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潰所用的很短,藉著夜色的掩護以至於沒有多少人發(fā)現(xiàn)。
“準備這個需要那麼長的時間嗎?”伊姆提出了自己的問題,“我記得由海軍提供而來的情報上,似乎不需要那麼長的時間?!?
“沒想到,你會調(diào)查我..我還以爲你是什麼事情都不關(guān)心,高高在上的..王?”方行回道,他並沒有回答伊姆的問題,反而依靠著貧嘴的方式,將這個問題蓋了過去。
只不過伊姆卻回答了他的話,“這只是必要的事而已..”
“必要的?”
“必要的。”伊姆點頭。“神是無所不知的。”
“可我也沒聽說哪個神,是依靠部下收集訊息的?!狈叫行α诵Α?
伊姆沉默了下來,似乎不想接這個茬。不管別人如何思考,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做自己所認爲對的事情而已。
風(fēng)無聲地鼓動著,伊姆的手心握著風(fēng),在外展露喧囂的風(fēng)卻安靜地待在伊姆的手心之中。一場大戰(zhàn)即將揭幕,可伊姆忽地將風(fēng)給熄了下來。
方行沒看明白他是怎麼個意思,於是問道:“做什麼?”
“只是覺得應(yīng)該讓你先發(fā)動攻擊,我還沒有給予你機會?!?
伊姆的話聽起來十分奇怪,奇怪到令人感覺他的腦子出了點問題,在已經(jīng)準備好攻勢的情況下,他非但沒有發(fā)起進攻,反而就這麼蔫了下去。
“你可以控制氣候?qū)Π??!?
伊姆點頭,“爲什麼這麼問?”
“是不是在控制雨層的時候不小心淋多了雨。”
“什麼意思?”
“腦子進水了唄?!狈叫幸琅f貧嘴道,但他並不肯定伊姆聽得明白。
在他說完之後,伊姆只是平淡著臉,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到底有沒有產(chǎn)生波動。
“不要浪費你的機會,言語的惹怒,對我是起不到什麼效果的...”伊姆平淡地說,“所謂的神,不就是這樣的存在嗎?力量沒有存在極限,憤怒只會讓力量不停地攀升。”
方行露出了誇張的表情,一臉浮誇的模樣,“你該不會模仿著‘所謂的神’的形象,在做事情吧?”
“你浪費了機會。”伊姆不再沉默,臉上的淡然就此褪去,轉(zhuǎn)而帶上的是一股厲色,方行口中所說的“模仿”實在太過於刺耳,簡簡單單的二字卻將他漫長時光裡所做的努力推翻了。
風(fēng)再次聚集而起,可不再安靜,而是恢復(fù)了以往的喧囂。燈光已經(jīng)不再是天空的主角,在捲雲(yún)層之中的雷電一閃一閃的光亮蓋過了探照燈的光亮,漆黑的雲(yún)遍佈著雷絲。在伊姆的情緒之下,天空彷彿隨時都會崩塌了一般。
他發(fā)動了攻擊,風(fēng)帶著割裂天空的舞步,向著方行疾馳而去。一道橫空出世的斬擊,恰好橫向地割裂了風(fēng)。
伊姆偏轉(zhuǎn)了頭,從天空俯瞰著地面上的鷹眼,斬擊正是從他手中發(fā)出的。
“我可沒有答應(yīng)過要退出戰(zhàn)鬥..”鷹眼說。
伊姆煩躁地將斬擊拍開,令世人震驚的世界第一劍豪的斬擊,對於他而言,似乎只是一隻亂飛惹人心煩的小蟲子一般。
在事先已經(jīng)證實過一次,鷹眼的攻擊是沒有辦法起到效果的了。
“神罰!”
