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世界政府召開世界會議的同時,德雷斯羅薩,堂吉訶德家族開了一次會議。
會議上,多弗朗明哥對迪亞曼蒂這兩年的工作,進行了內部批評,自從在阿卡姆伯爵領失敗過後,迪亞曼蒂運氣真的倒黴,做什麼,什麼不行,多弗朗明哥交給他的任務,就沒一個能順利完成。
那之後,多弗朗明哥已經給了他兩次機會,一次是跟蹤“李斯特的船隻”,一次是接應掏出監(jiān)獄船的凱撒,結果,第一次時,他們跟丟了人,迪亞曼蒂打了次醬油,第二次呢,直接把凱撒給丟了,要知道,凱撒關係到多弗朗明哥對未來的大計劃,是堂吉訶德家族,能否進一步的關鍵。
這幾個月來,堂吉訶德家族,瘋狂的到處找凱撒,但是,那傢伙,就像是在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多弗朗明哥之所以如此重視凱撒,不僅僅因爲他的計劃,還因爲,這是跟四皇之一的百獸凱多的重要交易,沒了凱撒,他不僅要承受計劃泡湯的損失,還要接受凱多的怒火。
迪亞曼蒂在會議上,紅著臉做了深刻的檢討和自我批評,幾乎想要自殺了。
身爲唐吉坷德家族的最高幹部,何時受過這樣的恥辱啊!
不過,多弗朗明哥並沒有在意迪亞曼蒂的情緒,迪亞曼蒂有情緒?他多弗朗明哥還有情緒呢,板上釘釘的事情,都能泡湯了,他殺人的心都有了!
只是,迪亞曼蒂終究是跟了他許多的忠心的幹部,有些情義在,而且,要是就這樣殺了,不僅會失去一個忠心的幹部,還會讓其他幹部心寒,所以,多弗朗明哥,只是批評了迪亞曼蒂,但是,迪亞曼蒂在多弗朗明哥心裡的地位,已經是快速下滑了,快要到忍耐的極限。
畢竟,凡是可一,不可二,更不可再而三。
“傑馬爾66那邊兒怎麼迴應?”多弗朗明哥看向雪女莫奈。
莫奈立即說:“傑馬爾66那邊兒,已經同意接洽。”
聞言,多弗朗明哥的心情總算好了一些,凱撒丟了,計劃要泡湯,這樣的事情,多弗朗明哥是絕對不想看到的,所以,必須要有另外的人,來頂替凱撒的位置,傑馬爾66,自然重新進入多弗朗明哥的視線,傑馬爾66的掌家人,文斯莫克·伽治,也曾是貝加龐克的助手,跟凱撒齊名的人物。
之所以說是重新,是因爲在一開始,多弗朗明哥是考慮過和傑馬爾66合作的。
要知道,多弗朗明哥可是北海起家,傑馬爾66亦是北海的強大的軍事組織,雙方怎麼可能沒有過接觸呢?
彼此間都有了解。
但是,相比起凱撒,傑馬爾66自身具備經濟能力,本身也是個不小的勢力,雙方合作起來,相互制約,遠不如孤身一人的凱撒好控制,因此,多弗朗明哥選擇了凱撒。
現在凱撒丟了,只能退而求其次,去跟不好控制的傑馬爾66合作。
“另外,在尋找凱撒的時候,我們的情報人員,在北海,發(fā)現了羅的蹤跡,他好像要進偉大航路了。”多弗朗明哥接著說。
這件事,還真是個意外收穫。
羅的身上,可是有著他心心念唸的“手術果實”。
“羅?那個傢伙!少主,讓我去把他抓回來吧!”Baby-5脾氣火爆的說。
“耐心點兒,Baby-5,這件事,迪亞曼蒂,你去解決吧,把羅抓回來!”多弗朗明哥看向迪亞曼蒂。
終究是老人啊,多弗朗明哥,還是想再給他一次機會。
“是,多弗!”迪亞曼蒂這次沒有謙虛的拒絕了,他太需要一次機會,來扭轉自己“常敗將軍”的戰(zhàn)績。
北海!
