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娜愣了一下:“什麼?”
盧恪伸手指著圖畫:“一種在水中生活的,沒有什麼用的金色東西。”
在圖畫上,一個金色的美人魚向走過的人乞討,但是沒有任何人給她東西。
約翰娜嘆了口氣:“真可憐。”
盧恪笑笑:“在水中泡出汁液,與另一種生活在土中的植物的汁液,在熱水中反應。”
在圖上,金色的美人魚身上有金色的液體飄散向另一邊流過去,和一個埋在土中的人,手上傷口流出的鮮血相遇,一起進入一個冒著熱氣的溫泉。
溫泉中的兩種液體混合,變化,最終從中長出了一朵蓮花。
“最後得到的東西就是這個鍊金方程最終得到的產物。”
蓮花代表著智慧和異教,在鍊金術裡面非常生僻,但是代表鍊金的最終結果,十分恰當。
盧恪突然愣了一下。
因爲他好像真的知道這兩種材料是什麼。
沒有用的水中東西,活著的,金色,好看。
埋在土裡的東西,活著,很醜,流血。
而且仔細看看,那個被埋在土裡的醜男一直張大著嘴,盧恪本來以爲是手臂受傷流血的慘叫,其實也許代表著這種東西一直在叫。
前者就是斯普特勞給盧恪看過的那種金色水草,而後者,就是曼德拉草。
盧恪想了想,拿起藍寶石羽毛筆,在畫上寫下了曼德拉草。
然後這個單詞變成了鮮血的紅色,變成了畫的一部分,這代表盧恪猜對了。
然後盧恪尷尬地發現自己並不知道那種水藻的名字。
於是睡過午覺之後,盧恪去找了斯普特勞教授。
看到盧恪,斯普特勞教授完全沒有意外的表情:“那麼你已經猜到了?”
盧恪點點頭:“但是我不知道那種水藻的名字……”
斯普特勞教授笑了起來:“勒梅先生忘記了一個重要的事情,對吧?”
然後她笑著帶盧恪先去了溫室。
“這裡有一株活著的曼德拉草,你可以試著從它身上取汁液,也可以一直把它養大,或者一次只取一點點,讓它活下來。”
課本里面有曼德拉草種植需要注意的事項,所以斯普特勞教授纔會這麼說。
盧恪點點頭,抱著花盆準備帶回宿舍養起來。
“然後就是銀魚水藻。”
斯普特勞一邊說著一邊朝黑湖走去。
“銀魚水藻?”
盧恪覺得這個名字有點可憐。
“是的,它們沒有任何用處,所以連名字都是來自生活在水藻中間的銀色小魚。”
斯普特勞教授走到水邊,然後低頭拿出魔杖。
“這種水藻就沒辦讓你養了,盧恪,它沒辦法離開小魚獨自生存超過一個月,所以我一次給你足夠十次試驗的量。”
盧恪愣了一下:“不用那麼多,教授。”
斯普特勞教授笑了:“不要這麼自信,盧恪,勒梅先生的鍊金方程沒那麼容易。”
盧恪無奈地嘆了口氣:“我是說,這裡的水藻好像沒有多少……”
斯普特勞教授搖搖頭:“不用擔心,就算只剩一點點,只要有這種銀色的小魚在,水藻就會再生長起來的。”
盧恪點點頭,然後從斯普特勞教授手裡接過裝著湖水和水藻的水盆。
雖然他兩手一邊一個大盆,但是盧恪完全不覺得吃力。
“那麼再見,教授。”
斯普特勞教授點點頭:“別急著做實驗,先解開迷題。”
盧恪點點頭就離開了。
下午還有魔法史課,盧恪把兩個大盆放到宿舍就趕緊去上課了。
下課之後是約翰娜的訓練時間,現在所有的訓練項目她已經夠熟悉了,還有女級長在一邊幫忙記錄,所以盧恪偷懶拿出了那張畫,繼續猜謎。
把銀魚水藻寫在圖畫上,這幾個字就變成了金色,說明盧恪猜對了。
然後是最關鍵的,鍊金發生需要的條件。
盧恪看著溫泉,猜測著圖案代表的含義。
無論是沸騰的水泡還是升騰的熱氣,似乎都代表著足夠的熱量,但是盧恪不覺得在沸騰的水中,有機鍊金還能繼續。
而且在岸上,還有第三個人存在。
這就是那個走來走去,始終對人魚視而不見的人,他一直在給溫泉中倒著綠色的液體。
盧恪想了很久都想不出這個綠色的液體會是什麼。
唯一的線索就是,儘管液體進入了溫泉,但是溫泉水的顏色卻並沒有變化。
最終,盧恪放棄了。
因爲晚飯時間到了,而吃過晚飯之後,他有一個很重要的事情去做。
晚餐結束之後,盧恪沒有留在大廳,而是獨自回到了宿舍。
雖然斯萊特林們有點意外,不過也沒有過問。
盧恪獨自從水盆裡分出一叢水藻到另一個水盆,然後來到了公共休息室。
這裡空無一人。
自從那次思想矯正之後,斯萊特林們就習慣了呆在大廳裡問盧恪各種問題,就算不和盧恪說話,也可以和其他斯萊特林說話,剩下不願意去的準食死徒都呆在自己的宿舍裡。
所以現在公共休息室反而成了最冷清的地方。
盧恪毫不猶豫地走進了有求必應屋的入口。
然後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條向下的旋轉樓梯。
盧恪一路向下,四周越來越暗,最終,他來到了一個漆黑的金屬門前。
這簡直就是一個潛水艇的隔艙艙門。
無論是黑鐵的金屬寒光,還是粗壯的旋轉把手。
盧恪小心地打開了鐵門,然後冰冷的湖水一擁而入。
幾乎瞬間,盧恪就變成了一個落湯雞。
但是很奇妙的是,湖水只蔓延到盧恪胸口的高度,就停了下來。
而此時盧恪透過鐵門向外看去,看到的是一片漆黑的水底。
這就是黑湖湖底,而湖水本來不該停下的。
盧恪將裝著水藻的水盆放進湖水,金色的光芒照亮了不大的範圍,但足夠做盧恪的光源了。
他深吸了口氣,讓自己習慣溼透長袍的溫度,然後走進了湖水。
藉著盧恪就無奈地退了回來。
首先,他在水下根本睜不開眼睛。
其次,他不可能憋氣那麼久。
盧恪無奈地退回臺階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