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的這一情況,黑子的心頭一蹙,悽然,悲涼,痛楚的感覺一齊涌了上來,讓黑子感覺一陣沒落。
沉吟良久。忽然覺醒,回頭一看,見夏林好像是動了一下。
“夏林?!”
黑子此時感覺有些恍惚。他放下羅小飛,向夏林走去。
夏林正側(cè)身伏在地上,聽見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於是手指微微動了一下。然後緩緩睜開眼睛。用手把自己的身子撐住,坐了起來。靠在揹包上,見黑子正帶著一臉悲痛的表情向自己走來。
黑子的身後,是躺在地上一臉呆板麻木的羅小飛。此時羅小飛嘴脣烏青,眼圈很黑,一動不動。
夏林看了一眼羅小飛,又看看黑子此時的表情,便覺得必有蹊蹺。
在黑子走過來之前便開口問道:“小飛他???”
黑子見夏林說話,知道夏林不用自己去扶。黑子知道夏林雖是女子,但一向心中剛強。也就駐足,一臉難過,語氣裡帶著沉重的說:“小飛???他心跳已經(jīng)停了???”
夏林聽了,眼神一凜,僵僵呆呆的定在了羅小飛的身上。
“啊???咳咳咳???”
突然身邊幾聲咳嗽。
黑子和夏林才注意到身邊還躺著三人。
一扭頭,見像導(dǎo)演喊了卡一樣。先是樑子軒咳嗽著慢慢站了起來,接著是周發(fā)發(fā),最後馬蘭也慢慢的站了起來。
由於之前被罩在火窿鍾陣裡,被火烤了的緣故,所以站起來後幾人都顯得很遲鈍,他們臉上都焦黃焦黃的,皮膚像是老蠟一樣暗淡無光。
幾人站在那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動作比平時慢了好幾拍。
良久,黑子再次轉(zhuǎn)身看向羅小飛。心裡明白,手上很慢。此時幾人都醒過來了,只有羅小飛還靜靜的躺在那兒。
樑子軒他們順著黑子的眼神慢慢開去,見羅小飛竟然僵僵的平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眼睛緊閉,嘴脣烏青,樣子十分的異樣,便猜到了什麼。
樑子軒的心裡著急,但是感覺動作非常遲鈍,手跟不上腳。心裡已經(jīng)把李遁的祖孫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樑子軒的表情微微變化,從平靜變爲(wèi)緊蹙哀愁。接著,身子向前一傾,直接摔到在地。
這一摔倒把樑子軒渾身的筋骨摔鬆了許多。手腳也活了,只有雙腳還不太聽使喚。樑子軒爬著向前,一直來到了羅小飛的身邊,又是測量鼻息,又是俯身聽心跳。他趴在羅小飛身上聽了良久。
幾人都看的著急了。
“蘭妹子。能用一下你的電棍不?!”樑子軒突然轉(zhuǎn)身對馬蘭說。
馬蘭來的時候爲(wèi)自己準(zhǔn)備了一個小電棍,這件事就連周發(fā)發(fā)都不知道,沒想到樑子軒卻知道。
此時大家也都看出樑子軒是爲(wèi)了用電棍來充當(dāng)心臟起搏器,來救羅小飛的命。
馬蘭心中雖不情願,但人命關(guān)天,於是蹲下身來,在自己的包裡翻了翻,一個精緻的電棍被翻了出來。
馬蘭覺得蹲下之後渾身一陣通暢,便走過去把電棍遞給樑子軒。
樑子軒接了,直接先在自己的腿上試了一下。
頓時聽見滋滋作響,渾身顫抖起來,身上的某些地方還冒起煙來。
第二下,樑子軒就毫不客氣的向著羅小飛身上杵了上去。
電棍觸在羅小飛身上的時候,見羅小飛毫無動靜。
連杵幾次,仍是無動於衷。
樑子軒懷疑,又把電棍向自己的身上杵了一下。
這一下來的猛,樑子軒當(dāng)時被彈了出去。
“看來真的是無力迴天了。”黑子的語氣沉重,說了一聲。
“不!小飛還沒有死,我剛纔還聽到了他的心跳。”樑子軒翻過身來,呆呆的看著羅小飛。見他還是一臉沉靜,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夏林看著羅小飛,表情裡帶著沉重,又看著地上的菸灰龍形。說道:“他肯定是與這煙龍搏鬥的時候被煙龍給傷著了。樑子軒,你知不知道這煙龍有什麼來歷?得想辦法救救小飛啊!”