顛倒山前,一艘潛水艇向著山巔而去,一位青年立在船頭。
北海的天氣相較於其它三海,更爲寒冷,所以,青年的頭上戴著毛茸茸帶有豹子斑點的冬季毛帽,眼睛有特別個性化的黑眼袋,每隻耳朵上也帶有兩個金色的小耳環(huán),下顎尚未有鬍子,身穿帶有帽子的休閒長袖衣服。
他的袖子袖子有一半被捲起,他的褲子則爲淺藍色,上面是斑點圖案。黑色的袖子與帽子配搭著,粉橘色的衣服胸前,紋有一個大的笑臉特殊圖案。
他的手背與手肘之間同樣紋有類似於衣服上的黑色紋身,前胸、兩肩有著心形的大型紋身,後背有自己海賊團標誌的紋身。
要是仔細看的話,可以看見他雙手的每個手指上都有字母,連起來就是DEATH,也就是“死亡”的意思。
他手上的紋身,配搭上褲子上同樣的豹子斑點,整個人顯得非常野性,而他的目光裡,時常微笑著,笑意中帶有諷刺、輕蔑、挑釁等的意思,給人以桀驁不馴的感覺。
紅心海賊團,近來在北海聲名鵲起的海賊團,船長爲特拉法爾加·羅,海賊團標誌是一張笑臉,來源於堂吉訶德家族的撲克牌幹部排列中的紅心代表,其是羅小時候最崇敬的人第二代紅心,克拉鬆.羅西南迪最後的笑臉。
目前,紅心海賊團有七人,分別爲船長特拉法爾加·羅、皮毛族的貝波、佩金、夏奇、庫里奧尼、烏倪,以及唯一的一位女性船員,伊卡庫。
“船長,過了顛倒山,就是偉大航路了吧!”船員們充滿期待的問。
羅從回憶中回過神,對著船員點頭說:“是啊,前方就是偉大航路!一個充滿了無限可能的地方!”
特拉法爾加·羅,出身被稱爲“白色城鎮(zhèn)”的國家,弗雷凡斯!
據說那是一個地面和草木都如同童話裡的雪國一樣潔白無瑕,美麗得恍若仙境一般的國家。
羅的父親是全國醫(yī)術最高超的名醫(yī),母親也同樣是醫(yī)生,還有一個活潑可愛的妹妹,他們一家四口無憂無慮,幸福的生活著。
然而,弗雷凡斯的悲劇,徹底改變了羅後來的命運。
當時,在弗雷凡斯興盛的“鉑鉛採掘”的影響下,整個國家的人都接二連三的患病,並相繼死去,原因是鉛中毒。
患上這種病的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皮膚和頭髮越變越白,承受著全身的劇痛死去。
這種病被稱作“鉑鉛病”,讓周邊兒國家很是恐懼,這便是悲劇的開始……
一心認爲“鉑鉛病”是傳染病的各個鄰國,從四面八方圍堵了“白色城鎮(zhèn)”,對它進行隔離處理。
然後,接連射殺了嘗試前往別國進行治療或移居的弗雷凡斯居民,震怒的弗雷凡斯人民開始了猛烈的反攻,於是血流成河的慘烈“戰(zhàn)爭”開始了。
當時10歲的羅正在照看身患鉑鉛病的妹妹,拉米,然而,摸索鉑鉛病治療方案的父母卻捲入了戰(zhàn)爭中,並因此喪命,住院的妹妹也因爲醫(yī)院被燒而命喪火海,各個鄰國毫不利留情的攻擊,甚至連神職人員和孩童們乘坐的避難船也不放過,將弗雷凡斯的國民徹底“消滅”,昔日美麗的街道變成了一片火海,真是地獄一般的景象。
另一方面,孑然一身的羅拼命的逃跑,被其它國家的人發(fā)現了就會被殺,這時,出現在羅眼前的,是要從廢墟中被運到別處去的大量的屍體。
他悄悄混進了屍體堆裡,他成功的跨過了國境,這才保住了性命。
可是,羅也注意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他也不例外,早已患上了“鉑鉛病”。
三年零兩個月!
這是羅看了曾是醫(yī)生的父母的診斷數據後得出的,自己剩餘的日子……
冒死穿過國境的羅來到了港口城市,斯派達麥爾茲,纔剛10歲就已經見識過了人間地獄的羅已經無所畏懼,接觸了在垃圾處理場聚衆(zhòng)的海賊們,海賊的名字叫做迪亞曼蒂和特雷波爾,是當時在北海臭名昭著的堂吉訶德家族的“最高幹部”。
“我要在三年內殺掉很多人……把一切都破壞掉!”
用充滿著殺意的眼神說出這句話的少年引起了兩人的注意,羅被介紹到了堂吉訶德家族。
來加入的小孩大多都在兩天內逃走了,但這樣的唐吉坷德家族對於已經見識過地獄的羅來說,並不是無法忍受的。
“迫害”侵蝕了少年的心靈,一閉上眼睛,腦海裡首先浮現出倒在地上的父母和燃燒的醫(yī)院,
這些事足以讓10歲的少年的性格發(fā)生扭曲,已經什麼都無法相信,連死亡都不再害怕,只是一味地把能看到的東西全部破壞……諷刺的是,這扭曲的願望和家族的首領,多弗朗明哥的想法很是相近,曾經的多弗朗明哥,亦是經歷了一段黑暗的童年歲月,扭曲了性格,他們就像鏡子的兩面,相互對照著。
羅在多弗朗明哥的調教下,逐漸迷失了內心,變成了混混的模樣。
但是,在堂吉訶德家族之中,有一位“討厭小孩兒”的怪人,他就是多弗朗明哥的弟弟,克拉鬆!
