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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 撞上

174撞上

其實塞壬的意思,僅僅是告訴夏意那個人很危險,所以必須要解決掉,讓夏意不要阻攔他靠近岸邊。//但聽在夏意耳中,就出現(xiàn)了另外一個念頭。

八月,風從海洋吹向陸地,帶來一年中最充沛的降雨。

沒有颱風過境到渤海灣,但李紹覺得這氣氛比颱風來臨還要可怕,不知道哪個村民謠傳了海怪襲擊人的小道消息,一時間人心惶惶。不少已經(jīng)定居的人竟然牽家?guī)Э诎犭x,也沒幾天,村中的房子就空了一片,往日雞鳴犬吠都消失了。這種景象,讓那些最初不太願意搬的人也忙不迭的跟著遷走。

李紹身上的傷口才開始癒合長新肉,癢得他每天坐立不安。村子裡本來就沒有足夠的醫(yī)療條件,現(xiàn)在更糟糕,沒有村民就意味著沒有蔬菜糧食可以交換,他們的儲存只能再消耗三天。玲玲受傷太嚴重,根本不能隨便搬離。

任何一個居民聚集點都有國家機構人員,在玲玲出事後就立刻往B市報信了。

等B市先行趕到醫(yī)療救護隊來的時候,玲玲傷口感染燒得渾身滾燙,粗粗縫合的傷口還在往外溢出淺黃色的水,如果她不是異能者,精神意志稱得上頑強的話,在這種沒有條件做手術又如此重創(chuàng)的情況下,已經(jīng)沒救了。

“還好內(nèi)臟沒有太嚴重的受損。”診斷結(jié)果雖然是好的,但安莉還是有種想大罵的衝動。如果臟器重創(chuàng),玲玲根本就熬不到你們來人好嗎?

估計周亮殺了很多人,但還是不怎麼故意對小孩動手的,位置就沒那麼準確,玲玲只是被冰箭透體而過的勢頭撞飛,而且最後還是墜海不是落地。

“這…不保證是不是可以救回來!”

“你必須,一定得那麼做!”說話的是林教授,他也跟著醫(yī)療隊來了,而且他老了很多,也瘦得可怕,任誰都爲這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大病初癒後顫巍巍的模樣感到擔憂。

“對!國家可以失去郝國鬆,不能沒有這個女孩!”說話的是科學院另外兩個老人,在沒有足夠舒適交通工具的現(xiàn)在,長途跋涉使他們非常疲倦,眼睛深深凹陷下去。

除了電能外,最強大的可替代能源是什麼?就是壓縮空氣產(chǎn)生的動力。

再加上玲玲語言表達的特殊性,別說趙將軍了,就是科學院也緊張得差點集體昏厥。

“這些村民雖然是懼怕流言而搬走的,但我們的人也有意的在背後推了一把…”林教授唯一的親人死去了,他現(xiàn)在不是一蹶不振的灰色暮氣,而是一種詭異的精神飽滿模樣疲憊的矛盾,安莉下意識感覺到有點可怕,她勉強遏制住離開的念頭,聽林教授說:

“周亮肯定會回來的!”

單單是那些搬遷走的人口風泄露出去關於玲玲沒死的消息,就足夠讓周亮坐立不安。

“現(xiàn)在分析,他不會放開任何對他有威脅的人…”林教授冷冷的說,擺弄開一堆用油紙包裹跟長竹筒裝著的嗆人粉末,安莉已經(jīng)從中間聞到了硫磺與硝石的味道,頓時頭皮一麻。//

雖然末世後槍支緊俏,可能只有國外跟國內(nèi)一些特殊軍工廠才能手工上膛線造槍,但是火藥甚至更恐怕的炸藥在科學家眼裡,配置都不算太難,要佈置一個陷阱相當容易。

“周亮很狡猾。”安莉委婉的提醒林教授。

如果沒有確定屋子裡有目標,或者附近住著人,他是不肯出現(xiàn)的。

“等玲玲退燒後,你們立刻佯裝最後一批搬遷的人離開。”

林教授的答非所問讓安莉一驚,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看著眼前風燭殘年的老人,她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在B市逗留的那幾天,足夠讓她知道死去的林汐身份。

“郝…我是說趙將軍知道嗎?“

“他們怎麼可能會知道…”老人說完這句話後,就再也不肯回答。

安莉注意到這次醫(yī)護隊來得人數(shù)有些多,除了救治玲玲的,剩下來有五六個精神狀態(tài)也不對。眼睛發(fā)紅,但沒有哭過的樣子,表情麻木的在屋子周圍忙碌著。

