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之所以會出現(xiàn)在這裡,不過是因爲(wèi)他所製造出的假象,還有諸葛榮德。
如今,事情已經(jīng)處理好,她也該離開了。
雖然,心,很是氣悶。
“哎……”諸葛榮德嘆氣,“丫頭,其實在這件事情上你可以不必與他這般計較,輕塵這幾年……”
“諸葛老先生,我明白您的好意。可是,恕我不能接受。”不等諸葛榮德話說完,沈云溪就打斷了他的話,雖有些突凸,可是著實不想再聽見有關(guān)那人的話。
說完,沈云溪退後一步,向諸葛榮德道歉的彎了彎身。
看著這樣的沈云溪,諸葛榮德也不便再說什麼。
或許,這就是他們的命。
“諸葛老先生,再在這藥湯裡面待會兒,我出去透透氣,一會兒再爲(wèi)你拔針。”說完,沈云溪便毅然轉(zhuǎn)身離開。
出了帳篷,呼吸著外面的空氣,沈云溪覺得舒服許多。
等在外面的樑西城,看著沈云溪喘著氣跑出來,神情似有些疲倦仰頭望著頭頂蔚藍的天空。
“莫兮姐……”他有些擔(dān)心的走到她的身旁。
沈云溪低下頭,對上樑西城擔(dān)憂的眼神,她淡淡一笑,說道:“我沒事,你不用擔(dān)心。”
“……哦。”樑西城躊躇之下點點頭。
知道她這個時候並不想說話,所以也就不再多問。
“謝謝。”沈云溪感激的道。
然後,她深呼口氣,“西城,回去收拾一下,順便跟柳叔說一聲,下午我們就離開軍營。”
“好。”樑西城頓時興奮的應(yīng)道。
只是,轉(zhuǎn)身就看見鳳輕塵站在他們的身後,深不見底的黑眸望著沈云溪,樑西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轉(zhuǎn)頭對沈云溪笑著道:“莫兮姐,我先走了。”
“你去吧。”
沈云溪回過神,笑著對樑西城道。
待樑西城離開後,沈云溪毅然轉(zhuǎn)身向自己的帳篷而去。
聽著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沈云溪垂放在身前的手微微緊了緊,但前進的腳步卻沒有停。
直到在她帳篷前,她停了下來,轉(zhuǎn)身看著及時停在她身後的鳳輕塵,雖然他此刻的樣子全然沒有往日的風(fēng)采,可是卻沒有因爲(wèi)他的外貌而影響他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zhì)。
沈云溪轉(zhuǎn)眸掃了一眼周圍過往的士兵,然後緩步走到他的身前,輕聲道:“王爺,我想你現(xiàn)在不會希望其他人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吧?所以,不要再跟進來。否則,我在激動之下做出點什麼,影響了你們的計劃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說完,她淡淡的凝了他一眼,悠然轉(zhuǎn)身進了帳篷。
鳳輕塵站在原地,沒有再跟進去。
他知道,她說得出做得出。
所以,現(xiàn)在即便他想說什麼,他也沒法說。
不遠處,龍五看著這一幕,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然後走到鳳輕塵的身前,“王爺……”
“去帳篷。”鳳輕塵冷冷的說了一句話之後,便轉(zhuǎn)身走了。
龍五看了一眼沈云溪的帳篷,又看了看遠去的鳳輕塵,輕搖了搖頭,轉(zhuǎn)身追上鳳輕塵。
帳篷簾前,沈云溪聽著遠去的腳步聲,疲倦的揉了揉眼睛。
再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方纔回到牀前收拾衣物。
待一切收拾妥當(dāng),估摸著離爲(wèi)諸葛榮德拔針的時間也差不多了。於是,她便前往諸葛榮德那裡。
“諸葛老先生,我再給把把脈。”沈云溪收起最後一根銀針,擡頭對已經(jīng)穿好衣袍的諸葛榮德說道。
諸葛榮德一身輕鬆的笑著在她身前的座椅前坐下,半盞茶時間之後,沈云溪收回手,對諸葛榮德說道:“諸葛老先生身上的毒已經(jīng)完全解了。其他方面也正常,所以如果諸葛老先生想再上戰(zhàn)場的話也是沒有影響的。”
“哈哈……”諸葛榮德興奮的笑著,攏了攏衣袖,對她說道:“丫頭的醫(yī)術(shù)老頭子我可沒從來沒有擔(dān)心過。”
“諸葛老先生過獎了。”沈云溪笑著道。
說完,她看了一眼帳篷外,站起身對他說道:“現(xiàn)在諸葛老先生的身體已經(jīng)沒有大礙,我也是時候離開了。”
諸葛榮德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跟著她站起身,“丫頭,你真的決定了?”
“嗯,決定了。”沈云溪沒有猶豫的點頭。
“好吧。既然這樣,那老頭子我也就不多說了。不過,你可以告訴我,離開這裡你會去哪裡嗎?”