克拉鬆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一看到羅,便一言不發(fā)的把他丟到外面去。
一週後,家族成員逐漸開始認可羅,但克拉鬆的態(tài)度卻沒有改變,羅對克拉鬆抱有的殺意與日俱增。
那時,羅看準了正在獨自看報紙,毫無防備的克拉鬆,用力的捅了他,但不僅沒有一擊斃命,還被家族的其他成員目擊到了現場。
堂吉訶德家族雖然對敵人心狠手辣,但對夥伴,特別是早些時候就和多弗朗明哥一起行動的“家人”十分厚待,以至於制定了“血之戒律”,對傷害、侮辱家族成員的人進行徹底的制裁,更不要說克拉鬆還是多弗朗明哥的親弟弟。
雖然目擊到現場的巴法羅被收買了,但如果克拉鬆還活著,去告狀的話就完了。
被多弗朗明哥帶回來時,羅已經做好了死的心理準備。
然而,羅並不是被叫回來接受處罰的,多弗朗明哥看中了羅的“素質”。想正式迎接他成爲家族的一員。
克拉鬆因爲過去受到過刺激,變成了啞巴,但應該也可以像一直交流時那樣,寫出來告狀。
可是克拉鬆並沒有向多弗朗明哥報告羅乾的事,而是自己包紮了傷口。
“在想什麼呢?那個傢伙!”
克拉鬆爲什麼沒有報告?爲什麼呢?
帶著對克拉鬆的疑問,兩年的時間過去了,讀書、射擊、格鬥、劍術等等,羅從家族幹部學到了各種各樣的基礎技能,逐漸成長變強。
此外,和家族裡同樣是孤兒,又年齡相仿的Baby-5和巴法羅聊天的機會也變多了。
羅在那時告訴了他們自己的“隱名”和“諱名”。
特拉法爾加·D·瓦鐵爾·羅!
這是羅的本名,
Baby-5和巴法羅對這個名字並不感興趣,反倒是克拉鬆氣勢洶洶的把羅帶去了別的地方。
“你剛纔說的是真的嗎?”
本該是啞巴的克拉鬆第一次說話了,在羅震驚之餘,克拉鬆又接著說:“隱名是‘D’,如果這是真的,就快離開這兒,離開多弗身邊!羅,你不能和他在一起!!”
克拉鬆強烈要求羅離開多弗朗明哥,但憎恨著這個世界,想要全部破壞才加入家族的羅並沒有聽進克拉鬆的話,相反,羅甚至想把克拉鬆對家族成員也保密的,他其實能說話,還有,他實際上是惡魔果實能力者的事,報告給多弗朗明哥。
現在,兩年前的立場,完全反過來了。
羅抓到了克拉鬆的把柄!
結果是,羅沒有報告,因爲他雖然不相信克拉鬆,但兩年前,他捅了克拉鬆後,克拉鬆什麼也沒有說,所以自己欠他一個人情。
然而,克拉鬆之後的行動更是出乎了意料,他綁架了羅,逃出了唐吉坷德家族。
克拉鬆不理會羅的叫喊,到處尋找醫(yī)院,他說要走遍兒所有的醫(yī)院,治療羅的“鉑鉛病”。
這時,克拉鬆的行爲不僅拯救了羅的“性命”,還拯救了他的“心靈”,這是當時的羅怎麼也不會想到的。
……
不想死!
不能死!
腦中只考慮著這兩件事,羅持續(xù)向前邁動腳步。
每踏出一步,耳邊便傳來積雪簌簌的聲響。
已經走了多久了呢?
周遭所見,盡是連綿的針葉樹的樹林,和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
“也不清楚離克拉鬆先生說的‘隔壁的城鎮(zhèn)’,還有多遠的距離。可惡。手和腳也都快失去知覺了!”
畢竟整整三天什麼都沒吃,一個勁兒地走,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這樣下去,在鉑鉛病發(fā)作之前,我就會因爲飢寒交迫而死去的。”
身體沉重,睏意濃厚。
若是就這樣直接倒在雪中,是不是就能解脫了?
羅的腦海中閃現了這樣的想法。
不行。
“如果我死在這裡,就沒法報答我的恩人,就沒法對得起那個爲了治好我的病,拼命帶著我四處奔走,結果卻因此失去性命的,名叫克拉鬆的男人。”
羅從纏在腰上的包裡,拿出了一-把手術刀。然後向著自己的左腕捅了過去
“啊啊啊啊啊!”
“好……這樣一來,睡意就煙消雲散了……”
用繃帶包紮好傷口後,羅再一次開始向前走。
雖說在這樣的狀態(tài)下,若是被野豬或者狼襲擊了的話,就完蛋了,但羅已沒空考慮這些多餘的事。
“到城鎮(zhèn)去,到城鎮(zhèn)去。到曾經和克拉鬆先生約好了要在那裡見面的‘隔壁的城鎮(zhèn)’去。”
就在羅意識差不多快要遠去的時候,他終於看到了一絲亮光。
“是燈!”
