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老頭爭論半天后總算平息下,我和陳全勇看得一愣一愣的,真算是大開眼界了。
在朱之洞的帶領下我們在這世外桃源般的別墅裡面悠閒的過了一天,臨到傍晚的時候我還問過陳全勇,他到底想的什麼法子,靠不靠譜什麼的,但是陳全勇也只是神密一笑,一副天機不可泄露的模樣。
看著個瓜娃子這德性,真想狠狠鏟上兩巴掌才爽,關鍵是他還到到時候要我幫忙,但是又一直不明說,這也太不地道了吧。
等到天黑了好一會的時候,朱之洞纔在陳全勇的安排之下,在湖邊佈置出了一個非常簡單的場地,說白了就是四張凳子。
我看得雲裡霧裡,這是幹嘛啊?聊天哪?
實在有些搞不懂,但轉念一想,跟陳全勇相處這麼多天來他雖看來極不靠譜,但實際上所有說出的事情都已做到,因此我也就放下心來,索性坐在一旁看他嘀嘀咕咕的念著什麼,隨後又從朱之洞手裡接過一個木桶,我略看了一眼,見桶裡面裝著一桶顏色極深的液體。
只見陳全勇將這桶內的液體均勻的沿著我們坐的地方倒了一圈,一股濃郁的血股味傳來,我這才明白,那滿滿一桶居然全都是鮮血,只不過,是什麼血呢?
做完這一切後,陳全勇笑瞇瞇的走到我面前:“親愛的師弟,我該做的做完了,現在到你了。”
擦,我哪知道要做什麼,你之前又沒跟我說,我白了他一眼道:“怎麼了,你又沒告訴我怎麼做。”
那邊兩老頭看來氣已消了,挨著坐在一起看著陳全勇的一舉一動,但當聽到我說不知道的時候兩老頭臉色一變,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陳全勇對兩老頭擺了擺手,低聲對我說:“如果那鬼影蛇真要依靠陰物生存的話,那至陰的東西對他們來講應該是最有誘惑力的,你身中陰陽惡鬼咒,你血液中的陰氣應該是比什麼都重,所以,這事成與不成都得看你了。”
他這席話兩老頭應該沒有聽見,但卻知道他正和我說這事,都是一臉期盼的看著我,好像怕我就這麼飛了似的。
我苦笑一番,對這個師兄實在有些無語了。
他嘴上是說的輕巧,區區幾滴血罷了,但其實我們都非常清楚,普通血液是不會有什麼效果的,真正有效的是精血。
看了兩老頭一眼,我咬了咬牙,別人手機都拿了,幾滴就幾滴吧,於是問陳全勇應該怎麼做。
陳全勇笑了笑,拉著我走到兩老頭面前道:“接下來我師弟會在你們手心畫上一枚聚陰符,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鬼影蛇會受到聚陰符所聚集的陰氣吸引向著你們掌心移去,之後我再在你們手腕上刻上一道封靈符,將這鬼影蛇封印在你們手掌,這樣一來,至少短時間內你們不會有太大危險。”
陳全勇說得頭頭是道,兩老頭雖然對這不懂,但陰陽之道卻是明白,所以一下就明白了其中關鍵,都點了點頭說麻煩兩位小兄弟了。
以我現在的實力,最多差不多可以使用四滴精血的樣子,這兩老頭每人至少得要一滴,要是不成的話,那只有再另想辦法了。
我看了兩人一眼,決定先從朱之洞開始。
我咬破指尖,暗運氣勁,一滴殷紅冒著寒氣的鮮血自指尖流出,我翻開朱之洞手掌,迅速在其掌心畫出一道聚陰符,然後默唸口決,只聽得嗡的一聲,周圍空氣發出一陣微顫,朱之洞掌心周圍氣溫似乎都低了幾分,與此同時,那畫在朱之洞掌手的符印緩緩消失,竟然滲入到朱之洞皮膚之中,成爲一道暗紅色的圖紋。
也就在這時,那暗紅色的血線驟然動了,只見它搖擺了幾下之後居然掉轉過頭向著朱之洞掌心遊去,這一幕顯得非常詭異,就好像是此時朱之洞的皮膚成爲了湖泊,而那鬼影蛇便是這遊弋在這湖泊之中的魚一般,顯得來去自如,而更爲驚人的是,朱之洞表情之上除了震驚和恐懼之外居然沒有半點不適的感覺。
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這鬼影蛇雖然詭異而且邪惡,但發明出這東西的人確實算得上是一奇才了。
眼看著鬼影蛇掉過頭來,向朱之洞手掌方向越靠越近,已經幾乎就要到手掌的時候卻是猛然一停,像是警覺的田鼠一般不再移動。
擦,這東西不只有靈智,而且看來似乎還智商不低啊!
我們四人共計八隻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朱之洞的手腕,連大氣也不敢喘上一下,生怕就這麼驚動了那詭異的小東西。
而朱之洞更是滿臉冷汗,臉色蒼白,身體都不由自已的發出陣陣顫抖。
與此同時,陳全勇則手拿銀針,隨時準備擋住鬼影蛇的退路。
整個過程顯得漫長而且沉重,但可惜的是,那鬼影蛇居然再沒一絲動靜。
這時陳全勇用手肘輕輕碰了我一下,下頜微微一擡看著我指尖那點殷紅。
擦,他居然要我再滴一滴,這可是精血啊,不要錢啊?
