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和陳默兩個人的身體比我要好,可是走一段距離之後他們就累得氣喘吁吁,我之前也完全和他們一樣。但現在我卻沒有這種感覺了。雖然這裡是高原地區,可在我看來跟以前我們去的地方完全沒有任何不同。似乎是高原反應對我已經失去了效果一樣。
巴圖和陳默就這個問題十分好奇,我自己也很好奇。經過一番討論,我們最終將原因歸功與那製出來的藥物上。得到這個結果,我心裡有些高興,因爲我這次可謂是因禍得福啊。
由於我的速度提上來了,陳默和巴圖也在堅持,再加上我們十分擔心徐平的安危,所以我的速度還是很快的。
可這狼的腳印也實在太遠了,更重要的是我們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這狼的腳印就這麼兩排,直來直往的。就像是它本來就是衝著徐平去的一樣,去了就直接將徐平帶走的。
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就太奇怪了。我們現在走出來都差不多三四公里了。在這麼遠的地方即便是狼也聞不到氣味了吧,更看不到我們了。那它爲什麼會直接朝著徐平那裡走去呢?
按照狼的習性,它們尋找獵物都是邊走邊聞的,應該會在雪地裡留下一些其他的痕跡的。可是這兩排腳印告訴我們它是非常有目的性的朝著徐平走去的。
除非這狼早就知道我們在那邊了,也早就知道只有受傷的徐平一個人在地面上,而我們幾個人還被綠毛困在地下面。
想到這些,我連心中最後的一絲堅持都消失不見了。完全相信了之前陳默所說的那個傳說,徐平很有可能是真的被狼王帶走。
我之前懷疑陳默就像是我現在在大街上跟一個人說綠毛的事情,別人多半也不會相信的。但要是他跟著我們一起來,看到了一些無法解釋的痕跡,心中就會開始動搖了。
在確定徐平真的是被狼王帶走之後我們三個人倒也不是很著急了。主要原因還是因爲之前陳默所說的狼王的習性,還有一點就是現在的天氣很好,沒有大風也沒下雪,狼腳印不會輕易的消失。
走了差不多三四個小時,也走出來七八公里了。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慢慢的暗了下來。
在雪地裡要是沒有防護措施夜晚是很難過的。而我們之前爲了方便,將睡袋和帳篷都放在了原地,幾個人只帶了一些可能用得上的東西。
我們沒有想到這狼腳印會將我們帶這麼遠,可是即便是現在回去也不太可能了。
我們來的時候花了好幾個小時,回去也一定會要這麼長的時間。可是現在天已經快黑了,我們根本不敢往回走。
我們來的時候就已經發現這裡的地勢很陡峭,白天可以藉著光線往這邊走。但是晚上的話就危險了,搞不好就會掉下去。即便是我們有手電也不敢去冒這個險。
“在往前面走走卡看吧,等會找個好點的地方將就一晚上。”陳默和巴圖都望著我讓我的壓力很大。
其實我們做這行平日裡風餐露宿的日子也不少,但這一次在這白雪中沒有任何防護措施過夜還真是第一次。更重要的是這裡看上去白茫茫的一片,即便是我們想要找點木柴生火取暖都不可能。
又往前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我們打著手電的速度比之前慢了不止一倍。
忽然,走在最前面的巴圖猛然停了下來,轉過身打著手電照著我和陳默說道“前面沒路了,是個懸崖。”
由於這裡全都是白色,再加上懸崖的兩邊高度都差不多,所以不走在前面根本看不到。
聽了巴圖的話我和陳默兩個人走上前去看了一下,發現果然已經沒路了。
我們這裡到對面差不多有四五米的距離,這個距離已經不是人類所能達到的了。而狼的腳印就在懸崖邊上消失了。不用想都知道它肯定是跳過了懸崖。
我打著手電仔細觀察著,發現這個懸崖不太像是一般的懸崖。因爲它更像是一堵城牆,而我們所在的地方中間被人切開了一道四五米寬的口子。
我們所在的地方的外面是山底,但是還差不多有一千米的距離,而懸崖的裡面我們一時之間卻是看不清,手電的光線在雪地裡大打折扣,但憑藉這微弱的光線我們還是看到裡面似乎是一片白茫茫的平地。而且距離我們這裡最多隻有百來米的高度。
“走,進這個山谷裡面去。到時候我們從裡面繞到對面去。”看到這個山谷並不高,我覺得從這裡下去然後再上到懸崖對面也不是很費事。
“恩,這懸崖裡面說不定背風,如果真的背風的話我們晚上就在裡面將就一夜吧。”巴圖也開口說道。
“等等,你們別說話,我好像聞到了煙味,還有奶茶的味道。”陳默不斷的聳動著鼻子,發出吸氣的聲音。
“什麼?煙味和奶茶味?我看你的餓暈了吧?這冰天雪地裡哪裡可能會有這些東西?”巴圖搖晃著腦袋不屑的說道。
不過我的想法和巴圖完全不一樣,因爲我知道即便是在這種地方也是有人居住的。只不過人數太少,不容易遇到罷了。所以在聽了陳默的話我也開始用鼻子嗅起來。
但是我鼻子本來就不是很靈,所以什麼也沒有聞到。
陳默也沒有理會巴圖,聞了差不多半分鐘左右的時間,他轉過頭來笑著對我們說道“我確定是真的有著兩種味道,而且位置就是在這山谷裡面。”
巴圖也試著聳動了兩下鼻子,然後咧著嘴說道“你屬狗的吧?我怎麼什麼都聞不到?”