不會有錯,是城鎮(zhèn)的燈火。
羅揉了揉眼睛。
“得救了,這下我就得救了!”
嘴上這麼說著,羅的腳步也驟然輕快了起來。
進了城鎮(zhèn),就有吃的,也能喝到熱騰騰的湯,還可以在軟綿綿的被窩裡睡個好覺!
羅向前跑去,不一會兒,就抵達了這座有著磚砌外牆的城鎮(zhèn)。
入口處豎著的牌子上寫著大大的“Pleasure Town”的字樣。
歡樂鎮(zhèn)!
這就是“隔壁城鎮(zhèn)“的名字了吧!
雖說在遠處沒注意到,鎮(zhèn)裡也有許多人在街上走。
這麼一來就沒事了。
如果跟那些人搭話,一定能被帶到溫暖的房屋裡去的。
羅正準備快步向鎮(zhèn)裡跑,準備跑進鎮(zhèn)裡之後,跟人開口搭話。
突然,羅停下了腳步。.
他忽然愣愣地佇在城鎮(zhèn)的入口前,至今爲止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一齊涌入腦海。
那是因爲鉑鉛病的緣故而被人迫害的記憶。
是被許許多多人厭惡、疏遠、傷害的記憶。
不願回想起的往事,一件一件地在回憶中復甦。
因爲那些深信鉑鉛病是傳染病的人的緣故,出生的故鄉(xiāng)弗雷凡斯被通稱“白色城鎮(zhèn)”,被周圍隔離,被政府拋棄。
在戰(zhàn)爭開始後,接連被殺害的父母、妹妹,和教會的夥伴們。
藏在堆積如山的屍體之中,從弗雷凡斯逃出的過往。
在跟克拉鬆先生一起尋訪的各處醫(yī)院,被當做垃圾一般對待,被趕出去的經歷。
全都是些糟糕的回憶。
城鎮(zhèn)被放火焚燒,親近的人們被屠殺的那一天,羅便決定了再也不相信任何事。
加入多弗朗明哥所在的唐吉訶德家族,也不過是爲了想在自己死前,儘可能地破壞這個世界。
羅的曾經,只有絕望。
即便如此,也唯有克拉鬆先生一個人,會爲羅而哭泣。
一邊哭,邊用哽咽的聲音,叫著羅的名字。
對羅來說,這個世界就是地獄,本該對一切都沒有期待纔對,卻多虧了克拉鬆先生。
羅想要再一次地嘗試去相信人,相信人性。
可是現在,羅卻無法挪動身體。
在準備走進人數衆(zhòng)多的城鎮(zhèn)的時候,羅退縮了。
說不定,又會被人迫害。
說不定受到的傷害比那個時候還要嚴重。
只是這麼想想,腳下便直打寒顫,畏縮不前。
不過,羅到底還是向前踏出腳步,進入了城鎮(zhèn)。稍微向裡走了一點,試著跟正在除雪的人搭了話。
“請、請問!”
“哎呀,小朋友,你的……”
掃雪的人驚訝的看著羅變白的頭髮。
暴露了。
鉑鉛病的事暴露了。
又要被那樣的眼神洗禮了。
是嫌惡的眼神,像是在告訴羅:“你沒有活下去的資格!”
這樣的眼神。
“啊,等等!”掃雪的人奇怪的看著羅忽然跑掉了。
羅不去聽那位女士叫他停下的聲音,就那樣飛速地跑出了城鎮(zhèn)。
他已經沒有繼續(xù)對話的勇氣了。
太可悲了。
“克拉鬆先生,雖說我曾經受到過你的愛護,可是現在,我還是沒有辦法真正地去信任他人。”
羅漫無目的地四處彷徨,途中路過海岸,看見了洞窟,便走了進去。
待在這裡,稍微冷一點也是能忍住的。
羅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來。
吃的,好想要吃的。
幸運的是,雪落不到山洞近旁,地上有許多幹燥的樹枝,粗的細的都有。
羅隨便撿了幾根粗樹枝,用摩擦生熱法生了一堆火。
在唐吉訶德家族所學到的求生技能在這裡派上用場,還真是諷刺。
羅把手湊近那劈啪作響的篝火。
“啊啊,好溫暖。”
不過,現在可不是放鬆休息的時候。
出去打獵,弄到肉回來,這個選項並不現實。
羅隨便找了根樹枝,在末梢繫上線,把掘開泥土抓住的蚯蚓拴在線上,在附近的懸崖?lián)]竿入海垂釣。
雖說是根臨場製作的簡陋釣竿,卻很快便釣到了兩條個大又肥美的魚。
肚子好餓,已經到極限了。
羅急急忙忙回到洞窟裡,把魚去掉內臟、串在樹枝上,放在火上烤。
烤魚的香味飄了出來,聞起來很好吃。
“總之先吃了這魚,恢復一下精力和體力,然後睡一覺,再考慮以後的事情。”
這麼想著的瞬間,一陣突如其來的尖銳的疼痛傳遍了全身。
手、腳、頭、腰,都好痛。
痛得讓人大聲發(fā)出慘叫,也沒法正常呼吸。
“糟了。明明無論何時惡化到如此程度都不奇怪的,我卻還是大意了。”
三年零兩個月。
這是患上鉑鉛病的時候,根據父母留下的醫(yī)療數據算出來的,羅剩餘的壽命。
從那之後已經過了將近三年,和克拉鬆先生在一起的時候,羅也曾經發(fā)作過一次。
如果將數據的誤差納入考慮,如今已經是現在死掉都不足爲怪的狀態(tài)了……
那麼,要怎麼辦纔好?