樑子軒聽了,滿臉愁苦,看了看羅小飛沉靜的面龐,說道:“小飛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十分的詭異,沒有呼吸,心跳似有似無,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狀態(tài)。現(xiàn)在我們只能聽天由命了。看他的狀態(tài),還有些內(nèi)火旺,咱們在這山林子裡找一些枯草熬了讓他喝下,看有沒有效果吧!”
過了段時間,衆(zhòng)人的動作也都恢復(fù)了正常,來到周邊一看,周圍的一圈枯草上,無形的窿鍾罩已經(jīng)消失無蹤,顯然是窿鍾陣已經(jīng)被破掉了。
黑子拿著砍刀在周邊砍了一些茸草。鋪在地上,把羅小飛放在上面躺好。由夏林來照顧著。
剩下幾人分別去找苦草。
很快,一大堆枯草被帶了回來。
夏林已經(jīng)生了火,把水燒上了。樑子軒把枯草的花葉擇下來丟進鍋裡。
很快,一碗散發(fā)著中藥味道的青色湯水被熬了出來。
夏林把羅小飛扶起來,等藥水冷了之後給羅小飛灌了進去。
十幾分鍾後,大家看著羅小飛的反應(yīng),見羅小飛的面部開始有了變化,黑眼圈消退了,嘴脣也變得紅潤起來。只是雙眼還是緊閉著,身體還是僵硬不已。
夏林把手輕輕扶在羅小飛的胸前,感知到了微微的心跳。
這樣的變化,讓夏林感覺到希望大在。
由於羅小飛沒醒,幾人決定先留下來照顧羅小飛,等其甦醒了再出發(fā)。
整個一天,羅小飛喝了苦藥,只有皮膚顏色的變化。但是雙眼仍是緊閉,渾身僵硬,不見甦醒。
接下來,幾人繼續(xù)又在這裡待著。晚上便點起篝火來睡下。
第二天又醒來,黑子和樑子軒設(shè)陷阱捉了野雞野兔。幾人吃過。
周發(fā)發(fā)說:“這樣吧!李遁把我們引到這裡,耽誤了不少時間。我和蘭姐商量了。有我們倆先去前面追李遁他們,給你們留下一些記號。你們在這裡照顧羅小飛,等他醒了,你們便跟著我們留下的記號,跟上來。這樣就不用浪費行程了。”
樑子軒聽了說道:“這個辦法好是好。但是你們兩個???”
樑子軒說道一半,只聽衆(zhòng)人身邊一聲嘶吼。一隻斑斕的猛虎,兇狠狠,自十幾米的地方向這就撲了過來。
樑子軒反應(yīng)快。他一早帶了不少的降龍伏虎符咒法器之類。
聽到猛虎吼叫,立刻便從腰間把一個符團掏出來,揉成一個火團,投向了老虎。
那隻老虎奔跑中,見一團火焰衝面而來,當(dāng)時嚇了一跳,趕緊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向一旁逃去。
老虎在林子裡躥的沙沙直響。
周發(fā)發(fā)恐慌,拔出了腰間的手槍來。預(yù)判了老虎的走位。
砰的一槍。
林子那邊的動靜都沒了,樹林中驚起了不少的飛鳥,走獸。
之後聽見老虎的痛苦哀嚎。
周發(fā)發(fā)朝著哀嚎的地方又是一槍。老虎那邊沒了動靜。
黑子見了,當(dāng)時瞪了周發(fā)發(fā)一眼。
“我們是外來的,這山林的主人本來就是這些野生動物的,樑子軒已經(jīng)把老虎嚇走,你爲(wèi)什麼還要殺了它!”
