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幕後之人……”有什麼東西從腦海閃過，蘇紫嫣側目，看著司馬文曦，試探著問道，“莫非，是殺孫大人和張雄的幕後之人？”那日在大殿上，蘇紫嫣指出殺害孫大人的是那名叫張雄的侍衛(wèi)，但事後那侍衛(wèi)被滅口，顯然，那位侍衛(wèi)也是受人指使而殺人，而這個幕後指使之人到底是誰，卻不知，甚至毫無證據(jù)顯示，指使之人到底是誰。
司馬文曦輕點了點頭。
“我靠！原來你知道幕後之人是誰！”得到答案，蘇紫嫣原地爆炸了，“你既然知道是誰，那日在大殿上，幹嘛不說！”蘇紫嫣不滿的吐槽。
“說話得講證據(jù)，這話可是嫣兒你說的。”
“話是這麼說，但你也不能……”不能什麼，蘇紫嫣一時也說不出來。
說到底，司馬文曦跟她素不相識，憑什麼要爲她鳴冤，就算那日他知道幕後之人是誰，也不會平白幫助她這個來歷不明的人，換做是她也會這麼做吧，在三皇子和五皇子都爭著要審問權的情況下，司馬文曦能站出來攬下她這件事，對她來說已經算是恩德，何況這一路走來，他並沒有對她有傷害之舉，反而還救過她幾次，想到此，蘇紫嫣的怒意頓時消了一半，只是心中還是小小的有些不能釋懷，儘管，她並不知道這是爲什麼。
“蘇姑娘，你不應該埋怨我家主子，那日大殿上的情況姑娘你也見到了，我家主子雖沒有言明幕後之人是誰，但卻爲你說了話……”一旁的金鳴忍不住開口道。
司馬文曦回頭，給金鳴遞了一個警告的眼神，金鳴只得悻悻閉嘴。
“對不起，是我過激了。”蘇紫嫣擡起頭，看著司馬文曦，真誠的道歉。
司馬文曦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給了一個溫和的笑臉，“不用跟我道歉，那日沒有道出那人是誰，我的確有私心。”
“不管如何，謝謝你。”
司馬文曦目光深深的看著她，一時沒說話，空氣一下安靜下來。
“你怎麼知道殺人的證據(jù)在揚州？”爲了打破尷尬，蘇紫嫣轉移話題。
“當日射殺孫大人的箭有些特別。”
“有什麼特別？”蘇紫嫣走了幾步，靠著一顆大樹，坐下來歇息。
司馬文曦在距離她一兩米的位置，同樣席地而坐，好巧不巧，正好替她當了陽光，“北楚的兵器都由軍器監(jiān)所造，箭也不例外，軍器監(jiān)管控嚴格，所有兵器都有登記備案，去向和取用也都有記錄，而射殺孫大人的箭並不是出自軍器監(jiān)……”
“你怎麼知道箭不是出自軍器監(jiān)？”蘇紫嫣問。
“軍器監(jiān)由我掌管。”
“好吧，我還以爲你只是個閒散王爺……”原來也是有官職的，後面一句蘇紫嫣沒說。
不過，軍器監(jiān)在古代應該是相當重要的部門了吧，掌管一個國家的兵器出入，相當於掌控了這個國家的一條重要命脈，若非心腹之人，皇帝一般不會把這麼重要的部門交給他，看來皇帝對美人王爺很器重嘛，蘇紫嫣心想。
“不好意思，打斷了你，你繼續(xù)。”蘇紫嫣擡手示意。
“軍器監(jiān)造的箭，箭尖扁而長，而那把箭，箭尖略厚且短。”
聽到這兒，蘇紫嫣想到一件事，又插嘴道，“楚北國允許私人制造兵器？”
司馬文曦搖頭，回道，“整個滄溟大陸私藏私造兵器都是重罪，將處以絞刑。”
聽罷，蘇紫嫣又道，“那蒼山那些個弟子的劍也是軍器監(jiān)造的？”
“不是，江湖自有江湖的規(guī)矩，朝廷有朝廷的禮法。”
“分得這麼清楚？”
“歷來如此，朝廷不管江湖事，江湖不可參朝政。”
蘇紫嫣點頭，又問，“那你到底是江湖人士，還是朝廷人士？”
“在朝廷，我是司馬文曦，在江湖，我是百里曦。”
“原來是一人分飾兩角。”蘇紫嫣並沒問他爲什麼把名字改了，在江湖混，肯定要弄個假名不是，這般簡單的道理，需要問嗎！
蘇紫嫣點頭表示明白，沒繼續(xù)在這個問題上深究，“不好意思，跑題了，你繼續(xù)剛纔的話題。”
司馬文曦無奈的笑了笑，接著說道，“兩月前，揚州城發(fā)生了幾起命案，死者皆是中箭而死，那箭與射殺孫大人的箭系同一處所造。”
“那有沒有查到到底是誰造的箭？”
“揚州田家。”
正想問田家是個什麼背景，司馬文曦站起來，道，“時候不早了，我們先趕路，你還想知道什麼，我慢慢告訴你。”
蘇紫嫣點頭，一行人再度上馬，朝揚州奔馳而去。
……
揚州城是楚北國第三大城，僅次於京都和樾州，京都是權貴之地，楚北國的都城，而樾州是江湖門派集結之地，算是江湖的都城，揚州城不同於前兩者，是中規(guī)中矩從經濟文化發(fā)展來的大城，這裡的繁華不同於京都的雍容，也不同於樾州的豪氣，有著江南特有的詩意和柔美。
柳葉飄飄，霧雨煙煙，以文化和經濟出名的揚州，自然深藏著飽讀詩書琴棋書畫皆通的才子佳人，街頭巷尾的詩意十分濃厚，連一個茶樓的名字都取得別有韻味。
蘇紫嫣擡頭看著匾額上寫著的“阡陌水榭”幾個字，一時感慨，這纔是古代該有的樣子嘛！
司馬文曦一行人剛靠近茶樓，便有人迎了出來，看模樣，來人好像是茶樓的掌櫃，掌櫃對司馬文曦行了個禮，道，“公子，你來了。”
蘇紫嫣側目看了司馬文曦一眼，這人叫他公子，還說“你來了”，看來司馬文曦對這裡很熟悉，蘇紫嫣大膽的猜想，甚至這件茶樓有可能就是司馬文曦的。
司馬文曦對來人點了點頭，掌櫃領著幾人進了大堂。
大堂里人頭攢動，極其熱鬧，聽掌櫃介紹，似乎正在舉行什麼“百花節(jié)”的書畫比賽，此時，搭建的舞臺上正站著一個長袍書生模樣的人正提筆揮灑作畫，下面的人都伸長了脖子想看書生所作的畫，幾人悄無聲息的走進，並沒有人發(fā)現(xiàn)。
幾人沒有停留，徑直繞過繁華的大堂，進了後院。
－－－－－－題外話－－－－－－
蘇紫嫣：你到底是江湖人士，還是朝廷人士？
美人王爺：在朝廷，我是司馬文曦，在江湖，我是百里曦。
蘇紫嫣：一人分飾兩角？
美人王爺：無妨，兩個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