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嗒嗒粘乎乎的泡麪穿透白霧而落在桌上。
饒是這樣沒沾到，袁昂還是當即黑沉了俊臉。
手忙腳亂抽紙巾擦嘴的關小音抱歉道：“不好意思，沒噴到你吧？你這是虛影應該沒事吧？”
“有事。精神受到嚴重的傷害。”袁昂飄高一點，磨著後槽牙說。
精神這東西也是虛的，關小音一點不當回事，擺手嚴肅道：“別鬧，說正事。”
“五千！”袁昂加價。
“啊？”關小音愣了半秒，勃然而怒：“袁昂，你瘋了不成？”
“一萬！”袁昂恨恨瞪她。
“不賣！這是高翔送的，情義值千金懂不懂？”
袁昂忽笑了，道：“好呀，那就千金來換。”
關小音眼神探尋的看著他，忽問：“理由呢？”
呃？袁昂傻眼了！
他好像沒什麼正當理由，就是看不慣關小音連吃口泡麪也抱著這隻布娃娃的親熱勁，很礙眼！
“你贏了，換正式話題。”袁昂清清嗓子，神色有點氣惱似的。
關小音挑眉橫他一眼。
“程績雖然死了，不過，他的師父南山翁會派出座一另外弟子趕赴a市。據知，是蠱婆。”
“啊？放蠱的人，不會是湘西那邊的巫術之類的吧？”關小音又驚又喜。
袁昂很毒舌譏她道：“別那麼期待，人家可不是來給你表演蠱術的，很可能會要你的命。”
“爲什麼？程績的死跟我沒關係？”
“真的沒有關係？”袁昂低眼斜瞅她。
關小音縮縮身子，將臉埋在小丸子身後。
認真算起來，她是有間接責任的。若不是發現她身上鬼氣，程績也不會在a市停留，更加不會租住樓上，然後他的天罡針也不會落入袁昂之手……咦，等等。
“啊～”關小音尖叫著蹦起來。
袁昂飄過來，忽騰出一隻手捂住她的嘴。
“啊呀～”在眼皮子底下，忽然多出一隻大手捂嘴，關小音嚇的撥高尖叫。
“你叫什麼呀？”袁昂無奈翻翻眼。
“唔……”關小音怵著他，不敢去撥掉他多出的手。
收回白霧之中，袁昂冷冷道：“幸好現在吸血夠多，不然還得受你噪音擾耳。”
“呼～”喘著氣的關小音沒理會他奚落，而是急急追問：“古月？古月胡，他，他不會就是你口中的鬼差老胡吧？不對呀，他不老呀？”
哼！腦子現在纔開竅，這笨女人！
“哦？難道是他爹？”關小音自言自語推理。
“鬼差老胡是有良心的商人？一兒一侄……”好像漸漸接近真相了。
袁昂忽然痞壞的一笑，打斷她思路道：“對了，關小音，小黑是來幫忙的。”
“呀，怎麼扯上小黑了？”關小音讓他打亂推理，頗爲不滿。
小黑像個盡責的保姆似的把她呼剩的泡麪端回廚房，平平穩穩的，沒灑一點湯水出來。
“你身上的鬼氣太濃，稍爲有點道行的一眼就看得出來，爲了不再重蹈程績的前車之鑑，特意請出小黑幫你遮掩一下。”
“小黑還會這招？”關小音大爲感興趣。
“都說了，它除了不會開口說人話，懂的東西比你多多了。人家到底是有五百起跳的年紀。”
關小音沒好氣白他一眼道：“你還不是什麼不懂？光知道說我。”
“我嘛，比上不足，比下有餘。這個下，特指你。”袁昂說的相當損人。
關小音忿忿不滿又剜他一眼，不過呢，她是不能跟袁氏集團太子爺比見聞及知識量的吧？這麼一想，氣又平順了。
“那麼，我現在因爲你帶來的鬼氣是不是掩蓋了？”
袁昂看一眼小黑。
“嘎嘎。”小黑停在桌面，赤眼露出討功的神色。
“嗯，看來是幫你遮掩掉了。”袁昂翻譯。
