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這太誇張了吧？”關小音忙將她扶起，好心笑：“你快起來。知錯能改，還是好同志嘛。”
“我，我再也不敢了。”羅剎女只求她別廢話連篇給她上思想課就行了。
關小音拍拍她肩頭安慰：“沒事沒事。”
有事，羅剎女的精神意志受到了百萬點的暴擊，現(xiàn)在還沒恢復過來。
她要找個地方好好靜靜。
關小音格外高興，招手把小黑喚到跟前，笑吟吟問：“小黑，人數(shù)都湊齊了吧？”
小黑不懂，看看周圍，湊什麼人數(shù)？
“哎呀，就是當年鬼帥身邊的幾個常使喚的人，是不是都到齊了？”
小黑垂頭，很無語，拿翅膀數(shù)了數(shù)，道：“是。就我們仨，當年是常跟在你身邊的，那些鬼將不算。”
“哈哈哈！”關小音開心撫掌大樂道：“想不到前身後世咱們還有大團圓的時候。值得開香檳慶賀。”
慶賀？這裡嗎？小黑晃晃腦袋。
“好啦好啦，小黑帶路，羅剎女跟來金都隨我回去。”關小音手一揮就做出決定。
小黑一頭黑線，吐口氣勸：“主人，他們不能回陽間長伴你左右。”
“爲什麼？你都可以？”
“我不一樣。我本來就是龐物，亡鳥大人那邊是消了籍的，可以跟著你。他們不行。”
“我可以！”羅剎女忽然白小黑一眼，語出驚人。
小黑愣愣道：“不對，你可以像鬼將一樣出沒，但不能長期居住陽世。偶爾召喚幾次是可以的。”
“我能行。”羅剎女再次翻小黑大大白眼，轉向關小音道：“主人，是這樣的。依我現(xiàn)在的身份和屬性跟你回去是長伴不了的。若要長伴主人身邊，法子倒是有一個。”
關小音算明白了，只有小黑是可以帶在身邊。羅剎女也可以調派幾次，可要想她跟回陽間長期陪伴左右，那是萬萬不行的。
“什麼法子？要是方法很殘酷就算了。”關小音擺擺手又轉向怪獸道：“來金呀，你不能變身，這副樣子回地面，是會嚇到一大片，好吧，你就安心繼續(xù)待這裡吧。”
怪獸點點頭，不過，還是對她吼吼兩句。
“小黑，他說什麼？”
小黑打起精神譯：“他不叫來金，他有名字。”
“哦，那它的大名是……”
“鋸陀。”
關小音默唸一回，微笑：“好別緻的名字，不錯，好聽。”
怪獸和小黑一齊垂頭，同時內心在咆哮：你這個不學無術的學渣女。鋸陀是什麼都不清楚嗎？雖然名氣不是很大，可它在佛經(jīng)中也佔有一席之地好吧？
人家可是高尚無私，捨己爲人的善良神獸哦！沒眼光！
“好啦，就此別過吧。小黑，咱回家。”關小音順順鋸陀的毛，向羅剎女微笑揮手。
羅剎女衝她施禮道：“主人，我?guī)慊厝ァＤ愕任遥 ?
“算啦，小黑能搞定。不過，羅剎女，很高興再次遇見你。咱們來日方長吧。”
羅剎女看一眼小黑，淡淡道：“它搞不定。這裡我熟，還是我?guī)е魅嘶厝グ伞！?
“哦？是這樣嗎，小黑？”
小黑訕笑嘎叫：“嘿嘿，是的，主人。銀杏樹這片地盤，還是她熟。”
“好吧，快點。”關小音惦記著袁昂，催羅剎女。
她定定看一眼關小音，又斜眼瞄瞄小黑，低聲道：“主人一定要等我?guī)滋臁！?
“算了，不要勉強。我聽說當初就是鬼帥勉強留你在身邊，還封下一個什麼鬼印，這對你極不公平。現(xiàn)在我重新投生爲人，你也自由了，想幹嘛就幹嘛去吧。別再圍著我轉了。”關小音貼心大度道。
羅剎女輕咬下脣，長長眼睫毛撲扇撲扇的，很動人。
關小音咽咽口水，心中狂嘯：要彎了要彎了！得趕緊回去對著袁大帥哥洗洗眼，瓣直回來！再對著這張絕色的臉，自己取向非得改變不可。
羅剎女輕輕擡眸，看她一眼，然後略微一施禮，也不多言，只說：“主人請閉上眼睛。”
“好。”關小音眨巴眨巴眼，多看了她幾眼，又衝鋸陀揮手：“有機會再見。”
鋸陀迴應‘吼吼’大概也是‘再會’的意思。
當關小音閉上眼睛，忽然全身一輕，好像騰空而起。她駭然的想睜眼，卻發(fā)現(xiàn)眼睛睜不開了，只能閉著。
耳畔呼呼生風，她感覺有樹枝從身上劃過，還有幾片帶著古老氣息的葉子從她面上飄過。
不能睜眼，那能張嘴不？
她試著張張嘴，呼喚：“小黑。”
咦，有聲音發(fā)出來。
小黑嘎叫飛到她耳邊，說：“主人別怕。”
“我懷疑我在飛越銀杏樹。”
微怔了幾秒，小黑小聲：“是。到達銀杏樹之樹端，便是出口。這條是捷徑。”
“哦。”關小音輕輕應聲。
不過，原來除了鬼門關，地府也還是有捷徑可以通向陽世的呀！
地獄本來沒有風的，關小音感應到的風聲是她自身力量上升時產(chǎn)生的，所幸沒什麼阻力，只是越升她體溫越高，那種腳踏虛空，沒著沒落的感覺比較強烈。
然後還有強大的壓力隨著她的上升漸生。那種她說不清的壓力，就像書上說的深海壓力。越潛到海底深處，那種壓力就越大，具體是什麼關小音說不好。也就是人，不可能什麼裝備都沒有就可以隨意潛下深海，不科學，會死人的。
呼吸困難，關小音大口大口喘氣，她需要新鮮氧氣，就像魚離了水一樣，她嘴一張一合，想說話卻說不出來。
小黑也急了！一直嘎嘎怪叫，聲音都扭曲變形了。
關小音頭腦中最後一點清醒意識便是：難道是在從一個空間進入另一空間了，爲什麼小黑的聲音怪怪的，好像經(jīng)過處理，變形變聲了？
“啊啊！”關小音閉上眼痛聲大叫。
“關關？”耳邊有人驚喜呼喚，有人抱著她晃了晃。
“嗯？好痛。”關小音感到脖子後傳來痛楚。
“關關，你醒了？我是袁昂。”
袁昂？那麼就是說，她回來了？
猛的睜開眼睛，入眼簾的是一張憔悴的臉，眼窩深陷，還鬍子拉碴的，幾天沒洗臉了吧？
“你是……”關小音迷迷糊糊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