他舉起了手,隨之引下了一道巨大的雷電向著鷹眼攻擊而去。他並沒有心思理會麻煩,而對於麻煩最好的處置方法當然就是排除了。
巨大的雷電卻有著不同於身形的迅捷,在鷹眼反應(yīng)過來前便已然落在了他的頭頂,但卻也止步於其頭頂,它被黑刀夜釋放而出的鋒芒所阻,就這麼卡在了上方。伊姆並沒有繼續(xù)施加攻擊,雖然這是一次徹底擊垮鷹眼的機會,極力抵抗雷電的他,是不可能有避開的空間的,可是伊姆卻不屑於這麼做,又或者說在他決定了對戰(zhàn)順序之後,就不會因爲這樣的事情而改變。
喧囂的風(fēng)再次在方行的身旁舞動,帶著迷人的步伐,也帶著致命的殺機。它們在伊姆的調(diào)動下,急轉(zhuǎn)而來以割裂的方式旋轉(zhuǎn)著。然而作爲軸心的方行,卻沒有被這樣的旋轉(zhuǎn)割傷,他安然無恙的站在原地,甚至於連衣裳都沒有破損的痕跡。
伊姆的身體移動了過來,就靠到了離方行不遠的距離。
沒有人發(fā)起進攻,在伊姆與方行對峙的時候,其他人都沒有來打破這股氛圍。
“..接下來,就看事情是否跟龍預(yù)料的一樣了。”伊萬科夫輕聲說著。
薩博的目光則透露著擔(dān)憂,伊姆可是他們這般多人都奈何不了的怪物,即便知道方行的實力堅強,可單獨面對那樣的怪物總覺得有些勉強。
但他卻無法影響其他人的判斷,在方行登場的時候,其他人都沉默地選擇了旁觀的態(tài)度。一邊是提防著方行的實力,另一邊則是想依靠他來試探一下伊姆是否還有保留實力,但是卻沒有人對這場勝負抱有希望,即便方行的實力也堪稱怪物,可是以一人之力對抗這個世界最大的怪物,這個結(jié)果依舊是沒有懸念的。
薩博最擅長的便是觀察,而他所觀察到的就是這般的結(jié)果。甚至連與方行關(guān)係甚密的卡普,也是這麼這麼認爲的。雖然臉上一副沒有任何憂慮的模樣,可是他就站在了離戰(zhàn)鬥中心的不遠處,緊繃的肌肉就是爲了在最恰當?shù)臅r機實施營救的意思。
“結(jié)果..你認爲會是誰贏?”薩博向著身旁的龍問道,因爲在此之前他已經(jīng)不止一次地說過那句話“怪物只有怪物才能戰(zhàn)勝”,他想來或許可以從龍的口中得到不一樣的答案。
“天龍人的王..伊姆!”龍沒有任何猶豫地回答道。
這句話與他之前所說的顯得矛盾,薩博皺起了眉。
注意到了薩博的反應(yīng),龍做出瞭解釋,“確實,怪物只能怪物才能戰(zhàn)勝,在我們之中..擁有著勝利把握的,或許只有給人帶來神秘感的他了..但是,有可能勝利也有可能失敗,在戰(zhàn)鬥之前誰也說不清結(jié)果?!?
“不支援嗎?選擇支援的方式,一齊戰(zhàn)鬥,勝算不會升高嗎?”薩博不解。
“靜待就是最好的戰(zhàn)鬥...”龍這樣說道。
薩博忽然明白了龍的意思,“如果革命軍支援方行取勝的話,海軍元帥戰(zhàn)國,海軍英雄卡普以及海軍大將赤犬是不可能坐視不管的,在他們看來我們是與方行站在一邊的,爲了平衡他們就會選擇攻擊我們..而一旦這個平衡失去,就不存在著建立的可能,甚至破壞原本可能獲勝的局面。”
“這一點對他們而言,也是一樣?!饼埢氐溃麄儞?dān)憂著同樣的問題。
他們一同面對伊姆,不是因爲他們之間存在著什麼聯(lián)盟的關(guān)係,而是因爲伊姆比他們強,除了聯(lián)手應(yīng)對以外沒有其他的法子。
可如果當方行取勝的時候,海軍的敵人就必須換成方行,在失去了革命軍這個助力的情況,對方增添了革命軍的助力,面對更強大的敵手,這個局面只有稱之爲再糟糕不過,他們不會允許這樣的局面發(fā)生,可選擇支援伊姆也可能導(dǎo)致這個平衡失去,從而讓他們徹底崩潰。
同理,對革命軍也是一樣的..他們不可能在現(xiàn)在去打破這個平衡。
面對這個局面,唯一最好的處理方式,便是靜待著結(jié)果,不打破平衡等待著兩人分出結(jié)果。
風(fēng)呼呼地響著,方行站在了風(fēng)的中心,被風(fēng)吹得鼓起的衣裳不停地拍打著發(fā)出了同樣呼呼的響聲。
“你的能力?”伊姆輕聲地說道,“有些奇怪?!?
惡魔果實能力,只要在空中使用,伊姆便能尋求出解決的方法。抵禦住那樣的風(fēng),毫無疑問方行是使用了能力的,可他卻沒有任何的察覺。這一點,便讓伊姆無法理解了。
“常有人這麼說?!狈叫许樋谡f了一句,對其他人是致命的風(fēng),對他而言卻像是一道道清爽的風(fēng)。
伊姆嘆了口氣,似乎是因爲沒有得到答案而感到嘆息。
“雖然在得到答案之前將你殺死有些可惜,可是我並不喜歡等待。”
風(fēng)一下子劇烈了起來,與剛纔所形成的風(fēng)暴一樣,它們將方行牢牢地包裹住。
伊姆就站在外頭,也意味著脆弱的地方是在外側(cè),方行所面對的風(fēng)暴是與擊潰凱多同樣的招式,在這個招式下,凱多強大的防禦與恢復(fù)力竟也趴在地面沒有聲響。
“支援..嗎?”薩博忍不住地問道。
雖然風(fēng)暴強大,但是卡普已然展示過破解的方法了。只要尋找到合適的風(fēng)暴眼,那麼它就是脆弱的。此刻伊姆就站在了外頭,他們可以輕易地從外側(cè)擊潰。
龍搖了搖頭,“那邊..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變化?!?
