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死之前，你見過嗎？”
“沒有。他整天無所事事，我整天上班，根本難得碰面好吧。”關小音委屈道：“他死後，我是第二天被鄰居看熱鬧的腳步聲吵醒，也跟著上樓，等門開了，擠進去看熱鬧才曉得他死了。而且還死的特別詭異。”
說到這裡，她做個捧心乾嘔的動作，又想起那副慘不忍睹的場面來了。
“你晚上沒聽到什麼動靜？”
“沒有。他五樓，我三樓，何況我一向睡眠質量好，雷打不醒，什麼都沒聽到。”關小音弱弱道。
沒有任何破綻，說詞無懈可擊。
劉隊只好轉問楊翠的線索。
這個就更好了，關小音藉口都不用編，如實告之就行了。
她唯一一次正面跟楊翠打交道就是龍舟賽那一回，其他時候，她壓根不曉得楊翠在暗中觀察她。
調查又卡了！
高翔心有點發虛。
因爲關小音明確告訴過他，知道兇手是誰？就是不能言說。
“關小姐，你爲什麼可以來去地府？你不是極陰體質，也不通鬼眼，更加不是陰陽師。”蘇蘇旁敲側擊問。
關小音長長嘆息，一臉無奈道：“的確，我什麼都不是。就是一最平凡最普通的宅女。因爲某件事牽連無意中捲入地府，還付出了昏迷一天，休養兩三天的代價。”
“關關，那你現在沒事吧？”高翔關心詢問。
關小音綻個笑容道：“大體沒事了。蘇小姐，就因爲我什麼都不是，所以偶爾一次被攝入地府，還受不得陰寒，差點去了半條命呢？”
蘇蘇無話可說。
普通人真的鬼門關打個迴轉，身體健康方面是有點影響的。關小音前兩天也的確在調養身體，沒錯！
劉隊一直盯著關小音，將她的細微表情收納入眼底。
從容平靜，對答如流。
如果真的是裝的，那她也太會演戲了！
“關小姐，你知道南山翁嗎？”
關小音笑眼一滯，想了想，點頭：“聽說過。不是太瞭解。”
“他是程績和楊翠的師父，旁門左道中南派的宗師。”
“哦。”關小音無所謂的應一聲。
這也符合她的反應。以她的身份不需要深入瞭解這些旁門左道！
是以，大名鼎鼎的特案組愣是從她嘴裡查不出有用的線索來。
沒辦法，審查清白，放人唄！
下了房車，回頭張望。
夜色之下，還挺龐然大物的。
關小音調侃笑：“咦喲，特案組經費就是充裕啊！辦公地點選在一輛昂貴房車裡。夠隱敝夠費心思。”
陪送出來的高翔苦笑，道：“身份特殊，辦案性質也與衆不同，所以比一般刑警更要謹慎小心纔是。”
“我理解。”關小音是真心理解。
若是跟一般刑警擠在一個辦公室辦案，忽來飄來一隻女鬼什麼的，得嚇死人不可？
“關關，謝謝你！”高翔斂正容色，認真道謝。
關小音注視著他，脣邊漾笑，說：“高翔，我說過，一定要幫到你，一定保你沒事。說話算數！”
“謝謝……對不起！”高翔深深看她一眼。
“咦？這是什麼意思？好好的道謝怎麼變道歉了？”
“對不起，讓你冒險入地府爭取到延壽名額？對不起，讓你生病了，對不起，我卻不知該怎麼道謝纔好？對不起，我……”
“打住！”關小音笑瞇瞇做個手勢，說：“高翔，我當你是我最好最值得信賴的朋友。我幫你，不是要讓你揹負這麼多心理壓力的。如果，你是這麼想的，那我表示很失望。”
高翔愧疚擡頭，凝視著她夜色中一雙清亮黑眸。
“對，大恩不言謝。”高翔忽然釋懷。
關小音把他當朋友，而不是要當他的恩人！
朋友，就是關鍵時刻不計回報，傾盡所有，不顧危險伸出雙手的那類人！
“高翔，你放心哦。我們也不會放棄尋找老費頭的。”關小音踮起腳跟，拍拍他的肩笑著安撫：“最重要是你不能放棄。”
“嗯，我明白了！”高翔笑的溫柔。
“晚安！”關小音揮揮手，走向停在路邊的另一輛小車內。
高翔輕聲：“再見，關關。”
他無意識揮揮手，目光癡癡追隨關小音身影，直到小車啓動，漸漸消失在黑夜中，才仰頭望星空深深嘆氣。
終於徹底失去她了！
就算他長命，好意思跟幫他的袁先生搶女友嗎？關小音所做這一切，他是相信那位袁先生一定是知情，且授意的。
“他到底是什麼人？”高翔壓下心底那揮之不去的惆悵，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袁先生產生極大興趣。
關小音回頭，看到高翔還站在那裡目送，身影越來越小，漸漸與黑夜融爲一體，鼻頭有點酸，頗多感傷。
“怎麼？捨不得？”袁昂冒了出來，將她的臉扳回來。
“祭奠一下我曾經暗戀的歲月，不行嗎？”關小音嘴還挺硬的。
“這個真不行！”袁昂捏她的臉，手上用了點力道，磨牙道：“你所有的戀只能跟我有關。”
“可是……”關小音咧嘴甩掉他的手，搓搓臉嘟咕：“時光又不能倒流。”
“那就徹底忘掉，當從來沒發生過一樣。”
關小音炸起，爲難嚷：“太霸道了吧？怎麼可能當從來沒有過？”
對這一點，袁昂也很氣悶。
關小音暗戀高翔這事，他打一開始就是冷眼旁觀的呀！可就是不爽怎麼破？
“袁昂，不要那麼小心眼嘛，至少，我認識你比他先，對不對？”關小音笑嘻嘻哄這無端吃陳年醋的男人。
袁昂眼前一亮。
“沒錯。雖然是我先纏賴上你，到底你最先認識的人是我。”
明明是鬼？還奚落嘲笑她！關小音內心吐槽，面上不便露出來，猛點頭道：“對呀。經過你的暗中協助，我才能得到酒店會計的職位，那天才會遇見他嘛。哦，對了，袁昂，接下來，行程安排好沒有？”
袁昂心虛點頭。他哪有暗中協助？當時的他元氣大大不足，根本不會白日施法，那是老費頭暗中出手好吧？
“哦，行程啊？至少四五天後才能飛去香港。”
“四五天後？”關小音掐指算了算，眉尖就蹙起來。
“怎麼，你有其他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