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炮灰？誰纔是炮灰
西門堂總壇！
陳杰將西門大街住處與西門堂營地連接的一大片地方，都買了下來。
以前的西門堂總壇現在搬到了營地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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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營地的外圍，是三道五米高的圍牆，圍牆上面有鐵刺。
一直以來，陳杰都是一個嚴重缺乏安全感的人。
所以，
西門堂營地的打造，自然是按照四個字要求——固若金湯！
不僅在周圍的圍牆處，使用了機關勁弩。
他在圍牆的頂端，甚至暗中佈置了紅外線報警裝置。
十三姨負責的西門堂情報組織‘潛影’，辦公地點就設在營地的住處附近。
萬金鵬的武功恢復了不少，有他協助十三姨，‘潛影’發展的速度非常快，核心人員超過了五十人。
在陳杰營地離住處不遠，是曾宣懷的住處。
這個秀才，自從上次下令將奧匈租界內的俘虜全部殺了之後，算是給了西門堂一個投名狀。
他現在可是陳杰的左膀右臂，專門負責處理西門堂內部管理的事情。
此時，
在西門堂的一間大辦公室內，十三姨正在向陳杰彙報‘潛影’最近獲得的情報。
千萬不要小瞧一個組織的情報部門的工作量。
每天掌握的各種情報非常多，所以，要將所有的情報都整理好，這可不是一件輕鬆的工作。
這段時間，十三姨爲了籌建‘潛影’情報部門，投入了很多精力。
哪怕以她‘鐵骨暗勁初期’境界的武者，都感到異常疲憊。
每天她都要翻看幾千條，甚至上萬條的情報，挑選出對西門堂有影響的，或者需要及時彙報給陳杰的信息。
“師弟！這裡有一條情報，不知道你如何看？”
十三姨將一堆情報文件翻看了片刻後，將一份資料遞給陳杰。
“西洋聯軍的統帥西摩爾，任命奧匈帝國的中將亨特爲第一軍的指揮使，率領兩萬西洋聯軍，駐紮在天津港口邊渡租界！”
她知道西門堂的形勢很嚴峻，這段時間爲了蒐集情報都沒有休息好。
大軍壓境！
西洋聯軍隨時都準備開戰。
大幹王朝不斷的往天津增兵，雙方似乎在進行隨後的博弈。
大戰一觸即發。
陳杰將情報翻開，稍微看了一眼，不在意道：
“沒事！西摩爾叫囂過很多次了，無非是想要威懾朝廷。”
“他們在擬定不平等條約，準備讓大幹王朝簽字。”
“我們暫時不管他們，專心發展自己。”
十三姨聞言，竟然搖了搖頭，說道：
“師弟！我總感覺有點不對勁。”
陳杰一愣，看著十三姨，驚訝道：“說說你的看法。”
十三姨想了想，指著陳杰手中的資料，說道：
“如果是其他人擔任指揮使，或許只是爲了威懾朝廷，想要與朝廷談判。”
“但這次讓奧匈聯軍的亨特來擔任第一軍指揮使，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陳杰聞言，頓時有了興趣了。
他沒想到十三姨對情報的分析，竟然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看來這段時間讓十三姨籌建‘潛影’，她學習和成長了很多。
“有什麼不同？西洋聯軍和東洋人，現在互相猜忌，還沒有準備好發動總攻。”
“西洋聯軍統帥西摩爾，一直都提防東洋人，他肯定不會在這個時候與大幹王朝開戰。”
陳杰指著情報分析道。
十三姨點了點頭道：“如果奧匈租界沒有受到襲擊，或許就像師弟說的這樣，他們只是威懾，並不會輕舉妄動。”
“但是，師弟別忘了，五天之前，我們西門堂可是襲擊了奧匈租界！”
“這一次西摩爾讓奧匈聯軍的亨特領兵兩萬，駐紮在邊渡租界！”
“目前大幹王朝增兵的方向，正好是天津的大沽口炮臺，與邊渡租界不到二十公里。”
“師弟，你覺得奧匈租界受到了如此沉重的打擊之後，亨特領兵兩萬，會這麼老實的呆在邊渡租界嗎？”
陳杰聞言，頓時臉色凝重道：“你是說，亨特很可能不宣而戰，直接進攻大沽口？”
十三姨點了點頭道：“可能性非常大，換位思考一下，我覺得亨特很可能就在這兩天，會襲擊大沽口。”
“一旦大幹在大沽口的防守崩潰，西洋聯軍很可能一舉拿下大沽口炮臺。”
