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山徑直走了過去,絲毫沒有掩飾自己行蹤,也沒有辦法掩飾,這大沼澤一望無際,除了淤泥裡,根本想要藏身都沒有辦法。
距離那個人越近,文山就越感覺有點蹊蹺,他感覺那個人像是一根木頭柱子一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實在是太奇怪了。
當(dāng)靠近不遠,文山猛的站住了腳步,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此時,他已經(jīng)能夠清晰的看到這個人的後背,當(dāng)看到那個人的脖子,心中一震。
因爲(wèi)他清楚的看到,這根本就是一個死人,雖然身上的衣服沒有絲毫損壞,可是那脖子已經(jīng)只剩下一層死皮,裡面的血和肉都已經(jīng)枯竭。
“這是怎麼回事?”
文山心砰砰的跳,感覺這實在是讓人感覺到恐怖的一件事情,他沒有去看那人的正臉,因爲(wèi)不用看,也知道,絕對是非常令人難受的樣子。
血肉消失……
文山像是抓住了一些關(guān)鍵點,臉色再次陰沉了幾分,咬著牙暗道:“難道是……金針蚊?”
這一路上雖然遭遇到了些許波折,但是文山一直都沒有感覺自己運氣不佳,而是認(rèn)爲(wèi)自己的運氣很好,因爲(wèi)沒有碰到雲(yún)夢大沼澤最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金針蚊和碧玉螳螂!
但是,此刻,看到這具乾屍,他知道很有可能一羣足以要人命的金針蚊就在這附近徘徊!
他來不及多想,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向前疾奔而去,在錯身路過那具乾屍的時候,他眼角瞥了那具乾屍的腰間一眼,因爲(wèi)那裡有一塊金色的牌子輕輕的搖盪,上面可這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龍翔!也終於知道了這個人的身份,是龍翔商行的人。
文山的頭腦裡出現(xiàn)了一幅畫面,龍翔商行的人跋涉到這裡,突然出現(xiàn)了一羣金針蚊襲來,所有人倉皇而逃,但是一個倒黴的傢伙動作慢了,被金針蚊羣起而攻,幾乎眨眼的時間,就被上完的金針蚊的口器刺穿,吸乾了血和肉,只剩下一具皮囊……
文山心中一寒,不敢想象那種非人的痛苦,死有時候並不可怕,但是這種死法絕對是最痛苦的一種。
雖然這個倒黴的傢伙他不認(rèn)識,甚至可以說兩者間是敵對的,龍翔商行少了一個人,那對於他來說,就少了一份競爭,可是,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只是爲(wèi)這個人感到惋惜。
耳邊的風(fēng)急速的劃過,文山在大沼澤上疾奔如同在平實的地面上一樣快,他實在是顧不得會不會陷入淤泥中了。
因爲(wèi)和一羣金針蚊的威脅相比,陷入淤泥中的危險程度實在是太小了,幾乎不可比擬的。
嗖嗖!
文山像是一頭乘風(fēng)的獵豹一樣,速度快的驚人,距離那具乾屍越來越遠,他的心也慢慢的回落下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他的右側(cè)突然涌現(xiàn)出來一大批的荒獸,看起來足足有二三十頭的樣子,有鐵背巨鱷,有金線蟒,有水冥狐貍……可以說雲(yún)夢大沼澤凡是有些名氣的荒獸都在其中,全都在瘋狂的逃奔。
文山先是詫異了一下,但是很快,臉色就變的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因爲(wèi)他看到了一片烏雲(yún),那片烏雲(yún)不大,卻發(fā)出嗚嗚的聲響。
可是,如果細(xì)看就會發(fā)現(xiàn),那那裡是烏雲(yún)而是一羣蚊子聚在一起形成的恐怖景象!
“金針蚊!”
文山感覺自己真是倒黴到家了,剛剛還以爲(wèi)自己脫離了危險,不會碰到金針蚊了,可是沒想到,真的碰到了,而且還是這麼一大羣。
看那金針蚊,長的十分猙獰,一隻就有小孩的拳頭大小,最可怕的是那長長的口器,如同人的小指一樣清晰可見,在陽光下更是微微的閃爍出金色,不難想象,那口器有多堅硬鋒利。
金針蚊密密麻麻的聚在一起形成的烏雲(yún)快速的一動,直撲在前面狼狽逃竄的那些荒獸,但凡有一頭荒獸稍微慢了,就會有數(shù)不盡的金針蚊衝刺過去,將它完全包裹,等到一個呼吸後所有金針蚊再次飛起來後就會看到,那頭荒獸已經(jīng)死的不能再死。
這個時候,一頭鐵背巨鱷終歸受到那龐大身軀的拖累,落後在其他的荒獸後面,那片烏雲(yún)發(fā)出嗡的一聲就降落下來。
一片濃郁的黑色將整個鐵背巨鱷完全包裹住了,就聽到那鐵背巨鱷發(fā)出絕望的吼叫,龐大的身軀在淤泥中來回滾動。
可是,沒有簡直多久,也不過兩三個呼吸的時間,就沒有了任何的聲息,金針蚊再一次轟然飛了起來,又凝聚成了一片烏雲(yún),繼續(xù)追趕。
而後面的那頭鐵背巨鱷龐大的身體已經(jīng)陷落下去,不能看出,只剩下一層外面的硬甲,裡面的血和肉已經(jīng)全都被金針蚊吸的乾乾淨(jìng)淨(jìng)……
“逃!”
