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翔將車停在臺階下。
他稍微有點納悶:高母沒有歡天喜地的迎出來就算了,爲什麼傭人也靜悄悄沒有動靜呢?
進了大廳,更是安靜的可怕。
按常理說,這個點傭人該準備晚餐吧?怎麼廚房方向一點聲音也沒有呢?
“媽?!备呦柽吅斑吷蠘恰?
喊到第三聲時,看到陳蘭笑瞇瞇從書房出來。
“表哥,你回來了?”
“小蘭?你怎麼在這裡?”高翔本能停步。
“我……”陳蘭才說第一個字,就聽到書房內高母厲聲尖叫:“小翔,快跑?!?
高翔一愣的功夫,書房就竄出兩個身著西裝的中年男子,兇神惡煞的撲向他。
他條件反射的抓著樓梯扶手,躍起而下。
“站住!”
就在高翔要衝出大廳時,陳蘭在後頭高叫一聲:“表哥,你不管姑姑啦?”
高翔猛的頓住身形,緩緩轉回。
樓梯口,高母淚眼婆挲衝出來,哽咽道:“對不起,小翔?!?
“卑鄙!”高翔怒視著陳蘭。
兩個中年男子早就躍到他身邊,強行要動手。
“滾開,別碰我?!备呦杷ら_他們,反而走向樓梯。
高母迎上前,很愧疚道:“小翔……”
“媽,你放心,我會沒事的?!彼麑﹃愄m道:“我跟你們走,不要爲難我媽?!?
陳蘭笑瞇瞇點頭:“表哥放心吧。南大師是請你去做客,怎麼會爲難姑姑呢?”
“好。”高翔拍拍高母的手,遞她個放心眼神笑:“媽,我很快回來?!?
“小翔,你可別跟南大師作對了。我們高家可就只有你這一根獨苗呀?!?
“我知道。”高翔答應的好好的。
“姑姑,你放心吧,有我呢,只要表哥肯合作,一定會平安無事?!标愄m也在勸。
高母狠狠瞪她一眼:就是因爲她,才讓高翔涉險。
“好啦好啦,快走吧,莫讓大師等急了。”陳蘭無視高母忿恨的眼光,揮手催趕。
高翔再次拍拍高母的手,眼神明亮:“媽,我走了。”
“小翔……”高母萬般不捨,強忍傷心。
目送著陳蘭,高翔四人離開,高母攤開手掌,是一張早就寫好的紙條。皺皺巴巴的有一行數字,看起來像是電話號碼。
她四瞅無人,快步回書房反鎖門,做賊似的撥打過去。
是羅左接的電話。
“喂,你好,哪位?”
“你們是高翔的同事嗎?”高母小聲問。
“是的。”
“他被南山翁的人帶走了,請你們快去救他好嗎?”
羅左顯然吃了一驚,很快反應過來道:“高夫人是吧?我們馬上過來?!?
特案組很快知道南山翁的用意了。
南山翁無非是兩層意思:拉攏及逼供。
拉攏一個知道內情的高翔,特案組這邊的信息就完全暴露了。若實在拉攏不成,那就威逼利誘。說不定會將袁昂的行蹤也暴露出來,那他前期一切就白費了。
賈隊跟劉隊頭碰頭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應該知會一聲袁昂。
接到電話的袁昂正跟關小音分析目前局勢。
並且談到說:“布了一個圈套,只等南山翁往裡跳。一次連根撥起,不讓他有翻身的機會。更不會讓他有向上頭告狀的時間?!?
“他會上當嗎?”
“如果用我做誘,他一定會?!痹鹤孕艥M滿。
山路不平,黃昏一點一點侵染山林。
關小音托腮沉思道:“袁昂,可不可以不用那麼麻煩,我直接召出那名鬼將不就行了?”
“關關,我說過,我的仇,我要親自報?!?
關小音不以爲然撇撇嘴。
正好,特案組電話到。
袁昂聽完後,臉色大變,目光也定定了。
“怎麼啦?”
“高翔被南山翁抓走了?!?
“???怎麼會這樣?”
“是借用高夫人的名義騙他回家,張著一網等他自投?!?
“太卑鄙了?!标P小音忿恨擊掌。
袁昂也一腦門愁悶。
他現在最擔心的是高翔會不會抵擋得南山翁的逼問?逼問不成只怕要動用邪門歪術。高翔他能守口如瓶嗎?
“多木,開快點?!?
袁昂握著電話,分分鐘鍾想飛回a市。
“袁昂,別擔心,我讓小黑先趕過去幫高翔?!标P小音出主意。
袁昂眼眸一亮,望向停在椅背梳理羽毛的小黑。
“沒錯,現在只能依仗小黑先行一步阻止南山翁了。小黑,拜託你了。”
小黑不屑翻他一個紅眼,衝關小音‘嘎嘎’悶叫。
“小黑說什麼?”
袁昂輕鬆笑道:“小黑問你,關鍵時刻,可以自作主張不?”
關小音馬上回它:“當然可以。小黑,前提是保證高翔的安全,其他的隨便你?!?
‘嘎’小黑領命,展翅飛出車窗,瞬間撥高半空,朝著a市疾飛。
呼~關小音放心吐口氣,笑:“有小黑出馬,一個頂倆?!?
袁昂卻神情古怪道:“只怕,我的計劃要泡湯了?!?
“哎呀,過程不重要,看結果就好了嘛?!标P小音安慰他。
袁昂卻還是鬱悶。
他等這一刻等兩年半了。重活後,拿南山翁開刀,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臨門一腳不是自己踢射,這感覺很抓狂。
關小音明顯看出他的悶悶不樂。又把這前因後果捋了一遍,不好意思道:“對不起,袁昂。要不是你趕過來接我,可能事情就照你設想的發展了?!?
“沒事,關關,跟你沒關係。俗話說,人算不如天算。是我沒考慮周到。沒想到南山翁會來這麼一手。”袁昂自責安撫她。
“可是,如果你在市裡,計劃可以隨時調整吧?”
“嗯?!痹盒那榈吐?。
關小音無助嘆氣,轉頭望向窗外。
對她來說,只要南山翁沒落個好下場就行了。可對於袁昂來說,南山翁不僅只是他冤死的仇人,也是袁氏集團的仇人。
他還在袁氏集團安排了不少眼線監視袁中亮等人。
這樣一個令他恨之入骨的傢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親自審問,親手送他見閻王。
夜色漸臨,秋月孤懸。
他們在卯足勁的連夜趕路。
拐上國道時,一輛豪華小轎車與他們的車擦車而過。
袁昂透過車窗無意中一瞥,當然只看到司機,沒看清後座是什麼人?他早已不是鬼魂之體,沒有穿透力很好的視力。
可是,他卻看清了一晃而過的車牌。
對於他這樣過目不忘的人來說,記車牌簡直小兒科。
“是他?”
“誰呀?”
“陳致北的車?!?
“啊??!”關小音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