“緊接著，西洋聯軍立馬發起總攻，長驅直入，直搗京城！”
陳杰想了想，搖頭道：
“大沽口炮臺，是大幹王朝最重要的防禦要塞，軍機處從西方購買的一百門威遠大炮，都安放在大沽口！”
“而且最近兵部已經往大沽口炮臺增兵十萬，由兵部大將軍葉之城親自鎮守，兵強馬壯。”
“亨特想要依靠兩萬人強攻拿下大沽口，不可能成功。”
十三姨臉上露出一絲擔憂，深吸一口氣道：“這就是我最擔心的地方。”
陳杰疑惑道：“十三姨，就算西洋聯軍發動進攻，跟我們西門堂無關，你擔心什麼？”
“師弟，如果亨特不強攻，只是以火炮遠距離轟炸，大沽口的損失將非常大。”
十三姨沉聲道：“京城的四大‘義團’，根據朝廷文書，我們西門堂需要參戰協防的區域，剛好是大沽口。”
“兵部葉之城大將軍，是反對組建‘義團’的重要人物。”
“如果不是因爲六王爺和皇上壓著，葉之城早就想要動手清剿京城內各大勢力了，根本就不想組建民團。”
“這個時候大沽口受到襲擊，你猜葉之城會怎麼做？”
陳杰聞言，頓時皺了皺眉。
他想了想，點頭道：
“十三姨，你說的這些很有道理！”
“葉之城會藉著這個機會，讓幾個‘義團’充當炮灰！”
“大沽口有一百門威遠大炮防守，十萬精兵鎮守，固若金湯。”
“這老小子與六王爺是對立的，很可能會想著削弱軍機處的力量，讓西門堂去跟西洋人硬拼。”
十三姨呼出一口氣道：
“沒錯，這就是我擔憂的地方，葉之城很可能趁著這個機會，抹掉我們西門堂等‘義團’勢力。”
陳杰低頭沉思起來，越想越覺得形勢嚴峻。
在京城西城區，自從西門堂成爲了‘義團’首領後，就受到各方關注。
最近西門堂的發展速度非常快，招兵買馬，很多舉動都瞞不過外人。
不過西門堂營地內的事情，都是高度保密的。
不管是訓練，行動，裝備，還是兵工廠等等，都受到嚴格的管理，外人很難知道。
葉之城一定認爲西門堂是與太平號斧頭幫類似的勢力。
一旦奧匈聯軍的亨特，朝著大沽口炮臺進攻，葉之城肯定會名正言順的讓西門堂等‘義團’衝在最前面，充當炮灰。
想到這裡，陳杰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請曾先生過來這裡！”
幾分鐘之後，曾宣懷來到陳杰的辦公室。
呼——！
陳杰深吸一口氣，直接將手中獲得的情報讓他看。
十三姨站在陳杰身邊，此刻好奇的看著這位被師弟讚不絕口的秀才。
曾宣懷現在可是陳杰的助理，左膀右臂，最得力的助手。
他雖然是從軍機處的文書，申請加入西門堂，但是足智多謀，判斷非常精準。
整個西門堂的內部管理，事無鉅細，都是由曾宣懷負責。
可以這麼說，西門堂能夠如此順利的擴大規模，管理的井然有序，曾宣懷功不可沒。
此時，
十三姨對曾宣懷感到很好奇，想看看對方對這件事如何判斷？
曾宣懷將情報仔細看了看，微微皺了皺眉。
接下來，
他將情報放下，對著陳杰說道：“公子，你叫我來，想必也是明白我們西門堂目前的處境了。”
陳杰聽到後，有些驚訝。
十三姨爲了調查清楚情報，花費了很多功夫，這才猜測到一旦西洋聯軍進攻大沽口時，西門堂將會被直接充當炮灰。
曾宣懷只是稍微看了一眼剛獲得的情報，就判斷出西門堂將要面臨挑戰。
這個秀才很不簡單！
不管是邏輯思維能力，還是對事情的分析判斷，都出類拔萃。
十三姨笑著問道：“曾先生，你說的處境，是指——？”
曾宣懷指著情報說道，沉聲道：“西洋聯軍的統帥西摩爾，指派西洋聯軍第一軍的指揮使爲奧匈帝國的亨特，目的很明顯，就是想要開戰！”
“他想要讓亨特打頭陣，同時也是想試一下大幹王朝的底線。”
“不過一旦大沽口碼頭遭遇襲擊，葉之城大將軍很可能借此機會，借刀殺人！”
“葉之城大將軍對江湖勢力，一直都非常反感，他絕對不會容許西門堂發展壯大。”
“‘義團’不受兵部管轄，在他認爲，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所以不用考慮，葉之城一定會趁此機會，消耗掉所有的‘義團’組織。”
陳杰聞言點了點頭，說道：
“既然連曾先生也這麼認爲，那麼看來發生的可能性九成以上。”
“十三姨剛纔也是這麼想的，她想著的是要如何應對？”
哦？
曾宣懷這纔將目光看向陳杰身邊的十三姨。
郎才女貌！