關小音詫異反問：“喲，你還懂鳥語？”
“你個白癡……”袁昂氣結。
這還用懂，不會察言觀色嗎？烏鴉也有神色的好吧？笨蛋！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打個哈欠，關小音抱著布娃娃想休息了。
“關小音，防著點陌生人！”袁昂叮囑。
“嗯，晚安！”關小音隨意答應著。
就她這樣的兩點一線的上班族，能有什麼機會認識陌生人呀？她一點不在意。如今家裡添了靈鴉，本事大著呢，怕什麼？公司裡呢，好像胡副總有罩著她的嫌疑，雖然還不能橫著走，卻也不怕小人暗算了。
今天上班格外順利！
張薇翻著手機，撥拉著盤子裡的飯菜。
“薇薇，你不是又在跟網友聊天吧？”關小音撫額嘆。
張薇擡擡眼皮，搖頭笑說：“不是，看那個相親對像寫的小說。”
“哦？怎樣呀？寫哪種類型的？火不火？對了，筆名叫什麼？”
張薇垂眸，手指劃拉著答：“都市文。筆名叫‘王子’……好像看的人不少似的……”
“呀，我也搜搜去。”關小音大感好奇。
於是，兩個人在餐廳一邊撥拉午飯一邊用手機看小說，少有的安靜。午休時間也沒放過，將這個筆名叫‘王子’的男寫手上傳的大部分小說瀏覽了個大概。
“靠！這都寫的什麼玩意？”張薇首先發難了。
她一把將手機扔在桌上，神色激憤。
關小音在自己格子間擡起頭，聳聳肩。
“關關，你還在看呀？我快看吐了。這是都市文還是小黃文呀？一堆女人倒貼。”張薇呸一聲。
關小音揚揚手機，顯示在看新聞。
爾後接一句道：“這是**絲意淫文……呃，不對，這姓王的不是中產階段嗎？怎麼字裡行間透出一股濃濃的市井小民氣呢？”
“可不是，隔著屏幕我都受不了那股子噁心yy味，真虧他編的下去。凡是男豬腳身邊出現的雌性，上到四十六，下到十六個個不要臭臉的爬豬腳的牀？嘔～還有人看？”
“本身吊絲，當然也只能寫出吊絲文。看得人自然也是一類人嘛。你要知道，城市裡精英還是少數派，吊絲佔多數。他們沒錢，有的是精力，閒下來可不就yy天下美女都歸自己，還得是白富美，還得倒貼。還得一大羣女人和樂相處不爭風吃醋，還得會生兒子……嘔，也不照照鏡子？”
張薇也捧心口做個嘔吐的舉動，笑道：“精闢！說的太對了。”
並且翻出第一章節道：“看這裡，第一章坐租車就遇到一個極品保守的大美女，不給錢還亂摸這個女司機。”
關小音橫眉道：“看到了，知道爲什麼寫保守大美女嗎？這幫死變態窮挫男，看個破書，凡是女人必須是處女，號稱全處全收，若寫個不是處女的大美女呀，一堆吃飽撐的噁心讀者還棄書罵作者呢？”
張薇神色噁心扭曲道：“這什麼狗屁作者呀！凡是他遇上的都是美女，還得沒男朋友的，把女人當充氣娃娃寫，死挫男變態！這些網站也是，就這些書怎麼不封掉呢？”
關小音目露鄙視之光：“哼！吊絲讀者多，網站怎捨得封。估計這幫人現實中還天天沒事罵社會不公抱怨天下不掉餡餅，恨官仇富。好像顯得自己多正義似的，其實私心底巴不得自己做上官位，夜夜做著一夜暴富的美夢，然後就可以輪到他們欺行霸市，濫用特權，強搶美女了。四處金屋藏嬌了。”
於是，兩人又默契的吐出“嘔！死變態！”表達對這種窮吊絲毫無章法過度yy無極限的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