羅吃下了手術果實。
據克拉鬆先生說,吃了手術果實的人,好像會成爲“自由改造人類”,掌握無論什麼疾病都能治好的能力。
但那並不是說突然就能使用魔法一般的力量,也不是說一吃下果實就能治好病。
如果羅無法完全掌握這果實的力量,就真的無藥可救了。
“可惡!”
羅情不自禁地握緊拳頭捶著地面,發(fā)燒也愈發(fā)嚴重。
羅感到“死”正迅速地逼近自己。
身體使不上力氣,他搖搖晃晃地向後倒了下去。
不行。
不能放棄!
因爲手術果實就是克拉鬆先生的生命本身。
“如果不是爲了我,而要弄到這玩意兒的話,那個人也就不會死了。”
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我就必須活下去!不然那個人的死就會白費!我可不要這樣!”
羅大吼著。
“怎麼可以讓克拉鬆先生的溫柔,讓他最後露出的笑容,變成沒有意義的事情呢!”
撲通。
突然,心臟跳出了強有力的脈搏。
撲通,撲通!
悸動越來越激烈。
撲通撲通……
彷彿全身就像是血液泵,激動著。
但羅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壞事。
反倒是覺得,他身體中的力量,正在逐漸甦醒!
“嗡”的一聲,巨大聲音響起。
等羅回過神來,一個以他爲中心的球狀圓圈,出現了。
“啥啊!這是?”
羅不禁說。
那是一種能夠看透這圓圈中一切的感覺。
彷彿連自己的身體內部,都能看透。
閉上眼睛,集中意識。大腦、心臟、肺、胃、小腸、大腸、脾……清清楚楚。
從內臟的位置,到肌肉和神經的走向,都能夠易如反掌地理解。
“這就是手術果實的能力!?”
不僅僅是身體裡的器官。
羅本能地知道,這個圓頂中存在著的所有事物,全都可以被自己“改造”。
無論是移動物體,還是調換位置,都能操控自如。
這個圓頂的內側,對羅而言就是“手術檯”。
“這樣的話,能行……”
羅原本瀕死的身體,又燃起了鬥志。
絕對要治好鉑鉛病!
強烈的決心,促使羅行動起來。
閉上眼睛,再一次集中意識。
鉑鉛病是因爲身體中積存了鉛而出現癥狀的疾病。
既然如此,只要把那鉛全都清除掉就可以了。
羅仔細檢查著一個又一個地方。
接著,在檢查肝臟的時候,在那裡發(fā)現了大量蓄積的鉛。
羅走到洞窟中放著的木桶跟前,從自己的身體中單獨取出了肝臟。
沒有疼痛,像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一樣,羅成功地取出了內臟,然後把肝臟放在木桶頂上。
“好了,接下來纔是重頭!”
把肝臟全部切除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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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麼做了,有沒有鉑鉛病都會死。
必須去除裡面的鉛,再把肝臟放回身體裡。
羅首先使用能力,把分散在肝臟各處的鉛集中到同一個地方。然後,從包裡取出了手術刀。
是時候展現出父母教導,自己也學習過的醫(yī)療技術的成果了。
人類的內臟其實原本並不存在痛覺。
但是,用能力取出的臟器與我的身體還是有聯(lián)繫的,如果傷到了它,還是會從覆蓋著臟器的膜那裡感受到疼痛。
“呼!”
羅大口做了個深呼吸。
到底會有多痛呢,根本無法想象。早知如此,預先有準備麻醉藥就好了。
羅已經做好了覺悟。
他的右手握著手術刀,將它向著自己的肝臟切了下去。
“嗚啊啊啊啊……”
劇痛傳來,全身被電流穿過,意識像是要被生生扯出來一樣!
