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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書院歷練(下)

衛(wèi)所不堪用,到了景帝的時候。首相徐永才便主持將地方災(zāi)區(qū)流民擇選青壯入衛(wèi)所衛(wèi)兵。學了宋朝廂軍的九成像,還別說,這法子還算有點用處。

至少流民不大鬧騰,衛(wèi)所也有了人手。衛(wèi)所地主軍官們也喜歡,因爲有了免費佃農(nóng)耕地。這樣以來,反倒是讓國朝的農(nóng)民起義不甚嚴峻,而衛(wèi)所還得以繼續(xù)維持。

但隨著土地兼併日益嚴峻,衛(wèi)所裡的士兵甚至比起流民還要活得艱難。而且,大災(zāi)連綿,吏治敗壞,救災(zāi)無力,土地兼併更是到了一個極其嚴峻的地步。這樣下來,流民饑民的急劇增加,已經(jīng)遠遠超出衛(wèi)所的容忍極限了!

盧象升說著衛(wèi)所的事情,也將這衛(wèi)所糜爛的情況講了一下,說到軍官將士兵當做佃農(nóng)驅(qū)使,不由感嘆:“這樣下來,實際上是等於將一個人全身的毒素全部集中到了一起,造出了衛(wèi)所這麼一個巨大無比的毒瘤膿瘡。甚至在帝國這個巨人的身體上,越發(fā)擴散了起來?!?

“偏生,這個毒瘤膿瘡太大了。誰都不敢動了,因爲誰都知道,戳破了他,毒瘤未必能剪掉,但帝國將因此受到劇烈動盪,誰也想不到是否會讓帝國元氣大傷,甚至就此……沒了!”盧象升神情嚴峻:“而且,對當朝諸公而言。這個毒瘤還是有點用處的,能夠?qū)⒌蹏酿B(yǎng)分吸進去,然後轉(zhuǎn)到私人手裡。但你若是去戳破了他,這毒素沒準就噴到你身上,先把你毒死了!”

謝世晉搖搖頭:“那你還去動?此事……非偉力意志堅毅之輩,難爲啊。而且,眼下局勢。便是王師,也未必能動得了啊。而且,西府李公(樞密使李廷儒)的情況也不妙。這個時候你跟著王師去做,實在有些不智!”

在場之人都是神色複雜,盧象升感受著這些目光,卻都明白了大家的勸慰之心。這種事情,的確是趨利避害得好。

只不過,阻止人家去幹高尚卻危險的事情,一時間大家不知道怎麼措辭纔好。反倒是謝世晉更關(guān)心一些,直接戳穿了現(xiàn)實。

謝世晉開了個頭,大家便也都委婉勸了。

盧象升只是不言,端起杯中酒,起身朝著衆(zhòng)人,一飲而盡,不再說話。

“保重!”蘇默心中輕嘆,端起酒,回敬。

衆(zhòng)人也是如此,氣氛一時間有些沉默。畢竟,盧象升是他們的至交好友。這種趟火線的事情,實在有些讓人難受。

這時候,仇天清咳一聲,嬉皮笑臉著:“怎麼,大家都不關(guān)心一下我去哪兒嗎?都木著臉幹嘛,難道學了王軒要去幹木匠?”

王軒笑罵一聲:“你才木匠!”

於是氣氛一時間活躍了點。

仇天便嚷嚷著說起了自己:“我倒是比老盧好點,不必跑那麼遠。就在衡州府掛個試推官的名頭,負責對付衡州府治安,以及王莊謎案、連環(huán)採花賊、府庫失竊案等所謂疑難雜癥。雖說案子是難了點,但只要我一出馬,嘿嘿,保管都比你們早一步,先完成了歷練!”

“扯!”衆(zhòng)人都嚷了起來,都道仇天這是吹牛慣犯了,幾人在衡州當然也知道衡州這交通要地人煙繁華之下,也有罪惡繁生。那些謎案大案,都是十分複雜,考校心力腦力的,哪裡那麼容易。

仇天聽了,當然竭力分辨,這氣氛又是熱烈了起來。

過了許久這才歇了下來,盧象升笑著看大家臉上的笑容問著:“那王軒你呢?”

仇天也被這分辨說得有些招架不住了,便指著王軒:“對啊,老木匠你呢?”

王軒氣不打一處來,笑罵一聲:“你個屬猴的精怪,我可是儒生!噯,要說我,倒是沒啥好說的,我跟的是焦師,主要的,也就是這活字印刷術(shù)。而且,以師傅的狀元之才,卻因匠藝而備受誤解。既然得了恩師教導(dǎo),當然要爲恩師洗一洗名聲,讓天下不再低看匠藝!”

