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初月聽到慕瑾筱說的話之後不禁轉頭看了雲時的一眼，雲時連忙擺手，示意他可沒有在慕瑾筱面前透漏過什麼關於慕瑾汐說過不能殺她的話。
“你想太多了。”尹初月微微揚眉，轉過頭看著慕瑾筱說道：“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瑾汐她從來沒有說過不能殺你，更何況，你害的那麼多人染上了鼠疫，而且還失去了親人，只要我把你丟到街上，然後告訴別人你就是罪魁禍首，你知道結果麼？”
“你不可能這麼做！”慕瑾筱盯著尹初月的眼睛，試探地說道：“你不是一向都說自己是好人的嗎？你見過有隨便殺人的好人嗎？”
“不是……我什麼時候說自己是好人了？”尹初月笑了起來，看著慕瑾筱問道：“我現在已經不再是凜月長公主了，你覺得我有必要在意別人的看法嗎？就算我現在變成什麼樣，又跟別人有什麼關係？而且……殺了你，似乎並不妨礙我做好人不是麼？”
“尹初月，你冷靜點！”慕瑾筱似乎沒想到尹初月竟然真的想要殺了自己，當下靠在牆上，有些牴觸地說道：“我不想告訴你們，要告訴，也是告訴秦熙。”
“你只想告訴秦熙？”尹初月微微皺眉，若有所思地看著慕瑾筱說道：“你當我們是傻子？秦熙那個人素來沒有什麼經驗，如果被你騙了，她都判斷不出來，你覺得我不懂你的心思？”
“那你們愛殺不殺。”慕瑾筱冷哼一聲，轉過頭說道：“我說了，只告訴秦熙，別人我都不相信。”
所以說，這個世上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最終選擇相信的似乎都是那個不諳世事的人。
好像只有這樣的人，才值得別人完全的相信，因爲不管自己說什麼，這個人都不會轉那麼心思，自己說什麼，她也就信什麼了。
“好，既然你這麼說，那麼我就成全你。”尹初月起身，對雲時說道：“點了她的穴道，我去叫秦熙。”
“嗯。”雲時點點頭，看著尹初月走出去之後才緩步走到慕瑾筱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說道：“我勸你最好不要耍花樣，不然的話我有很多辦法讓你覺得不該來這世上一趟。”
“我還以爲雲霄將軍一向不屑於動用私刑。”慕瑾筱擡眸看了雲時一眼，淡淡的說道：“原來也不過如此。”
“是啊，我本來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令慕瑾筱沒有想到的是，雲時竟然絲毫不在意地說道：“爲了得到我想要的消息，我不介意多用些手段，就像你說的，我們總有自己想要守護的人，偏生你守護的那個人威脅到了天下蒼生，你說我怎麼可能置之不理？”
“雲霄將軍何必說的如此大義凜然，說白了不過是爲了慕瑾汐而已。”慕瑾筱嗤笑一聲，好似有些不屑地看著雲時問道：“只不過，你覺得慕瑾汐能看上你這樣的小將軍？”
……
尹初月走出來的時候，發現張知憶和秦熙就在不遠處的涼亭裡等著，當下緩步走了過去。
“尹姑娘，事情如何了？”看到尹初月走出來，張知憶這才扶著秦熙迎了上來，有些驚訝地開口。
要知道，他們進去的時間不算短，但是慕瑾筱在裡面的幾聲哀嚎他們也是聽到了，不過也只以爲尹初月和雲時用了刑，所以這會便認爲慕瑾筱應該已經全部和盤托出了。
“她說了，之前就是污衊。”尹初月看了秦熙一眼，笑著說道：“這下你們可以放心了，鼠疫的事情跟慕瑾汐沒有關係。”
“那就好！”秦熙立刻喜笑顏開地說道：“害的我擔心了好久，既然不是瑾汐所爲，那我就放心了。”
“你從一開始就應該放心的。”尹初月微微一笑，隨後對秦熙說道：“不過慕瑾筱說，想知道幕後黑手，就要你去見她，她只告訴你一個人。”
“我？”秦熙一愣，有些遲疑地說道：“可是我擔心萬一她說的是假的，到時候我也沒辦法分辨，那該如何是好？”
尹初月對於秦熙還有些自知之明這件事非常滿意。
要知道，先前關於鼠疫的事情，秦熙認定有可能是慕瑾汐所爲的時候，尹初月還懷疑這個秦熙是不是對慕瑾汐有什麼偏見，現在看來，她應當是發現自己比較好騙這一點了。
“所以，我希望勞煩張知府尋找一處合適的地方。”尹初月看著張知憶說道：“最好是有個密室什麼的，這樣我們也能聽到他們在說什麼。”
“好，地方我來安排。”張知憶聽到秦熙這麼說，當下點點頭說道：“不過……慕瑾筱那個人也挺聰明的，會不會不肯換地方？”
尹初月聽到張知憶的話，當下微微皺起眉頭，若有所思地說道：“你說的倒是也有幾分道理……”
“這樣吧，如果慕瑾筱願意換地方，那自然是最好不過，若是她不願意，那咱們就派幾個暗衛聽著他們說什麼如何？”張知憶提議道：“但是讓秦熙自己進去我也不放心……”
“罷了，不必如此麻煩了，我陪秦熙進去吧！”尹初月擺擺手說道：“若是她不同意我留下，那就什麼都不用說，直接殺了她就行了。”
“殺了她？”秦熙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尹初月說道：“可是她畢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能說殺就殺呢？”
“秦熙，對敵人慈悲就是對自己殘忍。”尹初月淡淡地說道：“你要知道，有些事我們一旦心軟，到時候有可能會害死更多的人，到那個時候，恐怕我們後悔都來不及。”
“我……”秦熙下意識地想要反駁，可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當下只能有些求助一般地看向張知憶。
“秦熙，你不必擔心這些事。”張知憶拍了拍秦熙的手，輕聲道：“你只需要進去聽慕瑾筱說話就好了。”
尹初月看大這一幕，忍不住有些無奈地嘆口氣。
這個張知憶，準備將秦熙保護到什麼時候呢？
一個人過於善良，只怕等到遇到真正的危險之時，她根本沒有辦法判斷何爲對何爲錯吧？
“初月，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看著張知憶去安排其他事，秦熙對站在自己身邊的尹初月問道：“感覺我什麼都做不好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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