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鈴過來抱著小七傷心道“幽雪,娘帶你去洗一個澡,女孩子家那麼重的殺氣幹什麼呢?”小七根本就說不出話來,就像被禁錮了一樣。
幽靜鈴抱著冰冷的小七離開了,靜鈴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一下那個女人道“厚葬她們,不管她們家裡索要多少賠償金都行”
那女人點了點了頭,沒有說什麼,然後就叫士兵收拾這裡的殘局。
小七的眼神依舊是那麼冰冷,從一開始就沒有改變過,幽靜鈴看著她的眼神,心裡不知道有多痛。
小七被帶到一個新的房間裡,裡面有十個丫鬟正在準(zhǔn)備洗澡水,房間很大,四處都也紅綢遮擋,在房間的中間,是一個很大的澡溏,小七看到後就有點心跳,她知道這些人洗澡的水溫是多少,雖然只有三十多度,但是她的體溫只有十一度,在三十多度的水溫裡就像正常人待在六十多度的水裡一樣,那簡直就是折磨啊。
幽靜鈴把小七放在地上,在小七面前把自己的衣服脫了,那潔白無暇的玉體呈現(xiàn)在小七面前,雪白的肌膚,完美的身軀,烏黑的頭髮被弄散了,小七發(fā)現(xiàn),她居然戴的是假髮,在那烏黑的長髮背後,既然是雪白而蒼老的白髮,這個女人看起來還沒有到三十歲,既然已經(jīng)早生華髮,這是怎麼回事?
幽靜鈴蹲下來,在小七的面前,纖細(xì)的手撫摸著小七的冰冷的面孔,憂傷道“女兒,你知道嗎,在失去你的那一天,娘幾乎沒有活下去的勇氣,極天說過,十年後會把你帶回來,可是爲(wèi)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冰冷,殘暴,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怪物,那天我還很困惑,爲(wèi)什麼?爲(wèi)什麼要讓我苦苦等了十年,到頭來卻等來了如同怪物的你”
幽靜鈴說著就把她血淋淋的衣服脫了,小七身上的傷疤瞬間呈現(xiàn)出來,幽靜鈴都有點不敢看了,尤其是腰上和背上的傷疤,那簡直就是致命的傷,臉上的小傷口留下的痕跡依稀還能看到,聖潔天使固然強(qiáng)大,但是隻能治療一個月以內(nèi)的傷口,一個月以外的根本沒有辦法癒合,小七腰上的傷已經(jīng)三年了,幾乎是沒有辦法抹去的痕跡。
還有手臂,腿上的傷,幾乎都已經(jīng)接近六年了,作爲(wèi)一個醫(yī)道家族,她怎麼能看不出來這些傷口的來歷和時間,幽靜鈴重新抱起小七,那冰冷的身體如同屍體一樣,小七感覺到她抱著自己很舒服,很溫暖,一種讓她極其渴望的感覺涌上心頭,這種感覺只有在張烋的身邊才能找到。
這讓她不經(jīng)意就想起了張烋,心裡就像有什麼東西在隱隱作痛,鼻子酸酸的,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模糊了,小七被抱道水裡,水溫不是她想象的那麼燙,而是隻有十四度左右,小七心裡想著張烋,自己卻不知不覺就被抱到水裡來了。
那讓人動彈不得的禁錮也消失了,澡塘的水不是很深,幽靜鈴把她放在水裡,在她背後撫摸著那讓人痛心的的傷疤,幽靜鈴看著這些傷疤,心就像被刀割一樣痛,她咬著自己的紅脣,她不想哭出來,可是眼淚卻忍不住往外流,每一次觸碰那些傷疤,她的心就像被針錐一樣刺痛。
“幽……幽雪,告訴娘,你……你這些年都經(jīng)歷了什麼?爲(wèi)什麼會有那麼多的傷疤”幽靜鈴幾乎是哭著說的。
小七背對著她,心裡根本就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一個人沉靜在自己的回憶裡,尤其就是去年,張烋失去右眼的時候,小七就靜靜地爬在地上,看著他被打得滿頭是血,最後右眼*爆了,他就那樣痛苦的叫著,自己很沒用的躺在地上,看著他一個人戰(zhàn)鬥,那場戰(zhàn)鬥結(jié)束後,自己躺了接近半個月
纔開始能走路,她在想,爲(wèi)什麼他不實行浮空法則殺了自己這個累贅。
“哥……唔……”小七哭了,她放棄了所有的反抗,痛苦的叫了一聲哥,幽靜鈴聽到後就愣了,心裡更加劇烈,小七還是沒有接受她,甚至不相信自己有一個娘,更不相信她是一個好人。
