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又出現幻覺
李青說過，基因進化可以創造奇蹟，但創造不了神話。
狐妖剛纔明明死得透透的，爲什麼會重新活過來？
這狀況跟馬面怪一模一樣。
“該不會這座迷宮裡的所有生物都能死而復生吧？”裴仙玨感到心悸。
如果每個怪物都能復活，那她們要怎麼殺？
風翎皺著眉，提起斧子，將四隻狐妖的腦袋咔咔砍斷，拖起其中一隻無頭屍體的衣領子，對裴仙玨說：“把這裡燒了吧。”
裴仙玨點頭，使用能力將四合院裡的狐妖屍體點燃。
火越燒越旺，逐漸蔓延至四周，桌椅，木門木窗，立柱與房樑……
她們退到四合院外面，沉默看著整座宅子變成一片火海。
風翎將手裡的屍體扔地上。
她刻意等了一會兒，觀察屍體的變化，但是這具屍體一直沒有要復活的跡象。
“看來複活是需要條件的。”風翎沉吟道，“缺失頭部的屍體無法復活，損毀嚴重的屍體也無法復活。”
裴仙玨聞言點頭，“所以我們要儘可能攻擊目標的頸部，或者對屍體進行焚燒二次處理。”
“還要搞清楚它們復活的原因。”風翎補了一句。
裴仙玨微愣，“原因？……原因不是迷宮故意設計成這樣的嗎？”
風翎思索著，緩緩搖頭，“就算是迷宮的設計，感覺也不對，假設死而復生是所有迷宮生物都具備的能力，那它們是從哪裡獲取的能量？村裡這麼多狐妖，全部復活一遍得消耗不少能量，總該有個獲取能量的途徑，不然說不通。”
這一點，風翎是從自己身上受到了啓發。
她的母巢卡牌，因爲恢復力過於強悍，從旁人角度來看，接近於無限復活。
只有她心裡知道，這個能力非常依賴能量，所以她每頓飯都要吃得比旁人多得多，一有空閒機會就想辦法積攢能量，就是因爲擔心遇到突發情況時能量不夠用。
狐妖的復活一定也依賴能量。
她得搞清楚這件事，否則遇見迷宮之主也不斷復活，就麻煩了。
不遠處，一片黑影正朝這裡快速移動，是皇甫妙妙回來了。
她從鬼影裡探出腦袋，滿臉鬱結與氣惱。
“那些狐貍又活過來了，我明明刺了它們好多下！”皇甫妙妙氣呼呼地說道。
“補刀了嗎？”風翎問。
皇甫妙妙委屈地說：“補了，可是還有好多隻，我補不過來，它們全跑了。”
風翎嘆氣，“想走捷徑果然不行呀，沒辦法了，挨家挨戶殺吧。”
她舉起斧子扛在肩上，耐著性子去找狐貍。
四人在村裡再次兜起圈子。
不管是獨門獨院的破屋子，還是兩進三出的大宅子，只要見到了就會進去瞧瞧。
但無一例外，一隻狐妖也沒找到。
唉。
“會不會是剛纔爆炸的動靜太大，把它們嚇跑了？”裴仙玨問。
“它們能往哪兒跑？不會跑出村子吧？”皇甫妙妙擔心起來。
風翎放下斧子，單手扶額。
“……啊，好煩。”
她真的好煩做這種效率低下的事情。
裴仙玨心裡也糾結，來找好漢是她的提議，她猶豫要不要讓風翎和皇甫妙妙留在原地休息，自己去殺狐貍。
可是這村子太邪門，容易迷路，她又擔心自己一離開，就會跟風翎這邊走散。
一直沉默的李青開口說：“天快黑了。”
裴仙玨聽得一愣，趕緊看手機時間——天色一直陰沉沉的，所以她沒察覺，但手機時間不會有錯，現在已經快下午6點了。
“我們居然在村子裡停留了這麼長時間……”裴仙玨覺得嚇人，“幻覺癥狀會不會變得更嚴重？”
風翎想了想，說：“生物不是永動機，這些狐妖總會有餓的時候，累的時候，失去警惕的時候，它們不會一直躲下去，我們找個地方過夜，晚上看看情況。”
裴仙玨心想：其實你是懶得繼續找了吧？
空氣逐漸變得溼冷，霧氣漸重。
一過6點，天色暗得很快。
四人在村裡兜兜轉轉，再一次轉回到擺著神像的老柳樹旁。
風翎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這個笑臉石像時的心情，當時有驚奇，有欣喜，可現在再看這張笑臉，只剩被嘲諷愚弄的不悅。
皇甫妙妙拿出露營帳篷。
裴仙玨將附近破屋裡的柴垛拖了過來，生了一團火。
風翎走到石像旁邊，拍一拍圓圓的笑臉，接著敲了敲石桌的桌面，然後握住桌腿，用力向上擡。
李青終於看不下去了，出聲問她：“你想幹什麼？”
風翎沉默了兩秒，回道：“我試試能不能搬動它。”
李青眼角直抽，“……這就是一塊大石頭，地上露出來的只是一部分，整個雕塑至少上千斤。”
“你早說嘛。”風翎撇了下嘴角。
在旁邊烤火的裴仙玨嘆氣：“其實我剛纔也想過能不能搬動它，要是能把雕像帶出迷宮，那些污染值高的監察員就都能治好了。”
說完小聲嘀咕一句：“也不知道好漢現在在哪，如果能找到他，就能降低他的污染值了……”
這時，遠處傳來男人暢快的笑聲，好似在吆喝著什麼。
裴仙玨難過地嘆氣：“唉，不能想啊，又出現幻覺了，我又聽見好漢的聲音了。”
風翎微愣，“我也聽見了。”
兩人相視一眼，立即去看李青。
李青蹙眉望向遠處，入夜後的霧氣中隱隱有鬼火飄浮，笑聲從光亮處斷斷續續傳來，但這聲音是不是來自樑舟，他無法確定。
“你們要去查探情況嗎？”李青皺眉道，“我要提醒你們，有些妖怪擅長模仿人言，你們聽見的聲音可能是他，也可能不是他。”
話音剛落，那笑聲更大，伴隨東西的摔砸聲，在寂靜的夜晚格外清晰。
皇甫妙妙警惕道：“白天一直沒聲音，現在鬧這麼大動靜，會不會是陷阱？”
風翎卻來勁了，“你和道長留在這兒，我跟裴副隊過去看看。”
她提起斧子直奔笑聲的方向，心想總算有點兒意思了。
裴仙玨急忙跟上。
她沒有風翎的夜視能力，走不了太快，正猶豫要不要點火照明，發現前面的路突然變亮。
擡頭一看，樹上竟掛著一串燈籠。
原來不是鬼火，是燈籠。
這串燈火指引出藏在亂樹林裡一條隱蔽的小路，順著小路一直走進樹林深處，她們看見樹林裡，一個男人正和一羣狐貍舉杯暢飲。
不是樑舟還能是誰？
裴仙玨喃喃：“是不是幻覺……”
“不是。”風翎停住腳步，語氣肯定地道，“是他。”
起點的運營官讓我多畫點妙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