有時候,活著的人比死了的重要,可是失去最重要的人,活著也沒有了意義。

安莉沒再說話,也沒提醒李紹,她爬上屋頂,然後半守夜半是出神的過了一夜。當朝陽再次從東方噴薄而出的時候,她忽然覺得很疲倦,是那種心累的無力感。

周亮的異能實在太過恐怖,要想不付出任何代價的殺死他是不可能的。安莉在這一夜,心中輪換排列了無數(shù)種方案,甚至把還沒趕來的郝國鬆都算了進去,但仍然沒有一條計劃有十足的把握。在異能的可控範圍內(nèi),周亮針對血液的襲殺足夠幹掉李紹與她自己了,屬性特殊的郝國鬆跟速度快的許其慎大概可以躲掉。

這又是海邊,周亮最不愁沒有水用的地方。甚至這次根本不需要殺死那麼多人抽取血液,就能撲滅大火。

等等,那是!

安莉猛地一下從房頂上坐起來,晨曦的光亮裡,從海堤的方向緩緩走來一個人影。

他走得很慢,甚至有點踩不到實地的不穩(wěn),模樣也很狼狽,不過還好這是夏天,赤膊不算什麼。海風捲起他參差不齊的頭髮,不用多久就吹得半乾,穿著一條顏色褪得很厲害的牛仔褲,還只有半截,右邊小腿露在外面,腰上照舊繫著軍服制的大衣。

大概是早晨的風還帶著涼意,那個人解下已經(jīng)破得不成樣子的外衣,隨便搭在肩膀上。

“夏意?”

安莉驚怔了,爬下房頂,好懸在夏意踩進田埂上一個佈置有三個鐵夾陷坑前趕到了。

於是早晨吃飯的時候,李紹揉著眼睛進來就一聲驚叫,差點掀翻許其慎手裡的稀飯。

“夏,夏…夏哥?你怎麼…”

上次一個船上一個海里的重逢,總是怪異的。現(xiàn)在李紹猛一見坐在那裡的夏意,眼珠子差點滾下來,但也不得不承認,夏意看上去跟從前不同了。

他還是喜歡不聲不響待在角落裡,可現(xiàn)在卻特別顯眼,皮膚也黑了些,但不是李紹那種暴曬後的乾枯,而是稍微偏棕的小麥色。以前夏意無論在哪裡都是背脊挺直,非常刻板的模樣,簡直就把無趣兩個字寫在了臉上。但現(xiàn)在他坐在最角落的椅子上,卻很自然放鬆的靠著牆壁——海洋這個不分上下左右又充滿浮力的世界,顯然會讓人自發(fā)尋找一個最舒適的姿勢。

以前夏意總是習慣性盯著天花板或者牆壁一角又可能是某個擺設,直直看著不吭聲,沒有一點存在感,也對旁邊發(fā)生的事情沒有興趣。

可李紹這次一進門,夏意就注意到了他,很明顯是對許其慎手裡的稀飯有興趣。

那些從前他漠不關心的東西,譬如碗碟,又或者幾碟小醃菜,哪怕是許其慎,他都確實的在用眼睛看,而不是那種明明人在這裡,思緒卻不知道飛到哪裡去的狀態(tài)。

儘管在不熟悉的人眼中,這種表現(xiàn)還是稍顯冷淡與傲慢無禮,但對熟悉夏意習慣的李紹來說,已經(jīng)很意外,意外到他覺得眼前這個人看上去有點陌生。

“夏哥?”李紹一屁股坐下來,結(jié)果牽動背後一道傷口,痛得他直齜牙。

稀飯放在桌上,還在冒熱氣,照看救治玲玲的人輪換過來吃飯,他們警惕的注視了一眼夏意,又發(fā)現(xiàn)安莉三個跟他是認識的,而且夏意特徵跟周亮差得太遠,於是他們也沒有問,就這麼匆忙的在這間屋子裡進進出出。

“他在哪裡?”夏意一輩子都沒覺得米香的味道如此誘人。

這種沒頭沒腦的話,讓安莉三人面面相覷,半晌還是李紹反應過來,恍然一拍桌子:

“你說周亮?嗨,誰知道那混蛋又跑到哪裡去了?”

夏意皺眉。

“有消息能通知我嗎?”

“這——”李紹看安莉,。

安莉眼神有些閃爍著盯著另外一間屋子,林教授那邊的計劃很可怕又不安全。

“對了,那隻毯子一樣的海怪…我是說克拉肯,是叫這個名字吧,它怎麼樣了?”

