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準(zhǔn)備收回天官印的時候感覺原本乾屍所在的地方一空,藉著手電的光線我看到那具原本看起來還算完整的焦黑乾屍片刻之間竟然化成了無數(shù)粉末朝著地面上崩塌,只留下了一副破舊的鎧甲還貼著牆沒有倒下去。
乾屍的情況讓我心中大駭,但片刻之後我就反應(yīng)過來了。心中不驚反喜,因爲(wèi)眼前的情況告訴我,這具乾屍絕對沒可能是靈異之物,只可能是因爲(wèi)一些特殊的緣故,所以才被保存了下來,但經(jīng)過我這麼一動,頓時風(fēng)化了。
風(fēng)化之後的屍體就不會再對我們產(chǎn)生任何危險,這可以讓我們完全放心。
巴圖透過我身體和石壁之間的縫隙也看到了乾屍的情況,愣了一下他才高興的開口道“何軍,沒事了,這果然只是一具乾屍!”
我回頭望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將天官印收回來掛在脖子上說道“我不是早說過了,肯定不會有事的。”
但說完之後我還是沒忍住,用衣袖擦拭著額頭上的冷汗。
“唉對了,剛纔進來之後我的目光就一直被這具乾屍給吸引住了,但似乎我一直都沒有聽到你所說的那個怪聲音,你仔細聽聽,現(xiàn)在還有麼?”巴圖吐了口氣問道。
聽了巴圖的話我張大著嘴巴有些不敢相信,現(xiàn)在那戰(zhàn)鼓和號角的聲音明明很清楚的充斥在我的耳朵,但巴圖卻說沒聽到,這讓我根本十分疑惑。在這種事情上面,巴圖是絕對不可能開玩笑的。而我自己也敢肯定,這聲音絕對不會是幻覺。
“啊?你聽不到嗎?進來之後那聲音很大,而且還能聽到萬馬奔騰的聲音,難道你聽不到嗎?”我有十分疑惑地問道。
巴圖的眉頭一下就豎了起來,揚著耳朵仔細蒐集著裡面的音波。過了一會兒,他將腦袋擺正,更加疑惑的望著我說道“沒有啊,我什麼都沒有聽到啊。你仔細聽聽,會不會是你弄錯了?”
“不可能,我從一進來耳朵裡面就完全是那個聲音,就算是聽錯也不可能一直聽錯吧?”我想都沒有想就直接反駁道。
巴圖也看出我的樣子絕對不會是撒謊,眉頭鎖得更高,低聲說道“那就真是怪了,你能聽到我卻聽不到,這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唉,要是黑爺和大師兄在就好了,他們肯定能找到答案的。但現(xiàn)在我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爲(wèi)了找到黑爺和大師兄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們也要硬著頭皮去闖一闖!”我嘆了口氣對巴圖說道。
巴圖將眉頭舒展開來,對我說道“你說的沒錯。那這樣,接下來的路換我走在前面,你不能跟我爭了!”
我對巴圖的提議有點無語,要是黑爺和大師兄這樣對我說,我肯定什麼話都不會說,因爲(wèi)我知道黑爺和大師兄能保護我們,也能保護好自己。而我和巴圖只是半斤八兩而已,從某些方面來說,我甚至超過了他。畢竟那時候三爺爺給了做了培訓(xùn),還給了我天官印,黑爺也送給了我紙符,還有大師兄改裝過的假法雲(yún)送的手鍊珠串。
巴圖根本就保護不了我和他自己,但是他總把我當(dāng)成一個弱者,似乎認(rèn)爲(wèi)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一樣。
“哎呀,行了,我們倆都差不多,要是真的遇到我對付不了的東西說不定我們倆都要交代在這裡,你就別說這些屁話了!”
巴圖聽到我語氣中帶有一些不耐煩的意思,嘆了口氣點頭說道“好吧,我什麼都不說了!”
