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關，袁夫人怎麼啦？臉色好差勁。我喊她，還瞪了我一眼。”羅莎手裡捧著一碟點心推門進來，不解的問。
關小音收拾下怏怏的心情，勉強笑：“沒事。可能是擔心小哲吧。”
“哦。”羅莎坐她對面，把點心推送過去，歪頭看她一眼，問：“你氣色也不好，白天太累了嗎？”
“有點。”關小音揉揉太陽穴。
羅莎起身爲她倒杯水，遞過來。
“謝謝。”關小音還真渴了，接過喝一口，忽然問：“羅莎，你有沒有聽過一種邪術叫愛咒情術。就是會讓原本不相愛的人因爲中了這種咒術，而愛上不可能愛上的人。”
羅莎神色凝頓，半晌點頭：“聽過。”
“啊？真的有呀？”關小音吃驚。
“嗯，但沒見識過。”羅莎修眉皺起說：“這種咒術，好像仙鬼界不流行，倒是魔界可能，有？不過，我從來沒見誰使用過。”
關小音心裡打起鼓下來，七下八下的，不安問：“難練嗎？”
“不難吧？”羅莎情緒明顯不高，微嘆道：“這種不是什麼高級咒術，一般修行者只要有心，基本都能練成。”
“這樣啊。”關小音眉眼低落。
“關關，你怎麼問起這個？”羅莎終於覺察不對勁了。
關小音打起精神苦笑說：“沒，我，我無意中聽人提過……嗯，對了，羅莎，有解方嗎？”
“解方？”羅莎好生想了想，搖頭：“沒聽說過。”
關小音雙肩一垮，呆呆出神。
好吧？就這樣吧，該來的總會來。
“關關，你有心事呀？”羅莎專注看著她，再次看出她的神色與以往不同。
“嗯。一點點。”關小音酸澀一笑，迎向她關切目光，忽然想起什麼，問：“羅莎，你上次的話還沒說完呢？”
“哪次？”羅莎茫然。
“就是有一回，在客廳你跟它打起來，說要揭發它居心不良。”關小音微笑。
羅莎眼睫毛撲扇撲扇，手裡慢慢捻著點心放進嘴裡。
“哦？那次呀？”羅莎擡眼皮看看她。
“羅莎，小黑到底有什麼秘密呀？它不就是一隻烏鴉嗎？當然，現在依附多木身上變成人了。”
“它本來就是人。”羅莎平靜。
關小音一怔，喃喃道：“難道讓多木猜中了？”
“那個木頭猜什麼了？”
“我記得，當時，你們在鬥法。我跟袁昂還有云晟多木在旁邊瞎猜，多木的答案是‘鳥類的皮，人類的心。”
羅莎愣愣望著關小音，神色錯愕。
“不會吧？小黑，其實並不是烏鴉？”關小音瞅她這副模樣，也怔了。
羅莎抽紙巾擦擦嘴，似在思索。
“羅莎，到底是不是？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關小音笑吟吟催。
“是。”羅莎看著她，吐字。
關小音一怔後，更加感興趣了：“爲什麼會這樣呢？我一直以爲小黑就是由一隻烏鴉修行成精的呢？”
“也是。”羅莎簡直多木附身，不多說一個字。
關小音要抓狂了。
這算什麼回答呀？她要聽來龍去脈呀，她要聽完整故事啊！
“羅莎，拜託。說具體的。”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具體前因後果。在我到你身邊時，小黑就一直跟著你。”羅莎解釋道：“我開始也以爲它不過是隻成精的烏鴉。後來，無意中才隱約得知，其實很久以前，它差點兌掉皮囊練成人形，沒成功，所以……”
“所以，還是烏鴉的皮，卻有顆人類的心？”關小音愕然。
羅莎微微點頭。
這讓關小音想起很多古老的民間故事。最有名的就是白蛇傳吧？白蛇修行千年，然後兌皮成功，練成個美女之身，跟凡間普通女子一樣生活，除了不能喝雄黃酒外，完全沒有異常。
那麼，假設小黑修煉成精，也兌皮成功，那可能就是一個人體形狀了吧？再加上它超級強大的法力，實在是關小音得力助手。
“好可惜！”關小音深深扼腕嘆息。
“不過，他要真成功的話，只怕也不會屈就鬼帥帳前效力了吧？”這麼一想想，也就釋懷了。
羅莎卻噙齒一笑，說：“未必。”
“哦？難道小黑修成人形，還會在陰森的地府爲鬼帥買命？”
“當然會。”羅莎看著她笑。
關小音不解，偏頭打量她：“幹嘛用這種眼光看我？”
“關關，幸好有些事，你沒記起來。”羅莎挑眉。
關小音直勾勾瞪著她，不說話。
“呃？不早了，我去休息了。”羅莎撐起身想離開。
“坐下。”關小音一反常態，擡擡下巴示意她別動。
羅莎呆了呆，手放在桌上，平靜看著關小音。
“說清楚。”關小音也不廢話，直接問：“是不是跟我有關？”
“是。”
“你還知道什麼？”
羅莎抿抿嘴，垂眸又擡眼，笑了笑：“小黑喜歡你！可以說是又敬又喜。”
關小音似乎有所預料，不驚不喜，神態也平靜無波。
“我是後來的，所以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喜歡你的？其實也不是秘密，至少陰兵鬼將們知道。不過，因爲小黑烏鴉之體，所以誰也沒放在心上。”
“那我是什麼態度？”關小音低聲問。
羅莎回憶了下，失笑：“你，壓根就沒有想過。只是把小黑當寵物養著。甚至可以說，前身的你，不解風情。完全沒有朝這方面考慮過。”
“呼~”關小音長鬆口氣。
這樣就好，她問心無愧。
“關關，你難道不激動也不感動嗎？”羅莎對她這樣的不按常理的反應，覺得奇怪。
關小音輕皺眉道：“感動當然有。可爲什麼要激動？”
“呃？這個……因爲，小黑它，難得專一忠心，而且兩世……”
“感動它的兩世忠心呀。一直對我這麼好，這麼支持幫助維護我。可是，有什麼好激動呢？長年累月的相處，它又有一顆人類心，敬愛上地府唯一接觸的女鬼仙，不是很自然的嗎？”
關小音很想得通。
小黑有一顆通靈的人心，跟女鬼帥又年深日久的待一塊，起了仰幕之心纔是正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