這一刻，曾宣懷不由的讚歎出聲。
這女子與公子兩人在一起，很般配！
她看上去落落大方，渾身散發出一股冰冷的氣息，看來武功不俗。
關鍵是，
他看出公子與這位女子的關係，非同一般。
也對，公子將西門堂最重要的情報部門‘潛影’讓這位女子掌管。
可想而知，這位女子絕對是公子最信任的人。
在這之前，十三姨一直都在西門堂營地的外面辦公和住，與曾宣懷並不熟悉。
曾宣懷臉上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反問陳杰道：“公子，你覺得應該如何應對？”
陳杰搖了搖頭，一臉平靜道：
“想要我西門堂的人去當炮灰，他還沒有這個本事！”
曾宣懷低頭沉默了片刻，嘆了口氣道：
“不容拒絕啊，葉之城可是兵部大將軍，位高權重，雖然‘義團’不隸屬於兵部，但戰時卻需要服從調遣。”
“公子，明著拒絕肯定不行，一旦被按上一個‘背信棄義’的名頭，‘義團’很可能成爲被朝廷兵部剿滅的對象。”
陳杰皺了皺眉，一臉驚訝道：“先生的意思，是讓我們西門堂的兄弟，去充當炮灰？”
明知道兵部葉之城會以大沽口炮臺受襲爲藉口，想著消耗義團的力量，還讓西門堂去送死？
曾宣懷點了點頭，掰著手指頭解釋道：
“肯定要去！不去的話，怎麼拿下大沽口炮臺？”
“這是一次嚴峻的挑戰，同時也是我們的機會！”
“大沽口可是天津衛的門戶，歷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
“這裡最重要的是港口，是天津‘洋務運動’的根基所在地。”
“大幹王朝最重要的造船廠，就在大沽口岸，還有鍊銅廠，鍊鐵廠等等！”
“更何況，大沽口還有我們最需要的東西！”
“有了這個東西，我們西門堂才能一呼百應，就算再多錢，都買不到這樣東西！”
說完，
曾宣懷目光灼灼的看著陳杰。
陳杰腦海中靈光一閃，驚訝道：“你說的是名聲？”
曾宣懷點頭道：“沒錯，就是名聲！朝廷成立義團，原本就是想要抵禦西洋聯軍！”
“西門堂如果能在大沽口擊潰西洋聯軍，就能爲‘義團’正名，真正的在江湖一呼百應。”
“到時候，就算西門堂不想當‘義團’大統領，其他勢力也必將共舉西門堂爲首！”
陳杰微微皺了皺眉，搖了搖頭道：“想要從兵部葉之城的手中拿下大沽口，不現實！”
“不！”
曾宣懷慎重的搖了搖頭道：“如果是平時，的確沒有機會，但是今時不同往日，這一次很有機會拿下大沽口炮臺。”
看到曾宣懷信心十足的樣子，陳杰自然知道這個秀才，心中有了算計。
他笑了笑道：“先生足智多謀，要如何才能拿下大沽口？說來聽聽？”
曾宣懷深吸一口氣，不再賣關子，沉聲道：
“葉之城想要讓各大義團充當炮灰，肯定會先讓出大沽口的防禦工事，借刀殺人！”
“不過這一切的前提，就是他不瞭解我們西門堂的戰力。”
“錯估了我們的實力，將是我們奪得大沽口炮臺的機會。”
“大幹王朝軍例規定，地盤是誰打下來的，就是誰的。”
“葉之城大將軍不給我們任何火槍和火炮，讓出大沽口防禦工事，一旦我們擋住了西洋聯軍的進攻。”
“只要我們不撤，大沽口就是我們的。”
說完，
曾宣懷猶豫了一下道：“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西門堂只有五百人，想要守住大沽口，難度很大！”
陳杰心裡想了想，淡然說道：
“大沽口周圍一覽無餘，五公里範圍內都能清楚的看到。”
“如果依靠大沽口的防禦工事，加上西門堂迫擊炮鎮守，亨特帶領的兩萬西洋聯軍，永遠也別想打下大沽口。”
“時間拖的越久，我們的火力更猛，更充足！”
“要是一個月之後，西摩爾這傢伙發動總攻，我們或許還能給他一個大驚喜！”
曾宣懷一臉認真道：“看情形，奧匈聯軍的亨特，很可能在三天內開戰，我們要提前準備！”
“葉之城的兵部軍令，相信這兩天就會送到西門堂。”
“這一戰對於西門堂來說，很重要，對於大幹王朝的主戰派來說，同樣很重要！”
“朝廷內部還在爲組建‘義團’事情，爭論不休。”
“六王爺和軍機處，承受著很大的壓力！”
陳杰笑著道：“行吧，我現在就等著兵部葉之城這老小子的徵令，到時候名正言順的將他趕出大沽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