小七轉(zhuǎn)過身來哭著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知道你很厲害,我這一生沒有求過任何人,我求求你放了我,我要去找張烋”
“幽雪,我是你娘啊?你只要不離開這裡,想要什麼娘都能給你”幽靜鈴說話有點激動了,她知道小七不想待在這裡,想要離開,十年,已經(jīng)苦苦掙扎了十年了,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小七在有任何閃失,要不是十年前極天的承諾,她早就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
要是再有什麼閃失,她還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小七看著她哭得很傷心,完全不是裝出來的,眼睛幾乎佈滿了血絲,彷彿都快流出血來一樣,小七搖頭道“阿姨,我沒有娘,也不叫什麼幽雪,我只有一個名字,小七,還有,有時候我甚至不理解娘這個字是什麼意思?在我的世界裡,只有那個殺戮法則”
幽靜鈴?fù)蝗痪o抱著小七,小七也沒有反抗,幽靜鈴哭著道“你不要走好嗎,我不管你叫什麼,只要你能留下來,不要走”
“爲(wèi)什麼不能走?不能走就殺了我啊,把我囚禁在這裡幹什麼啊?”小七突然冰冷道。
幽靜鈴就這樣緊緊的抱著她,說什麼都不分手,然後繼續(xù)道“幽,小七,你知道這九年來我是怎麼度過的嗎?,想你想到我變成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瘋子,我放棄了尊嚴(yán),放棄了一切,就是爲(wèi)了你,你知道嗎?”
“我說了我沒有娘,放開我,我要去找張烋”小七激動道,想掙扎可是又回到了被禁錮的狀態(tài),只能默默地流淚,靜靜地聽著她在一邊哭訴著她內(nèi)心的痛苦。
講故事的人很痛苦,聽故事的人卻不知道這裡面有些東西是自己想要的答案,總是冰冷的面對一切,彷彿這一切和自己毫無關(guān)係似的。
經(jīng)過半個小時的時間,故事也接近尾聲,幽靜鈴抱著自己的女兒小七進(jìn)入一個大房間,一進(jìn)入房間裡就傳來一股讓人難以抗拒的食物香味,小七一聞到香味,剛纔的煩惱全都忘了,自己的束縛也被解除了,直接從幽靜鈴的懷抱裡跳了下來,就這樣光著腳丫跑到桌子面前,看著桌子上的食物直流口水。
小七回頭看了一下幽靜鈴道“那個我能吃嗎?”
幽靜鈴?fù)蝗恍α艘幌拢恢罓?wèi)什麼,她看到小七的樣子很可愛,剛纔的冰冷完全消失不見了,只有那傻乎乎的眼神,讓人忍不住想去抱一抱。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小七的房間裡除了那些五印師外就沒有其他人了,每天早晨起來就是訓(xùn)練自己,那折磨般的訓(xùn)練讓人感到心酸,而且還很少說話,冰冷的氣息就如同靈獸一樣恐怖,還有很強(qiáng)的嗜血慾望。
每一次吃飯都吃的很快,然後就離開了,繼續(xù)訓(xùn)練,每天晚上都不睡覺,總是待在房頂發(fā)呆,幽靜鈴問她她也不理。
又一個月過去了,小七終於說話了,她一個人來到幽靜鈴的房間,推開門,然而一股熟悉而恐怖的氣息出現(xiàn)在房間裡,有兩個人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是兩個男人,一個看起來很年輕,一個卻已經(jīng)和幽靜鈴一樣,白髮蒼蒼,眼角還有細(xì)微的皺紋,此時此刻,他們是氣息變得極其溫和,小七變得更加警惕,太強(qiáng)大了,前所未有的強(qiáng)大。
如果仔細(xì)看,會發(fā)現(xiàn)這兩個人看起來很相似,個子都差不多高,兩人看著幽靜鈴興奮的表情,他們的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總是充滿了滄桑。
小七進(jìn)來的時候,幽靜鈴熱情的跑了過來,興奮道“小七,快來見一見你爹”小七被她抱起來,被抱到那那個男人的面前,小七冰冷的看著他們,發(fā)現(xiàn)他們的眼神和外面那些人不一樣,是驚訝的表情。
白髮男人看了一下小七,心裡就像被什麼東西刺中了一樣,他心裡驚訝道“她的眼神充滿了無盡的殺戮,就像地獄深處的惡魔一樣,讓人顫抖,靈力波動表示......”
