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藥之後,我的頭疼是緩解了很多,不過好像藥的量有點大,沒過多久,胃裡又火辣辣的燒的疼。
我半睡不睡的在牀上來回的翻滾著,身體一陣冷一陣熱,又不像是要發燒的樣子,真是難受死了!
我最難受的時候,外面要死不死的還吹過了一陣冷風,連老天都看我不爽啊!
咦,好像哪裡有點不對的樣子?
我混亂的腦袋猛的清醒了一下。我已經把門窗都關好了,我的宿舍,怎麼會有風呢?
我眼神迷糊的瞥了一眼窗戶的方向,窗戶明顯被打開了,淡藍色的窗簾隨風而動,我忽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有人進來了!!
我的手抖了一下,把手邊小桌子上的杯子給碰到了地上。我把視線順著杯子的殘骸望過去,地上不僅有一堆瓷器碎片,還有一個淡色的影子在一點點的抖動著。
那個影子人的小腿長短,似乎是個小人的形狀,只是身體又輕又薄,像個紙做的小人,吹陣風就能把它給吹走似的。
趁著窗外吹進來詭異的風,那個紙人在地上抖動了一會兒,慢慢的站了起來。紙人的“臉”上沒有任何的五官,跟身體一樣,一片蒼白詭譎。
對著這一張什麼都沒有白紙,我卻似乎看到它在笑。
是的,那個紙人在笑!!
我一下子從牀上彈了起來,跌跌撞撞的找到了沒有扔掉的手串和護身符,“你要幹什麼?我這,我這有法器的!!”
紙人完全沒有理會我說的話,先是晃著薄薄的雙腿機器人似的在地上走了幾圈,就毫無預兆的浮起身子,向我飛了過來!
“啊啊!”我慘叫了一聲,那個紙人的速度非常快,衝過來就纏住了我的胳膊。像是一片非常堅韌的牛皮似的,把我的胳膊緊緊的絞住,怎麼撕都撕不下來!
我一邊尖叫著求救,一邊跟手上糾纏不放的紙人爭鬥著。
紙人的力量遠遠的超出了我的想象,我怎麼撕扯都沒有辦法把它給弄下來。它正在不斷的收緊,如果一直這這麼下去的話,它很快就會陷入到我的皮膚裡面,甚至絞碎我的身體。
我不想死,更不想被絞成一堆碎肉!一定,我一定有辦法能對付它的!
我胡亂的把護身符合手串一股腦的推到了紙人的身上,紙人發出一種簌簌的翻書聲,鬆開了我的胳膊,從我的手臂上滑了下去。
紙人毫無動作的癱在地上,就像一張普通的白紙似的。
如果不是手臂還在疼,我真的會以爲剛纔的一切都是我幻想出來的。
“幸好,幸好沒有把這些東西扔掉!”沒想到這時候,還是這些東西保住了我一命!我把手串重新帶回到了手上,緊緊地握著護身符,盯著地上的紙人。
那個紙人不再有任何的動作,可危險並沒有就此結束!
在那個紙人倒下之後,窗邊又浮現了一點淡淡的影子,一陣邪風吹過,我驚恐的發現,更多同樣的白紙小人窗戶中,門縫裡源源不斷的涌了進來!
那些整齊的紙人就像是蝗災的螞蚱一樣,將我身邊的一切全都淹沒,爭先恐後的要纏繞在我的身上。我的身體被這些數不清的紙人纏繞的越來越近,就快要窒息了!
手上的護身符掉在了地上,我盯著地上的護身符,想要把它撿起來,卻被紙人撕扯著身體,根本就做不到!
混亂中,我把暖水瓶打破,一大灘熱水潑在了那堆恐怖的紙人上。紙人被潑了水之後好像忽然增加了身上的重量,動作再也沒有之前的輕巧靈便。雖然還是在不停的動作著,但動作已經變得十分的笨拙,以我的能力完全能躲的開。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看來這些紙人還是有點紙最基本的屬性,那麼……
我忍著被其它紙人纏在身上的痛苦,拼命的來到牀邊,摸出一個打火機。打火之後,幾乎想都沒想就點燃了身上的一個紙人。
紙人又發出了那種簌簌聲,掙扎扭曲了幾下,就從我身上掉了下去,落在地上變成了一堆飛灰。
見到這個辦法有效果,我欣喜若狂,不管會不會燒傷自己,把手邊能摸到的紙人全都點著了。乾燥的紙張燒起來速度非常的快,火勢很快從一點點的火苗到了一種無法收拾的地步。
小半屋子的紙人都燒了起來,整個房間都充斥了一種濃重菸灰的味道。
我被嗆得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可依舊不敢去接水把火勢撲滅。
我可能會被燒死,然而如果讓火勢停了下來,我就一定會被這些紙人給絞死的!兩害相較取其輕,我找來一條毛巾,一邊繼續點著著身邊的漏網之魚,一邊用溼毛巾捂住口鼻,好讓自己能堅持的更久一點。
在一片火紅又焦黑的環境中,我聽到外面也傳來了一陣聲音。
“著火了著火了,宿舍著火了!”
我房間裡的煙火大概擴散到了外面,有人看到之後瘋了似的大喊大叫了起來,“來人啊,救火啊!”
“裡面的同學,你快點開門!”年輕的宿管姐姐帶著人把我房間的門給撞開,被房間裡濃重的煙味給嗆的後退了好幾步,“你是在玩火燒紙嗎?這是學校,你這麼做很危險的!”
宿管姐姐的身後跟著幾個來幫忙的女生,她們也是都看到外面的煙勢用盆子接了水來幫忙的。她們進門之後,我房間裡的火勢還沒有下去,她們一看到那些紅紅的跳躍著的火苗,全都嚇傻了似的瘋狂把水往那些火上潑灑過去。
很快,房間裡的火被撲滅了。
我被宿管姐姐好不容易從房間裡拖了出來,“都是大學生了,怎麼還跟小孩子一樣玩火?這要不是發現的早,你會害死很多人的你知道嗎?看看你自己,也都被燒傷了!怎麼不說話,不用你不說話!我這就通知學校!”
宿管姐姐怒氣沖天的罵了我一頓,就去打電話報告情況去了。沒過幾分鐘,消防隊的人也來了。一片混亂中,我的眼睛發呆的盯著房間裡還沒有被燒乾淨的紙片跳了一下,然後恢復了平靜。
差一點,差一點我就被這些紙人給弄死了。
可它們是什麼東西,是誰派來的,爲什麼要傷害我?難道這些都跟我被偷走的生辰八字和頭髮有關係嗎?
我身上的幾塊燒傷還在火辣辣的疼,可心裡卻冷的跟冰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