夏意沒有回答李紹的話,反而說:“玲玲呢?”

很顯然前兩句話夏意想了很久,所以說起來雖然語氣生硬古怪,但很連貫,但再接下來的話,夏意的停頓就明顯變多,顯得有些吃力。

“不知道…情況不是很好。”李紹很沮喪。他到現(xiàn)在都沒想通周亮到底是怎麼出現(xiàn)在這裡的,都說他死了啊!而且就算沒死也該丟半條命,郝隊長到現(xiàn)在都沒恢復過來,這傢伙就活蹦亂跳了?

航海的人還有一個概念,回到陸地上,就安全了。

李紹又看了夏意一眼,實在看不過去,跑回房間去翻衣服。

於是飯桌上又陷入沉默,夏意只喝了一碗稀飯就停下了,誰也沒說話。屋外太陽並沒有爬升到足夠高度,很快就被陰雲(yún)遮蔽,這倒是個涼爽的好天氣。

夏意換了李紹塞給他的衣服後,照舊沒穿鞋,踩過乾涸的田埂往堤壩走去。

——他必須得在塞壬發(fā)現(xiàn)他不見前,趕回去。

李紹安莉本來要去送的,夏意堅決不肯,因爲他不確定塞壬會不會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就在海邊等他。

海風很大,田埂上連串的不知名小黃花搖搖晃晃,夏意的心情也勉強變好了起來,他已經(jīng)走得很穩(wěn)當了,而且換的衣服正是附近村民經(jīng)常穿的T恤加布料的寬口褲,急匆匆的走了很長一段路,拐彎繞到海堤下時,他看到沙灘上多出一串腳印。

——原來只有他一個人的!

自從出事後,這邊海灘幾乎沒人來,從夏意上岸到現(xiàn)在,還沒有一小時,海浪與風還沒來得及將一切痕跡撫平,可現(xiàn)在他的腳印旁邊多了兩行深淺不一的印痕。

夏意順著腳印擡頭看,發(fā)現(xiàn)一直延伸到沙灘盡頭。

這是個海灣,呈半弧形,最頂邊是看不到的。

這行腳印的主人似乎對夏意走過的路很好奇,跟著夏意的腳印一直走到海堤前,自然離開沙灘後再也看不到了。夏意直直盯著沙子,他的表情開始發(fā)生細微變化。

是他不夠謹慎,試想海灘上忽然出現(xiàn)一排來自海中的腳印,還是赤足留下來的腳印…

夏意沒有忽然轉(zhuǎn)身往回跑,也沒有走向大海,就站在原地,盯著起伏的海浪。

海面一覽無餘,沙灘上有半條殘破的漁船,靠近海邊有兩三塊高高鼓出的礁石,大約經(jīng)常有人往上爬,所以表面很平滑。

“你是誰?”

夏意站在沙灘上,盯著某個方向,沒有情緒的問。

沙灘上空空蕩蕩,幾隻螃蟹笨拙的緩緩爬過,沒有絲毫動靜,實際上也不存在可以藏人的地方。正常人都會忽然回頭疑心有人躲在海堤下的某一處草堆裡,甚至順著腳印往海灘那頭追,夏意這樣動也不動站在沙灘上,顯然大違常理。

“是你襲擊了玲玲與克拉肯。”

這不是疑問句,是陳述句,夏意死死盯著礁石後面的海水,雖然那裡沒有絲毫異樣,換了安莉郝隊長甚至任何一個異能者來都絕對發(fā)現(xiàn)不了,但能瞞得過夏意的感覺嗎?

但佯裝不知,將計就計遊入海中準備反擊什麼的,不是夏意會做的事情。

——陷阱與算計,要是遇到邏輯與行爲模式都不正常的人,只能報廢。

見海水還是沒動靜,夏意用了最直接的辦法:

【克拉肯,吃了他。】

魔鬼魚當然不在這裡,但卻是很好的恐嚇辦法,至少跟海怪正面遇過的人,沒誰敢繼續(xù)躲在海中,海浪瞬間翻涌,水珠隨之爆射成無數(shù)微小的利刃尖刺。周亮真正的襲擊,就是趁著別人用異能格擋或化解時發(fā)動。

但這次,他遇到的是夏意。

海水在夏意身前再次凝結(jié)成形,浮成了一片豎直的虛幻水幕。

明天的更新會提前的,否則會被拍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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