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轟——！
120mm迫擊炮，對著率先衝鋒的叛軍第九軍，發起了第一輪炮擊。
漢王李賁看到這一幕後，徹底傻眼了。
嘶——！
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這一刻，他總算是相信了董川的說辭。
西門堂的火炮，威力太猛，火力太強，射程太遠。
同時他內心暗自慶幸。
幸好他將軍隊駐紮在了八公里之外，聽從了司馬鳴的建議，小心爲上。
否則，
一旦進入了七公里的範圍，只能捱揍。
東洋人送來的五十門重炮，射程只是比普通的火炮遠一點，能達到六公里左右。
七公里以上的距離，已經超出了東洋火炮射程。
這是東洋陸軍的火炮，與艦船的火炮完全不同。
艦炮安裝在船上，不需要拆卸，不需要搬運，口徑非常大，甚至超過十噸。
而陸軍的野戰炮，重量被限制了，口徑不可能太大，否則無法搬運，就是廢鐵一塊。
像西門堂這種能夠炮擊七公里以上的野戰陸炮，以前幾乎沒有聽說過。
隨著第九軍的兵馬不斷的倒下，叛軍的衆將領，同樣震驚的倒吸一口氣。
此時，
第九軍的炮灰們，內心感到害怕了。
雖然炮彈的數量不多，但是不斷的轟炸，傷亡越來越大。
按照這樣的猛烈轟炸，衝到咸寧府城門五公里之內，傷亡將超過八成。
但現在不衝鋒，也沒有辦法。
兩千督戰的軍隊，架著重機槍在後面。
如果敢轉身逃跑，或者停滯不前，將被重機槍無情的射殺。
“衝啊——衝啊——！”
隨著領兵將軍的一聲大喊，第九軍的所有士兵，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衝。
不過，
隨著叛軍第九軍的人馬，衝過了六公里處的第一道防線。
轟轟——轟轟——！
進入第二道防線後，炮彈的數量開始增加。
鋪天蓋地的迫擊炮，拉開了第二輪炮擊。
交叉火力覆蓋！
60mm口徑的迫擊炮和120mm口徑的迫擊炮，組合交叉，對叛軍的打擊力度加強。
不少衝鋒的第九軍士兵，被火炮的衝擊波掀翻在地。
炮彈的彈片，更是將一波又一波的士兵當場炸死。
衝在最前面的，越勇猛，死的越快。
他們不僅需要防備炮彈襲擊，更需要提防地面上的地雷。
輕騎戰馬，不少都被炮彈掀翻在地，更有不少戰馬被地雷炸斷了腿。
前方就是第二道防線的壕溝，但是第九軍連續三次衝鋒，竟然都被擋住了。
五分鐘的時間，屍體堆積如山！
第二輪火炮打擊之後，緊接著第三輪火炮開火。
進入60mm迫擊炮的射程，對於叛軍的第九軍衝鋒來說，簡直就是噩夢。
雖然這裡只是咸寧府的第二道防線，距離城門還有接近六公里的距離。
用望遠鏡，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人，看不清樣貌。
可是，
隨著火炮不斷的襲擊，第九軍的衝鋒根本就衝不過第二道防線。
轟轟——轟轟——！
交叉火力的猛烈打擊，讓第九軍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一萬多人的衝鋒，纔剛衝出不到兩公里的距離，就損失了一半。
繼續衝鋒下去，恐怕進入到五公里的第三道防線，叛軍第九軍就將全軍覆沒。
但是，
開弓沒有回頭箭！
都已經開始衝鋒了，第九軍的兵馬沒有接到撤退的命令，自然不敢撤退。
不過西門堂的火炮開始持續發威。
每一輪火炮轟炸，都能殺倒一大片。
尤其是進入第二道防線之後，叛軍士兵更是被一片火海擋住了，衝不過去。
雖然在望遠鏡中，距離隔得比較遠，無法感受到被火炮轟炸的那種絕望感。
但是，
此刻幾乎所有叛軍將領，內心都感到膽寒。
這樣的衝鋒陷陣，跟送死沒有什麼區別。
因爲雙方火炮射程和數量上的差距，使得叛軍根本就沒有辦法進入自己火炮的射程之內。
用一句通俗的話來說。
就是對方能打到你，但是你卻無法打到對方。
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這仗怎麼打？
終於，
衝鋒的叛軍第九軍，頂不住火力！
被西門堂如此密集的火力打擊，所有人都被打怕了。
哪怕明知道身後有督軍用重機槍架著，防止臨陣脫逃。
可是，
繼續往前衝，只有死路一條。
就在這時，漢王李賁似乎也看出了這樣打下去不行。
他立馬鳴金收兵，讓所有人撤退。
同時，他讓所有督軍都收起槍，讓大家回來。
原本這一波衝鋒的目的，就是爲了試探一下西門堂的火力。
所以，
清楚了西門堂火力的強大之後，漢王李賁沒有必要繼續做出無謂的犧牲。
整個衝鋒過程不到半個小時。
等到第九軍的殘餘部隊，回到叛軍大營的時候。
一萬的兵馬只剩下不到一千人！
嘶——！
漢王李賁忍不住倒吸一口氣。這樣的戰損，太可怕了！
都沒有衝進咸寧城五公里範圍之內，第九軍就被一下子滅掉了九成。
對方毫髮無損！
雖然還沒有見識到西門堂的重機槍火力壓制，沒有看到他們白刃戰的戰鬥力。
但是，
