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薇翻翻眼嘆氣道：“那有什麼關係？說不定，陳家想跟胡家聯姻呢？先派個人來踩踩點。不是說，這酒店是太子爺用來練手的嗎？”
關小音壓低聲音忙道：“可是太子爺沒出現呀？”她只能裝傻，總不能告訴張薇古月就是胡珀吧？
“急什麼，總會出現的。”張薇福至心靈，眼光亂瞄，也小聲說：“搞不好，其實他就在普通員工中臥底呢？”
“臥底？”關小音都呆了，張薇啥時聯想力這麼豐富多彩了。
張薇勾勾嘴，指擺一旁的手機道：“網上不是常有報道說，有些富二代很爭氣，不空降，而是從基層幹起，還隱姓埋名的嗎？說不定咱們太子爺就來這一招呢？”
“有道理。”關小音無話可說，低頭扒飯。
“哎，關關，你瞅瞅，哪個像？”張薇來興趣了，捅捅她，用眼光示意她掃瞄食堂各部門男士。
關小音粗粗掃一眼，心虛道：“都不像。我覺得吧，從基層做起，說不定是門童呢？說不定在當行李員呢？也可能是侍應呢？不一定在行政部門。”
“也對。”張薇思索了下。
靠窗位置，胡珀和陳雪同一桌用餐。無視衆多聚集過來的好奇目光，陳雪輕聲笑：“胡總……”
胡珀擡眼，淡淡糾正：“古特助。”
“好吧，我說古特助，臉色不用這麼難看吧？我來實習又不是來添亂的。”
胡珀擦擦嘴，面無多餘表情道：“多謝陳小姐看得起小店。”
“呃？古特助，你還在爲前晚的事生氣？”陳雪嘟起嘴。
胡珀終於露出絲笑意，反問：“生氣？前晚氣哼哼拂袖而去的可是陳小姐你吧？”
陳雪露出很委屈的表情，楚楚若人憐看著胡珀小聲：“對不起嘛。我當時一時衝動，其實吧……”
“算了。過去了。”胡珀懶得扯，站起來道：“你慢用。”
“哎？”陳雪衝他背影白一眼，極小聲嘀咕：“真當我愛來呀？切！”
目光飄向與張薇談興正濃的關小音身上。尤其是她眉心那點紅痣，雖米爛小但紅的色澤很正，長在她臉上毫無違和感。
並不標準的瓜子臉，杏眼雙眼皮，小巧的鼻，略薄的脣，眉毛很好看，又青又長，皮膚也算白。但怎麼看也頂多算中人之姿嘛，搞不懂爲什麼表哥會跟她出雙入對的？更加搞不懂的是她身上有股常人沒有的味道。
這股異於常人的味道按道理本不應該出現在關小音身上的。
陳雪若有所思的打量很久，慢慢眼角輕瞟對面的張薇。
她一怔：這個女生，好像也不對勁？
感受到她的注目，張薇擡眼過來，眼神微滯，很快就拉著關小音出門。
“薇薇，去哪裡？”關小音一看不是去天臺小花園也不是回財會部。
張薇神秘兮兮笑：“上洗手間。”
“可是……”關小音指指拐角道：“洗手間在哪邊呀？你這是去……”
“去上次那層樓。”張薇生怕她跑了似的，拖著她胳膊。
關小音果然大驚，止步道：“薇薇，你不是答應我不再去嗎？”
張薇歪頭嘆氣說：“是呀，我也覺得嚇人，可是總忍不住。”
“你昨天再去，看到什麼了嗎？”
張薇左右看看，拉她一邊小聲道：“我洗手時，好像看到鏡中有個白色人影，女人的影子。嚇死我了！”
“是很嚇人，那你還想去？”關小音瞧她一副心有餘悸的表情，戳戳她沒好氣。
“關關，那是不是鬼呀？”張薇卻又興奮抓著她直搖晃：“鬼啊！你想想看，世人大多都在說鬼，可真正見過的能有幾個呀？”
嘶～關小音牙疼似抽氣。
“薇薇，你膽子蠻大嘛。”關小音撫額直搖頭。
張薇卻又垮下臉，唉聲嘆氣：“哪裡呀？我是瞧這大白天的，那間衛生間又人來人往的，估摸著沒什麼害處吧？你想呀，要真是鬧鬼，早就封了吧？我猜是不是我工作太累，一時眼花看錯了？”
看她這麼糾結矛盾，關小音也不好再取笑她了，拽上她道：“眼花也好，真有鬼咱們也別去招惹。反正這鬼也得講道理不是，無緣無故的也不會害人吧？薇薇，不管了，回辦公室吧？”
“哎喲，關關，我就知道你想法獨特。走走，趁著這中午陽氣最盛，咱們再去驗證一下。”張薇好像找到同盟似的，反而扯著她朝下樓。
“不要吧？薇薇。”
張薇卻興沖沖大力扯著她來到上次那層樓的衛生間門口。
正好迎頭碰到幾個服務員結伴而出，其中一個看到關小音還打招呼，笑：“我們樓上馬桶又堵了嗎？”
“嘿，沒修利索。”關小音忙問：“對了，你們現在用最裡那一格嗎？”
對方笑嘻嘻道：“用呀！自從上次看到你沒事後，我們就敢用了。真的沒事耶。”
關小音瞪大眼，拽緊她，笑瞇瞇說：“我們兩個真的很好奇，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能給說說嗎？”
對方猶豫，看一眼洗手間。
“別怕，不是沒事了嗎？再說大白天的，人又這麼多，能有什麼事呀？”關小音安慰她意圖打消她的顧慮。
“好吧。”客房服務員想了想，將她們兩個邀到一邊，小聲道：“其實也沒別的。就半年前有人在那裡上吊自殺，也是個服務員。”
“呀？死過人？”關小音微訝。
“嗯。聽說是爲情自殺。”這個客房服務員眼睛帶著懼意，吞吞口水道：“然後有一天，別人就發現最裡格有時門打不開……”
“是從裡打不開，還是從外面進不去？”
“兩者都有。有時候用完的人出不來，有時裡面明明沒人，可就是打不開門，後來有天夜裡，值班的領班嚇個半死，說什麼看到個白衣披頭散髮的女人，眼珠子都出來，臉色綠白綠白什麼的趴伏在那門格上盯著她看……”
說到這裡，她按住心口，平撫驚嚇道：“後來，第二天領班就辭職走了。我們也嚇到了，再後來，就繞著這層樓的衛生間走，過了一個月，好像也沒發生什麼事，大家膽才大點。只不過，都不敢一個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