我感到非常鬱悶,但現在情形好像確實是誘餌不足,吸引力不夠啊。
我咬了咬牙,趁機低頭看了兩極佩一眼,見兩極佩上綠光還有小半,於是再滴了一滴精血在朱之洞掌心。
飽含陰氣的精血本就由陰氣聚積而成,純粹得很,剛一滴到朱之洞掌心便融合進去,而在這一瞬間朱之洞掌手竟然覆上了薄薄一層白霜,只見朱之洞手掌微微一抖,臉色變得非常難看,而同時陳全勇臉上也浮現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我一瞬間就想起了上次我將三滴精血抹在他眉心的情形,這小子正幸災樂禍呢。
此時,那鬼影蛇終於動了,搖搖晃晃的向著朱之洞掌心遊弋過去,等它最後一絲蛇尾剛一遊過手腕,陳全勇瞬間出手,數根銀針驟然刺出,整個過程快得出奇,我一口氣還沒喘完八根銀針就繞著朱之洞手腕插了一圈。
而那已遊至朱之洞掌心的鬼影蛇猛然驚覺,急忙調頭就要回退,只是爲時已晚,一遊到朱之洞手腕的進候就好像被一層無形的薄膜攔住了一樣,再也動不得分毫。
陳全勇微微鬆了口氣,豆大的汗珠順著鼻尖滴下,又取出一支狼毫,咬破自己指尖沾著精血連連在朱之洞手腕處畫了一圈符文。
只見符文剛一合籠,那以精血所畫血線便如同烙印一般的沉入到朱之洞皮膚下面,成爲一圈肉眼難辨的細線。
“個老茄子的,終於成了”,做完這一切,陳全勇才長舒口氣,將那插在朱之洞手腕上的八根銀針給拔了出來。
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猛然感到一股灼熱自胸間涌出,似乎連呼出的氣都是火焰,熱得腦袋有些發懵,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我看了兩極佩一眼,心中直罵娘,只見兩極佩上陰魚那邊又只剩指尖大的一絲綠光了,這下倒好,又得花費幾個晚上功夫才能補回來。
陳全勇看了一眼,連忙讓王陽敏扶我坐在旁邊,而他卻依然死死的盯著朱之洞掌心。
這一過程差不多持續了兩三分鐘的樣子,只見那鬼影蛇困在朱之洞掌心之後掙扎了幾下再沒動靜,應該是放棄了。
“你怎麼樣,要不要緊?”陳全勇這纔有空過來問我,我看了他一眼,才發現他也是臉色蒼白,絲毫不比我輕鬆多了。
我搖了搖頭道:“沒事,休息一下就好!”
而朱之洞見陳全勇這一招起了效果,連忙轉過身來就要道謝,然而還未開口就是臉色大變,扣著那隻存有鬼影蛇的手腕,全身抽搐著半跪在了地上。
“怎麼了?”陳全勇一驚,連忙轉身過去。
而我也順著低頭一看,只見那困在朱之洞掌心的鬼影蛇居然再次發難,狠命掙扎起來,而且,這次比之剛纔不同,那鬼影蛇此時體積大了數倍,紫黑色蛇身幾乎佔據了朱之洞全部手掌,顯得詭異莫名,除此之外,那鬼影蛇還不時擡起蛇頭,似乎是想要衝破朱之洞手掌血肉禁錮的樣子,撐得朱之洞手掌皮膚高高聳起,倒真有幾分嚇人。
“怎麼會這樣?”陳全勇看著朱之洞掌心,顯得有些費解,來來回回踱了幾步,最後一擊掌道:“我知道了。”
之後陳全勇二話不說,再次迅速在朱之洞掌心畫下一道符文,那鬼影蛇才掙扎幾下之後終於安靜下來。
陳全勇長吁口氣,一把坐了下來道:“個老茄子的,你不這樣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善後呢,這下倒好,勞資真有辦法對付你了。”
朱之洞兩老頭有些將信將疑,看了看手掌又看了看陳全勇,確認沒有問題之後才擦了擦額頭汗水道:“這次真是多虧兩位小兄弟了,要不然我這把老骨頭還真就得不明不白的死在這小東西手裡了。”
陳全勇嘿嘿一笑道:“別急著高興,這事還沒完,我這鎮魂符最多隻能鎮壓它七天而已,等到七天時間過去,這小東西怕又得開始折騰了。”
話音一落,兩老頭頓時臉色大變,尤其是朱之洞更是面無人色,那鬼影蛇破體之痛只有他最清楚,臉色陰晴不定的變幻了好久之後才咬了咬牙道:“實在不行,老夫便將這隻手斬了,也省得受這鬼東西折磨。”
我聽了一個激靈,心想這老頭倒還真狠,他這把年紀了要是再斷一手,撐不撐得住怕都是天大問號。
陳全勇一聽,擡起頭來笑了笑道:“這鬼影蛇一出人體便來無影去無蹤,你就保證斷手之後他不會再纏上你?”
朱之洞長嘆口氣,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