“聖潔……天使,不對,靜鈴,你是不是去聖潔宮抱人家的小孩了,**病又犯了是不是,你別嚇我啊”白髮男子起來激動的抓著她的手臂激動道,感覺要哭了的樣子。
小七掙脫出來對著幽靜鈴道“我必須離開這裡,夫人”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這時幽靜鈴聽到小七堅決的語氣,就像發(fā)瘋了一樣,鋪過去抓著她冰冷的手哭著道“小七,不要走,你要是走了,要是出了什麼事,你讓我怎麼活啊”
小七的冰冷依舊沒有改變,背對著她道“你的命又不屬於我,再說了,你一個封神冤下,我又如何決定來決定你的生死,極天,出來吧”
“極天?不”幽靜鈴?fù)蝗话l(fā)現(xiàn)一股強(qiáng)大的氣息,冰冷,充滿了死亡的黑暗氣息,她把小七抓過來,緊緊的抱著,死都不放。
那兩個男人在小七說出極天兩個字的時候,他們就衝到幽靜鈴的面前,眼神注視著前方,可是在他們面前並沒有什麼東西,只是小七進(jìn)來的時候沒有關(guān)門而已。
就在下一秒,在他們面前五米處,空氣就像被撕開了一樣,冰冷的氣息越來越清晰。
“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存在?”這時,極天的聲音從那個被破開的空間裡傳來,緊接著一個很年輕的少年出從裡面走了出來,身上沒有一點氣息,但是卻讓人有一種壓迫感。
極天的眼神一直盯著小七,還有點驚訝的樣子,她本來是找幽靜鈴來談判的,可是兩個人的到來讓他沒有出現(xiàn),而是靜靜地等待,沒想到小七會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居然被發(fā)現(xiàn)了,也就沒有什麼好隱藏的了。
小七被幽靜鈴抱著,而面的兩人回頭看了小七一眼,眼神充滿了疑問,她只是一個不滿十歲的孩子,怎麼可能會發(fā)現(xiàn)極天這樣的存在,還有,她居然敢直呼其名,這一點讓人無法想象,再怎麼說她只有二十六級靈力,怎麼可能?
“極天,這裡不歡迎你,我們雖然不是你的對手,但是別忘了,我相信自己有這個資格殺掉你”這時前面的白髮男人冷冷道,強(qiáng)盛的靈力波動讓人頭暈?zāi)垦#∑弑槐Wo(hù)在一個透明的靈力球裡。
“夫人,秦宗主,我可不是來打架的,今天來是要帶她走的”極天眼神注視著幽靜鈴懷裡的小七,小七突然動了起來。
激動道“張烋和你在一起嗎?”
“不行,想要帶走她,先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萬骨城
灰色的城牆,又厚又高,城頭上,許多的人在上面觀賞風(fēng)景,張烋每一個星期都會來到這裡,進(jìn)行比賽,發(fā)泄,一天下來要比三場,每一場比賽都讓人感到顫抖,太血腥太暴力了,一個人居然敢挑戰(zhàn)三十級的印珠高手,每一次都要把對手的心臟掏出來。
他的樣子看起來很可憐,少了一隻手,一隻眼睛,還有一隻耳朵,冷冷的面孔,顯得有些蒼白,一身樸素的衣服,和普通人沒什麼區(qū)別,不過卻讓人感到顫抖。
今天是第四個星期在這裡了,張烋看了一下週圍,那些人都看著他都有點害怕的樣子,張烋也沒有在乎這些,爺爺就在他的背後,表情很不高興,不過還是看著張烋暗暗搖頭。
五印大斗場是一個巨大的半圓球形狀,佔地面積有一千多畝,整個建築只有一個出入口,但沒有門,在門口有兩尊雕像,一男一女,都很年輕,男的身穿盔甲,看起來極爲(wèi)瀟灑,女的是一身長裙,她的微笑看起來是那麼的生動,一頭長髮披在他的背後,看起來很華麗,雙手裡捧著巨朵花,看起來和小七的一模一樣,只是花瓣的鳳凰圖案比較暗淡。
每一次來到這裡,看到那雕塑上的那朵花,就像是看到小七一樣,心裡特別舒服,不過不是雕像,而是雕像上的那一朵聖潔天使,如果不是這個雕像本人,那小七也不會被帶走,他也在努力忘記她,因爲(wèi)小七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自己這是一個孤苦伶仃的孤兒,豈敢高攀。
