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影的話就像是動聽的故事,長篇敘述下來加上最後的條件,西蒙沒有任何理由去拒絕。
他同意了,那道虛影便消失了,之後他開始考慮是不是要去找龍,又是不是要投身這場戰(zhàn)役,等待海賊和海軍雙方的結(jié)果。
直到驟雪變成小雪,小雪變成細雨,坐在冰層上的西蒙依舊沒有考慮出一個結(jié)果來。
漂浮的冰層穿越了一場暴雪,天空壓向大海的陰雲(yún)消失了,迎來了明媚的陽光,偌大的冰層在那刺眼的陽光照拂下一點一點融化,變成最初的水融入大海之後消失無蹤。
西蒙結(jié)束了幾天悠閒的航程,當(dāng)冰層融化到即將分裂時,他一躍跳向空中,腳踏空氣尋了個方向而去。
沒有記錄指針,所以不知道身處何地,亦不確定要去哪裡,西蒙有那麼一瞬間的遲疑,猶豫是否要去找革命軍的首領(lǐng)龍。最後,他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也許是潛意識不想承認龍所說的那一句最終會和他走在同一條路上的話,但烏拉若斯里的靈魂想要去大海的盡頭,那裡卻只有龍知道怎麼去。
海賊王在那最後的島嶼留下了大秘寶,於是開啓了大海賊時代,之後海賊源源不絕涌入大海的風(fēng)浪之中,而那座最後的島嶼二十多年來都沒有被人找到,哪怕是新世界的帝王四皇,也沒有人知道那最後的島嶼在哪裡,又該怎麼去。然而,掌握革命軍這龐大勢力的首領(lǐng)卻知道這最終島嶼如何去。
頂上戰(zhàn)爭中,白鬍子曾經(jīng)說過羅傑在最後的島嶼留下的東西足以讓強大的政府感到恐懼,西蒙這數(shù)天來也是在思索著龍爲(wèi)什麼不直接找到羅傑留下的東西,然後完成那風(fēng)雲(yún)之志,創(chuàng)造一個比八百年前那個王朝還要強盛的時代。
西蒙並不傻,所以明白了龍的打算,那是個擺上檯面,不需要掩藏的打算。
革命軍的主要勢力都是在陸地上,海上的勢力很薄弱,所以就算顛覆了政府,那在大海上強大的海軍卻無法抹殺掉,包括和海軍對立的海賊。
作爲(wèi)直轄勢力的海軍,長久以來一直在對抗對普通人造成極大危害的海賊,這累計下來的聲望足夠在政府倒臺後另起爐竈。
所以就算革命軍顛覆了政府,海上的敵對勢力依舊強大,無法改變什麼,所以龍在得知去拉夫德爾的路徑後,便有了這場戰(zhàn)役。
這是一個不需要掩藏的目的,但政府五老星卻不得不依著龍所安排的道路行走。
政府不害怕革命軍找到那個大秘寶,卻害怕大秘寶被海賊找到,西蒙敏銳的察覺了這一點,所以政府才下達了不顧後果的強制性命令讓海軍討伐海賊,這固然是有著將所有的牌打亂然後渾水摸魚的想法,但不能否認政府害怕那個大秘寶會被海賊找到。
而不管是海賊一方的勢力大爲(wèi)削減,抑或是海軍一方的勢力大爲(wèi)削減,海上勢力薄弱的革命軍都處在絕對的優(yōu)勢。
一個念頭,一個命令,便讓海賊和海軍的碰撞提前來到,於是大海上又憑空多了無數(shù)的亡魂,人的生命只是躍於紙上的數(shù)字。
僅憑一人殺光這個世界的所有海賊,是曾經(jīng)天真的想法,西蒙在一路走來明白這個想法不僅是天真,還是愚蠢,即便是海軍這強大的勢力,也依然無法剷除海賊的存在,更何況只有一身力量的西蒙?
但是,革命軍卻有可能做到這一點……
“你不怕我將這個消息泄露出去,是因爲(wèi)有十足的把握讓我站到你那邊去嗎?蒙奇·D·龍,路飛的父親……”在半空中疾速踏行的西蒙低聲喃喃自語。
那一刻起,西蒙突然想到了很多,包括龍和路飛之間的關(guān)係,還有紅髮香克斯對於路飛的看重。
新世界,尚未有人知曉西蒙的歸來,而龍自然也不會多此一舉將西蒙未死的消息散佈出去。
……
半個月後,德蕾絲羅薩,七武海杜夫拉明高的國家。
作爲(wèi)德蕾絲羅薩的帝王,杜夫拉明高是所有七武海中掌握勢力最大的一個,沒有之一。
他手中的交易榘道囊括了極多的國家,也是地下世界交易場的主要大佬,從他手中進行過的交易數(shù)也數(shù)不清,因爲(wèi)他的交易而死去的人,更是難以用數(shù)字衡量。
這是一個只要瞭解他便能讓人崇拜和害怕的男人,一個無法無天的男人,杜夫拉明高!
但是,沒有人知道杜夫拉明高心中一直有一道陰影,哪怕是此刻坐在他面前的沙鱷魚克洛克達爾也不知道。
所以自然也無法得知,杜夫拉明高在前段時間裡得到紅髮和西蒙的消息之後,曾經(jīng)暴怒的毀掉了豪華住宅,然後僅幾分鐘又恢復(fù)正常。
克洛克達爾不知道,此刻他所在的豪宅,在前段時間裡只是一堆廢墟。
杜夫拉明高大咧咧翹著二郎腿,沒有戴花俏的太陽墨鏡,重金色的眼瞳中目光平淡,大多數(shù)都停留在克洛克達爾身後的一個年輕男人身上。
這是一個赤發(fā)赤瞳的年輕男人,外貌看上去會給人一種熱情如火的感覺,但是這個年輕男人身上散發(fā)的氣息卻是陰冷到了骨子。
“嘖嘖,艾斯死後我就一直派人搜尋燒燒果實的下落,卻沒想到會在兩年前就被人食用,更沒有想到,燒燒果實的能力者這兩年來一直被你藏得很好,我早該想到的,兩年前西蒙最初出現(xiàn)在的交易場所,那被烈火灼燒後的痕跡,是燒燒果實能力者造成的。”杜夫拉明高坐在奢華的沙發(fā)上,支手枕著臉頰,淡淡看著克洛克達爾。
克洛克達爾面無表情的道:“你現(xiàn)在知道也不晚。”
杜夫拉明高目光倏然一冷,冷聲道:“我不喜歡吃虧。”
克洛克達爾一笑,聲音驟然一沉:“眼中只有利益的你,會在意兩年前的虧?”
“說出你的來意。”杜夫拉明高沒有繼續(xù)在那個話題上糾纏,直接了當(dāng)?shù)膯柍鰜怼?
克洛克達爾嘴角微勾:“合作,在這場大浪潮到來前,我需要一個合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