現(xiàn)在是非常階段,沈云溪不在軍營,對她來說或許是好事。
沈云溪輕笑,沒有立即回答他的話。
“怎麼?不能說嗎?”諸葛榮德問。
沈云溪如實的搖了搖頭,“抱歉,諸葛老先生。這個我不能告訴你。”因爲(wèi)你知道了,就等於鳳輕塵知道了。
而這個結(jié)果,是她所不願意看見的。
諸葛榮德一笑,“你是擔(dān)心老頭子告訴輕塵?”
沈云溪抿著脣,沒有說話。
如此,也算是默認了諸葛榮德的話。
“好吧。既然你什麼也不願意說,那我就不勉強你了。原本我還想爲(wèi)輕塵那小子做的事,看來沒有這個機會啊。”諸葛榮德揶揄著說道。
“抱歉了。”沈云溪先是一怔,倒是沒有想到諸葛榮德會這樣直白的說出來。
“沒關(guān)係。”諸葛榮德擺了擺手,然後又催促著說道:“好了。這裡離靖州城還有些距離,趁著天色還早,你快走吧。”
沈云溪點點頭,“那諸葛老先生您保重。”
待諸葛榮德應(yīng)聲後,她方纔轉(zhuǎn)身出了帳篷。只是,在帳篷外,除了看見等候她的樑西城和柳叔,還有……龍五。
“王妃……”龍五走上前,恭敬的道。
沈云溪淡聲道:“這一聲王妃我擔(dān)當(dāng)不起,沈云溪在四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站在你面前的是莫兮。所以,以後龍將軍不要再這樣稱呼了。”
瑞王妃的身份,早就與她脫離了。
她這話,龍五聽後自是沒有微辭。
在幾番斟酌之下,他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到沈云溪的面前,“王爺給你的。”
樑西城柳叔在一旁看著,不禁微皺了眉頭,兩人忽視一眼卻也沒有弄明白現(xiàn)在這是什麼情況,畢竟他們離沈云溪還有點距離,而龍五的話又說得並不大。
沈云溪垂眸,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信封,並沒有立即接過。
不管裡面寫的是什麼,她都不想看。
“丫頭,看看吧。”諸葛榮德在一旁,勸說著道。
可是,沈云溪卻轉(zhuǎn)頭對他歉意的笑了笑,說道:“老侯爺,我先走了。您保重!”
說完,不再看龍五,還有他手中的信封,毅然轉(zhuǎn)身走到樑西城兩人身前,“我們走吧。”
“莫兮姑娘……”龍五捏著手中的信封,追上去。
這是王爺指派給他的任務(wù),他可不能就這樣原封不動的拿著回去。
沈云溪停下腳步,目光冰冷的看著他,“龍將軍,剛剛我的話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了。所以還請龍將軍不要再執(zhí)著於此。”
她輕淡的話語裡帶著些許的不耐煩。
“王……”龍五剛開口,就發(fā)現(xiàn)說錯了話,然後立即改口道:“莫兮姑娘,看在以前龍某對你尚算可以的份上,這封信你就看看吧。”
聽著他祈求的語氣,沈云溪皺了眉頭。
以前在瑞王府,龍五對她不但可以,而且?guī)缀蹩梢哉f是有些恩情。
見此,樑西城走上前,以保護的姿態(tài)站在沈云溪的身旁,對龍五有些冷冷的說道:“龍將軍,莫兮姐的話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你……”
“西城,算了。”不等他的話說完,沈云溪就打斷了他的話,然後在龍五有些詫異的眼神中從他的手中接過了信封。
帳篷前,諸葛榮德看見這一幕,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只是,他卻低估了沈云溪。
打開信,沈云溪掃了一眼,便將信摺疊起來,重新放回了信封裡。
其實,並非她敷衍,而是信上的所寫的內(nèi)容本就不多。
一共加起來,不過十來字。
他在信上寫著:云溪,對不起!等這場仗打完之後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然後附加一個他名字的落款。
“你告訴他,沒必要。”沈云溪將信封交到龍五的手中,淡淡的說道。
龍五低頭看了看手中的信封,然後擡頭對沈云溪道:“這意思是……”
“你這樣告訴他,他自然知道我什麼意思。”沈云溪說完,便轉(zhuǎn)身走了。樑西城則皺眉白了一速的跟了上去。
“怎麼這就走了?”諸葛榮德走到龍五的身後,看著沈云溪三人遠去的背影,問道。
龍五聳了聳肩,眉宇間透著愁慮。
依著鳳輕塵的性子,只怕,接下來的日子他們可不好受了。
不過,想著這些日子要對付的是夜冥軒,他倒是又稍微放了心。
“輕塵他的意思呢?”諸葛榮德收回視線,對龍五問道。
“王爺只讓我將這封信交給王妃,至於其他的什麼也沒有說。”龍五揚了揚手中的信封,說道。
諸葛榮德皺了皺眉,“既然這樣,那就讓丫頭走吧。我想輕塵自己會有打算的。”
“嗯。”龍五贊同的點了點頭。
“好了。這件事就先放在一邊,一切等這場仗完了再說。”諸葛榮德拍了拍龍五的肩膀,然後轉(zhuǎn)身回到帳篷去。
接下來,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這幾天,只怕都沒有一晚好覺可以睡了。不過這些天,他也養(yǎng)精蓄銳,休息夠了。所以,也是時候他出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