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見秋夜風突然指了指她自己，再聯想到大殿之外……

忽然想通了什麼。

太子即刻走了出去，跪在太后面前。

“回太后，其實姿沫自小就有失心瘋，因只在很小的時候發作過，後來又得太醫醫治妥當，再也不曾發作過。過了這麼多年也是相安無事，誰知今日小妹失心瘋再次發作，不僅驚了太后鳳駕，更是傷害了君璃公子，事已至此，姿沫雖是有病在身，卻也不能輕饒！還請太后下令，重重處罰姿沫。”

太子此番話語一出，大殿譁然。

原來二公主也有失心瘋？

太后這會也後知後覺的記起什麼。

夏姿沫很小的時候，的確得過失心瘋，後來是御醫給治好了的。因失心瘋傳出去有損皇室血脈的名聲，所以此事還是太后壓制下來不許宣揚出去。之後，夏姿沫康復之後再也不曾發作，太后也就漸漸忘了這會事。這會由太子提出來，等於是提醒了太后，下一步應該怎麼走。

君璃這會已經被侍衛擡下去，交給御醫清洗傷口。

夏姿沫癱坐在地上，一聲不吭。

秋夜風擡眼掃了北堂無憂離去的背影一眼，剛纔他替自己擋了一些多餘的粉末，那些粉末可以腐蝕衣衫，他的後背是不是也受傷了？

她真是看不懂北堂無憂這個人！

陰毒暴戾，喜怒無常也就罷了。偶爾還會大發慈悲救救人，如果剛纔不是他及時趕到，自己臉上至少會多幾個血印子。誰也沒想到，二公主夏姿沫會做的如此決絕！

因著太子的提醒，太后心中終於算有了譜。

可還不等太后開口，皇后就冷嘲出聲，

“太子真是個好哥哥，爲了保護自己犯錯的妹妹，不惜編出失心瘋這種話來，太子是嫌二公主一個人犯錯還不夠嗎？太子自己也要加上一跳包庇罪？”

皇后的話，讓太后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夏姿沫是竇妃的女兒，如今出事了，皇后自然不會放過竇妃。

太子從容迎上皇后冷嘲視線，從容出聲，

“姿沫小時候犯過一次失心瘋，雖然當時的御醫已經不在了，但是還有宮女太監作證。”太子自然不會說出來，太后也知道這件事情。那豈不是堂堂太后自己揭了自家醜事。

皇后不屑的嗤了一聲，

“想必看到的也都是竇妃宮裡的宮女太監吧，現在還活著的，也都該平步青雲，得了竇妃不少好處，他們的話如何能信？”

皇后一副要跟竇妃死磕到底的架勢。誰讓竇妃那個小賤人剛纔那麼氣她呢！她堂堂一國皇后，還會被一個妃子打壓成那樣？這不就到了還給她的時候了嗎？

皇后如此說，太后也不方便插嘴。

這時，秋夜風向前走了一步，福身，輕柔出聲，

“民女秋夜風可以證明，二公主之前的確得過失心瘋。”

清朗氣質，語氣平和，擡頭看向太后和皇后等人時，態度不卑不亢，即便那面色蠟黃平淡，可那一雙凜凜寒瞳，卻透著冰涼如水的氣息，讓人看上一眼，就有種沁涼心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