像這樣遠距離的轟炸，自己麾下的精銳部隊與炮灰，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連靠近咸寧城五公里的範圍都很難，更不要說突破五道防線，殺進咸寧城內。
哪怕最精銳的重甲騎兵，在西門堂猛烈的火炮之下，也只能成爲炮灰！
想到這裡，漢王李賁只感到頭皮發麻。
按照西門堂這樣的戰術打法，自己的精銳部隊，根本就沒有用武之地。
雖然漢王李賁從東洋人的手中，獲得了五十門東洋重炮。
他原本是打算跟西門堂來一場炮戰。
可是，
西門堂的120mm迫擊炮，射程比自己的東洋重炮更遠，更準。
關鍵是，數量更多！
如果將東洋重炮拿出來，進入到雙方的火炮射程範圍之內。
那麼，
這一批東洋重炮將會立馬被定點清除。
雙方的火炮，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武器。
所以，
漢王李賁沒有命令火炮營進行反擊，而是下令第九軍鳴金收兵。
另外，
他將所有火炮都佈置在大營的防禦工事內，防止西門堂的軍隊出城偷襲。
緊接著，他召集所有將領開會，商量對策。
這樣打下去，根本沒法打，徒增傷亡。
“不會吧，這麼謹慎？”
陳杰看到漢王李賁這麼快就鳴金收兵，感到有些驚訝。
這也太小心謹慎了吧？
只是派出一萬多人發起衝鋒，很快就撤退收兵。
看來漢王李賁的性格沉穩，作戰指揮能力比董川和孫忠兩位大將，強的多。
他讓人試探西門堂的火炮威力，見情況不對，立馬下令撤退。
甚至第九軍的撤退，沒有絲毫拖泥帶水，非常果斷。
由此可見，絕對不能小瞧漢王李賁的作戰指揮能力。
陳杰從望遠鏡中看到對方收兵後，立馬下令停火。
這一刻，
陳杰不敢大意，採用了最保守的戰術。
他沒有讓人追擊，免得中了對方的圈套。
西門堂只有三萬兵力，面對漢王李賁二十萬精銳，甚至還有暗中隱藏的關東軍。
一旦出城迎敵，陷入對方的包圍圈，那可就有點危險了。
漢王李賁在駐軍的大營中，召集衆將商議，看如何破局。
不過，
所有將領都感到非常棘手，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什麼更好的戰術打法。
西門堂這支軍隊，作戰方式與大幹軍隊完全不同。
他們採用的是遠距離火炮覆蓋，火力輸出密集，根本就擋不住。
所以，
在超強的火力面前，任何戰術都沒有用武之地，發揮不出效果。
如果以重甲騎兵往前衝，很難衝破咸寧府的五道防線。
而且就算能殺到咸寧城的城門處，傷亡太大，根本就承受不住。
更何況，
西門堂在咸寧府的城牆處，肯定有重機槍防守。
所以，
就算用人命堆，也起不了怎麼作用。
叛軍衆將都低著頭，一籌莫展。
就連足智多謀的司馬鳴，也只能保持沉默，拿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
“大家都說說吧，如果實在沒有辦法，我們只能鳴金收兵！”
漢王李賁深吸一口氣道。
這一刻，
他心裡已經有了退兵的想法。
打不過就撤退，不丟人！
他在襄陽與寧王李牧的軍隊大戰一場，當時也是打不過，立馬退兵。
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這是漢王李賁一貫的戰術思路，他可不認爲撤退丟人。
西門堂的火力太強了，如果繼續進攻咸寧府。
他麾下的二十萬大軍，就算能打下咸寧府，損失也將非常慘重。
一旦兵力損耗太大，得不償失。
就在這時，坐在一旁默不吭聲的東洋人星野浩三，站起來道：
“漢王閣下，想要對付西門堂，並非沒有辦法！”
“哦？”
漢王李賁聞言，頓時雙眼一亮。
他迫不及待的問道：“星野浩三先生，你有何高見？”
星野浩三深吸一口氣，瞇了瞇眼睛道：
“根據我們得到的消息，大幹軍隊與西門堂的軍隊已經分開了。”
“目前在咸寧府內，只駐紮了一萬西門堂精銳和五千輜重部隊！”
“山東青州支援的西門堂兩萬大軍，已經在我們駐軍大營的外圍，他們在等我們全力衝鋒後，再進行包抄！”
“不過漢王可以放心，西門堂外圍的兩萬大軍，我們關東軍會想辦法拖住他們。”
“當務之急，我們全力攻打咸寧府就行了！”
“西門堂的軍隊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一個人，山東總督——陳杰！”
“想要擊敗西門堂，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斬首行動！”
“只要斬首成功，西門堂將不攻自破，立馬土崩瓦解！”
漢王李賁聞言，頓時微微一怔。
斬首行動！？
嘶——！
聽起來很吸引人，但是想要在咸寧府內斬首山東總督陳杰，談何容易？
以現在的戰局來看，別說斬首行動了，就連攻進咸寧府都辦不到，怎麼斬首？
漢王李賁不明白星野浩三的意思，微微點頭道：
“星野浩三閣下，你說的斬首行動，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