跟著盧修斯來到位於二樓的一間貴賓室,出乎他意料的是,除了斯內普之外,還有盧平跟小天狼星。
“大家暫時先拋開這次的身份, 我們來到這裡是爲了同一件事。”盧修斯淡淡地說。
阿莫里看了看大家, 便也抽了把椅子坐了下來。大家一落座之後, 斯內普便揮動起魔杖, 消聲咒、鎖門咒、干擾咒……一系列反竊聽的咒語變飛了出去。
“難道是因爲前天的《預言家日報》頭條讓你們緊張了?”阿莫里自然知道大家所謂何事。
“我不清楚小福克斯先生是已經胸有成竹還是故作冷靜。”斯內普緊鎖眉頭, “我只是希望這間房的人能明白一個道理,既然坐在這裡, 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
“這是最近我們所掌握的一些資料。”小天狼星也收起了平日慵懶的表情,將一疊文件分發給所有人。“最近小漢格頓的那羣人正在積極與黑巫師們聯繫,而且狼人已經宣誓效忠了。”
阿莫里看了盧平一眼,盧平苦笑道:“芬里爾格雷伯克,英國狼人頭目已經跟伏地魔達成了合作協議。伏地魔許諾,巫師不再幹涉狼人對麻瓜的攻擊。”
“普林斯醫局收留的那些狼人呢?”阿莫里問道。
“效果不是很明顯。”盧平說,“雖然我在盡力改善狼人的地位,但是實際上狼人依舊被當作異類被排擠。我們無數次地宣傳,狼人需要的是治療而不是驅趕,但是收效甚微。除了少部分的狼人願意繼續接受普林斯醫局的援助,其餘的狼人都去跟隨芬里爾格雷伯克了。”
“而且我們最近也收到芬里爾格雷伯克的威脅。”普林斯醫局的另外一位負責人,斯內普說,“如果我們再對藥物附加條件的話,芬里爾格雷伯克將宣佈萊姆斯爲叛徒,要求其他狼人對他展開攻擊。”
“魔法部沒有迴應嗎?”阿莫里看著盧修斯。
“魔法部在對待小漢格頓問題上已經內部有了嚴重的分歧,威森加摩也有不少的巫師要求重新審視當年的案件。甚至有幾個大魔法師已經提出讓鄧布利多站上被告席接受審判。”
“盧修斯叔叔,我想知道你跟平等協會的關係到底如何?”阿莫里的眼神有點奇怪。
“互相利用的關係。”盧修斯絲毫也不掩飾,“我需要萊斯特蘭奇家族保護我在黑魔王前的地位,同樣萊斯特蘭奇家族也需要我來保護他們家族不至於被魔法部斬草除根。”
“那個平等協會你沒進去混個一官半職嗎?”小天狼星語帶嘲諷地說。
“所謂的平等協會不過是食死徒另外一個稱呼而已,我在今年七月底的時候就已經選擇了跟他們不一樣的路,他們現在只是將我視爲盟友而已。”盧修斯淡淡地說,“阿莫里,你呢?黑魔王大人一直在靜候你的選擇,他可是說過如果你加入,你就是他的繼承人。”
“我還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阿莫里輕輕帶過,“盧平教授,普林斯醫局就拜託你繼續經營下去,不過政策我們稍微變化一下。我們就做一個純粹的狼人咬傷科醫院,不再過問病人的立場問題。布萊克先生,傲羅那邊就請你多留意了,畢竟你的情報是最多的。盧修斯叔叔,魔法部裡就要你多多費心了,儘量培植我們的勢力。我們走中間路線。跟食死徒和鳳凰社都保持距離,但是公開上我們可以靠近食死徒一點。至於斯內普教授,哈利波特還是請你多多留心了。”
離開水草吧之後,阿莫里回到他的秘密自習室。湯姆的身體已經越來越虛弱,只能坐在座位上慢慢地翻看一些書籍。
“我都說了,你要多休息。”阿莫里將湯姆的書收了起來,“今天感覺如何?”
“還能感覺如何?”湯姆微笑道,“阿莫里,你也知道,他在壯大,我已經來日無多了。”
“別想太多了,我們會找到方法去解決這些事情的。”
“連斯萊特林、格林德沃、鄧布利多、我和你祖父都沒能找到的方法,會被你所找到的嗎?阿莫里,我以爲你早就有覺悟了,沒想到你還是沒做好準備。”
“從純粹的技術上來說,你跟他都是我的教父,但是我很清楚地知道一點,你跟他是不一樣的。”阿莫里沒有看湯姆的眼睛,慢慢地翻看著資料。“他應該很快就要東山再起了。”
“那你該如何自處呢?”湯姆淡淡地說,“我相信他沒有太多的耐心來說服你,如果你不能爲他所用,那麼他會毫不留情地殺死你。你不是里奧,他對你沒有太多的感情。”
“我知道,而且我也不相信那個誓約能束縛住他。”阿莫里似乎也沒有太多的感情起伏,“湯姆,我們是不是應該考慮那個想法?”
“你瘋了嗎?”湯姆的語氣變得激動起來,“就算你同意我也不會答應!”