即便如此,也不能停止手術。
羅艱難地維持著快要斷開的意識,一口氣切除掉積聚著鉛的部分。
他忍不住再一次發(fā)出了痛苦的聲音,感覺快要因爲劇痛而先痛死。
但是,還沒完,必須做到最後一步爲止。
他從包裡取出來針線,將切除的部分的傷口先縫合完畢,再把肝臟放回了身體裡。
手術,結束。
因爲清除了體內的鉛,疼痛和高燒也逐漸消退。
手術成功了,羅的性命得以挽救。
“看到了嗎,克拉鬆先生。你帶給我的手術果實,我真的會熟練應用了……多虧了你,我的這條命,總算是保住了!”羅在洞窟中高聲大喊。
聲音透著強烈的喜悅,忘記了疼痛,顫抖著。
羅剛吁了一口氣,睡意便席捲全身。
雖然還有篝火頂著,但是如果失去意識就糟糕了。
可是,體力已經到達極限了。
不!
稍微……睡一會兒的話。
在羅逐漸遠去的意識之中,有克拉鬆佇立的身影。
克拉鬆像平常一樣,披著黑色的斗篷,化著奇怪的妝容。
應該,是在笑著。
羅感覺自己身在溫暖的地方,被什麼柔軟的東西所包裹著。
雖說感覺好像做了個幸福的夢,但是卻忘記了它的內容。
意識緩緩恢復。
“這是哪裡?”
羅從牀上坐起,環(huán)顧四周。
房間裡有桌椅、堆著好多書的書架、遊著金魚的魚缸,還有燃著火焰的氣派的壁爐。
看樣子,他好像是被帶到了什麼人的臥室裡。
在他還沉浸在思考中的時候,伴隨著吱呀的聲響,房門打開了。
“噢,終於醒了嗎?”
陌生的老頭,端著放了一碗湯的托盤走了進來。
年齡應該是六十歲左右吧!
白髮梳成大背頭,戴著大紅色的遮陽帽,穿著大花襯衫和短褲,腳上踩著雙涼鞋。
無論怎麼看,都是個形跡可疑的老頭。
不,在那之前,羅更想吐槽,這根本不是在下著雪的大冬天該有的打扮吧?
不過,這種事怎樣都好。
問題在於這傢伙是什麼人。
多虧克拉鬆的有心安排,多弗朗明哥和唐吉訶德家族的人都以爲羅被海軍保護起來了。
“但是,倘若‘被保護的小孩子不是我’這件事暴露,他們肯定會搜查這飛燕島全域,再把我抓起來吧。”
多弗朗明哥就是有這麼強烈地渴望著“手術果實”的能力。
“如果家族的人在我的身上安了懸賞金,那麼會有想要把我交給多弗朗明哥的傢伙也不奇怪。眼前的老頭,也有可能已經聯(lián)絡了家族,正等著他們過來這裡吧。”羅在心裡想著。
“肚子餓了吧?”老頭這麼說道,向羅身旁走近,把湯放在牀邊。
鮮香的氣味刺激著鼻子,羅的喉頭咕嚕響了一-聲。這幾天來,他可是什麼東西都沒吃過,餓得羅現在就想把這湯狼吞虎嚥下去。
可是,羅卻沒去碰那碗湯,而是把手術刀拿在手中,一瞬間便繞到了老頭的背後。
羅用左臂勒住老頭脖子的姿勢,手術刀抵住對方的喉嚨。
“你有什麼目的,老頭?”
雖然體力並沒恢復多少,但也沒可能輸給區(qū)區(qū)一個老頭吧?
羅抱著這個念頭,準備問出對方的目的。
可是,老頭卻毫不驚慌。
“哎呀呀,真是的!”
老頭說著,一瞬間,羅的身體便飛到了空中,就那樣猛地被從地面上抓起來,扔到了牀上。
怎麼回事,發(fā)生了什麼?
“雖說上了年紀,過去卻是鍛鍊到十二分的身體唷,就算被小鬼繞到背後,也沒有輸的道理啦!”
“看樣子我好像是被面前的老頭扔出去了。”
羅有些懵的坐著,心裡想著:“雖然我的確是個小鬼,可我待在家族的期間,基本所有戰(zhàn)鬥訓練都熟練掌握了。剛纔應該是我大意了。”羅迅速起身,與老頭正面對峙。
爲了不輸在氣勢上,羅睜大雙眼,惡狠狠地瞪著他。
“真是狂暴啊。簡直像是飢餓的野獸的眼神。”
老頭並沒有要攻擊羅的意思,他拿起了湯碗和勺子,然後向羅走去。“吃吧,你之前身體都凍僵了。都沒怎麼攝取營養(yǎng)吧?”
羅接過了勺子,忍不住嚐了一口,眼睛亮起。
“啊啊,好像很美味。褐色的湯裡放了雞肉或者牛肉?”
“我這就去給你加湯。”
老頭笑了,像是在說“撿到的貓終於肯親近人了”一樣。
吃完了東西,羅聽從老頭的安排,走進了浴室。
上次像這樣泡澡,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呢!