周發(fā)發(fā)見黑子惱怒,一臉的不屑,說道:“這老虎留著也是禍害。萬一趁我們不備反撲,那我們豈不是沒命了?”
“我用的是伏虎咒,老虎見了便會嚇得逃竄,我想那老虎再也不敢來冒犯咱們了。你這冒然的兩槍,在這樣的山林裡響起,恐怕會引起很多動物的恐慌。我們要小心了。”樑子軒有些擔(dān)憂的說。
周發(fā)發(fā)不太服氣,說:“現(xiàn)在是什麼年代了,你弄出的是一團火,不是什麼伏虎咒。行了,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決定了,先去追李遁他們,給你們留記號。你們?nèi)绻律窖e的野獸,不跟來也好。”
黑子聽了周發(fā)發(fā)的話,氣不打一處來。索性指著前面山林說:“好啊!那你們先去吧!早就知道你們有問題。走吧!走吧!也省的牽連我們了。”
樑子軒見了,趕緊在中間調(diào)和起來。
最終樑子軒拗不過黑子,馬蘭和周發(fā)發(fā)也沒好氣,也只好讓馬蘭他們先走了。
樑子軒問:“你們兩個走,迷失了方向怎麼辦?”
周發(fā)發(fā)說:“蘭姐的方向感絕對不屬於你和羅小飛。”
說完,馬蘭和周發(fā)發(fā)還真的走了。
馬蘭他們走,夏林也沒有反對。樑子軒過來問,夏林只是說:“沒關(guān)係,就讓他們先走吧!或許他們真的是急切呢。先前你們在尋找苦草的時候,就聽說找到了李遁他們留下的痕跡,他們先走,或許真能夠先找到李遁他們呢?”
夏林是想等羅小飛醒了之後一塊走的。畢竟沒有羅小飛,想必單憑馬蘭身上那個地圖,恐怕想找到靈地的所在也是比較困難的。
樑子軒聽了也沒辦法。只得留下來等羅小飛的甦醒。
馬蘭和周發(fā)發(fā)走了不久,黑子擔(dān)憂起來:“現(xiàn)在馬蘭把那幅地圖弄走了。萬一他們騙我們,有意將我們困在山裡,那可怎麼辦?”
夏林靜靜的,看著羅小飛說:“暫時應(yīng)該不會。李遁當(dāng)時把他們捆起來,想必是同他們鬧翻了。他們?nèi)绻姷嚼疃菀恍校瑧?yīng)該只會想辦法偷回他家的十脈圖。他們著急,想先走,是有些理由的。現(xiàn)在羅小飛不醒,咱們在路上走的也不踏實。”
黑子說:“其實周發(fā)發(fā)說的也是,咱們在這裡耽擱,等李遁他們走的遠了,咱們就前功盡棄了。不如這樣。我揹著羅小飛,樑子軒揹著他的行李,咱們邊走邊等小飛恢復(fù)。能節(jié)省不少時間。”
樑子軒見黑子說的誠懇,於是也央求夏林這麼辦。
夏林終於答應(yīng),於是幾人收拾了行李。黑子背上了羅小飛,把自己的行李跨在了胸前。
感覺輕了許多,仔細(xì)一看,原來是破了一個大洞。
“糟了,馬蘭他們把我包裡的九星佛珠拿走了!”
黑子驚訝的喊了一聲。
樑子軒和夏林聽了也都詫異不已。
心想怪不得馬蘭和周發(fā)發(fā)要趕著走呢,原來是做賊心虛了。
夏林聽了這情況,把腰間的七星虛光璇璣拿出來。
“這東西與九星佛珠同屬於靈匙。她們拿走了靈匙,多半是還有其它的目的。看來咱們有些低估馬蘭那個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