“好理想!”仇天轉(zhuǎn)臉便讚了起來,大家對王軒,也都是刮目相待了起來。

這下,就剩下蘇默了,大家齊刷刷地看向蘇默。只不過,顧詩曉的眼神卻有些躲閃。

蘇默倒是很鎮(zhèn)得住氣場:“我?大概是去水西吧。水西宣撫司宣撫使安舜臣病逝,有一女年幼,奢辛蕙代理宣撫使庶務(wù)。便宜分管此事的南都四名留守議論,不大願意將宣撫使的位置放在一女子身上,希望將宣撫使之職傳給安舜臣之弟安彥雄身上,或者乾脆行推恩令分拆水系宣撫司。這幾種議論難平,最後才定下,認可奢辛蕙代理水西庶務(wù)爲水系宣撫司宣撫使。同時,分派朝廷特使宣讀命狀,觀察諸土司之間的關(guān)係間隙,儘量挑動土司敵對,爲改土歸流做準備!”【注:按照歷史,是水西宣撫使,永寧宣撫使。之前是我資料錯誤,故而弄成了宣慰司宣慰使。正確應(yīng)該是宣撫司宣撫使。

蘇默說完了,大家都是細細品嚐了起來。

衣顏徽立馬反對:“不妥,此事不妥。蘇默,我看你還是換個任務(wù)吧。”

蘇默愕然:“爲何?”

“土司內(nèi)部事情繁複難以理順,你一頭扎進去,是深淵還是前池一點都摸不準!去挑動關(guān)係,小心把你自己給燒了!”衣顏徽沉聲:“再說,這實際上是個油水足的活兒,南都那羣人怎麼可能這麼好意將這油水丟給書院?而且,改土歸流茲事體大,你這到底是從哪裡聽的消息?”

蘇默老實回答:“贏公在南都,我也曾聽聞贏公有意推動改土歸流之事。這些消息,便是從南都傳過來的。至於南都和油水這事情,又從何說起?”

謝世晉凝眉:“這事情還是我來說吧,誰都知道江南文教興盛,就是書院也極多。不說那個名震天下打著教書幌子圖謀權(quán)利的的東林,就說其餘吳興,紹興等地的書院,也沒一個好相與的。故而,南都的事情,多是由這些人掌握著。無緣無故,不可能將這好事丟給我們。至於油水這事……”

謝世晉說到最後有些鄙夷,不過轉(zhuǎn)瞬便明白了蘇默可能是要去。這鄙夷的表情就收斂了起來。

這會,向來無法無天的仇天便直接說:“油水啊,有什麼說不得的?這羣土司在地方上,都是世襲罔替,跟著皇親國戚似地。幾百年經(jīng)營下來,肯定是富裕的流油。只不過,土司在地方上再如何威嚴強盛也不可能違逆朝廷。而且,朝廷也對土司擁有十分強大的影響力。就好比眼下蘇默你的情況,上一任土司去世,當然要有下一任土司上位。雖說人家土司內(nèi)部早就達成了權(quán)力交替,但要是朝廷不承認,或者說故意違逆你的正常權(quán)力交替呢?”

衆(zhòng)人自然是笑而不語,蘇默深思起來。

仇天便接著道:“朝廷是正統(tǒng),朝廷支持的人,就算是個普通的繼承權(quán)無限靠後的人,也能憑藉朝廷的支持在繼承權(quán)上扭轉(zhuǎn)對手。當然啦,這種情況一般是沒有的。畢竟朝廷也要考慮邊疆的穩(wěn)定,更不可能胡亂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但朝廷不討好,不意味著具體的辦事官員不討好!”

“比如說安堯臣的父親安位上位的時候,光是貴州分守兵備副使邵應(yīng)禎一人就向安氏“索該酋金銀常例,不下兩、三千金”。而不納金者,“承襲有積至二三十年不得職者”。這可不是我瞎掰,這是確有其事!還有奢家,神宗時永寧奢氏土司奢效忠死後,奢氏陷入了效忠親弟奢華明與效忠庶子奢崇周的土司位置爭奪戰(zhàn),而永寧總兵郭成,馬呈文竟然利用雙方混戰(zhàn)之機,出兵趕火打劫,將“奢世九世積財,搜掠一空”。而在奢崇明成爲代永寧宣撫使後,當?shù)毓賳T卻以“行堪未定”爲由,按我說,是估計是奢氏財產(chǎn)被掠,又經(jīng)戰(zhàn)亂,納金數(shù)量上滿足不了四川那羣官員的胃口,於是拒絕承認,並多次向朝延議請將永寧地區(qū)“改土歸流”。”

“現(xiàn)在,你說說,這改土歸流,是不是油水豐厚,意義深厚啊?”仇天笑著看向蘇默。

蘇默不看仇天的表情,悶悶道:“有油水也是之前那羣貪官污吏乾的,這油水颳得狠了,落下的可就是恨了。一羣不顧國史的蛀蟲,這是再挖西南的根基?。 ?

衣顏徽、仇天等人會心一笑,顯然,蘇默已經(jīng)將所有利害關(guān)係轉(zhuǎn)瞬之間考慮到了。

“那你再去打聽打聽,此事,未必是贏公讓你去的。這千里之遠,消息往來十分不便,指不定有心人這是要坑你??!”謝世晉說著,他想不到,正是他戳中了真相。

只不過,蘇默卻搖搖頭:“不必查了。水西此行,對我而言實際上是是一定要去的,楚練綢莊需要鉅額棉花原料,而這些,眼下只有西南夷最適宜提供。此次,風險越大,也就意味著潛在的利益越大!”

同時,蘇默心中唸叨著,都說賭了,怎麼會食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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