順著龍所說的話,薩博望了過去。
包裹住方行的風(fēng)暴已然開始了扭曲,它胡亂地扭動著,顯然並不是伊姆的操控所導(dǎo)致的,就像是一隻在死前痛苦的軟體動物,拼命地扭動著身軀。
在一陣混亂的扭動之後,風(fēng)暴開始了逆方向的旋轉(zhuǎn),而這股旋轉(zhuǎn)與原先的旋轉(zhuǎn)相沖,所產(chǎn)生的力量一下子便衝潰了風(fēng)暴。
“看起來..我比神還高那麼一籌..”方行用手指比了比一絲絲的距離。
伊姆的臉上帶上了怒容,方行的話可不是謙遜的意思,更像是嘲諷。
“對神不敬的話,所遭受的只會是更加慘烈的神罰,你的選擇會讓你陷入無法掙脫的地獄中?!?
“你應(yīng)該當神棍?!狈叫新柫寺柤?,臉上帶起了一絲笑容,“而不是..神!”
戰(zhàn)鬥隨著他最後一個字的迸發(fā)而拉響,伊姆沒有了耐心,在一次次被嘲諷之下,他發(fā)起了最爲猛烈的攻擊。
風(fēng)暴再起,天空的雷也不停地墜落,溫度忽冷忽熱..
一個人一輩子可能纔會遇上的奇怪氣候,卻輕易地在伊姆的手中展現(xiàn)。
方行沒有閃避,又或者說沒有閃避的必要?;蛟S天王具備著剋制所有惡魔果實的能力,可其中卻不包含著矢量操控,這是不同於惡魔果實的能力,是以的腦部結(jié)構(gòu)所催生的類似於精神控制物質(zhì)的力量。無論怎樣的氣候攻擊,在來到他身體的一刻,便被改變了方向拋離。
漸漸地伊姆注意到了這一點,他的臉上透露了震驚的神色。
其他人同樣也是如此,雖然知道方行的強悍,可連伊姆這般強大的能力都無法撼動,未免..太誇張了些?要知道,剛纔的冰冷氣息,是連赤犬的巖漿都冰凍了起來,更何況場上不止是冰冷的氣息,還有其他的氣候影響。
“聽說神是需要祭品的。”
在呼嘯的氣候之中,方行的聲音貫穿了雜音透出。
伊姆沒有回答,他只是沉默著,環(huán)狀回紋的瞳孔緊盯在了方行的方向。
“承蒙你‘照顧’這麼長的時間,怎麼地也得回禮一下,比如拿神之血做神的祭品?!?
方行的話簡直就是在說,“拿你自己的血,做你自己的祭品?!?
伊姆的瞳孔蒙上了一層冷厲,他迴應(yīng)道:“那就來試試..”
就在聲音落下的一刻,比漆黑的天還要來得漆黑的翼拍動了,彷彿將周圍的景色都給拍打到了後邊,只是這麼個剎那的瞬間方行便來到了伊姆的跟前。由見聞色霸氣傳來的預(yù)警,讓伊姆稍稍有所反應(yīng)的時間,但是這麼時間卻太短了,短到了伊姆有所意識卻來不及做出抵抗動作的地步。
黑翼劃破了天空,在漆黑的板上留著一道更爲漆黑的劃痕。帶著極致的破壞力,攻擊在了伊姆的身上。
環(huán)繞在伊姆周遭的防護,空氣所形成的壁壘,一瞬間就垮塌了,他的身體已然受到了波及,在光滑沒有劃痕的身體上留下了一道創(chuàng)傷。
伊姆的嘴角癟了起來,是強忍著疼痛所帶來的彎曲。
“..神罰!”不同於以往輕悠悠的語氣,而是嚴厲的語色,伊姆做出了反擊。
天空發(fā)出了崩塌的聲音,火紅色的斑駁傳來的是熾熱的氣息,冰藍色的碎裂傳來的是冰冷的涼意,湛藍色的光亮傳出的是雷神的怒吼...
探照燈彷彿失去了作用,因爲比之的燈光還要來得閃亮。
天空多出了五顏六色的痕跡,碎裂的天空出現(xiàn)了無數(shù)種氣候,這些都是在偉大航路之中被標榜著帶來死亡的氣候。它們在伊姆的命令下,集聚一堂,紛紛向著方行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