“你和我都清楚,這恐怕是唯一能保持你理智和智慧的方式。”阿莫里忽然眼神暗淡了下去,“也是唯一一個不用我殺死你就能消滅他一個魂器的方法。”
“那我倒寧可你殺了我。”湯姆微笑著說,“這些日子我過得很開心,也算死而無憾吧。”
“問題是我不想殺你。”阿莫里聲音有點暗啞,“而且殺死你也不代表殺死他,你只是殺死他的一個獻祭而已。如果可以,我希望起碼不是我來殺死你。”
“我反而希望能死在你手上。”湯姆笑著說,“讓我的教子來結束我原本就該結束的生命,讓我擺脫這個被詛咒的形態。阿莫里,其實殺死我很簡單,詛咒之炎就可以了。你應該知道。”
“我知道。”阿莫里語調恢復了平靜,“在認識你之前,我已經排演過許多次如何殺你了。只不過我沒想到,當我真的面對你的時候,我居然沒有辦法下手。”
“哦?”湯姆饒有興趣地看著阿莫里,“你似乎對很多事情都瞭解,我不記得福克斯家族有預言家的血統啊。”
“有些事我也沒法解釋清楚。”阿莫里不知道如何去解釋穿越,“如果你同意那個方法的話,我想你應該有機會知道爲什麼。”
“你真想用那個方法?”湯姆似乎也有點猶豫,“你需要撕裂的靈魂來與我融合,雖然理論上是行得通的,但是我沒有一個實例來證明這個觀點。且不說撕裂靈魂對你的傷害有多大,我也無法擔保最後我們的靈魂能完美融合啊。”
“靈魂也是一個實體,兩個破碎的靈魂且有一定的協調率的靈魂應該可以融合。”
“問題是,融合之後,那個人是你還是我呢?”
阿莫里沒有說話,因爲這是個暫時無法解答的問題。
黑魔法防禦術課上,因爲格蘭芬多跟斯萊特林是一起上的,於是蝴蝶夫人在課堂上盡情嘲諷哈利波特。幾乎每次魔法演示都會讓哈利上臺表演,再將哈利數落的不堪。
“我受夠她了,我要想麥格教授申請不上她的課。”下課後,哈利惱怒地衝出了教授。
“哈利,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赫敏跟了上去,“麥格教授不會接受這樣的申請。”
“我想赫敏是對。”阿莫里跟德拉科也趕了上來,“哈利,恐怕你不得不長時間忍受她的挑釁了。”
“我認爲波特小子應該學習下貴族是如何爲人處事的,到處發泄怒火顯然會讓人覺得他沒有理智。”德拉科則比較刻薄地挖苦道。
哈利壓著怒火對德拉科說:“如果你不想幫我大可滾蛋,不要對我說三道四。”
“波特小子,你話是什麼意思?”德拉科似乎也被踩到了尾巴,對著哈利吼道。
阿莫里連忙抓住德拉科,他對赫敏說:“你將哈利帶走,大家都冷靜下。”說完阿莫里拽著德拉科朝地下教室走去。
“阿莫里,你也太偏心了吧?”德拉科盡力掙開,但是無奈被阿莫里抓得牢牢的。“你愛幫哈利,好,我也幫你去幫哈利。但是今天明明是他錯了,你爲什麼要這樣?”
“你不是說亂髮脾氣是沒有理智的人麼?你不是教訓哈利這樣是不符合貴族標準麼?怎麼一旦你自己發脾氣了就不考慮了?”阿莫里冷冷地說。
“到底在你心目中,我跟哈利誰比較重要。”德拉科推開了阿莫里。
阿莫里沒有說話,抓過德拉科的頭,朝著他憤怒的嘴脣親了下去。德拉科起先還在不知所措地掙扎,很快就安靜下來。
阿莫里放開德拉科,“從我七歲見到你開始,你就是我的朋友。然後你慢慢地成了我最重要的人,如果你不明白我的感覺,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好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德拉科連忙解釋道,“我只是想知道,你爲什麼要幫哈利?”
“第一,他是麒麟社的成員,也是我們的戰友,我不可能不幫他;第二,他是霍格沃茲的勇士,我們有義務幫助我們的勇士獲勝。”
“那爲什麼剛剛我跟他起衝突,你不肯幫我說話?”德拉科有點委屈地說。
“這件事你們兩個都沒錯,我只是不想見到事態擴大而已。”阿莫里看著德拉科說,“德拉科,我們必須明白一件事情,霍格沃茲已經沒有那麼安全了。僅僅依靠你父親恐怕也很茍延殘喘下去了,我們要靠我們自己活下去。這個時候,多一個朋友遠遠好過多一個敵人。哈利也許缺乏天賦,也沒有太高的學習熱情很耐心。但是他的領悟力很強,他是一個很強大的盟友,我們需要他,他也需要我們。更重要的是,我們要保護好自己,以及霍格沃茲。”
“哈利,我覺得你應該跟德拉科他們道歉。”赫敏在公共休息室你勸哈利。
“嗯。”哈利悶悶地回到道,“但是德拉科是不是也應該跟我道歉?”
赫敏聽到哈利孩子氣的回答有點哭笑不得,“德拉科拋棄格蘭芬多跟斯萊特林的門戶之見來幫你就已經是很大的勇氣和善意了,你不僅不領情還讓他‘滾’。就算他隨後有什麼舉動,那也是合情合理的。哈利,雖然德拉科說話刻薄,但是整件事錯得最大的還是你。”
“好吧。”哈利漸漸平復下來,他抓過筆跟羊皮紙。“你說德拉科會原諒我麼?”
“他沒你想得那麼小氣好吧?”赫敏開始覺得今天這個哈利有點智力退化了,“對了,你的魔盒怎麼樣了?”
“巴布琳教授說那的確是東方的古代魔文,但是按照比賽規定,她是不可以直接對勇士給予幫助的。”哈利一邊寫一邊說。
“最後就是還是要靠你自己咯?”赫敏沒有再說下去,安靜地看起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