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賓席上,皇甫即墨同端木煙雪仰靠在椅背上,這注定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晉級。即便古河不給端木家族面子,也須得給他天家身份一個面子吧
他二人此時也不看臺面上那些緊張的要死的一品丹師,卻是互相眉目傳情,商量一會兒大會結(jié)束後去河陽城的玉帶河劃船消遣。
“最後一個進(jìn)入第二輪的是來自於青丘鎮(zhèn)丹王谷”
古河還沒念完名單,四周一片鬨笑。
“哈哈哈還丹王谷”
“莫非當(dāng)自己是丹王不成”
“許是真的丹王也說不定哈哈哈”
“青丘鎮(zhèn)沒聽過這個小地方啊”
“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罷了”
古河苦笑著,不知道這個小地方來的一品丹師是怎麼混進(jìn)第二輪的。
“請青丘鎮(zhèn)丹王谷的賜香上臺來”古河唸完後隨手將名單丟給屬下,便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一邊坐著的皇甫即墨同端木煙雪聽到賜香這個名字時具是神情一愣,不自覺的向那入口處看了過去。
賜香等人坐的位置比較偏僻,此時緩緩站了起來帶著身邊的三個各式各樣的徒弟開始向擂臺上走來。
身後的陽光打在她的背上,形成一個璀璨的光影。銀色紗衣隨著微風(fēng)翩翩而飛像一隻破繭而出的銀色之蝶,更襯得身姿不凡。尤其是臉上流光溢彩的面具,襯托著堅毅的下頜點染出一抹華麗的弧度。粉嫩的櫻脣微微一勾,帶著強(qiáng)大的自信和一抹輕輕淺淺的不易被人察覺的鄙夷之色。
她身後跟著的三個人更是氣場十足,單濤雖然不著調(diào),但是賣相絕好,氣質(zhì)極佳。緩緩跟在賜香的身後,抱著一些煉丹的工具。
共襄走在賜香的右手位置,風(fēng)中少年絕世而立,容顏透明似水,清冷如冰,攝魂奪魄的美麗之中,偏偏帶著幾分令人不敢親近的疏離。
場中人看到共襄後具是倒吸了口冷氣,天下竟然還有這樣美的美男子
梟冷雙臂抱肩毫不在乎的跟在賜香的左手位,他的五官邪魅卻又精緻到了極處,額頭間的淡黃色花紋熠熠生輝。消瘦的臉和尖下巴好像刀刃一樣雪白髮亮,是那麼的淡薄脆弱,也極其強(qiáng)悍。腰間鼓鼓囊囊也不知道揣著什麼,若是將他的靈寵花花亮出來,估計在場的人能跑掉一半兒。
身後跟著這樣三個別樣的男子,更是映襯出了前面賜香的那種卓爾不羣的神秘氣息來。
座上的皇甫即墨視線登時暗了幾分,沉了幾分,更是深了幾分。一邊看著的端木煙雪不禁心頭一慌,這個女子究竟是誰若是如此優(yōu)秀,耳目衆(zhòng)多的端木家族怎麼會不知道
此時誰也沒有注意到,衆(zhòng)多人羣中有一雙銀眸也瞬間眨了一下,緩緩扭過頭:“劍九,查出這個女子的身份來沒有”
四品丹師古河老爺此時倒也不敢輕視這個帶著面具,身材嬌小的丫頭了,起身宣佈:“開始”
十幾個勁裝大漢突然喊著號子轉(zhuǎn)動沉重的玄鐵機(jī)關(guān),擂臺上面每個一品丹師的面前,突然傳來隆隆巨響。他們面前地板塌陷了下去,十個半人高的煉丹爐子緩緩升騰而起,爐子都是玄鐵製成,雕刻著繁複的花紋。
丹爐中的火取自於河陽郡地下特有的火種,經(jīng)久不息,每個一品丹師身邊都配著控制火候配置草藥的助手。
賜香輕車熟路的站在了自己的煉丹爐前:“單濤將紫金鼎備好,還有放置丹藥的玉瓶備好,加五成無根之水一邊兒候著。”
單濤幾乎崇拜的看著她,賜香這丫頭原來在含香院是大隱於市啊這麼高的一個高人,他之前沒少帶著那幫紈絝子弟捉弄人家姑娘,完了完了,聽說得罪了丹師是一件很要命的事情,會被追殺的。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抱著器皿滾到一邊候著。
“梟冷,”賜香目光盯視著爐中紫金鼎中的變化,她用的技法比較高端一些。一般一品丹師都直接會在爐中煉丹。賜香採用的是爐中鼎,這個對火候要求極高,丹師練出來的丹藥經(jīng)過雙重過濾成色也是最好的。
梟冷漫不經(jīng)心的斜了她一眼:“美人有何吩咐”
“骨絨草一份去根,凝血草兩份去葉,沙果一顆取芯,甘露丸碾碎泡製成粉”賜香的每一條命令都下的特別清晰。
梟冷漸漸收起了那份輕視,這丫頭絕對是內(nèi)行啊他揮灑著手中的各色銀質(zhì)短刀,備好了沙鍋開始炮製藥材。
共襄眼眸中滿是驚訝,直覺告訴他這丫頭遠(yuǎn)不止一品丹師的身份那麼簡單。莫非是那枚救活了劍九的冰魄丹真的是這個丫頭煉成的他的神色一變,若是那樣的話,這個丫頭的級別應(yīng)該和座位上那個快老掉牙的古河丹師一樣。不可能這樣吧她看來也就是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而已。
場中所有的視線均凝聚到了賜香這邊,其他的幾個人基本沒戲了,在他們手忙腳亂把握火候時,賜香已經(jīng)將炮製好的藥材丟進(jìn)了鼎中。
最關(guān)鍵的是,河陽城幾十年來從來沒有人採取過爐中鼎這樣的方法,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共襄傻站著幹什麼控制火候”
“賜香你是說本公子我嗎”共襄一臉苦笑,這丫頭真的是能做到物盡其用啊,自己轉(zhuǎn)眼間成了燒火丫頭。
“你的內(nèi)力我信得過,滾過來快”賜香的薄脣緊緊抿著,眼神卻是異樣的炙熱。
共襄不得不滾過去,蹲下來用內(nèi)力逼催火焰。這一下子不要緊,場中的人幾乎全部站了起來。共襄的藍(lán)色內(nèi)力看起來分明是一頂一的高手啊這樣的高手在整個東昊帝國排下來也數(shù)不上十個。
即便坐在一邊觀望的東昊國少有的少年高手皇甫即墨也僅僅能將內(nèi)力催發(fā)至淡黃色,他的手不自禁握緊了幾分。
可就是這樣一個高手,居然屈尊給那個丫頭燒火,伺候的分外殷勤。這帶著面具的女子究竟是誰
“成了”賜香將煉成的丹藥裝進(jìn)了通透的玉瓶中,緩緩捧到了古河面前。
古河丹師緩緩站了起來,接過丹藥,擰開蓋子猛地呆住了,擠出了幾個字:“凝血丹”他不可思議的看著賜香,又下意識地喊了一句,“小姑娘這是凝血丹”
賜香脣角一翹:“上師很識貨,這個是凝血丹”她緩緩轉(zhuǎn)過頭掃了一眼皇甫即墨。
還記得嗎當(dāng)年你在懸崖邊練劍受傷,我曾親自爲(wèi)你煉了凝血丹,今日我便用這枚丹藥重新奪回屬於我的東西。而這也僅僅是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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