其實我並不是責(zé)怪巴圖,而是我認(rèn)爲(wèi)我和巴圖是平等的,他沒有義務(wù)保護我,就算有什麼危險我也會和他一起面對,絕對不可能將他一個人扔在這裡而自己獨自逃生。
當(dāng)然,他也知道我的意思,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了,雖然不能說是心靈相通,但對方的想法多少還能猜出一些的。
“你離我稍微拉開一點距離,別靠得太近了,要是等下真的遇到什麼我們倆也好退出去!”我對巴圖說道。然後轉(zhuǎn)身就往前面走去。
經(jīng)過乾屍所在的地方之後,山洞隧道進入了一個九十度的直角轉(zhuǎn)彎處,我再次小心翼翼的將天官印取了下來緊緊握在手中,然後打過手電照著前面,慢慢的伸出腦袋望著前面。
前面的山洞變得更加廣闊,有三四米高,一米多寬。但是在我前面十幾米的地方,再次出現(xiàn)了一具剛纔發(fā)現(xiàn)的這種乾屍。
唯一不一樣的是那具乾屍身體稍微有點朝裡面?zhèn)戎疫@裡根本看不到鎧甲和頭盔下面‘他’的面容。
經(jīng)過剛纔的乾屍事件,我的膽子也不由大了幾分。認(rèn)爲(wèi)那具乾屍可能是被大師兄和黑爺碰到了所以朝著那一邊轉(zhuǎn)了一點位置。觀察周圍並無其他東西之後,就直接走了出來,朝著那具乾屍走去。
當(dāng)我靠近乾屍將手電的光線打在他臉上的時候我再次被嚇得臉色煞白,身體忍不住的倒退。
這具乾屍的外面鎧甲和之前的那一具完全沒有任何區(qū)別,但是裡面的‘人’卻完全是兩個樣子。
之前的那具乾屍全身漆黑,臉上沒有絲毫的水分,但眼前的這副鎧甲裡面裝著卻是一張鮮活的臉。
這張面孔讓我十分熟悉。蒼老,陰森,慘白的嚇人。能夠看得出來陳老頭和那天一起吃鬼宴的另外一個老頭的一些痕跡,仔細一想,完全就是將他們兩人的臉組合在了一起呈現(xiàn)在我的眼前。
這個時候就算是再笨我也能夠想明白了,眼前的這個根本不是陳老頭,而是他體內(nèi)的另外一個靈魂掌控了身體。從大師兄和黑爺?shù)脑捳Z中我們能聽出,其實陳老頭本身並不想與我們爲(wèi)敵,但是他體內(nèi)的另外一個意識可就不這麼友善了。
他似乎早已經(jīng)料到我會打著手電觀察他一樣,臉上對我露出一股讓我神魂震顫的笑容。
“巴圖,快跑,是陳老頭體內(nèi)的惡靈!”我對著正準(zhǔn)備轉(zhuǎn)彎過來的巴圖大聲喊道,同時身體猛然後退。
“哈哈哈,既然來了何必要走呢?你認(rèn)爲(wèi)你們還能走得掉嗎?”陳老頭的身體化成一股黑色的氣流,瞬間之後出現(xiàn)在了巴圖身邊,抓著巴圖的肩膀往裡面一拉。這個時候他的聲音還是從剛纔鎧甲所在的地方傳出來的,由此可以看出他的速度有多快。
就在他將巴圖一把拽到我身邊的時候,他的臉色變了,他的臉猶如膠泥一般不斷蠕動,片刻之後,一副帶著一點血色的臉皮出現(xiàn)在他的臉上。
“你不能這麼做,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你不能殺了他們!”這是陳老頭掌控了身體,他怒吼著說道。
就在我們以爲(wèi)得救的時候他的臉再次蠕動起來,之前那個慘白的臉又一次出現(xiàn)在我們的眼裡。
他開始哈哈大笑,臉上的神色極其恐怖,幾秒鐘之後開口道“陳彪,以前的事情我已經(jīng)算給你面子了,即便是那兩個小子我也只是將他們丟到了無涯洞裡,並沒有殺死他們。
但眼前的這兩小子只有一個能活,那就是——他!”
陳老頭體內(nèi)的那個惡靈控制著陳老頭的手指著巴圖。
“爲(wèi)什麼?你告訴我爲(wèi)什麼?”這一次,陳老頭的臉沒有出現(xiàn)在他的臉上,只不過傳出了...
聲音。不用想就知道,陳老頭已經(jīng)完全被壓制住了,根本無法爭得過他體內(nèi)的惡靈。
掌控著陳老頭身體的惡靈再次露出恐怖的笑容,讓我感覺全身冰涼。
“爲(wèi)什麼?本來就算放過他們也不算什麼,但這倆小子剛纔的談話讓我聽到了,我不可能放過他了。
這小子說他能聽到戰(zhàn)鼓和號角的聲音,這下不用我再跟你解釋了吧?
桀桀……,你不是一直想我離開你的身體嗎?現(xiàn)在機會就在眼前,難道你還要阻止我嗎?”
聽了惡靈的話,我只是稍微在腦袋裡面轉(zhuǎn)了一下,就大概知道他話裡的意思了。
陳老頭這一下也沒有說話了,許久之後我才聽到陳老頭嘆了口氣,之後就就再次恢復(fù)寂靜。
惡靈似乎知道陳老頭不會阻止他了,臉上露出兇殘的神色,冷冷的笑道“小子,跟我走吧,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對你這一副皮囊的。”
我還沒有說話,就感覺身體一輕,狂風(fēng)吹過,讓我根本睜不開眼睛。
我心中大駭,知道這一次可能危險了。但我?guī)缀踹B身體都不能掌握了,還能怎麼反抗呢?
幾秒鐘之後我再次感覺身體變重,睜開眼睛之後發(fā)現(xiàn)我竟然在一間小房間裡面,但這間小房間不是正常的房間。
它的四周都是正常的牆壁,只不過沒有門窗而已。但是它的天頂卻是凹凸不平的我?guī)r壁,也就是說我現(xiàn)在還是在地下,根本沒有出去。
那個惡靈和巴圖都不在我的周圍,這讓我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難道巴圖出事了?那個東西準(zhǔn)備先解決了巴圖再來找我?”
想到這裡,我變得急躁起來,開始在四周尋找出路,但這個‘房間’根本沒有門窗,也沒有任何洞穴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