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善如此盡心盡力的付出，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三年前，她也是每天天不亮就起牀收集露水交給樑嬤嬤爲老夫人沖泡茶水所用，其他的小事更是數不勝數。可即便如此，還是二夫人一開口，老夫人就將她送去外面，這個秋家也容不下她了。

若不是她最後關頭找到天翔侯爺談下了一筆交易，只怕她現在去的就不是孤山，而是遙遠的西域。

得不到老夫人的支持，在秋家，她秋夜善的日子又比秋夜風好過多少？

秋夜善眼底，此刻盡是尷尬和心酸。

而二夫人是巴不得秋夜善不得老夫人歡心，至於賀姨娘，更是最愛看熱鬧看笑話的。

“夜善，你昨兒纔回來，還是先好好休息，我這院子有樑嬤嬤她們，也不缺人手。”

老夫人面上說著客套話，實際上對秋夜善卻沒有半分感動。

秋夜風在一旁看著，寒瞳如星。

秋家的老夫人這顆心，秋夜善是捂不熱了。

在秋季，秋候好色多疑，脾氣喜怒無常。

老夫人就唯利是圖，利益當先。

至於二夫人，想的自然是時刻鞏固她在秋家的地位，最好是老夫人快點完蛋了，她也好三十年的媳婦熬成婆。

老夫人假惺惺的“關心”完了秋夜善，轉而狠狠瞪了一眼沒事人一樣的秋夜風，只是還不等她開口，秋夜風已經上前一步，規規矩矩的福身問好。

“孫女夜風見過祖母。祖母萬福金安。”

秋夜風這規規矩矩的請安，讓老夫人挑不出一絲毛病。

老夫人準備諷刺她的話也不得不嚥了回去。

這才仔細的打量起這個令她深惡痛絕的孫女來。

往常這個孫女都是打扮的惡俗不堪，恨不得將所有首飾全都戴在頭上，可今天不但穿的清雅素淡，還梳了一個以前從沒見她輸過的簡單髮髻，清清爽爽，只在發間插了一隻翠色的玉簪子，因著她高挑纖細的身材，如此打扮，倒是讓人可以忽視她相貌的醜陋怪異了。

只不過，不論秋夜風如何打扮，老夫人都是看她不順眼的。

尤其是在二夫人和秋鶯纓也在場的情況下，老夫人如何都得讓二夫人今兒得了面子才行。畢竟，這個兒媳婦的作用可是勝過府裡其他人。

“秋夜風！你且說說，過去六天，你都去了哪裡鬼混？堂堂未出嫁的女兒家，竟是六天不回府！這還不說，你竟還在暗房傷了你三妹！這一筆筆賬，今兒，我就跟你算清楚了！！”

砰的一聲，老夫人帶著假指甲的手掌重重拍在桌面上。

臉色陰沉的看向秋夜風。

而秋鶯纓這會卻是委屈的癟癟嘴，一副要落下淚來的委屈模樣。

“祖母，您有所不知，六天前的晚上，孫女是見著二姐自景陽宮回來之後就一直昏迷不醒，想要去照顧一下二姐，順便問問二姐那邊需要什麼好給她送去，雖說處罰二姐是爹爹的命令，可二姐終究是姐姐啊，鶯纓實在不忍心看到二姐受罰吃累，可……可誰知，鶯纓才進去暗房，二姐就下令丫鬟婆子綁了孫女，嗚嗚……”

顯然，秋鶯纓是準備惡人先告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