文山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除了逃,沒有任何的辦法,如果是強大的荒獸,特也可能嘗試著打敗,但是面對這樣一羣金針蚊,他實在是無從下手,沒有好的應(yīng)對辦法,所以,只能逃!
文山在逃,後面的一羣荒獸也在逃,而那片金針蚊形成的烏雲(yún)則是窮追不捨。
逃了一會兒,文山氣的直罵娘,因爲(wèi)那些荒獸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毛病,竟然全都跟著他逃,他轉(zhuǎn)彎,荒獸就跟著轉(zhuǎn)彎,接過無論他怎麼逃,那些金針蚊都如影隨形。
“能不能不跟著老子?!?
文山氣急罵了一句,他是真的感覺到了生命危險,因爲(wèi)雲(yún)夢大沼澤畢竟不是平地,他怎麼可能跑的過那些從小到大生長在這裡的荒獸?
接過,荒獸距離文山越來越近,也就代表著,金針蚊距離他也越來越近,再一想到那個龍翔商行的人死的慘狀,他渾身都驚起了一層疙瘩。
他寧願被人一刀砍死,也不願意被金針蚊吸死,可是他又的選擇嗎,所以只能逃。
文山不是沒有其他的辦法,但是他不到萬分關(guān)機時刻,絕對不能動用,
那就是殺生天階!血蠱遁!可是一旦他動用了這一道蠱術(shù),他必然會陷入虛弱當(dāng)中,也就會錯失彤燼熾火的爭奪,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絕對不會施展的。
逃!逃!逃!
文山都記不得自己多久沒有這麼狼狽過了,心中一陣苦笑,而且還是被一堆大蚊子追的這麼慘。
“孃的,金烏這小傢伙也是清醒著也許還能夠一戰(zhàn),一把火全都給他們燒個乾淨(jìng)!”
文山心中想到,可是也只能想一想罷了,畢竟,金烏還處於沉睡之中,尚未醒來。
呼哧呼哧。
以文山的體力不斷的疾馳也感覺有點吃不消,他都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反倒是沒有遇到其他的危險,因爲(wèi)就算遠遠的看到有荒獸攔路也不用怕。
因爲(wèi)那荒獸看到後面的金針蚊也會嚇的屁滾尿流,落荒而逃,所以這一路疾馳,倒是安全的很。
同樣,文山後面的奔逃的荒獸也只剩下幾頭了,因爲(wèi)其餘的都已經(jīng)被金針蚊給幹掉了。
“這些金針蚊已經(jīng)吃了兩頭鐵背巨鱷,三頭金線蟒……怎麼還沒有吃飽。”
文山心中嘆了口氣,他一開始動了點心思,想要鑽進淤泥裡是不是能夠躲過一劫,可是他就要實行的時候,停住了。
因爲(wèi)後面的那些荒獸可都是玩泥巴的行家,鑽進淤泥裡要是管用的話,早就鑽了,還用這麼狼狽的逃竄,所以說,進淤泥裡面躲著肯定不好使。
又不知道逃了多久,終於,讓文山最擔(dān)心的事情發(fā)生了,剩餘的幾頭奔行速度最快的荒獸追上了他,也就是說,只要他速度稍微慢下來,那他就遭殃了。
文山的臉色一陣發(fā)青,瞥了眼兩旁同樣跑的呼哧呼哧的荒獸,感覺有些荒誕,有些哭笑不得。
有逃了一會兒,文山感覺兩眼一陣發(fā)黑,這是體力不支的徵兆,再跑下去,不用金針蚊解決,他自己都會被累死。
“難道真的要施展血蠱遁了嗎?”
文山真的十分不甘心,他廢了這麼大的氣力趕往神禁之地,可是竟然連神禁之地的樣子都沒看到,他怎麼可能好受!
但是眼見著身旁的荒獸漸漸和他拉開距離,聽到身後嗡嗡的恐怖聲音,似乎他再不下決定,就真的要喪命了。
就在文山猶豫不決的時候,突然,遠處一抹水波漣漪折射的光亮映入了他的眼睛裡,那是一片沼澤地中的湖泊,很大一片,四周水草悽悽。
看見這片湖泊,文山?jīng)Q定賭一把!
當(dāng)臨近了湖泊,其他的荒獸都向兩邊繼續(xù)逃竄,文山?jīng)]有,而是一個跳躍,扎進了湖水裡。
他以爲(wèi)應(yīng)該能夠逃脫金針蚊的追擊,但是他猜錯了。
金針蚊化成的黑雲(yún)分成了三片,兩大片向著兩邊的荒獸繼續(xù)追殺,而最後的一小片則是在半空中凝聚成了一個緊密的黑球。
就看到數(shù)不清的金針蚊凝聚成的黑球轟的一聲砸向了水面,速度極快的向著水下的文山繼續(xù)追擊不停。
文山眼睛猛的瞪圓了,看著這羣陰魂不散的金針蚊,他跳進了水中竟然還不放過!
那一團金色和黑色想摻雜的怪球速度奇快,向著文山遊蕩過來。文山一咬牙,在水中快速的向前遊動起來,躲避著後面那個金針蚊凝聚的怪球的追擊。在水下又遊了許久,文山終於感覺到體力到了極點,真的動不了了,他只能選擇血蠱遁逃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