“爺爺,這兩尊雕像怎麼回事?那個女的我見過,旁邊的是誰?”這時,張烋突然問到。
爺爺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他向張烋解釋道“左邊身穿盔甲的就是我們天魔一族的宗主,右邊的就是宗主夫人,宗主是大陸最厲害的人物,宗主夫人是大陸第一治療系,神印是聖潔天使,大陸最美的神印,聽說他們都是帝級的絕世高手,這個世界的神”爺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裡充滿了敬重。
“神?那東西真的存在嗎?”張烋在內(nèi)心裡自問道,因爲(wèi)他知道,帝級代表著什麼?大陸第一的稱呼,也是人類的最終極限,而百級只是一個傳說而已,曾經(jīng)有多少人死在五印這條道上,如今又有多少人修煉到封神的境界。
張烋感覺,做普通人比做五印師還要好,不與世俗爭紛鬥角,不用去理那些的殺戮,他們雖然弱小,卻活得比任何人都精彩。
就像爺爺這樣,作爲(wèi)一個五印師,卻選擇了普通人的生活,還不願意修煉,不願意向更高層的生活嚮往。
爺爺回頭看了一眼張烋,沒有說什麼進(jìn)去了,爺爺和他來到一個櫃檯,交了兩個金陵了,開始報名,報名完了以後就進(jìn)入一個等候大廳,這裡有很多五印師,有很多是學(xué)生,都是四十級印王,大多都在十五歲以上,他們都在等待比賽的通知。
“小烋,這樣的比賽你不覺得很沒有挑戰(zhàn)性嗎,我這裡有一個任務(wù),你估計做不到”這時爺爺突然笑道。
張烋看了一下爺爺,堅定的眼神很不服輸?shù)臉幼樱巴瓿扇蝿?wù)是我的天職,在這個世界上,完不成任務(wù)就意味著死亡”
“不要妄下定論,如果我輸了,這個五印場你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我不會阻攔你,只要在太陽下山之前回家睡覺就可以了,如果你輸了,就要聽我的安排,當(dāng)然,每一個星期你又一次來五印場的機(jī)會,不過只能比一場,怎麼樣?”爺爺說話很有信心的樣子。
張烋也不管,他認(rèn)爲(wèi)在他的世界裡,從來沒有失敗過,也沒有輸過,他認(rèn)爲(wèi)自己贏定了“說吧,什麼任務(wù)?而且你輸定了”
“好,比賽以後和對手交一個朋友,不能殺了他們,還要笑著說”張烋聽了爺爺?shù)娜蝿?wù)以後,眼睛都睜大了,這是什麼任務(wù)?不過已經(jīng)答應(yīng),自己可沒有反悔的習(xí)慣,可是這個任務(wù)簡直就是比登天還難,和對手交一個朋友,最重要的是笑?
“我輸了”張烋直接認(rèn)輸,沒有一點猶豫的樣子,這樣的任務(wù)在普通人眼裡是如此的簡單,但是對於他來說比挑戰(zhàn)地獄還要難,就像一個無邊無際的深淵一樣。
爺爺也知道這一點,這個任務(wù)對於他來說的確很難很難,所以只能這樣引誘他了。
“下一場,2715場,請參賽者做好準(zhǔn)備”張烋看了一下自己手裡的序號牌,正是2715場,張烋站起來向大廳門口走去,爺爺看著他的背影,就像看一名即將要死的戰(zhàn)友一樣。
張烋來到比賽場門口,冰冷的殺氣已經(jīng)忍不住釋放出來,慢慢的走向比賽臺,讓他驚訝的是對面的人是一個小公主一樣的女孩,年齡和自己差不多大,白色的面具上還有金色的花紋,華麗的服裝一看就不是來比賽的,這簡直就是來炫耀的啊!
不過走進(jìn)一看,他突然愣了,她的眼神簡直和小七一模一樣,冰冷,讓人厭惡,冰冷的殺氣和張烋的殺氣碰到一起突然就融合了,這是怎麼回事?她不可能是小七,小七的皮膚是屍體一樣的白,還能感覺到微弱屍魂之力,而眼前的這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女孩的皮膚是誘人的玉白色,所以張烋斷定這個人不是小七。
也不可能是小七,因爲(wèi)她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