這幾天就只有在大雪中不斷趕路尋找“隔壁城鎮(zhèn)”的記憶。
羅第一次意識到,原來泡進熱水裡,是這麼的舒服。
“啊。”清洗身子時,羅從鏡子中,注意到自己身上有很大的變化。
羅拍了拍自己的臉,確信了自己的病已然痊癒。
羅放鬆全身的肌肉,一心享受被熱水溫暖的感覺,是好多好多年都沒有感受過的,已經不用再害怕鉑鉛病了的安心感。
泡完澡後,羅發(fā)現老頭還用心地爲他準備了替換的衣服。
“是我兒子以前的衣服,幸好還留著。雖然舊了,但應該還是能穿的。”
換上準備好的衣服後,羅和老頭分別坐在椅子上,面對著面。
但此時,空氣中沒有了剛纔的劍弩拔張的氛圍。羅也不知何時解除了對於老頭的警戒心。
“我說。”
“啥事?”
“是不是你救了我?”
“哼!從鎮(zhèn)上回來的時候,聽到了洞窟裡傳來好大的慘叫聲。我有些在意就去瞧一下情況,結果看到一個渾身是傷的小鬼獨自倒在洞裡。如果就這樣讓你死掉,我晚上果然還是會睡不著。就只是把你帶回家,讓你在牀上躺著而已。”
“這樣啊!”
羅尷尬了。
這下糗大了。
既不是多弗朗明哥的爪牙,也不是衝著懸賞金的壞蛋,這個老頭是因爲純粹的善意而救下了他。
羅突然感到非常的內疚。
“老頭。”
“嗯?”
“你救了我,我就感謝你一下吧!”
“哈!你這小鬼到底是有多麼不可愛啊!小子,這世間的準則就是Give & Take。你欠了老夫一個人情,這個你明白吧?”
“嗯。”
“那麼就說說你的事,然後這欠的人情就扯平了。這種季節(jié),小孩子一個人暈倒在洞窟裡,總歸是發(fā)生什麼事情了吧。”
羅聽從了老頭的話,斷斷續(xù)續(xù)地講述起自己的遭遭遇。
在“白色城鎮(zhèn)”弗雷凡斯出生成長。被父母教導、學習醫(yī)學。
城鎮(zhèn)因爲鉑鉛病的肆虐而被政府拋棄。
戰(zhàn)爭開始後,父母、妹妹和夥伴們被放火燒死。
自己也罹患鉑鉛病。因爲對世界感到絕望,加入了海賊團。
還有,救了羅的,名叫克拉鬆的恩人。
羅一件一件,按照順序講述這些事,心情也隨之輕鬆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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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我就是想要像這樣對著什麼人傾訴一番吧!”羅在心裡想著。
只是,羅沒有講“手術果實”的事。
因爲說了就可能會被老頭恐懼,或者被當做搖錢樹對待,總之羅決不想讓面前的老頭的態(tài)度發(fā)生變化。
提到鉑鉛病時,羅就說是被醫(yī)術精湛的醫(yī)生給治好的。
羅終於全部說完,老頭抱著雙臂。
“唔!”
他略微地沉吟著,思考著什麼。
“原來如此吶。雖然還是個小鬼,但活在這世界上也揹負著許多事情嗎。”
“不要再叫我小鬼了。特拉法爾加·羅,這就是我的名字。”
“羅是嗎,父母給你取了個挺帥氣的名字啊。那麼話說回來,現在的你無依無靠,也沒有能去的地方或生活的目的,這麼理解沒問題吧?”
目的?
羅的確沒有這種東西。
有很長一段時間,羅只考慮著要去破壞這個世界。
雖然後來多虧克拉鬆,他把拯救自己的性命當做目標,但在這目標已經實現的眼下,被問起是否有想做的事,羅什麼都想不出來。
“想過今後要怎麼辦嗎?”老頭問。
“不知道。”羅如此回答。
“那麼!”老頭說著,“啪”地一拍大腿,說:“在你找到生存的目的和想做的事情之前,就待在我家吧!”
“可,可以嗎?”
對羅來說,沒有比這更令人慶幸不過的事情了。
陌生的土地,沒有認識的人,也沒法進入城鎮(zhèn)……這樣的情況下,能保證有暖和的牀鋪和食物,羅真心感動。
“只不過,你要記住一點!人生就是不斷的Give &Take!這就是老夫的信念!你要成爲老夫的勞動力!洗衣服、打掃、幹農活!此外還要幫忙老夫的工作!要做的事情就像山一樣多!老夫給你安全的生活,你向老夫提供勞動力!這樣你沒意見吧!?”
什麼嘛!
這老頭,就只會用這種說話方式,來表達自己的好意嗎?
羅覺得很有趣,不禁笑了出來。
“終於露出笑臉了啊!”老頭這麼說著,也再一次高興地笑了。
“嗯?說起來,老頭你的工作是什麼啊?如果要給強盜幫忙的話我可不幹咧!”
“白癡玩意!你當老夫我是什麼人啊!我是會做這種混賬事情的人嗎!”