陳默也不生氣,笑著回答道“我從小就在山裡打獵,自然要鍛鍊一下鼻子。一般來說只要不超過兩公里,一些大點的味道我還是能夠聞到的。”
“那還說什麼?我們都一天沒吃飯了,而且今天晚上也沒有著落。這一下不是什麼都解決了嗎?”巴圖見到陳默不像是在說謊,轉身就朝著山下滑去。
我和陳默相視一眼,臉上都露出無奈的苦笑,然後也轉身跟著巴圖往下面走去。
一百米不到的距離,在加上我們是半滑半走,幾乎一分鐘的時間都沒用我們就來到了懸崖的下面。
到達下面之後我們才發現,這裡真是像我之前說的那樣,完全就像是一扇大門,懸崖兩邊都像是城牆。只不過這城牆有點厚,差不多有一兩百米的距離吧。
但是在往裡面走的同時我們也發現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山谷裡的積雪要比外面厚得多。之前我們走在山上,最多隻遇到沒過小腿的,但在這裡我們每走一步都很艱難,積雪已經覆蓋到了大腿根部,而且越往裡走,積雪就變得越厚。最終我們也只能將其積雪厚的原因理解成這裡可能是個死谷,風吹不進來,也沒風吹出去。
“我說陳默,你看這裡的積雪也太厚了吧?怎麼可能會有人居住在這裡面呢?我看你是聞錯了吧?”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巴圖便開始覺得陳默是聞錯了。
想想也是,若是說這裡和外面一樣,積雪並不是太厚,說不定還真是有人居住,可這裡的積雪厚度明顯比外面高了許多,我也覺得可能是陳默聞錯了。
只要是人都喜歡追求美好的生活,這積雪厚和積雪少的地方正常情況下肯定是會選擇外面的,當然,這也不排除特殊原因。
有時候一個執念就能改變一個人的行爲。這也是人與動物的最大不同。動物只會本能的去追尋更好的生活,但人有時候或許會反其道而行。
“好了巴圖,你就別抱怨了,不管這裡面有沒有人住,但這裡面看起來是個背風的地方,我們晚上就在這裡住下了。”我搖著腦袋說道。
“不,我絕對沒有聞錯,雖然這裡面沒有風,但是味道是比空氣質量更輕的一種東西,它能隨著空氣四處流通。這裡的那種味道要比上面更濃一些,這說明我們已經離這個味道的來源越來越近了。”陳默搖了搖腦袋,十分嚴肅的說道。
本來我已經有些不相信這裡面有人居住了,只不過我沒有像巴圖那樣抱怨而已。但現在聽陳默這麼一說我頓時又有些吃不準了。
不過不管怎麼樣,這裡如果真的有人居住的話當然是更好啦。因爲只要有人居住我們就不用在雪地裡過夜了。說不定還能混個口腹之慾。我們已經上來快三日的時間了,除了第一天吃飽之外,後面就根本沒怎麼吃飯。在路上的時候巴圖早就鬧了幾次了。可是爲了儘早找到徐平我們還是選擇忍受飢餓。
這懸崖的通道差不多兩百米上下,我們走了卻差不多整整半個小時的時間,等我們最後一步踏出之後發現眼前豁然開朗起來,周圍是一大片空地,地上的積雪也再度變薄起來,甚至是我們來到這雪浪山之後發現的最薄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