“你是什麼人什麼的,我對你的事情可是什麼都不知道啊!”羅說。
“哦哦……這樣啊,我還沒做自我介紹是吧?好!給我掏乾淨耳朵好好聽著!老夫的名字是Wolf(沃爾夫)!是稀世的天才發(fā)明家,沃爾夫大人!!”
“天才發(fā)明家?你嗎?”羅再一次地打量老頭。
頭上戴的遮陽帽,和身上穿的圖案奇詭的襯衫。
無論怎麼看,他給人的感覺比起發(fā)明家來,都更像是騙子。
“怎麼,臉上寫著不相信我嘛,你等等啊。”
“老頭先是離開了房間,然後捧著個放了一-大堆奇怪物件的箱子回來了。”
“出血大放送啦,給你看幾件老夫的偉大發(fā)明品嘞!首先是這個!‘哪裡都能泡溫泉君一號’!有了這個,冰冷的水就能在一瞬間變成熱水!就是說不用燒柴火加熱洗澡水啦!”
老頭擡出了一堆機器。
“哦哦!這個的確方便。”
羅說著,心裡想:“什麼嘛,這老頭,雖然是這副樣子,但其實是個很厲害的家……”
“只不過,有一個缺點啊!因爲沒有在達到合適溫度後停止加熱的功能,所以熱水一眨眼間就會沸騰,然後全部蒸發(fā)掉啦。”
“有個鬼用啊!”羅頓時瞪眼。
“等等,等等,別急!還有呢。接下來是這個!‘超級掃地君三號’!感應到垃圾和髒污就會行動起來,無需操心也能自動把家中打掃得乾乾淨淨,超級好用!”
“哦。”
“可惜有個缺點。啓動三分鐘以上就會爆炸,威力足以把這個家炸飛。”
“這都不只是缺點了吧!比破爛還不如呢!”
“順帶一提,改造前的初代‘超級掃地君’分不清什麼是垃圾什麼不是,差點兒沒把我的右腳給吞了!”
“別再說了!噁心死了!”
之後,老頭又向羅展示了好幾件發(fā)明,但全都是有這樣那樣的缺點,壓根不實用的玩意兒。
“嘛,我想這樣一來你就能理解我究竟有多麼了不起了!”沃爾夫得意的說。
“纔怪。我壓根兒就沒這麼覺得。”
“總之,從明天開始,你的任務就是協(xié)助我的研究工作。所以你得好好記住哪些東西是危險品。”
“不是吧?這搞不好會當場沒命吧?唉!”羅深深嘆了口氣。
不過,也罷。
“喂,撿破爛的。”
“這比叫老頭還過分吧!”
“總之,你的救命之恩我還沒報答。另外,你讓我留在這裡,我真心感激。今後請你多多關照。”
說著,羅伸出右手。
沃爾夫“哼”的一聲冷笑,握住了羅的手。
“我一定會使勁差遣你的!否則就不叫Give & Take了!”
就這樣,羅開始與沃爾夫一同生活。
羅每天天一亮就起牀,幫沃爾夫發(fā)明研究,下田幹活,遍讀各種各樣的書,吃著熱騰騰的飯菜,用借來的劍精進劍術,晚上就兩個人一起談天說地哈哈大笑。
過著平凡、安穩(wěn)、寧靜的生活。
在這當中,農活格外讓羅驚訝。
飛燕島冬季漫長,種菜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沃爾夫卻在家中搭建了一個塑料大棚,在裡面裝上了能夠調節(jié)溫度和光照量的裝置,創(chuàng)造了一個一年四季都能種植的環(huán)境。
“你覺得怎麼樣,羅?有了這個‘蔬菜蔬菜君七號’,就可以實現溫室栽培了!我想以後大量生產,然後賣給鎮(zhèn)上的人。”
雖然名字好土,不過確實是個了不起的發(fā)明。
發(fā)明出能夠對誰有所幫助的東西,而羅也稍稍幫了一點忙,這種感覺也不壞。
有時,羅和沃爾夫也會一起出去打獵。雖然羅曾經擔心,上了年紀的人真的能對付野豬和鹿嗎?
但沃爾夫的槍法著實精準,基本上無論遇到什麼樣的動物都能一槍斃命。
有一次,羅問他怎麼會有這麼好的槍法,但沃爾夫只說這是他的老本行。
羅也就沒有再多問。
和沃爾夫一起吃飯,一起哈哈大笑,談天說地。
但羅從來不問他多餘的事情。而沃爾夫也從來不會黏著羅,或是把羅當成小孩子跟我嬉皮笑臉。
這種保有界限的做法,讓羅覺得十分自在。
沃爾夫每週進一次城,販賣他的發(fā)明和蔬菜,然後用賺到的錢把生活必需品買回來。
但羅從來沒跟他一起去。
那樣要勉強自己跟鎮(zhèn)上的人接觸。
嗯,應該沒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